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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身边的大皇子满脸好奇的看着那些大臣做和歌;他的年纪太小;只能抬起头用一副好羡慕好羡慕的表情盯着那些老头子或者半老头子们。
就算是做和歌也有个身份高低;源氏唇角弯起一抹笑,眼角余光正好瞟见大皇子一副好厉害的表情望着他。
大皇子长得颇有福气,而且面貌清秀很像冷泉帝。一身朱华染的童直衣,衬的他肤色更加白皙似雪。
垂下眼;看见面前用的台盘上是海滨沙滩的风景,“拾起白石无穷尽……”
兼子对和歌并不精通,耳里听着;眼睛看着的却是身边的儿子。台盘上的酒液里风雅的加入几瓣花瓣;白色和粉红的花瓣在清酒中相互映衬着。
她视线稍稍上抬一些;望见冷泉帝含笑望着自己。冷泉帝手持着酒盏,黄栌染的礼服下那只持酒盏的手的手指格外修长。
兼子头低下稍许,唇边勾起一抹笑,扇子持在身前俯□一些。胭脂染就的眼线勾勒出格外的妩媚。
这幅场景自然是被许多有心人看在眼里。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承香殿女御在心里冷哼一声,端起台盘上的酒液就喝下去。冷泉帝对她这位表妹不冷但也算不上宠爱。比起中宫和弘徽殿女御,承香殿女御到底还是比不上。只是盼着哪天上天眷顾能有孩子作为以后的依靠。
朱雀帝放下手里的酒盏,口里的酒液还未吞下,原本应该具有的醇美此刻在味蕾上缠绕不去的是涩苦。
冷泉帝浅浅的抿了一口酒盏中的酒液,视线从兼子转移到她身边的信仁身上。信仁完全不知道他在看他。只是温顺的坐在母亲身边,看着那些正在做和歌的大臣。当看到信仁身上按照亲王身份定制的朱华染的袍子时,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东宫,东宫此时和信仁一样,注意力大多放在那些大臣身上。东宫的衣色自然是和亲王不同,但又和冷泉帝的有区别,是黄丹色。
那颜色令他突然觉得心烦意燥,对那些和歌更加没有多仔细的在听。当他无意一瞟却发现朱雀帝看向兼子是眼里那一瞬间的黯然和怀念。
“夏日湿袖水,秋日已成冰。”兼子听见源氏低沉的嗓音响起。抬头看去,正好看见源氏是对着内大臣唱的。
“今日春风起,消融自可能。”内大臣满面春风,若不是在之前早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争斗,兼子还真的要相信这两人感情十分之好。
其实在之前,源氏和内大臣的确是关系匪浅,那时源氏被前弘徽殿太后流放须磨时,只有这个妻舅敢扛下弘徽殿太后一系的压力赶往须磨看他。
只是多年之后,两人再在朝堂上已经是敌人。往昔的情分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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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冷泉帝留宿登华殿,孩子被兼子让乳母带下去休息了。寝殿里只有冷泉帝和兼子两人,女房和女官皆在御帘外等候吩咐。
“朕今天才知道原来皇兄是一个那么长情的人。”兼子身着一身雪白的寝衣跪坐在冷泉帝对面,突然听得他说这么一句不由得有些奇怪。
“主上?”
冷泉帝立起身子,手臂怀住她的肩膀把她圈进怀里。
“回答朕,你现在对朕的皇兄当今的上皇还是否有情思?”火热的气体喷上她的脖颈,兼子听了他的话差点没从那个怀抱里跳出来。
到底是在说什么疯话?
“主上在说什么?这种事情万万是不能做来开玩笑的。”兼子身子一动便被两条手臂圈的更紧,于是只能让身体放松。
“你回答便是。”
冷泉帝的发鬓贴着她的侧脸,丝柏木的清香让她不禁带了些安抚孩童的温柔,“臣妾从进宫以来见过那位的次数,恐怕连一只手都没有。何谈情思?”
