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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
第五日,攻城之初,赵石帅旗第一次前移,对于秦军将士来说,这只能意味着大军主帅终于失去了耐心,也意味着大帅对于屡屡攻城失利有了不满。
只这一个动作,便为今日战士定下了基调。
这也是数日以来,两军厮杀最为激烈的一天,秦军开始前赴后继,死战不退,不久,西夏南城城头,也冉冉升起了西夏静塞军司司主阿绰的将旗,守城的西夏兵卒同样士子
这一天,南城几处城墙都是数易其主,西夏人,秦人的鲜血好像廉价的染料般,抛洒在城头之上,甚至有的地方,鲜血从城头蜿蜒而下,好像城墙上多了一条泪痕,只是那泪痕却是令人惊悚的红色。
这一日,先建功的却非南城,而是西城,西城屡屡建功,并非那里的秦军更善战,攻势更猛,而是因为韦州西城居住的多数都是汉人,无论是城墙,还是城门,甚至于城内的建筑,都是年久失修,城墙比别处矮上不少,连护城河都要窄上一些,由此可见,汉人在西夏地位之低。
实际上,这样的弱点,不会逃过秦军的眼睛,但赵石并未将西城作为主攻方向,也着实让各部将领们疑惑之余,私下里有了些非议。
不过,今日,西城的城门,终于在西城秦军的努力之下,轰然破碎,接着便是单薄的内
随着西城秦军爆发出欢呼声,整个战士猛然间便来到了**。
很快,坏消息就波及到了南城守军,城墙上的西夏人有了混乱,惊呼声连成一片,虽然在将领们的呼喝声中暂时平静了下来,但守军的意志已然接近于崩溃。
这个时候,赵石不会再犹豫什么,“传令张峰聚部,全力攻城。”
张峰聚所率领,是这支大军中无可争议的精锐之师,他麾下有一部分是他的潼关旧部,再有便是猛虎武胜军所部了。
实际上,他一直待在中军,形同大帅亲军。
连日来的战事,让殿前司禁军各部都很疲惫,士气低迷,但张峰聚所部却不同,他所率领的人马,从河中杀到河东,其中骑军更是去了草原,这无疑是一支将战阵厮杀当成家常便饭般的可怕军旅。
这几日眼瞅着殿前司禁军攻城不利,真真是各个憋闷,被喊杀声,惨叫声,还有那熟悉的血红颜色,刺激的恨不能立即冲上去,将胸中积攒起来的杀气发泄一空。
赵石在恰当的时候,放出了这头猛虎,而城头的西夏人并未意识到,这次攻击与几日来的攻势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当他们扛着扶梯,来到城墙之下,都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异处。
当他们爬上扶梯,忍受着伤亡,来到城头,也没有太多可以描述的地方。。。。。。
但当他们从扶梯顶端一跃而起,冲上城头,猛然之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却是如此的可怕
无数身影,从扶梯顶端几乎同时爬上城头,一跃而起,他们中大部分,瞬间便被长枪刺穿,被锋利的长刀砍的血肉模糊。
但没有人在乎什么,即便是失去生命,他们也保持着向下扑落的姿势,将一片片的守军扑倒在地。
他们的鲜血,不但染红了城头,也让后续的同袍红了眼睛。
城头之上,秦军士卒蜂拥而上,是的,只能用蜂拥而上来形容,一条条秦川汉子,爬上城头,毫不犹豫的挥出长刀,不求格挡住敌人的攒刺劈砍,只求伤敌,这个时候,城头之上,一个秦军倒下,必定便有一个守军哀嚎倒地。
但这只是开始,当一个个凶猛如同地狱恶鬼般的秦军士卒接连登上城头,西夏人的伤亡猛的便加剧到了一定的。
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韦州(十二)
所有登上城头的秦军士卒,都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护住他们的军官,护住身后源源不绝冲上来的同袍,宁可用身体,用血肉,也阻挡敌人的刀枪,也要维持身躯不倒,随时可见秦军士卒浑身冒血的扑上前去,用最后的力气,将敌人扑倒。
很多人都在说,世间精锐应该是什么什么一个样子,有人会想到胡服骑射中的赵国骑兵,有人会想到霸王项羽麾下的江东子弟,有人会想到曾和匈奴战于漠北的大汗骠骑,还有人会想到细柳营,汉末的西凉军,白马义从,陷阵营,江东水军。。。。。。
再往近了,初唐李靖麾下诡异莫测的步军战阵,唐时名闻天下,专克骑兵的陌刀阵,甚至于西夏的铁鹞子,女真金国的重甲骑兵等等等等。
但那大多都是传闻,而秦人征战多年,秦人引以为傲的精锐,曾经是西北镇军,潼关守军。
等到秦军开始迈出征战天下的步伐,许多精锐之师也从此出现在秦军当中,用敌人的鲜血,和一场场的胜利,来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威名。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猛虎武胜军,还是张峰聚的潼关旧部,皆都能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在西北风沙狂野之地,他们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并告诉殿前司禁军的将士们,精锐该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不惧生死的人。人生来就会畏惧死亡。
