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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闭合的眼睛下方浮著一层黯淡的阴影,睡觉的姿势随意而不羁,像是刚刚打完球的大男孩累得呼呼大睡。
微微蹙眉的样子不似先前的凶狠,反倒让人觉得那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新一瞥了一眼旁边的水盆,掀开薄被,穿好拖鞋起身,手下意识地拿起薄被。
看著手中的被子,新一被自己的举动给怔住,随即把它放回床上。
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睡得香甜的人,新一无声地叹著气,不情愿地重新拿起来,走至那人身边,随便往他身上一扔。
真的很奇怪,根本没有人逼自己这麽做,做了又觉得不甘心。什麽时候我变得那麽矛盾了?
新一站在门边,把手放到门把上,转动之前下意识地侧头望了一眼快斗,这一望却连心也跟著徘徊,犹豫起要不要叫醒他。
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这麽安安静静的多好,何必没事去招惹麻烦。
继续待在这里新一怕自己会胡思乱想,索性开门出去。身子仍有点虚,脚步略不稳,慢慢地走进客厅,抱了个靠垫躺到沙发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新一觉得这麽细细地听著雨声也不错,虽然他更喜欢一碧如洗的天空。
有时候阳光过於耀眼了,反倒是氤氲著水汽的灰淡世界让人看得更清楚。
难道说在灰暗的地方呆久了,人心也会变得黯淡?
新一玩笑著跟自己打趣。
窗帘半拉开著,屏幕上的荧光幽幽闪动著,新一选了一个旅游节目看。
低烧的那段时间,新一感觉自己沈睡了很久,脑中掠过很多过往的画面,自己也分不出是梦境还是回忆。
新出那件事新一还没完全释怀,毕竟被那麽狠狠地欺骗了。自己从心底信任的人确是最恨自己的那个。
他们两的对话新一不是只听到新出的,快斗那些看似为他讨回公道的话,新一不知道该拿什麽心情去应对它。还有,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
也许只是在宣誓自己的占有权,可是对於一个玩具有必要那麽认真吗?
他小腿上那块白色的膏药是新一最无法理解的。新一宁愿那一脚是踢在自己身上的,省得总是惦记著这点,成为日後软弱的借口。
新一突然窘迫地坐起来。糟了,万一神志不清下说出一些糊里糊涂的话,岂不是要被那家夥笑话了。
算了,何必要去在意那家夥的看法。
晚上吃饭的时候,快斗时不时看上新一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连新一都暗暗纳闷了。
不管如何,新一觉得浑身不舒服,一个劲地往旁边挪,结果一大把椅子,新一只占了一小半。
不识趣的某人还很无知地拉过新一:“你看,你都快掉下去了。”
桌上都是大补的食物,快斗特意叫浅草阿姨做的。
浅草阿姨站在一边,满脸欣慰地看著他们两,新一不想打击她,在吃饱的情况下,勉为其难地继续往嘴里塞食物。
“吃饱了就别勉强了。”快斗有些看不下去了,把手伸到他背後,无节奏地拍著。
新一咽下最後一口,转头看向浅草阿姨,微笑著说:“多谢款待,料理很好吃。”
“太好了,新一少爷会喜欢。”浅草阿姨和蔼地回他一笑。
“这句话应该跟我说的吧,我才是主人。”快斗有些无赖地抗议著。
“难道你有帮忙做菜了?我都忘了,纨!子弟怎麽可能会做菜呢。”见他心情不错,新一趁机逞口舌之快,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
“谁说我不会?!明天我做给你看看。”倔强不服输的快斗当然不甘示弱。
“算了吧,我还想活命呢。”新一不以为意。
一开始快斗不理解,当新一忍不住笑出来时,快斗才反应过来,本来想羞愤地还他一句,却在见到他温和自然的笑容时,什麽想法都没了。
没想到自己的心情会被一个简单的笑容左右。
新一有些後悔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回忆起快斗对自己的残忍暴行,阻止自己往某种不知名的柔软里陷。
那些柔软脆弱的东西是很容易让人陷进去的,为了避免到时候的不可自拔,新一会很理智地在第一时间将其扼杀。
他以为他能做得到的,只是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或扼制,或纵容。日後的新一深深体会到这点。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在快斗清了7次嗓子後,新一不耐烦地开口了:“有什麽话你就说吧。”
快斗想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了。
“就是我醒来时身上的那条被子,是不是你……”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快斗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和期待什麽。
“不是,是浅草阿姨上去的时候替你盖的。”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新一决绝地如是说。
没有给他幻想的余地和抚慰的眼神,新一扫了他一眼就转身上楼。但是就连那一眼新一也後悔了,因为淡淡的一瞥,换来的是他掩饰不住落寞的脸庞。
