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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房门膝行到几帐那边,寝殿里重新安静下来,藤壶慢慢转过头看着昼御座上垂落下的帷布。帷布之上有精致的刺绣花纹。
唇角显现出自嘲的笑,这下当真是要得到解脱了么?
一段孽缘,一段往事,终要成一片秋叶,任风吹雨打去。十二岁时始见的七岁懵懂孩童,十七岁时面对刚元服的稚嫩少年,二十二岁夜里的那场纠缠。
轻轻阖上眼清泪滑下。
这一切都可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主上亲临——”在女官的声音中,女房们惶恐的拜俯下*身体,冷泉帝面色冷峻,无视掉那些女房和女官们径直向藤壶的寝殿而去。
格子扇给女房拉开,冷泉帝绕过寝台前的几帐跪坐在藤壶的寝台边。
“母后。”冷泉帝握住锦被下藤壶冰凉的手,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
“明良来了啊。”母亲轻轻一声,便叫十四岁的少年落了泪。那个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起过了。
“母后,孩儿来看您了。”把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边,冷冰冰的,没有孩时记忆中的温度。
藤壶抬起眼,看见寝殿内除了他俩之外,再无别的人。
“别哭了。人难免一死,我也早已经想开了。”说完心口一疼,藤壶皱起眉头,等到顺了些才再次开口道“我原来想进宫和你说说当年的事情,但是无奈心里情绪不佳……”
冷泉帝脸上挤出一丝笑“等母后痊愈后,孩儿一定将母后接回宫。”
“出家之人哪能再住回宫里呢。我现在只盼着你能早日真正成人。”看着儿子酷似源氏的脸,藤壶决心把那个秘密一起待到另一个世界去。她难以想象自己儿子在知道那个秘密后会是什么反应。
那么就干脆瞒到底算了。
“孩儿现在只恨没有替母后多做法事延寿去灾”冷泉帝抓住母亲的手强颜欢笑“今年怕是流年不利,也请母后定要多加小心。”
从藤壶寝殿里一出来,冷泉帝立即命京内所有高僧为藤壶母后祈祷。藤壶宫邸前为驱邪而生起的火焰更加旺盛,诵经声哪怕是宫邸之外老远也能听得见。
这种盛大的法事,居于内宫的兼子也有所耳闻。这个时代对于疾病最普遍的看法就是怨灵作祟,所以每次施与药石无灵的时候就会请来僧侣诵经,再不行就会让阴阳师来作法看到底是哪个怨灵在作祟。
其实,比起声势浩大的法事静养才是最需要的吧。这句话兼子没胆说出来。毕竟怨灵作祟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她不要做什么前冲锋了。
原本以为冷泉帝这几天会因为藤壶母后的事情,会停几天关于妃子的宣召。没想到当晚兼子就见到从清凉殿来的宣召。
**
穿着三层的寝衣,兼子走到寝所前,御帘两旁的女官卷起御帘让兼子过去。清凉殿的寝所和梅壶的不一样,寝台三面都围着绘有人物的屏风。
冷泉帝就坐在寝台上不发一语。
兼子走到寝台上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
“今天我见到母后了,”少年略带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她病的很厉害。”玉白的肌肤几乎透明,纤长的睫毛下深黑的眼瞳似乎已经没了光彩。
“记得幼年时母后是很美的,如今却……”少年没有再说下去脸扭向一边。“要怎么办呢……要怎么办母后才能好过来……”话语里竟是颤抖了起来。
面前的少年褪去了那一层身份后,只是一个普通的为母亲着急的少年人罢了。
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兼子膝行几步到少年的跟前,直立起上身将少年的头抱在怀里,像安抚一只受了伤的幼猫。
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会好起来的。”少年的头靠在她的胸前,温顺的像兼子自己养的那只白猫。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脑后的头发,少年的头发很柔顺,像是上好的绸缎。灯台的烛火晦暗,让她看不清怀里少年的表情。
“兼子。”在寂静中听得少年一声轻唤。
“嗯。”她应道。
“兼子。”
“嗯。”
与青春少女明显不同的柔软触感轻碰脸颊。抚在脑后的手指莫名的叫人心安。
怀里的少年抬起头,手抬起来手指滑过她的眉眼,然后就毫无半点犹豫的将唇压在她的唇上。
她忘了,他是年少的少年。而她已经是发育成熟的女人。
兼子很明显的感到这个少年并不是像往常的玩闹,之前几次他看她不愿意也没怎么样,只是抱着一颗少年好奇的心愣是把她看光外加摸光。
早上一起来衣衫不整,自然女房们也以为他们真的有什么了。
可是今晚上的和平常的完全不一样,青涩的吻一路到脖颈上,一手揽住她一手去扯开她的腰带。
人被压在寝台上,少年身上柏木香在她的周身环绕。身体裸*露在空气里凉意侵染上肌肤,未几脸被捧起来,俊美的容颜出现在眼前,一点一点的亲过耳后。
唇温热的,但身子却变得渐渐滚烫。
兼子轻叹一声后,手臂抱住了他。
反正这一次猥亵犯她是逃不了了。只当是自己吃了这个美少年。
………………
……………………
灯台的烛光一点点的弱下去。兼子侧躺在寝台上,寝台下的香炉里飘出烟霭来。背后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
“这种事情……真的很难受吗?”听得背后少年出声问,兼子好气又好笑的回过身来,看着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的冷泉帝。
“那么您觉得呢?”
