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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为什麽这回你没有把人送掉？”新出的嘴角是堆砌出来的笑。
第七章
新一闻言蓦然一惊，新出的话他不懂，但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你什麽意思？”快斗轻声问道，冷冷的语气中似压抑著什麽。
“你这是明知故问不是吗？”新出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随即换上看似优雅的笑，泛光的镜片掩去了眼眸中异样的光芒，“为什麽你没有把工藤新一送给那些变态老头，你让我很失望，这根本不是你一贯狠辣的风格。”
倏地新一像是被雷劈中，传到耳边的声音不大，却那麽清晰，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於无形中将人推入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
如此无情的话语真的是从这位温文尔雅的医生口中说出来的吗？
新一将颤抖不已的手缓缓地移到自己的耳边，轻轻附上，甚至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因为神情恍惚而听错了。
啪的一声，一手粗暴地撑在桌面上，快斗一把扯过眼前隔著一张桌子的新出，蹙眉瞪著他：“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只是没想到这次你会亲自动手。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每次我特别宠爱的那些男孩总会不约而同地背叛我，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新一从衣袖中露出的纤细手臂像寒风中瑟瑟抖动的叶子一样，没有归宿，没有依赖。
“没想到快斗这麽为我著想，一直以来都没有戳破，快斗对我是有感觉的吧。”新出的上半身因为快斗的拉扯往前倾著，下巴微微一仰，从镜片後显现出来的双眸带著露骨的渴求直直看著快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快斗诧异地放开他，对於他的眼神，嫌恶多过不解，身体反射性地与他拉开距离。
“小时候你对我有恩，一直以来我也把你当朋友，所以那些事，我都当做不知道。”一股火热莫名地窜上来，快斗困惑地坐倒在软椅上。
当年那件事让年仅七岁的快斗深受打击，情绪几近崩溃，15岁的新出恍若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他眼前，不断地开导关怀他，这让孤独无助的快斗渐渐走出了那次阴影。
“为什麽只能是朋友？”新出俯身，看著快斗的眼睛，焦急地问道，“我对你不只是友情那麽简单，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快斗感到力量一点一点从身上流失，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直奔主题，“总之，不管你以前对我做过些什麽，都无所谓了。但是这次是不同的，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更不会把他送给那些人渣。”
“有什麽不同？他不就是你心血来潮时捡来的一个玩具嘛，你不会对他动心的，对吧？”新出脸上冷静温和的面具逐渐瓦解，紧张地抓著快斗的手臂说，“快斗，快告诉我，你只是玩玩，你不会对任何人动用真感情的，快啊！”
“你疯了吗？”快斗愤怒地甩掉他的手，被他抓过的那块地方火一般地发热，他对於此刻自己异常敏感的身体感到不解，“你别来烦我，现在连我自己也搞不懂对他到底心存什麽感情，反正不希望任何人去伤害他，想把他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房外神情恍惚的新一听到这句话後，突然在心里冷笑开来。
不伤害我？那之前的拳打脚踢，暴打谩骂算什麽？
“说著这些话的你不是一刻不停地在伤害他吗？”新出又变回原来的镇定表情，悄悄打量著快斗产生微妙变化的身体，“而促使你这些行为的是你内心深处的恐惧。”
“……”快斗怒眉瞪眼，有意回避著这个让自己无话可说的话题。体内的变化越发明显，突然快斗从新出掌控著一切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麽，朝他嘶吼，“你刚才在茶水里下了什麽药？我真是失策！”
“放心，这药绝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我又怎麽舍得这麽做呢。”新出弯腰，轻轻将手摸上快斗愠怒的脸颊，细细磨搓著，“我想你的这具身体都快想得疯了，快斗为什麽一次也不肯抱我呢？就算只能成为你的泄欲工具，我也心甘情愿。”
“不要碰我！”快斗扭头避开他的手，并挥拳打向他，很无奈地手腕被他捏住，新出俯身用手肘压住快斗的另一只手，近距离下直勾勾盯著快斗的脸看。
要不是现在因为药物的关系，快斗一定会把他打得面目全非。
听著里面越来越莫名其妙的对话，新一轻声往前挪了几步，犹豫著要不要冲进去。
不过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麽做，像这样稍微挪动几步，新一已经痛得咬牙。
看著里面紧紧相贴的两人，心里轻轻一阵绞痛，不知道是为了新出，还是快斗。
“你对新一一点都没有认真过吗？就算像普通朋友那样……”快斗无法忍受新出对自己动手动脚，更无法原谅他欺骗利用新一。
“我咒他死都来不及！”新出狰狞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宣扬著怨恨。
