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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说,”弗朗西斯接口说,“那些掌握了解码钥匙的谜星人——当然只有小部分人知道,比如神职人员或女巫……”
“或卡文迪这样的人。”杰西插了一句。
“就没有和那些通过超自然主张来获得研究基金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串通一气呢?”
“你变得像杰西一样偏执了。”卡文迪说道。
“谁敢说,”阿德里安说,“我们的飞船和反物质收集器的设计图不是彼特·卡文迪本人画的呢?”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膀。虽然她把自己绑在了椅子上,可还是有一丝不安的表情浮上她的脸。
“好了,别说了。”杰西说。
“准敢说,这儿所有的飞船不是以同样的方法建造出来,然后找到各自的蠕虫洞,最后来到了这里?”阿德里安说道。
“好吧,”杰西说,“我承认我太疑神疑鬼了,我也承认卡文迪告诉我们的事情有些的确是有据可查的。可是我希望你们也要承认还有其他的可能,而且卡文迪以前说话常常狡辩,或者模棱两可。”
“这些我都不否认,”卡文迪说。“我的设计者一直受到各种困扰,我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摆脱了他的偏执狂的影响,不过我相信自己如实汇报了一切。”
“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弗朗西斯说道,“如果谜星人将生命的种子播撤在银河中,为什么最后孕育出来的生物形态各异?”
“虽然DNA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卡史迪说,“环境和许多偶然因素也对生命形态的最终形成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这些偶然因索包括化学反应、小行星和其他宇宙碰撞、火山爆发、气候变化、地壳运动、疾病……”阿德里安紧跟着作了一番解释。
“甚至智力的发展,及其与各种入侵因素的结合方式,也不是先天注定的,”卡文迪接着说道,“和人类的进化一样,智慧生物的演变一定有过无数次的失败,走入过无数条死胡同,在很多情况下,也会以别的生命形式出现。”
“在地球上,进化对灵长类动物情有独钟,”阿德里安说道,“而在别处,也许被魔杖点中的是与恐龙、鲸或狗类似的生物。只要这种生物的大脑体积够大,有皱褶,拇指能与其他手指成九十度角,就足够了。”
第三章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副令人目眩的画面,满眼都是硕大无朋的恒星。刺眼的光芒逐渐减弱了,好像镜头前面放了一个过滤器,他们这才可以看清画面上的某些恒星了。有的恒星正在爆炸,有的恒星越缩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有些恒星的内部物质被吸走了,形成了长长的五彩的流光,最后汇成一片光晕,渐渐融入一片漆黑之中。
眼前仿佛是地狱之门里的景象。
杰西凝视着屏幕上的图像,试图理解在她面前爆发的巨大能量,史诗般的灾难,以及原始的混乱嘈杂。阿德里安的声音将她从半梦半醒之中拉了回来。
“这么说,那里就是银河系的中心了,”他说,“有些人听说过它,有些人设想过它的样子,但是现实总是超乎想像的。”
“这儿也是谜星人所认定的他们宿命的终点,”卡文迪说道,“这些图片是探测器发回来的,它们将这儿几百万年以来发生的事件都记录了下来。银河系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它的周围环绕着成千上万颗恒星,它们被黑洞的引力拉扯得四分五裂,然后全跌入了万有引力的井中。”
“谜星人做了些什么呢?”弗朗西斯问道。
“什么都没做,”卡文迪答道,“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几乎是如此。他们将自己的两颗卫星都耗在为影子生物建造的宇宙飞船上,还在自己的行星上深挖隧道,寻找金属原料。他们撤退到行星内部,等待最后的结局。”
“可他们还是活下来了。”阿德里安说。
画面的前景上出现了谜星所在的太阳系,背景是银河中心的混乱场面,中心由小小的一点正在越扩越大。
“他们的希望,他们虔诚的信仰都寄托在影子生物身上,不过尽管影子生物非常强大,谜星人还是无法想像他们如何移动整个恒星系。有人推测,也许影子生物只能移动单个的行星,可是离开恒星的行星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是呢?”阿德里安催他往下讲。
背景画画中的混乱场面越来越厉害,一颗巨型气体行星中的一颗在四面上变大了一些,然后又逐渐后退缩小,起初速度很慢,后来越来越快。镜头拉远,只见这颗气体行星已离开轨道,一下子飞走了。
“影子生物曾试图通过减轻谜星太阳系的质量而改变它的运动方向。”阿德里安说道。
他正说着,另一颗气体行星也脱离了它的轨道,被抛到一边,然后是第三颗,紧接着那些小行星也随之而去,最后只剩下谜星。
“这个过程肯定花了好多年才完成。”阿德里安若有所思道。
