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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遣粊怼!
“就是,连蒙元的科举他们都趋之若鹜,怎么可能拒绝主公?…”
“他们不來也罢,假以时日,我淮扬各级学堂卒业的后生,未必比那些书呆子差…”
“那些书呆子,满嘴春秋大义,还不是谁刀子硬就跟谁混?我就洠Ъ剑屑父龆潦槿丝喜蛔雒稍墓俣由搅值摹
“莫说天下士绅,察罕贴木儿和李思齐等手中的兵马,十有七八都是士绅为之提供…他们不主动与我淮扬为敌,已经算是识相了。怎么可能转而支持主公?…”
“诸位大人眼里看不上淮扬商号,有谁拒绝过淮扬商号的分红?有谁敢保证,失去了淮扬商号,我淮安军将士,还能衣食无忧?…”
。。。。。
其他文武们,也纷纷开口,与刘伯温等人针锋相对。
刘伯温等人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对方驳倒,很快就组织言辞,重新发起反击。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不知不觉间,外边的天空已经黑了下去。有一片晚來的乌云,翻滚着遮住初露的星光。大团大团的水汽,在半空中來回飘荡…
苏明哲苦笑着摇摇头,命人点起了油灯。跳跃的光芒,转瞬间将议事堂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有一个从谏如流的主公是好事,但大总管府的每一项决策出台,因为朱重九不愿意早做决断,流程都变得十分冗长。像这样的争论,几乎每个月都发生好几次。往往直到一方彻底哑口无言了,才能分出个最终结果來…
“主公,自古以來,商人逐小利而忘大义。。。”跳动的灯光下,刘基和章溢等人继续据理力争,但是他们说出來的每一句话,都很快就被大伙的驳斥声音彻底吞洠А
“谁说商人无义,古有玄皋犒师,宋末也有义商破家以筹军资。即便是李平章,当年也是贩卖芝麻出身。若无他振臂一呼,岂有我淮安军之现在?”
“商人逐利逐在明处…不像某些人,满嘴忠义仁孝,却给蒙古人舔勾子,说什么夷狄入夏则夏…”(注1)
。。。。。。。
早已从工商中尝到甜头,并且每年从淮扬商号中有大笔红利可拿的大多数文武官员们,根本不觉得吴良谋等人所炮制盟约,有什么过分之处。相反,他们还巴不得其余所有诸侯,也能照着“荆州之盟”签订同样一份东西,让淮扬的商品,早日大行于天下。
“主公,如果照这样下去,今后我淮扬再对外宣战,就不是解民于倒悬,而是有人竟然胆敢不买淮扬商号的账…”刘伯温舌战群雄,最终却寡不敌众。气得将头转向朱重九,愤然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我淮扬兵戈足够锋利,什么理由不是理由?”于常林、黄老歪等人,撇了撇嘴,冷笑着回应。
“喀嚓…”外边响起一声惊雷,仲夏夜的暴雨匆匆而來。
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好像某头刚刚断奶的猛兽,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展露出獠牙…
注1:夷狄入华夏则华夏,是元代大儒许某的发明,意在为蒙元统治者寻求政权的合理性。后人不学无术,往往将其赖到孔夫子头上。不知道孔夫子泉下得知,会不会气得跳起來找他算账。
注2:将本章标睿奈惭溃椎薄L卮俗⒚鳌
第八十二章华夏通宝上
一场突如其來的暴雨,将盘桓于江南多日的暑气,彻底给洗了个干净。
太阳立刻变得温和了许多,从北方出过來风,也带着丝丝缕缕干爽清凉气息。读书人开始摇着扇子,结社酬唱,以文会友,为自己的将來谋划出路。商贩们也趁着老天爷给面子,赶紧将各类新奇货物摆在了店铺最显眼处,以图趁着客人们从门口路过时,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而十里八乡的农夫们,则趁着夏日还洠в型耆崾绷罟瞎拥乩镎聛恚舻匠悄冢肮笕恕泵浅⒏鲂孪剩曰蝗∫患胰说目谥兄场
安宁,祥和,有条不紊。若不是年久失修的官道上,经常有背着角旗的信差策马疾驰而过,百姓们真的忘记了,战争其实就近在咫尺。
徐寿辉、朱重八、刘福通、彭和尚,一个个大伙耳熟能详的名字,让达鲁花赤老爷夜不能寐。而老百姓提起这些人來,则各自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红巾军劫富济贫,好,大伙家里洠в懈粢怪福比徊慌潞旖砭鼇斫佟:旖砭惫俳儆茫蠡锛依餂'有当官的,那些衙门里的头终日作威作福的老爷们死不死,关大伙何事?但红巾军占了一个地方之后,收钱收得比色目二老爷还狠,抢完了牲口还拉女人,就让大伙无法忍受了。即便在蒙古老爷的治下,好歹还有个规矩可循。你红巾军要说也是苦哈哈出身,怎么能做得比蒙古老爷还要恶毒?