“可是你担任伊势斋王的时候见过他。”
“…………”兼子有瞬间有种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臣妾那时候不过才十四岁。在大内唯恐举止不得体,又怎么会……”那时候她一直低着头,不过那时候感觉到的视线的确很违和就是了。
“今天上皇看着你的眼神真是叫人吃惊呢。”
源氏看她才更加叫人吐血!见过哪个好色不要脸的追完母亲又对女儿念念不忘,甚至是在嫁人后还说那些话。
“……”
“呵……”半饷耳畔响起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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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兼子醒来时,身边早已经空了。
半撑着身子,兼子拉拢一□子甚是狼狈的寝衣,坐起来,拍了拍手。女房们捧着衣物和一系列的洗漱用品进来。
在擦洗过身体后换上簇新的衣物,与昨日完全的十二单不同,今日只是普通的袿姿。用过早膳没多久,兼子就收到了来自上皇的一份礼物。
礼物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不起眼。那是一支开的正盛的樱花枝,枝上繁花锦簇,雪白的花朵层叠着极致的美丽。花枝上系着若草色的和纸条。解下一看“放观樱与柳,互植亦何匀。红绿相辉映,都中锦绣春。”
兼子看过后把和纸递给中纳言。
“那位真是一位相当风雅的人呢。”中纳言看后感叹道。
兼子颇有些不自然别过眼,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冷泉帝很明显不喜欢自己和朱雀帝有什么关系,于是规规矩矩的写了回歌。句子里中规中矩,连半点情趣都没有。
若是那位知晓自己只是个没有半点情趣的古板女人,就不会再有什么往来了吧。
兼子靠在杌子上看着女房拿着写着回歌的和纸走远。她其实认为朱雀帝的人不错,或许做个朋友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年代这环境……实在是……
况且……要是闹出些传闻来,够她喝一壶。
“母后。”软嫩的童音从御帘那边传来,把兼子从自己的思绪中一下子拉出来。令女房将面前的御帘卷起来。
信仁径自走过来,扑倒她怀里,双眼闪亮“母后,殿外的花都开了。”
兼子手指划过孩子浓密整齐的刘海,眼神温柔慈爱“好,好,母后带你出去看。”
说完拉着信仁的手就往殿外走去。兼子有意让孩子多转转,多走动一下不要老是呆在室内。兼子小时候就吃过这个亏,平日里并不是很爱走动,结果到最后吹些风就头疼。后来她只能绕着自己在六条院的那一亩三分地走。而且得挑没有风的天气。
男孩子收到的拘束就比女孩子少的多,放任他出去多转转,身体也好些。
看着儿子不要侍女帮忙自己跑去花丛里玩闹。兼子嘴角浮现笑意。
“娘娘,大皇子如此……是不是……”背后传来女房踌躇的声音。
兼子微微回过头,“只是希望他能强体罢了,毕竟……”眼神变得幽深。婴幼儿夭折率实在是太高,今天还在活碰乱跳明日就化为一缕青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不想自己也有可能遭遇这种事情。唯有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运动增强体质。
而在室外的玩闹就是最好的运动。
信仁一手抓住刚捉到的蝴蝶,满头汗的到兼子面前,举起手来把蝴蝶给兼子看“母后,我刚抓到的,好漂亮的!”
兼子身后的女房看见信仁手里的蝴蝶个个面色土灰,毕竟她们更喜欢在锦缎上的织纹和图画上来欣赏它的美丽。
看着儿子满脸的期待,兼子强忍着心里的发麻。蹲下*身来,摸摸他的西瓜头“很漂亮,信仁做的很好。”
稚童听见母亲的鼓励,立刻咧开嘴笑的十分开心。
“那么,信仁也该放了它,被这么捏着它也是会痛的。”兼子轻声哄道。
“可是,”孩子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疑惑“信仁放了它,它就会飞了。”
“蝴蝶的美就是在它飞舞的时候,如果它一直被人困于手中,那么不过是死物。是丑陋的虫子。”
信仁似懂非懂,但是他抬起手来手指一松,那只蝴蝶便被送了桎梏,重新飞在姹紫嫣红间。
兼子似乎能听见身后的女房们松一口气的声音。放了蝴蝶后,信仁有些郁郁寡欢,幸好孩子的注意力不会在同一个事物上停留过久。到了殿内擦过身体换过衣服后,立刻就被女房们奉上的画轴们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上古故事,大唐的爱恨传奇。够让一个孩子应接不暇了。
正在陪着孩子看画轴,突然一个女房慌慌张张膝行进来在匆匆行过一礼后,膝行过来在兼子耳旁私语。
兼子听后脸色古怪,转向一边的乳母说道“把大皇子带下休息吧。”
信仁此时正看到兴头上,不想离去。兼子边让几个女房捧了那些画轴送到他居所去。
待到信仁一走,兼子脸上的笑容淡下来。
她垂下眼,“此事可是真的?”
女房一下子匍匐在地“万万不敢欺瞒娘娘!”
☆、35 嫉妒
“弘徽殿已经有身孕了?”兼子只留下两个比较亲近的女房;一只手持着扇子另一只手的手指缠绕上扇子上的彩带;她懒懒的靠在杌子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匍匐在地的女房听着她冷静的过分的声音;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半分,一双手只是交叠在自己的额下;留给御帘后的皇后一片恭谨的后背。
兼子并没有注意那位报信的女房;她垂下眼“此事让你受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待到那名女房退下之后,兼子才褪去那一脸的冷静;只留下满脸的疲惫,手臂支在杌子上;手指揉着眉心。
“最终还是来了。”兼子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澎湃的怒意;双眼闭着。
“即使弘徽殿有孕;也不能让娘娘和大皇子的光芒减少半分。”围在几帐旁的小宰相答道,“娘娘出身高于弘徽殿,且大皇子深受今上的喜爱,背后还有太政大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袖子下的手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捏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手掌里。在进宫之时,她就知道自己和冷泉帝的年龄相差大,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但是当真摆在眼前时,还是会受不了还有伤心。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更何况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
若是在现代,她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