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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法姆斯特。”她更正道。
“我们想找卡文迪了解一下他在六年前出版的一本书的情况。”
“那本很出名的书。”
“它怎么会出名?就我所知,那本书只有孤本,而且我们已经得到它了。”
“彼特对这个问题说了很多。请坐,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弗里曼走进房间,坐在安乐椅上,并示意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你们的探访并不像你们对接待员说的那样简单。”
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看了对方一眼,阿德里安接口说:“是的,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特地从别处赶到这儿。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只是简单地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
“对《来自外星球的礼物》的好奇?”
“是的,你对书中描写的东西相信吗,弗里曼先生?”
“我从来没看过那本书。”
阿德里安看了看法姆斯特夫人,她立即拉开皮包,从中间的口袋里拿出那本书递给他,阿德里安又把书交给弗里曼医生。他翻过扉页,开始读第一页。
“好吧,我相信。”弗里曼举起一只手,“我想我们对内容的理解角度不同。不过,关键之处是你们对它确信无疑。”
阿德里安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有一点请你相信.我们既不是疯子,也不是UFO狂热者。我们不相信外星人潜伏在周围,伺机袭击人类,甚至冒充人类。可是,我们能否作这样的假设,这本书中的想像大部分是真实的?”
“任何事情都可以假设.马斯特先生。”弗里曼礼貌地回答,“你们可能在某个意想不到的环境下发现真相。法国人常说,一只停了的钟一天也会有两次正确的时刻。在我的印象中,写这种书的人常常是个偏执的精神分裂者,因为他们的注意力过于集中。不过,彼特来我们这儿之前就已经出版那本书了。”
“他为什么会被送来,”法姆斯特夫人问道.“他是不是发精神病了?他有没有讲过他的症状?”
“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我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病情。”弗里曼十指交叉,“现在,该你们说说来这儿的目的了。”
“请把书翻到附录。”阿德里安看着他把书翻到了最后,“那些是宇宙飞船的设计图,作为飞机工程师,我敢用名誉保证那些设计图非常有价值。如果我有更多的资料,进一步研究一下他们暗示给我们的技术,我想我可以造一艘宇宙飞船。”
弗里曼缓缓地点点头:“要知道,我很难证实你的话,所以我保留我的看法。不过,尽管如此,我会记住你的话。”
“卡文迪的病情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阿德里安本想说“发狂”,转念一想,心理医生可能对这两个字比较敏感,所以便用“病情”代替。
“他这病是怎么引起的?你们给他吃药吗?谁安排他来这儿的?”法姆斯特夫人连珠炮似的发问。
弗里曼摇着头说:“他当然得吃药,偶然还得打一针让他安静下来,就像你刚才看到的。我们正努力恢复他的生理平衡机能,以使他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不过伴有偏执症状的精神分裂症属于遗传性精神分裂症,有时会引发情绪剧变。”
“不是药物引起的?”阿德里安反问道。
弗里曼措辞小心地说:“是加利福尼亚一家医院把他送来的。进来时他满嘴外星人、阴谋之类的胡言乱语。他们之所以送他来这里,主要出于这样的考虑:一来让他减轻自己被迫害的妄想,二来治愈的机会也更大些。”
“如果我告诉你这也许是某个阴谋集团耍弄的诡计,以掩藏这本书的出版,或者说卡文迪根本没疯,”情急之下阿德里安用了个更敏感的词,“你会怎么想呢?”
所幸,弗里曼并没有介意:“他得了精神分裂症,请记住我的话,而且我也不是任何阴谋集团的成员。我的职责是治好他的病,而不是引发它。”弗里曼站起身,“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彼特·卡文迪在一个专门研究外星人的机构工作,他有条件,也有能力画这些设计图,并使它们看起来合理,甚至有一定可操作性。可是就像你一样,他太沉迷于他的研究,太希望自己的愿望成为现实。简而言之.正是这种自欺欺人的矛盾以及缺乏事实根据的所谓阴谋促使他产生这些精神错乱的行为,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他自己能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他的病也就可以恢复了。”
“你是说,如果他能接受你对这个世界的解释,那么他的病也就好了?”法姆斯特夫人道。
“这同样也是全世界人的观点。”
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站起身来,阿德里安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件事恐怕难以避免,于是试探道:“我希望,这次谈话不会被记录在案。”
“当然,除了彼特的主治医生外,没有人会知道这次谈话的内容。我只在报告中顺带提一句,不会作详细的阐述。我想你应该知道,正是由于你对他那些奇谈怪论的支持,彼特的病情有所恶化,我希望你今后再也不要来打扰他,就把这作为对我的回报吧。”
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点头答应。
“再见,法姆斯特夫人,马斯特先生,别在这上面费工夫了,你们只是在浪费时间。”
“再见,弗里曼医生,谢谢你的忠告。”阿德里安伸手准备要那本书,弗里曼有点吃惊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把书交到他手里。
阿德里安一脸失意地坐在咖啡馆吧台前,根本没注意眼前的咖啡已经凉了。
“看来,卡文迪的确病了,我们做的所有的调查都毫无意义。”
“你真的相信弗里曼医生的话?”法姆斯特夫人问。
“你不信吗?”
