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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露之时,新一就推开快斗的手,独自起床。
怀里一空,心里也跟著空荡,快斗自然无法继续睡下去,起身边揉眼睛,边寻找新一的人影。
新一坐在窗边的软椅上,两手执著一本书,眼睛却看著天边的云彩。
轻快的田园曲自快斗的手机里溢出,大概为身後人急切搜寻的举动所困惑,新一不由回过头。
第一次听到这个手机铃声,以前都是很普通的铃声。恬静的曲风,高雅的格调,显然打电话过来的那人是特别的,也许是他的相好之类,或者是更加重要的。
突然觉得很好笑,为自己这种无意义的揣测。
与他有关的人,又与我何干?
悦耳的田园曲戛然而止,随後是快斗的说话声,拔高的声调中有著掩盖不去的雀跃与兴奋:“探,你总算有空来找我了,你知道吗,从你回来後,我就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你……什麽,你待会儿过来?!好,我马上下去准备,叫浅草阿姨做你喜欢的菜,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不用?那好吧,反正你快点过来,待会儿见!”
快斗笑意连连,欢愉不已。对镜穿衣,仔细挑选。丝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新一在。穿戴完毕,兴冲冲下楼。
明明告诫了自己不要去关心他的事,为什麽那些话一字不漏,清清楚楚进了耳朵?
所以说不要去思考跟他有关的事,这不,心里闷闷的,又不舒服了。
时近正午,在椅子上坐了一早上,犹豫著要不要下去,正好听到有人上楼。这会儿新一又想坐著不走了,甚至想好了他进来後拒绝的话。
门一开,新一装著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侧头,看清来人,到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只剩下淡淡的错愕。
推门进来的是浅草阿姨。
浅草阿姨是来叫新一下去吃饭的。刚想推脱,但转念一想,越是避讳,不越证明自己的在意吗?虽然对今天的来客没兴趣,不过,去见见又何妨?
这麽想著的当儿,新一已跟著浅草下楼。
木桌上的饕餮大餐无时不刻诱惑著人的味觉,而新一却只随意扫了一眼。桌边并排坐著两个俊美无比的少年,两人言笑晏晏,举止亲密,快斗更是喜不自胜,完全不是跟他在一起时的沈默压抑。
与快斗并肩而坐的少年有著一头金黄闪耀的碎发,唇红齿白,五官乃是上天的鬼斧神工之作。
金发少年唇边含著优雅的浅笑,目光微微转到新一这边,霎时间,视线不动声色地变冷变尖。
新一刚想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没想到会接收到这麽一个不带好意的目光。果然,两人的关心不简单,这回新一能肯定了。
新一勉强维持著从容,走到桌边,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绣著蔷薇图案的纯白桌布上,尽是些西式餐点,新一随便拿了面前的几样,自顾自吃起来。
室外闷热异常,燥热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静静等待著一场骤变。数十只蜻蜓欢快轻舞,徘徊低空。
室内开著空调,里边的人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炎炎闷气。
快斗挑了一块最大的椒盐猪排给金发少年,少年微笑著接受,漂亮修长的手指优雅执起刀叉,一切一割间,良好的修养尽显无遗。
新一目不斜视,默默吃著盘中的食物。
少年把一小块肉送入嘴中,细细咀嚼後,露出甜而不腻的倾城笑:“浅草阿姨,这麽久没见,你的厨艺越发出神入化了。”
淡淡的一句赞赏把一边的浅草逗得眉开眼笑:“探儿就爱取笑浅草阿姨,我哪有那麽厉害啊?”