“事实上花了一千多年。”卡文迪回答道。
背景中激烈的宇宙巨变开始慢慢地退出中心。
“又过去了五千年,谜星人发现他们运行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尽管只是细微的角度改变,却足以在剩下的几千年当中燃起他们心中的希望,那就是他们可以绕过银河系中心,而不是纵身跃入炼狱。”
屏幕上银河系中心的风暴变得更大,更令人心悸了,与之相比,谜星太阳的光芒逊色不少。逐渐地,风暴旋涡退到了一边。扬声器中响起了嘈杂的交响乐般的声音,慢慢地越来越响,当星系风暴达到最强时,声音也变得分外尖利。他们不得不捂住了耳朵。画面上,谜星的外貌从蓝色转为黄色再到暗灰色。谜星的太阳亮了一下,接着便一点点地褪成了橘红色,它提前进入了衰退期,但并没有被摧毁。嘈杂的交响乐渐渐低了下去,观看的几位终于又可以说话了。
“那是什么声音?”弗朗西斯倒抽一口冷气。
“宇宙混乱所造成的声音。”卡文迪解释说。
“你想吓唬我们呀!”杰西充满敌意地说道。卡文迪又在耍花招了。
“他是想让我们感受一下谜星人所忍受的一切。”阿德里安说。
“是的,”卡文迪点头,“这些全都留在了谜星人的记录当中。”
“我不相信银河系中心会有那样的噪声。”弗朗西斯说。
“是噪音,没错。”卡文迪说道,“那样的噪音?谁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噪音呢,在银河系中心,不会有耳朵来倾听声音,不会有头脑来辨认声音,也不会有媒介来传播声音。即使有耳朵来听,没等听到什么声音,它们就不复存在了。不过,当辐射风暴将谜星的大气吹走,紧接着又将海洋和行星表面除了岩石以外的一切东西吹走,太空中和星球表面仿佛万乐齐奏一般。你们听到的噪声就是辐射风暴和这场行星灾难的声音。”
“卡文迪简直是个诗人了。”杰西酸酸地说遭。
“即使是电脑程序,在史诗般雄伟的事件面前也会变成一个诗人。”卡文迪回敬道。“与之相比,《失乐园》描写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我们在谜星的表面没有发现任何射线。”弗朗西斯继续说道。
“那已经是十亿多年前的事了。”卜文迪说,“在十亿年中,任何东西都腐烂殆尽了,除了寿命最长的放射线。”
“从那时起,谜星人就全挤在隧道中了?”阿德里安问道。
“同时他们也在寻找生存的机会,”卡文迪回答,“在自身的遭遇与对影子生物的信仰之间寻找平衡点。他们是获救了,但同时也差点被同一只手毁于一旦。他们几乎失掉了一切。最后他们找回了内心的平静,因为他们认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就像信徒一样。”弗朗西斯问。
“那么,那个目的是什么呢?”杰西问遭。
“这么讲吧,他们必须先经历磨难,才能继续完成他们的使命。”卡文迪说,“他们已经在银河的一条螺旋臂上播种下了许多生命,下一个目标就是另一条螺旋臂。”
弗朗西斯一直埋头盯着白已的双手,此时抬头向屏幕望去,屏幕上漆黑的夜空中缀着点点星光。
“我们的太阳系就在这条螺旋臂上,是吗?”阿德里安问。
“是的,”卡文迪说,“谜星人之所以能忍受这些磨难,就是为了抚育我们,以及几千颗行星上的成千上万的其他生物。”
“我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些还能忍受多久。”弗朗西斯担心地说道。
“还有一点点就讲完了。”卡文迪说。
“只是另一个十亿年里的故事。”杰西飙刺道。
“很难相信,这个智慧的物种居然忍耐了二十亿年这么久,”卡文迪说,“不过在第一个十亿年里,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影子生物,和越来越近的银河中心的威胁上,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天定命运论’。”
“这可不是头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儿了。”杰西的声音中明显地带着怒火,阿德里安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制止了她冒火的举动。
“他们当然没有使用‘天定命运论’这个词了。”阿德里安解围道。
“同我讲的其他内容一样,这只是翻译过来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是否确切。”卡文迪说,“‘天定命运论’这个词是约翰·欧沙利文为了粉饰美国对外扩张领土的行为而于十九世纪中期提出的。谜星人使用了一个类似的词,来说明在银河中传播生命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四章
屏幕上镜头渐渐拉远,一个螺旋形的星系出现在眼前,无数颗恒星在它的旋翼上燃烧着,明亮的螺旋臂颇为壮观地旋转着。这不可能是我们的银河系,杰西心想,不过,如果其他星系中有一架照相机朝这个方向拍摄的话,镜头中的银河系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影子生物教会他们如何建造蠕虫洞,”卡文迪说,“如何利用暗能量来防止蠕虫洞坍塌,这样他们就不用等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