“我不大相信,弗里曼医生可能和那些试图阻止公布设计图的人是一伙的,就是他们把卡文迪弄进医院的。不过他看上去倒是挺老实的。”她狡黠地一笑,“一个疯了的人也会有神智清醒的时候,就像弗里曼医生说的那只停了的钟。”
阿德里安的眼里又浮起了希望:“有道理。”
法姆斯特夫人抿了口咖啡,继续说:“根据弗里曼的诊断,引发他的病症有两种可能,一是可能写书的压力太大,他不堪重负;二是他的创造欲望过于强烈,结果自己垮了。但是,如果事情并非像弗里曼所说的那样呢?譬如说,他陷入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他发现了一个本不该让他知道的奇迹,当他想说出来的时候,这个奇迹又被严格地保密了。”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对,”阿德里安仿佛受到启发,兴奋地接下去,“也许他认为那些销毁图纸的人是对的。外星人为什么要送那些图纸来?他们想得到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造宇宙飞船好飞到太空去?他们为什么不更简单些,乘自己的飞船到我们这儿来?”
“这些问题都不那么好回答。也许一直想下去真会让人发疯。卡文迪一直想说的,大概也是这些问题吧。”
“我承认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些关于外星人以及他们的动机问题。有时候睡前想,有时候半夜里醒来想。”
“你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老是喜欢在汽车后面贴标语,执著地宣传自己的主张。”法姆斯特夫人说,“这么固执,到头来总免不了有人注意你。”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已经触及主谋者的痛处,”阿德里安满腹狐疑地说,“现在就应该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话音刚落,他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马斯特先生,法姆斯特大人,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暗示。”
他们转过身去,眼前站着那个勤务员弗雷德。在医院里,他穿着白色的上衣和裤子,现在他在外面罩了一件被巴巴的棕色茄克,这使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还带着书卷气的学生。
“你?”阿德里安颇有些惊奇。
弗雷德点点头:“你知道一个勤务员挣多少?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我留心有没有人来找卡文迪先生,并且及时向他们汇报。好吧,关于这件事有人想和你们谈谈。”
“要是我们不想和他谈呢,”法姆斯特夫人说道。
弗雷德耸耸肩,说:“随便你,不过你迟早得和他谈。早一天谈就早一天摆脱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你在威胁我们?”阿德里安冷冷地问。
弗雷德摊开手:“我威胁了吗?要知道,为一家精神医院工作,你得学会见微知著,我对此颇有心得:有什么新情况出现,与其逃避,不如面对它。”
“那么我们在哪儿可以和你说的那个人见面呢?”阿德里安问道。
“会不会碰上一群暴徒把我们扔进黑色的轿车里,然后把我们绑架到华盛顿?”法姆斯特夫人追问道。
“暴力电影你看得太多了。如果你拒绝的话,完全可以上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要不就跟我到福尔贝斯机场,有人刚刚乘军用飞机赶到那儿.现在正等着你们。”
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互相看着对方,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说:“好吧,做事总得有始有终。”
第五章
当他们到达福尔贝斯机场时,太阳正慢慢西沉。这一天对于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来说真够长的,再加上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他们只觉得又累又饿。
在机场后面废弃的机库里,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小桌旁等他们。法姆斯特夫人暗暗碰了一下阿德里安,悄悄地说:“看过《卡萨布兰卡》吗?你看他像不像那个胖演员希尼·格林斯特?”他那腆着的肚子一颤一颤的,多少有点像电影里那个胖子。不过,他笑起来可不像他。
他坐在便携式的小桌后面,皱着眉头看着阿德里安和法姆斯特夫人,似乎在考虑该怎么来惩罚这两个害得他从大老远赶来,坐在这么不舒服的地方的家伙。这种不舒服简直可以用痛苦来形容,他极其小心地坐在那里,深怕巨大的身子把那把小椅子给压坏了。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