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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很明显,李员外再也难支持几个回合。就连桌下那对老农及他们的孙子也都看得出
来。
“任为山——你……你们八头猪,八头蠢猪啊——你……你们受人利……利用了知……
知不知道?……”李员外已经捉襟见肘的喊道。
“叛帮之徒,我们看得清楚的很,你无须多言,帮主早已有令,我看你还是束手就缚的
好……”“八大天王”里的任为山一阵快攻,冷然叱道。
“猪,猪啊!叛……叛帮助的人是……是郝少峰啊……他……他为什么听命……听命于
那个……那个女人,难道……你们全瞎了眼……”李员外险极一时的躲过横扫、上撩的两
棍,哑着嗓子喊。
八个人没人再理会李员外的喊叫,他们全像吃了秤铊一样,铁了心的闷着头挥舞着手中
的铁棍。***
俗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李员外可真正尝到了惨遭修理的滋味。
他已力殆,他已几近虚脱,同时他也挨了一棍,好在那一棍在力弱之势挨上的,否则他
的胯骨定碎。
踉跄的几步,一跤踣倒,当头齐落的八根铁棍,可以把人砸成肉饼的飞快由上而下——
展凤身形欲动,欧阳无双抢先阻拦。
老农及孙子惊呼出声。
郝少峰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及得意。
每个人都知道李员外即将丧命棍下,事实上李员外也绝难躲过这雷霆一击。
但,奇迹已现“八大天王”无一幸免齐皆铁棍落地,双手捂住眼睛,同声惨嚎。
血渗透他们的指缝,而每人的指缝中间俱有一根针,一根已经深人眼球中间的针。
李员外一滚之后,闪过落地的八根铁棍,当欧阳无双及郝少峰才警觉到李员外扇子中间
有暗器弹出,待想救援已来不及。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暗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暗器。
人家只注意到李员外手中的针,却无法想到他扇子里亦能发出针来,于是“八大天王”
无一幸免,真正瞎了眼睛。***
李员外到底存心仁厚,他的扇中针可以瞄准“八大天王”的喉咙、脑门、心脏,然而他
只取了他们的眼睛。
眼睛虽不是致命之处,却是能令人丧失了作战力,他要突围,又不愿取人性命,这还真
煞费了苦心。
望着飞奔而去李员外,欧阳无双和郝少峰拧身欲追,展凤却伸手一栏。
“闪开。”欧阳无双怒道。
“我……我有话说……”展风道。
“什么话?!”欧阳无双气极道。
“我没出手救他,他是自己突围而去,这似乎该不能怪到我的头上。”展凤一本正经的
说。
李员外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暮霭里,欧阳无双当然明白再追也是枉然。
“你……你好奸诈……”欧阳无双恨声道。
露齿一笑,展凤说:“你误会了。”
强压制一腔怒火,欧阳无双道:“展风,你最好放明白点,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展风娇躯一凛,有些嚅嚅道:“无双,你……你的恨意太……太可怕了,就算……就算
李员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该领首‘菊门’杀尽天下薄情人……”
“你不是我,你当然无法体会我内心的恨,展凤多说无益,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欧阳
无双恨声说完,一招手领着郝少峰一行人顺着李员外逝去的方向追蹑而去。
暮色低垂。
夜暮里,展凤一袭白衣无风自动。
久久后她才停止惊动,喃喃自语道:“天哪!您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啊……”
她抬起了螓首,而泪珠已沾满了她的衣襟。
…
幻想时代 扫校
标题
古龙《菊花的刺》
第二十四章 三连剑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如果发现她爱上的男人竟是淫棍,标准的采花
贼,“打带跑”的负心汉后,她的悲哀,她的伤痛,绝难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
许佳蓉躲在这间客栈,她关了房门已整整的哭了二个时辰。
她美,她冷颜,她给人的感觉应该不是那种随便就付出感情的人。
然而她为什么会爱上了李员外?
是不是表面愈冷的女人,她的心往往愈炽热?
是不是这种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真的难以自拔?
现在,她擦于了眼泪。
她也正小心的用短剑刮着白洋灰墙上的字。
“李员外,我恨你。”
多么强烈的恨,她居然会在墙上用剑刻上这几个字。
有这种强烈的恨,当然我们可以明了她爱他已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爱与恨本来就是对等的不是吗?
她沉默的、专注的用剑锋一点一点的刮着墙壁。
专注的就像要一点一点刮去李员外在她心版中的影子一样。
这,这可能吗?