唯一一个让大伙觉得恨不起來的,只有朱重九。倒不是这个屠户的形象比起其他红巾首领來,有多高大。而是他的一些做法,给江南各地带來了肉眼可见的影响。让绝大多数人都得到了好处,让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他的存在对大伙有利无害。
且不说市面上越來越多,越來越便宜的淮扬杂货,如何给大伙带來直接的方便。自打淮安军遮断了长江,南方百姓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比一天好过。蒙元朝廷被隔在了千里之外,对地方上的很多事情都鞭长莫及。衙门该缴纳去大都的钱粮,也因为道路的中断,而都堆放在各自府库里,不再有任何人催逼。一等蒙古老爷们为了防御红巾贼,不得不通过地方豪绅之手,组建“义兵”。而地方豪绅为了避免底下人学着当年张士诚的样子,带着义兵造反,也不得不放宽了对民间的盘剥。一个个变得和善可亲,轻易不敢再抢男霸女。于是乎,在远离战场一些州县,竟然罕见地出现了几分盛世光景,从官府到民间,都处处透着安逸富足。
“要是朱屠户一直占着扬州就好喽…”难得吃上了几顿饱饭,百姓们心里自然清楚眼前的幸福生活因何而來。蹲在自家门口,一边喝着枣树叶子泡出來的茶汤,一边大声感慨。
“想得美…自古以來这杀官造反的,有几人能够长久?…”一名卖针头线脑的小贩子停住脚步,不屑地撇嘴。“他牛叔,趁着最近日子好过,赶紧买块淮布,把三丫风光嫁掉算了…要不然,哪天世道又变了,你哭都來不及…”
“我呸…造孽才买你们家的淮布…”牛姓庄户汉一听,就将嘴里的茶汤远远地喷了过去。“小门小户,谁敢穿那么细的面料?摸上去的确不错,被庄稼叶子一挂,就得出个大窟窿…实惠的,我还是买点儿棉花,让三丫头自己纺了自己织的好。虽然洠в谢床伎醋殴庀剩么跄艽└鼋崾怠
“买棉花啊,我这有,我这有…”小贩子立刻接过牛大哥的话头,弯腰从鸡公车上搬下一大包棉花來,“上好的大食草棉,刚从雷州运过來的,用來纺纱织布,最好不过…”
“我呸…”牛大哥又狠狠呸了一口,转身朝自家院子里走去。“怪不得你天天给朱屠户下咒,原來就是为了多卖几斤棉花。作死吧你…小心哪天见了阎王爷,小鬼拔你的舌头…”
“哪是为了卖棉花,我是跟你实话实说。看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呢…这么好的草棉,你不要,别人抢着要呢。棉花啦,上好的大食草棉了……。又白又软的棉花了………”行脚小贩生意洠ё龀桑膊簧O茸纷排4蟾绲谋秤靶跣踹哆兜乇缃饬思妇洌缓蟪犊松ぷ蛹绦凳邸
劳碌了一整天归來的乡邻们听到喊声,难免会停下來,看看他手中的货色。但大多数人都是只看不买。偶尔一两位手头宽裕的,也仅仅是买一根钢针,几轴彩线之类。临结账时,还要讨点儿添头,否则绝不肯将手中的铜钱放下。
“哎呀,我说刘爷,您就别再多拿了。统共才五文钱的生意,看看您,光麻绳就饶了一大卷子走…”
“李爷,李爷,您是我亲爷爷行吧…不能再拿了,您再拿,我就上吊了…”
“王爷,王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您好歹地里能刨出粮食來,我可全指望这点针头线脑活着呢…”
“他叔,他二叔。。。。。”
小贩自然不肯折本,张开嘴巴,不停的抱怨。
乡邻们听了,便纷纷哄笑道,“邵老二,谁不知道你做大买卖的,还在乎这点儿蝇头小利?麻绳再给扯上几尺,扯上几尺,我们白送你个西瓜吃…”
“真的?”那行脚小贩邵二喊了一整天,正口干舌燥。听到西瓜两个字,嘴里立刻变得湿漉漉的,说话声音也跟着变了调子。
“看你那个馋样…就像几辈子洠С怨弦话恪毕缌诿羌耍俨坏糜忠ψ呸陕浼阜5螅驼娴呐艿骄谂裕藐ら竦跗鹨桓霾恢曳沤サ奈鞴希职崃斯齺怼
大伙也不需要刀子,直接将西瓜用拳头锤裂了,掰成数份。然后蹲成一圈儿,脸对脸地大快朵颐。待解过了渴,则眼巴巴看着小贩邵二,等着后者说几段最新的传闻,以弥补乡间业余生活的贫乏。
小贩邵二早就跟大伙混熟了,知道自己该用什么來支付瓜资。便抹了下嘴巴,笑着说道:“刚才说朱屠户不能长久,是我信口开河。事实上,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朱爷,朱屠户能兴旺发达呢…但凡事得从两边想,这自古以來,几曾有杀猪汉坐过天下?”
“那可不一定…”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出言反驳。“风水轮流转,当年刘三儿不也出身市井么?”(注1)
“那是唱戏的瞎编,人家刘三爷当年可是正经八本的亭长老爷,地方上有头有脸人物…”小贩子邵二立刻撇了撇嘴,高声卖弄。“况且,人家刘三爷当年是斩了白蛇,才得了大汉四百年的国运…那朱屠户从起家到现在,可曾有过什么神迹?”
“那,那生而知之,不,不算么?掌心,掌心雷呢,不是说朱屠户会打掌心雷,一挥手,就能炸死好几百人么?”众乡邻听了,顿时就觉得心中一凉。却依旧硬着头皮强辩。
“嗨…掌心雷是什么东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月府衙的赵老爷在城头试炮,不也一炮糜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