以痛苦为主导的日子,回过头来看,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现在是七月初,待在这里的日子差不多有两个月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并没有给新一带来多少快乐。新一的习性也没有因此变坏,非要说有什麽变化,那就是最近喜欢吃酸的话梅,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新一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一时间的疏忽造就了後来的不可挽回。
快斗还是会拿他泄欲,只不过不像以前那麽粗暴和频繁了。动手打他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新一有点庆幸,却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悲。
最近晚上睡觉时,快斗老爱玩弄他的手指,反正这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睡眠,新一随他去了。
晚上洗了头,坐到床上,房里开了冷气,新一喜欢让头发自然干。百无聊赖地翻著手里的地理杂志。
快斗进房坐到床边,突然拉过新一的左手,诡谲地笑著。
新一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冷淡地看著两只相连的手。
无视新一的淡漠,快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轻轻打开,两只泛著柔光的男式戒指静静地躺在上面。
两个相同的银色戒指,造型细致而朴素,内侧刻著K?S,快斗取了一个套上新一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新一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默然看著他给自己戴戒指时脸上虔诚忐忑的神情,新一感到自己的心脏倏地被纠紧了一下。
随後把另一只戒指滑入自己指中,快斗甚至没有去看新一的反应,起身,哼著歌走进浴室。
新一静静地望著停在半空的左手,觉得指上的分量很重。
那种分量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不管是出於社会道德,还是自身内心。
早上,快斗说要带他出去逛街,新一当然没有异议,去外面是他心之所向。
新一换好衣服,看著外面曲径上进进出出的人,心生疑惑。
快斗走到他身边,俯瞰著下方说:“想在那里建点东西,这次不想无疾而终了。”
“是吗。”新一淡淡地回了句,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想知道也不会问出口的。
“你不问一下在建什麽吗?”快斗对於他的冷漠有些失望。
“那是你的事,不是吗?”说完这句话,新一径自出去了。
“但是,那是为你建的……”快斗望著眼前关上的门轻轻地说,显然新一是听不到这句话的。
两个人依次坐进车子的後排,司机花形将车开上平坦幽静的大道。
一路上两人沈默无言。快到的时候,快斗握著新一的手,表情略微凝重,轻声道:“新一,我不想带著两个保镖来打扰我们的兴致,所以……”
“你看。”快斗扣著新一的手,举到他们之间,“新一已经戴上了戒指,就不能再离开我了。”
新一有些无措地看著两只紧紧相扣的手,被上面的银光微微晃伤了眼。
不久後,车子停在了某商业街的高档酒店前,新一站在一旁,快斗弯著腰跟司机交代著一些事。
无所事事的新一漫无目的地环顾著四周,突然瞥到喧嚣的马路对面一个静静伫立的人。
新一猛然呼吸一窒,瞪大眼睛,隔著宽敞的马路双目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心跳在瞬间加速。
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後平静地压了压帽檐。
新一连忙闭上因为惊讶而本能张开的嘴,紧张地看向快斗,快斗正好微笑著朝他走过来,显然没有觉察到异样。
第三章
快斗伸手搂住新一的肩膀,带著他走过旋转玻璃门,步入大厅。
绚丽夺目的水晶大吊灯照得新一头晕目眩。悄然回头,穿过玻璃门匆匆看了一眼远处方才站过人的走道,行人如梭的道上,那人已无声离去,胸口过快跳动著的心脏逐渐趋向平稳。新一为自己松了口气的表现感到些微的困惑。
任由快斗搂著自己走进电梯。挤在封闭的空间里又是一阵晕眩,超重状态下,新一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而晕厥过去。
银色的门在眼前展开,瞬间的开阔感让新一舒了一口气。新一实在不怎麽喜欢坐电梯。
九楼的大型餐厅专门提供意大利美食。微暗的灯光打在身上,犹显新一苍白的脸。
走过布置整齐的雕花桌椅,由服务员带领至窗边的空位前,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还有细碎的私语,新一无心去听闻这些。
在服务员拉开的椅子上小心地坐下,接过菜单,犹豫地翻开,果然是自己看不懂的意大利文字。
快斗不知所谓地看了一眼对面略显拘谨的他,合上菜单,对服务员报了一窜菜名。
快斗拿起水杯轻酌一口,抬眼瞧见松了口气的新一,嘴角漾开不动声色的笑。
菜陆续上来,拿著刀叉,新一勉强吞咽著。更多时候,新一是心不在焉地玩弄著刀叉,或者不停搅动卡布奇诺,表面一层雅致的心形图案也被他破坏殆尽。
快斗看在眼里,没去说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按照他的意愿带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