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咦——”巷子里忽然跳出个黑影子挡在怀英面前,“小娘子,可怜的小心肝,这大冷天的怎么在外头走,快过来让哥哥给你暖暖。”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朝怀英欺身靠近,还伸出手朝怀英身上摸过来。
“滚开!你再过来我就喊了。”怀英沉下脸怒斥道,她倒不是特别慌,城里经常都会有些醉鬼,喝醉了酒言语无状,但真要他们做点什么,却是不敢的。
但怀英显然料错了,那家伙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不仅不怕,他甚至还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哎哟,我好害怕呀。小美人性子这么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怀英想也不想就朝那流氓抽了个耳光,旋即撒开腿就往前冲。那流氓哪里肯放她走,一边咒骂着一边追过来,嘴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他到底是个男人,步子大,力气也大,很快就追上了怀英,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怀英也不是吃素的,抬脚就朝他下三路踢过去。那流氓哪里想到怀英还有这种手段,顿时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小贱人,敢踢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一边咬着牙骂着,一边恶狠狠地朝怀英左右扇了两耳光。
怀英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就连上一次在船上遇着了强盗也不曾受过这种委屈,顿时就被他打懵了,脑子里忽然升腾起莫名的愤怒,而后却轰然地一下,就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怀英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但又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黑暗中,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怀英朝四周胡乱摸了几把,摸到了那个掉在地上的药膏瓶子。瓶子挺结实,没有摔碎,怀英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再看地上的那个男人,扶着墙壁起了身,匆匆地回了家。
与此同时,热闹的皇宫里,端坐在龙椅上正在与冯贵妃说话的杜蘅忽然心中一悸,居然失态地站了起来。
大殿中顿时为之一静,龙锡言皱着眉头朝他看过来,二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
“陛下——”冯贵妃关切地轻轻唤了他一声。 杜蘅的脸上很快恢复了正常,挥了挥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坐了回去。
…………
“怀英!”
怀英刚进巷子,就见萧爹和萧子澹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见她平安回家,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去了好几家医馆都关着门,所以走得远了些。”怀英低声解释道,又问:“我去了多久。”
“得有近一个时辰。”萧子澹回道:“早说了让你别出去,你偏不听。我们的伤有什么打紧,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近一个时辰,这么算起来的话,她在巷子里并没有逗留很久。怀英笑笑,把药膏拿给他,又道:“大夫不在,就买了治烫伤的药膏。阿爹和大哥先用着,若是不好,明儿再去请大夫。”说完,便去了自己屋里。
她不敢让萧爹他们知道自己遇到过流氓,更不敢让他们看到她脸上的伤,所以才赶紧躲开。可是,等她回了屋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却发现脸上一点挨过打的痕迹也没有。明明那么痛,当时就肿了起来,这才多久的工夫,怎么就全好了。
也许,是灵犀珠的作用?怀英从怀里掏出龙锡泞送他的珠子,心里想。
第五十章
五十
没守到半夜怀英就上床睡了;谁晓得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梦里头有个受气包,谁都不喜欢她,谁都可以欺负她;明明她自个儿挺有本事的,却还不反抗,到后来,连龙锡泞居然也跳出来踩她一脚,怀英都快呕死了;一生气,就给气醒了。
天还没亮呢,外头一片漆黑,四周安静极了。明明只是个梦;可怀英心里头就是不痛快,好像被欺负的那个人就是她自个儿似的。当然,怀英也知道这仅仅只是个梦,人做起梦来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性,她上辈子还梦见过自己生了一堆娃儿呢,天晓得她连个男朋友也没有。
怀英没有把这个奇怪的梦放在心里,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又睡着了。
大年初一,京城的风俗是不出门的,依旧窝在家里头过。萧爹和萧子澹的手上的伤有了些好转,但怀英还是放心不下,叮嘱着他们再去找大夫仔细瞧瞧。萧爹却有些犯懒不愿意动,摇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你昨儿买来的药好使,不用出去了,外头多冷啊。”他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歪在椅子上怎么也不肯动了。
怀英拿他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遂又求助地看向萧子澹。萧子澹立刻起身道:“既然阿爹不愿意出门,就让我和怀英去吧。一会儿看了大夫,多抓一份药就是。”说罢,便无奈地怀英使了个眼色,二人这才换了衣服出门。
街上比昨儿要热闹多了,不时可见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上走过,道路两侧的铺子也开了许多,偶尔总有些生意。附近的医馆果然也开了门,坐堂大夫也在,看过萧子澹手上的烧伤连道问题不大,开了两个方子,一个熬了药汁外敷,一个则内服。
医馆的伙计立刻接了方子去抓药,怀英又补充道:“再多拿一份。”
那伙计笑道:“不必多抓,我们张大夫是专治跌打烧伤的,说是几服药能好,那就一定能好。姑娘你买多了回去也是浪费。”
怀英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家里头还有个伤患,昨儿一起伤着的。天气冷,他不乐意出门,所以就没来。”
于是,最后还是抓了六剂包了十二个油纸包,由萧子澹拎着回了家。回来的时候街上人更多了,其中还有不少官差,怀英悄悄打量了一番,认出他们是京兆尹衙门的捕快。她又立刻与萧子澹说了,小声道:“没想到京兆尹衙门的捕快们还挺负责,才大年初一就出来巡逻来了。”
萧子澹却皱起了眉头,摇头道:“不会是前头出了什么事吧。”
他的话刚落音,怀英就瞧见孟垚低着头慢吞吞地从前头巷子里走出来了。那巷子,不就是昨儿她遇到流氓的那地儿?怀英的心里一突,隐隐生出些奇怪的,不好的预感来。一定是她想多了!