欲望似一颗糖沈入装满水的杯底，逐渐融化，扩散至水中，在那种若有似无的快感的冲击下，快斗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新出狠狠推倒在地上，随後又软瘫在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瞪著地上的新出。
我咒死他都来不及！这句话无异於锋利的刀刃，让新一伤痕累累的心再次挨上重重的一刀。
“我也累了，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出来……”新出就著倒地的姿势，直起上身，靠在桌脚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新出的脸上像是有无限的怀念，思绪慢慢地飘远，“那时快斗你才七岁，你母亲死後，你一直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著那麽孤单落寞的你，我在那一瞬间下定决心要保护你，要给你带来笑容。甚至在那一刻，我强忍住要去抱你的冲动。”
“……”快斗依旧阴沈著脸，不过，他在安静听新出的话，他想让一切在这里了结。
“我想我是做到了，起初的那段时间，你跟我很亲近，偶尔还会展颜微笑，我的心为你天使般的笑容而停留，也就是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新出仰头看著窗外渐渐被暗云占据的天空，不知是在叹气，还是感慨，“快斗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事，也不再亲近我了。故意放纵自己，到处风流，就算是那样的你，我也讨厌不起来，我会迁怒的也只有那些被你疼爱的男孩。我为你不惜使用阴暗的手段，让那些你特别宠爱的男孩‘背叛’你，而结果也如我所愿，你把他们从你身边撵走了。我不厌其烦地持续著这种行为，只为能在心里幻想快斗是我一个人的。没想到如此卑微的梦也会被打破……”
新一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皮，无声嘲笑著自己的无知和天真。
新一总算知道了新出偶尔露出的匪夷所思的表情暗藏著什麽，明白了那次新出为什麽会情不自禁地拥抱亲吻缩在墙角的自己。
“彻底打断我美梦的就是工藤新一，那个妖孽！”
隔著这麽远的距离，新一也深深感觉到了新出对自己的痛恨。自己还蒙在鼓里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别人的怨恨对象。
真是世事难料啊！
“说话小心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气撒到新一身上。”快斗的身体陷在软椅里，身体开始发烫，□的欲望呈现愤张的趋势。
“自从他出现，快斗你就变得不正常了。以前你是不屑使用暴力的，那些自视清高的，你照样玩腻了就扔。”
“但这回不一样了。”
“对，是不一样了。”新出起身，坐到软椅的扶手上，用手背碰了碰快斗的脸，引来了快斗鄙夷的眼神，看著快斗的脸，新出接著道，“也许你自己没发现，每次他被你折磨得不省人事後你露出的焦急之色，这种眼神，看在我眼里真的很刺眼，因为那个眼神告诉我快斗永远都不可能属於我了。看著你们翻云覆雨後的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有多麽希望我就是他！”
最後一句话新出是喊出来的，稍稍稳定自己的情绪後，新出继续说下去：“於是我亲自出马，一切都是为了铲除他。那个笨蛋真的很好骗，编了一套带他出去的方法，他也信了，甚至愿意对我张开双腿，那天我撒谎说那笨蛋不舒服，就是为了让你回来看到这幕……”
“够了！”快斗气急败坏，“闭嘴啊！”
黑压压的云朵遮蔽了天空，新一坐在黑暗的走道上，全身战栗，脚踝和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新一任由咸涩的液体从苍白的脸上滴落。
新出咬牙切齿道：“我是真的恨他啊，看著那具布满你的痕迹的身体，我就恨得想杀了他。那天实际上我是不希望你回来的，这说明你并没有真正在意他，可是我发短信才多长时间啊，你就马上赶回来了。”
看啊，这就是我一直从心底信赖著的人，如今却狠心地说著杀人於无形的话。
新一脑袋晕眩，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说完了吧？”快斗对他激动的表情无动於衷，“那我也明确地跟你说，就算没有新一，我们两个也不可能的，这就是我长大後疏离你的原因。以下是我给你的忠告，从此以後，你必须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要是敢报复新一，你十条命都不够我杀的。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真佩服你，这种时候，话还能说得那麽流利，你的这里已经在抗议了。”新出指著快斗腿间隆起的部分说，“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了。就这一次好吗？我知道你忍得很难受，就这麽抱我一次好吗？”
新出连忙俯身，拉开他的裤裆拉链，膜拜一样拿出快斗的宝贝。
糖果完全消融，达到饱和状态的欲望流遍全身，这种时候，快斗反而有了力气，一脚无情地踹到新出脸上，被踢出血的新出艰难起身，忿忿不平地看著快斗，身侧紧握的拳最终没能挥出，而後无奈且死心般地走向房门。
“还有一点，绝对不能让新一知道这件事。”
“……”新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门一开，两人同时看到缩成一团，哭得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