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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夜早就知道这对兄弟面和心不合的事实,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雀帝,垂下头“听说的确如此。”说罢便是低下头去。
“权势已经比藤原氏还要显赫了。”没有胧月夜以为得不满或者是愤怒,朱雀帝笑了笑“如此显赫权势对源氏来说倒也是应该。”他笑容上颇有几分自嘲。
胧月夜一旁看了有些担心“上皇,您……”
“朕以后还有事要拜托这位皇弟呢。”他说罢长长吐出一口气,“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他疲惫的闭上眼,不再说话。胧月夜跪坐在寝台下,看着朱雀帝再一次陷入沉睡。
源氏一直没有彻底将年轻时候相好过的胧月夜忘记,他有意和她从归于好。这次他也去拜访她,向她传达了自己的这个愿望。
胧月夜坐在御帘后,望着年轻时候曾经疯狂爱慕过的男人投在竹帘上的影子,心里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来。
如今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情爱胆大妄为的尚侍,源氏现在已经是权势赫赫。何必还回过头来寻她。但是心中隐藏的那丝不安和淡淡的喜悦又在告诉她,她到现在还是对这个男人有点依恋。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直到一张苍白却美如女子的脸显现在脑海里。将心底里唯存的旖念打散。
当年她做下那种事情,上皇都没有对她多加指责。
“妾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最终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说罢,朝着源氏缓缓弯下腰去。
“你真知我对你的心意吗?”源氏听得御帘那边传来的拒绝声音,他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的记忆中,拒绝他的女人没有几人。何况帘子后这个女人曾经也被他征服过。
“源氏君的心意,妾只能无以为报了。”说完,胧月夜露出一个笑容,她站起身缓缓朝后走去。
源氏看见御帘后的影子站起来一点点的远离他。他不禁向前倾了少许,“请等等!”
“源氏君请回吧。”胧月夜抬眼看了昔日爱过,现在可能还有余情的男人。然后低下眼眸再也没多少留恋的离开。
两人已非当时初次相遇的年轻男女。若是重续前缘,只会招来非议。况且她也受到朱雀帝良多的照顾。
朱雀帝在调理下,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一些。也能下了寝台行走。
上皇的恢复被众人看做吉祥之事。冷泉帝对此也是颇为安慰。似乎对兄长的身体终于康复十分欣喜。
将近十二岁了的信仁对宫廷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在其父的熏陶下对朝中的事情颇有自己的看法。他知道抚子不可平常对待,对待她十分好。在这点上他是让源氏十分放心的。
今日他在六条院内陪着抚子阅书,抚子一页一页翻着白氏文集,看得十分认真。信仁坐在一旁看她阅书。
外面的天色早早黯淡下来,甚至还起了大风。风卷杂着重厚的湿气吹起来。信仁被这夏日难得的凉爽弄得把原本压制下去的童稚给挑拨了出来。
他站起身想要站出去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凉风。却立刻被女房们制止了。
“殿下,怕是这暴雨快要来了。殿下还是不要出去了吧?”说话的女房拜伏在地道。在这种天气跑出去看雨绝对不是一件风雅的事情。女房们都不喜这种天气,这种天气若是风再刮大些,就连格子窗说不定都能吹坏了去。
“说的也是。”信仁表现出有些不乐,但他也知道女房们也是为他着想,便老实呆着了。女藏人把格子窗放下,以免大雨来临雨水落进屋内。
风越来越大,风声呜呜作响。似是鬼魅在天地之间作祟。
“上皇,此处风大。还是赶紧进殿吧。”胧月夜跪坐在朱雀帝身后急切道。朱雀帝身上披着一件单衣,他站在门口看着这天地间的变色。
过了好一会他回过头“无事,朕只是想看看而已。”
劲风吹起他身上的衣服。风里浓厚的湿气甚至让人想到了冰凉的深水。
“上皇!”胧月夜见着朱雀帝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都要被吹走,她不顾及尊卑赶紧起来拉住他的手。
“请随臣妾回殿吧——”声音里当着央求,比豆子还要大的雨滴打落下来。狂风不止,“哗啦!!”摆放在门口的一架屏风被狂风吹的倒在一边。
身上衣物被雨滴打湿大半,雨滴落在脸上甚至还会有些许痛意。这样的暴风雨有一种会把人卷入其中的危险感。
朱雀帝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胧月夜咬咬牙用自己身子拦住他把人往殿里带。
身体被拉动,朱雀帝任由自己被带着,此时他也没有过多的体力去消耗。他的眼睛望着那变色了的天地。
此时风雨极大下了半宿。
等到第二天又是阴沉沉让人畅快不得的天气。宫中女房们被昨天那场大雨吓得不轻。其中宫殿也有被吹坏的地方。
兼子昨天也是被吓到了,那么大的风雨,甚至给她一种连宫殿都要倒塌掉的错觉。要是真的倒下了,她也逃不出来。
☆、58V
暴风雨过去之后是满目的狼藉;殿内甚至还有被吹翻在地的屏风几帐。殿外的地上还有被吹破的格子窗,格子窗破碎不堪。木碎片还有残纸留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女房们整理好衣装,前往中宫处。
兼子也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脸色还是苍白的。她靠在胁息上试图平息下自己的呼吸。抬眼看了围绕在几帐周围的女房们。
“昨夜一夜惊吓;至今都还未曾安心呐。”她白着脸;手抓住衣袖;惊神未定。然后她又道;“二皇子现在如何了?”