也许是因为心虚,这个时候,她忽然不想跟孟垚碰面,于是赶紧侧过脸寻了个借口与萧子澹说话,还把他往街道的另一面拉,“……唔,不知道五郎什么时候回来,他昨儿走的时候还说今天就能回,不过我想,国师大人可能不会放,毕竟这才大年初一呢……”
“咦,是萧姑娘?”街对面传来孟垚意外的声音,“萧姑娘!”他挺高兴地朝怀英挥了挥手,然后,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颠颠儿地跑过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怀英心里暗暗咬牙,脸上却是挤出惊喜交加的神色来,“啊,是孟大人,这大年初一的,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为了萧家的案子么?”
“不是,不是,是另外一桩案子。”孟垚笑呵呵地摇头,他好奇地看了萧子澹一眼,问:“这位是?”
“我大哥,萧子澹。”怀英又赶紧朝萧子澹介绍道:“这位是京兆尹衙门的孟大人,上回因为月盈的案子去过我们家。不过大哥那会儿去了子桐哥那边,所以没见着。”
萧子澹客客气气地朝孟垚见了礼,孟垚笑眯眯地回礼,罢了又好奇地问:“你们怎么往这边走?萧府不是在另一头?”他低头瞅见了萧子澹的手,顿时愣了一下,讶道:“你这手怎么了?”
“昨儿被炭火给烫着了,小伤,不碍事。”萧子澹不以为意地笑笑地解释道:“我们年前就从萧府搬出来了,现就在前头的丝瓜巷住着。”他说罢,顿了顿,又拱拱手朝孟垚道别:“不耽误孟大人查案,我们兄妹俩先回去了。”
怀英本来还以为他会好奇地向孟垚追问巷子里的案子呢,不想他居然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告辞了。不过这样一来,怀英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总算不用面对孟垚了。虽然这个年轻人总是笑眯眯,一副很少说话的样子,可怀英觉得,他年纪轻轻能在京兆尹衙门站稳脚跟,一定不是寻常人。
孟垚见他们要走,顿时就急了,赶紧道:“稍等,别急啊。”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过来,脸上依旧一副客气的笑容,“我还有点事儿要问问你们呢。”他顿了顿,挠了挠后脑勺,仿佛在想要问个什么问题才好。
“对了,萧公子你们住在附近的话,昨儿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样?比如有人喊啊,闹啊什么的。”
萧子澹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有,昨儿晚上挺安静的,除了偶尔的鞭炮声,别的什么也没有。”
孟垚有些失望地摸了摸下巴,“这样啊,不过也对,丝瓜巷到底离得远,听不到动静也不奇怪。那……萧姑娘呢?”
怀英使劲儿摇头,她不大敢看孟垚的眼睛,微微低头不由自主地挽着萧子澹的胳膊,“没听到。”孟垚为什么还会再来问她?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是她昨晚落下了什么东西吗?怀英心乱如麻,很想向他问一问情况,可又担心被孟垚看出端倪,只得把所有的问题全都藏在了心里。
“前头巷子里……怎么了?是哪家死人了吗?”萧子澹有些好奇地问。大年初一就引得这么多官差来这小巷子,十有八九是死人了吧。
怀英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可不是。”孟垚有些无奈地回道:“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死就死吧,还死在路上,不少人都瞧见了,大清早就跑去衙门报案,害得我们新年第一天就睡不好觉。在这里折腾了一个上午了,也没有半点线索,连死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
萧子澹颇是理解地点点头,又道:“孟大人辛苦了。”说罢,又与怀英继续往家里走。那孟垚犹豫再三,终于又追了过来,小声唤道:“萧姑娘请留步。”
怀英身上顿时僵硬起来,萧子澹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萧姑娘。”孟垚终于追了过来,挡在怀英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两眼,扭扭妮妮地小声道:“那个,萧姑娘那个符……果真不卖么?”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