但军人。人类中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制造死亡,并从死亡中得到喜悦,兴奋,刺激等一系列被普通人认为是极为扭曲的东西,但实际上,这多数也只是短暂的行为,一旦过去,多数军人也就变得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不同。
而军人的这些特异之处。是经过漫长的训练,在激烈的战阵杀戮中养成的群体行为,当这种群体行为成为他们近乎本能的存在的时候,比如,当他们看到大量的鲜血,当他们感受到了危险,当他们面对生死仇敌等等,他们就会变得狂暴,将人类最残忍的一面表现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甚至本能的将自己学到的。见到的一切关于杀戮的技能手段,都用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支精锐之师也就诞生了。
废话少说,城头上的秦军,用他们的行动,诠释了精锐这两个字眼儿。
他们狂暴而又凶狠,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停止搏杀,在这个时候,他们变得与平日完全不同,他们头脑冷静,但对伤痛,死亡皆以失去了普通人应有的概念,敌人的,或者同袍的鲜血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更加兴奋。
一个秦军士卒倒下,立即有两个或者三个猛扑过去补上,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个时候,他们变得分外饥饿,希望见到鲜血,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这样的攻势,不是现在的普通西夏军伍可以挡得住的,而大将张峰聚麾下的秦军,也向以疯狂敢战而著称,这样的军队,也许会覆灭在几倍敌人的围攻之下,也许会在平坦之处,受到大队骑兵冲击而崩溃,也许会因将领兵卒渐渐老去,而悄然消亡。。。。。。
是的,世间本就没有常胜不败的军旅,但终归不是今日,也不会是韦州城下。
防守多日,已经疲惫不堪的守城兵卒,在这样狂暴的攻势之下,徒劳的抵抗着,当秦军忍受了一定的伤亡,越来越多的兵卒冲上城头,并渐渐站稳脚跟,城墙失守实际上已经不可避免。
如今韦州南城的城头之上,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好像没有休止之时。
西夏静塞军司守军,在将领们一遍又一遍的鼓舞中,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像浪头一样一**拍打在一块块秦军登城之处,然后碰的粉碎。
人数太多,拥挤在一处,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不由自主跟上,鲜血在城头流淌,很快便汇成小溪,人的尸体,血肉,随处可见,喊杀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人根本无法感受到传闻中战争所带来的魅力,一切都是那么的丑恶和令人毛骨悚然。
秦军最凶猛强硬的一支军伍,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也显示出了他们不同于普通军伍的地方。
面对西夏人的反扑,没有谁后退一步,到处都是秦军军官的嚎叫,不要退,不要退,顶住,顶住。
于是,一个个秦军士卒,便像顽固的礁石,任凭风浪捶打,也不再退后哪怕一步,而且,身后的同袍源源不断的上来,他们更是踏着鲜血淋漓的地面,缓缓向前,将所占的地方扩的更大。
随着战事推移,秦军的伤亡猛的便降低了下来,城头上刀光闪烁,成片的西夏守军在秦军士卒熟练的好像农夫割麦一样的进退有序,好像有了节奏般的劈砍斩杀下惨呼倒地,这是他们最熟悉的节奏,也是胜利的节奏,他们只需要按照这个节奏走下去,像机器一般杀戮就行了,根本不用想太多。
当登城的秦军渐渐连成一片,西夏守军也就再没有在城墙上的立足之地了,留在城墙上不及退走的人,都被秦军毫不犹豫的斩杀在地,即便跪地投降也不成,因为他们没有收拢俘虏的时间。
随后,有人率队封死城墙梯道,有人冲入城楼,清除里面的弓箭手。
静塞军司司主的战旗被扯下,秦军的战旗头一次飘扬在了韦州城头。
城下响起连绵不绝的欢呼声,大军开始涌动,准备入城清剿残敌,在这样一场战事之后,没有谁相信,守城的静塞军司还有再战之力。
这个时候,西城大军刚刚夺下了西城城门内的一块地方,他们面对的,是西夏人的反扑,入城的秦军在西城城门左近,和西夏人堆成一团,让大军难以展开。
而东城的秦军,此时刚刚冲上城头。
进展最快的,还是要数南城,因为这里有着大秦有数的精锐之师。
顺着城墙梯道,秦军迈着稳定的步伐,将守军推的连连后退,很快便占据了狭窄的梯道,然后按部就班的继续推进,直到城门左近。
这个时候,城头上的秦军开始拉动绞盘,卸开城门卡簧,秦军源源不断的从城头杀下,将城门四周的西夏守军杀散,推开城门。
此时,大军已经来到城门之外,当城门缓缓打开,城门之外的秦军滚滚而入。
韦州城没有什么内外城之别,也就没有所谓的据守内城之说,当南城大军主力破门而入的时候,韦州陷落其实已经成为现实。
大军之后要做的,就是在韦州城内,清剿残敌。
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