昨夜挂起大风的时候;正好弘仁就在她的寝殿里。兼子看外面风刮的厉害也就让他在殿内歇息。毕竟若是着凉生病了不是什么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事情。
当外面传来格子窗被掀飞和屏风倒地的巨响;兼子自己是真的被吓着了。第一反应便是叫乳母赶紧看好被惊醒的儿子。女房的尖叫声直到现在还让她的耳膜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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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的府邸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在暴风雨面前无论贵贱,都被惊吓的不轻。源氏去了六条院看望信仁和女儿有没有被吓得厉害之后,再回过身去询问紫姬有没有怎么样。明石女公子也被吓得不轻,所幸没有伤及腹中孩子。
整座府邸被吹坏了的地方也有不少,家臣们唤来工匠对吹坏了的地方进行修补。一时间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安顿好家里之后,源氏还得进宫问候宫中的贵人们是否安好。
上皇的宫殿也被吹的不成样子,因为在风暴那天吹了寒风淋了雨,原本有好转的身体迅速情况急转直下,发起了高热。
这国家的这个时代医术并不是高明,朱雀帝的高热被认为是热症。侍疾的几个女房也有了发热的情况。这下子可是真的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冷泉帝原来想亲自前来看望,但是听到上皇得的很有可能是热症之时,也只能将此事作罢。要知道发热在这里很有可能便是不治之症。就算是真正的兄弟情深在疾病面前也要仔细斟酌一番,更何况这对生母不同所谓兄弟情还只是表面上的呢。
兼子也知道一些朱雀帝的事情。但是对于此她也是没有半点办法。这对兄弟之间她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她不可能真的去插手。
不过听着外面传进来的上皇那里举行盛大的法事的传闻,兼子在叹息之余也只能沉默。只愿他能自己扛过来。
弘仁被前几天的暴风雨吓重了,安静了好几天。虽然和其他男孩子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好的了。到底是年纪小,在被母亲和乳母照顾几天后又恢复过来。该读书的读书,该学字的学字去了。
冷泉帝对上皇的病情十分在意,派过去的医者高僧不断。甚至将传过来的大唐的药物送去。
不知道是不是医者的功劳还是高僧驱邪的法力强大,朱雀帝竟然渡过最险恶的病情,在众人觉得已经要让高僧主持加持仪式时,朱雀帝却带着满身的冷汗睁开了双眼。
人人皆道是神佛庇佑,朱雀帝每日卧床调养身体,对外界不闻不问。颇有几丝归隐的味道。
在身体略好一些后,他将膝下两名皇女下嫁了给现任太政的两名公子。此举不禁让人甚觉惊讶。皇女下嫁的不多,除非是嫁给亲王或者是入宫为皇后女御,嫁给臣子的话其皇族身份将会取消。所以皇女们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一般来说都是单身。
面对众人的疑问,朱雀帝只是对胧月夜道“趁着朕尚在世间之时,为两名幼女择好的庇佑之人。”
这话听得胧月夜泪流不止,“上皇如今身体安康,何必说这些话语呢?”
朱雀帝坐在御座上看着她掉落的眼泪默默无语,良久才道,“世事无常,有些事情即使不愿,还是需要去做谋划。”
源氏在上皇身体好些后,前去探望。隔着帘子,朱雀帝身上披着一件衫子坐在那里。他抬着头慢慢打量着现在意气风发的源氏。
源氏看上去对朱雀帝的身体甚是关心,不过也难怪。这里的人哪个会让人看出真正心里所想。正如当年源氏和胧月夜私下传情被弘徽殿太后流放,他也表示了不舍和同情一样。只是面上如此,可是心底真正的想法到底还难说。
兄弟俩隔着一道帘子说了些许不冷不热的话,然后朱雀帝将话题渐渐的引到了当今东宫的身上。源氏也不将话题拉回,只是默默的听朱雀帝提起东宫。
“最后还是这样吗?最终还是如父皇所愿了。”他喉咙传来一阵痒意,忍不住将手握成拳头轻轻压在唇上咳嗽了几声。
“……”源氏听见这话,微微抬了抬原本低着的头,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朱雀帝没听见源氏说话,径自将话说了下去,“记得你当年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你生母早逝,父皇亲自将你养在身边。”那时候朱雀帝也年幼,他那时候面对母亲嗤嗤冷笑和发怒在觉得害怕之余又有些不可思议。不知道父皇为何对一个身份低微的更衣恋恋不忘。直到和已经去世了的桐壶更衣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