“可我就爱吃浅草阿姨做的菜啊。不信让快斗试试。”说著,少年又切了一块肉,递到快斗嘴边,“快斗,你不会不赏脸的。”
新一长睫低垂,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瞄上几眼。
本来以为他会拒绝的,直觉他并不喜欢这个稍显幼稚的动作,没想到快斗冲著少年宠溺地笑笑,眼光似水。而後微微张嘴,含住那块肉,很自然的动作,没有一点勉强迎合的意思。
他们共用一把叉……想法一出,新一就被自己吓到。
少年的目光慢慢流转,风情万种的眼眸待看向新一时,坦然流露得意轻蔑之色。
不喜欢他的眼神。新一迅速调开与他相撞的视线,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上一口。
少年下巴微扬,於无声嗤笑中优雅吐息:“想必这位就是快斗你金屋藏娇的对象了。你好,工藤新一,我叫白马探,算是快斗的……旧情人。”
闻言新一只得抬头,掩去尴尬,平静地扯出笑弧:“你好,请多指教。”
随後偷偷看了眼快斗,新一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快斗居然坦然自若地看著他们两个说话,。
不对,新一觉得自己错了。他本来就是这种人,风流不堪,有过一百个情人也不稀奇。何况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迟早要离开的。
之後,快斗与白马探聊得天南地北,好不热切。
新一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融不进他们的世界,此刻在谈笑风生的两人面前,他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甚至谁都不会注意到他。
新一咽下最後一口食物,独自回房。隔著窗户,新一看到渐趋暗淡的天空有飞鸟划过的痕迹,看来,要下雷雨了呢。
新一打开电视机,坐回床头,偌大的屋内,一个人无聊地转换频道。
幽暗的室内,只有电视屏幕闪动著蓝光,一暗一亮,单薄的一团人影随之一闪一现。
新一悄悄把手移到腹部,以往那人每天至少会摸上一遍的。
轻轻的电视声成了此刻最好的催眠曲,新一渐渐睡去。半醒半梦中,只觉得冷,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怎麽样都没有前几日的暖和。
可恶,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醒来时,电视屏幕依旧光闪不定,天空越发黑暗,眼见就要落雨。
新一关了电视,拉开窗帘。
天际亮光一闪,雷声紧随其後。雨瀑汹涌而下,瞬间,万物模糊,天地混沌。
瑰丽的闪电相继直上云霄,划破天空。雷声大作,响彻天际。
没理由的,新一觉得不安。他并不是惧怕打雷,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来源於另一个人。
脚不受控制似的,直往外走。新一走到房间门口停下,那里曾经囚禁过自己。悄悄推开虚掩的门,里面一片黑暗。
一个骤显的闪电顷刻点亮了屋子,盯著屋内的一角,新一错愕地愣在原地。
【鸟居篇】完
第一章
──繁华落尽,尽染悲伤。你毅然离去,只留浮光掠影般的过往刻进我的灵魂。
绮丽的流光穿过薄薄的纱帘映照出室内的景象,令人闻之生畏的雷鸣覆盖了一切声响。
短短的一瞬足矣,听不真切又何妨,角落处狂乱接吻的画面怎会有假?
仿佛全身的血液被缓慢抽离,想要离开现场,双脚却不听使唤,硬是杵在那里。
闪电稍纵即逝,屋里归於暗然。脑中只剩下方才的画面,短暂的片段,一遍遍回放。
快斗蜷缩在墙角,白马跪在他面前,轻轻伸出手,快斗像是得到慰藉一样,拼命拉下白马的身子,然後疯狂亲吻他的脸、他白皙的颈项。慌乱的亲吻爱抚中,变成了白马靠著墙,快斗压在他身上的姿势。门口的一道灯光都没能引起两人的注意。
走廊上方淡黄的灯光打在新一苍白的侧脸上,腹中渐渐传来疼痛,隐约的痛楚似乎传到胸口。暴雨声不绝於耳,而新一却能听得到两人欢爱的声音,也只听得到这个声音。
也许双眸被什麽蒙蔽了,方才新一看进眼里的只有快斗抱著别人,在别人身上留下热吻的样子。甚至连“他为什麽这样做”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他错过了快斗极力压制的发颤的双手和脸上的惧意,尤其是在闪电乍现之时。
等新一稍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双眼依旧紧盯著两个黑影攒动的方向。他们……那般旁若无人,但是,纵使他们颠鸾倒凤,我又有什麽立场去插手?
痛,好痛,不知道哪里痛,哪里都痛。
天边黑云褪却,室内稍稍恢复清明。
不知不觉间,手已按著腹部,身体渐渐弓起来压住钝痛。
这痛楚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不是时候,新一想努力撑起身体离开这里。
这时,白马於情乱中慢慢抬起眼睛,看他脸上的光景,似是早就察觉新一的存在,埋怨之光直直射来,愤恨地盯上门口痛苦捂肚子的人,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下来。良久後,轻轻推开快斗的头,整整衣服起身。
快斗迷茫地抬起头,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感觉到门口的光亮,愣愣回头。
“新一?”快斗睁大眼睛,转头看了看白马,然後再看新一,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抬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脑袋。
白马整理好衣物,倏地拉开纱帘,盯了窗外一阵,喃喃自语:“这些东西真碍眼。”复又拉上窗帘,径自朝著门口走。走过新一身边时,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从来没有试著去了解他。你根本配不上他!”
新一忍痛,略微抬眼对上他鄙夷痛恨的眼神,接著是他傲然离去的背影。新一无力地沿著门滑下,微妙的恐惧感攀上心口。
身体突然凌空腾起,猛地睁眼,看到的是一脸焦急的快斗,新一气闷地别过视线,挣扎著要下来,却完全不知道这麽做的用意。
“雷雨总算停了呢。”快斗竟是一脸放松的样子,下一秒又皱起眉,“新一,肚子不舒服吗?可是最近都挺好的。”
“我怎麽知道?!”新一不满地嘀咕。话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了,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想成撒娇之类,但他恼火是真。而後新一闭嘴不语。
快斗把他抱到里边的床上,见他疼痛渐渐缓解,跟他说话又不理,就叫了宫野来看。
宫野面无表情地诊断完毕,盯了一会儿新一,只说动了胎气。
又躺在这个房间,以往的光景匆匆掠过。被关起这里的那段日子,总是不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