少年低下头在她耳旁轻轻道“有些疼。”
兼子睁大了眼“怎么会。”
寝所的御帘外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主上,女御夫人,已经卯时三刻,应该起身了。”兼子手一伸抓起寝台边的衣服披在身上。
“嗯。”
女官们进来手里捧着簇新的衣衫,简单的清理了下换上衣物,急着就要赶回梅壶。
返回梅壶,立即沐浴了一次。
“听说弘徽殿的那位终于成人了呢。”小宰相在给兼子梳理一头湿发,说道。
兼子楞了下才明白过来小宰相口里的“成人”所指的是什么,“弘徽殿算是得偿所愿了。”之前那么多汤药算是白喝的。
“可是现在那位正疼的紧呢。”中纳言奉上干的布巾轻声道。“弄不好啊就是那些药给弄的呢。”话语里已经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意思来了。
兼子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嘴边勾起一抹笑,兵荒马乱的是在奉命来凝华舍的尚侍说出“主上让夫人赶紧前往清凉殿伴驾”之后。
头发长了就不容易干,而且现在又是一副简单的装扮,女房们慌慌张张的去取衣服,还有拿来白粉给兼子上妆。
早春三月还没脱离冷冽的寒风,渡殿上的格子窗都是被封的死死的。
**
源氏坐在二条院的细殿里,看着还没复苏过来的樱树喝下浅碟中的酒液。藤壶不愿意见他,随从在廊的那边跪下。
“把大唐来的参给母后送过去。”
随从回了一声“是”后就退下去了。
源氏的视线依旧在庭院的那篇萧瑟的景物上没有回头。
“你奉父皇遗名,竭心尽力,效忠今上,其心可嘉。年来多承君惠,我常想向你真诚致谢,但苦无机会,今日又病重若此,遗憾重重,岂可言表。”
攥在浅碟上的手愈发紧,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不是!为什么到了病重到那种地步都不肯见他一面?到了这样还要处处避嫌么?
“啪”的一声,心中烦躁更加激烈,源氏把手里的酒碟当场扔了出去。这下正好吓着跑过来找父亲的小女公子。
听见瓷器的碎裂声,小女公子立刻就红了眼“哇”的哭出来扑进身边乳母的怀里。
源氏听见小女孩的哭声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女儿在乳母的怀里哭的大声,走过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刚刚父亲大人的样子好可怕。”小女公子抬起一张滚圆粉嫩的小脸蛋儿,声音软糯糯的。
源氏弯下腰一把抱起她“怎么不去你母亲那边呢。”他所指的母亲是指紫姬。
“听见您回来了,我来找您的。”
小孩儿很小,而且紫姬对这个孩子真心不错,当做自己生养的。时间一长,孩子也把紫姬当做母亲了。
“来,父亲带你去看鲤鱼。”
浓密的额发还有垂在肩上的两束半长发使得小女公子的容貌更加娇憨,一双手抱着父亲脖子。父女向红唐桥那里走去。
宫廷里,冷泉帝为了给自己母亲祈福,亲自抄写佛经。但是太政大臣刚死,他的继任者是谁,这个问题又在朝中掀起了新的波潮暗涌。
平安朝,真正掌握权利的是掌握日本大多数庄园的摄政藤原家族,平安京里的天皇倒像是个被圈起来的高级傀儡。
说是政务,其实真正需要天皇做决定的少之又少。藤原家族只要天皇在后宫里和藤原氏的女御们生下皇子,然后再逼天皇让位给有着藤原家族血统的皇子。如此反复。
而太政大臣这个位置,才是真正的实际大权在握。
源氏和藤原氏的争斗又要围绕着这个位置展开了。
小女公子看着红唐桥流水下欢畅游动的鲤鱼,拍着胖乎乎的小手。
“父亲大人,好漂亮哦。”
“喜欢就多看几眼。”
这时有女房将衣服下摆提起来匆匆忙忙赶来,走到红唐桥下,女房跪下身来,“大人,夫人她……夫人她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
紫姬这段时间呕吐不断身体困乏,她自己觉得可能是受了风寒,也没怎么注意,直到连续两月月事不至,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源氏听后赶紧带着小女公子前往紫姬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见那些服侍的女房们面露喜色。
“恭喜大人了。”女房拜俯在地。
源氏一看这阵势也明白了紫姬身材不同寻常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顿时就楞在那里。紫姬今年才二十出头,女人最好的风华。怀上孩子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源氏已经三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