爱一个人有时可以毫无缘由,甚至一见钟情。
但是要忘掉一个爱上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刮得掉?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怎能让那些字留在墙上?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家,也不
是她闺房里的墙。
她哭了一下午。
你如哭过,你就该知道一个人在大哭一场后,身体是多么的疲乏。
因此她当然累得动也动不了。
夜,今夜无月。
无月的黑夜总是做坏事的好时候。
来了,做坏事的人来了。
许佳蓉己睡熟,睡得恐怕打雷也无法让她惊醒。
一把明晃的薄刀,毫无声息的挑开了窗户内的里栓。这个人更毫无尸息的由外面跳了进
来。
他随手轻推好窗户,却只让它虚掩着,高明的贼总会预留退路,这个家伙还真是此道高
手。
悄悄的,他行近了床边,掀开纱帐,两只眼珠子快掉了出来,直勾勾的就这么盯着床上
的人。
床上,许佳蓉长发披散,一张娇颜吹弹欲破的脸上,眼廉紧闭,眼角边还有着一颗晶宝
泪珠留在那儿。
想必她梦里又想起了什么。
她和衣而睡,被角一端轻盖在身上,一双压霜欺雪的手臂露出袖外,这海棠睡姿不但美
得让人心跳,更让人觉得心疼。
因为她的芳唇竟连睡梦里也被她那编贝的玉齿,轻轻咬住,难道她真的那么恨透了李员
外?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贼人了人家屋内他既不翻箱亦不倒柜,这应该不算为贼。
不,贼也分好多种,有山贼、马贼、盗贼。
像现在这个人当然是个采花贼。
因为他那微圆的脸上,已经被床上的美人诱惑得涨得通红。
现在他的眼里全是淫押之意,呼吸已急促,同时他的生理已起了某种变化,同样的也令
他涨得难受。
从怀里掏出“消魂巾”,他想蒙上许佳蓉的脸,几经犹豫他又收好,却突然出指点上了
她的各处穴道。
许佳蓉很快的惊醒,几乎在穴道被制之时。然而,迟了。
她张着一对惊骇欲绝的美目,黑夜中只看清来人有着微胖的身材,她想喊,她想叫,她
想杀了对面的人,然而她却动也动不得,只能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种直觉的反应,许桂蓉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
许佳蓉闭上了眼,同时她的心已碎成了千片、万片。
黑夜中她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她已经想到他是谁了。
“李员外,李员外,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呐喊。
她紧闭着眼,连张都不愿张开。
她怕张开,因为她实在不愿再看一眼这个禽兽。
她不敢张开,因为黑暗中她已感觉到这个人已脱光了衣服。
更何况她张开了眼又如何?
看李员外丑恶的真面目?还是能改变一切?
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人脱掉,她的肌肤也一寸一寸的展露出来,虽然在黑夜里,仍可
让人感觉那是洁白的、那是滑若凝脂的。
一阵寒颤,许佳蓉恨不得有办法立刻斩断那只在身上游走的脏手。
然而,她除了让眼泪沾满了枕头,心里泣血外,又有谁能救得了她?
急促的喘息停在脸上,一股难闻的口臭熏得她几乎呕吐,这些她都还能忍受,忍受不了
的还是那逐渐压在身上的躯体。
——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天哪!我许佳蓉空负一身武学,为什么竟连自己的清白也护不了?
她心里疯狂的喊着,她更绝望的准备嚼断舌根。
一声脆响,许佳蓉没来得及嚼舌自尽,她已捱了一记耳光,同时让人卸下了下巴。
无尽的屈辱、无尽的羞惭,更有着无尽的悲愤。
她张开了眼睛,她要看看李员外那付嘴脸。
半夜里许佳蓉让人剥光了衣服,固然令她惊恐。
但是她现在的惊恐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已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因为她已看清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李员外。
虽然这个人同样有张圆脸,虽然这个人同样有付微胖的身材。
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李员外有张圆脸,她也才明白有付微胖身材的人并不
一定是李员外。
当然看清了这个人后,她倒希望他是李员外了。
毕竟李员外她爱过,毕竟李员外还能让她接受。
这个和李员外同样有张圆脸的人恶狠狠的开了口:“想死!?他妈的哪有那么容易!?
老子见多了你们这种娘们,你给我乖乖的,少装出一付三贞九烈的样子。”
一个再好看、再美的女人,如果被人卸下了下巴壳,又怎会好看?又怎会美?
非但不好看,而且一定难看的要命,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在这个时候,任何男人都不愿看到这种脸,因为这种脸不但能把人吓软,更能吓软任何
东西。
这个人显然已有了不对劲,他怒目瞪视着许佳蓉道:“老子现在装上你的下巴、他妈的
如果你再不老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