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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说话,一把温和优美的男声突然传来。
“流云小姐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可喜可贺啊!”
艾尔鲁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们马车的旁边,令帕特里夏等人大吃一惊。虽然他们集中精力在观看飞羽骑士团的战斗,但艾尔鲁沙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接近,非有超凡的身手不可为此。
“多谢菲佐利维先生的关怀啊!”我瞟了他一眼,语带讥讽。“如果我们能有先生您那‘洞察先机’的本事,相信会更加平安的。”
我敢用项上人头保证,艾尔鲁沙绝对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先知道埋伏的事,却一声不吭等着看我掉进陷阱,怎不让我恨得牙痒痒?
艾尔鲁沙在我的夹枪带刺下笑容有点僵,大汗道:“我哪有什么‘洞察先机’的本事?流云小姐真是爱说笑。”
我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安好心,如果跟他牵扯不清、导致似乎很迷恋他的岚令珊华向我找麻烦可就不好玩了。我可没有忘记当初她“迷恋”特雷姆时候的种种!
出乎意料的,岚令珊华却对我们之间那种熟捻的气氛没什么反应,只是用好奇的眼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本来已经作势要冲过来的芭露丽和特雷姆两人也刹住身形,疑惑地感受到我们之间那种诡谲的气氛。
可亚不声不响爬出马车,抱住我的胳膊,我干脆把他抱起来,坐在我膝上。
他紧紧抱着我,嘟着嘴瞪着艾尔鲁沙,正要说话,峡谷中突然喊杀震天,异变再起。
峡谷中冲出一队全身黑衣的骑兵,如旋风一般冲向谷口,虽然只有二、三百人,但个个彪悍无比,如狼似虎,蹄声如鼓响彻峡谷中。
峡谷中的骑士团员急忙分身来挡,但面对马背上的凶狠敌人却是如螳臂当车,马蹄过处,鲜血飞溅,骑士团员纷纷被抛离出去,摔到地上已经成为不会呼吸的尸体,可见这队骑兵不但本事高超,而且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旋风般的铁骑很快冲到谷口的阻塞处,眼见滑落的山泥土石阻挡了他们的去路,谁知他们跑在前面的人居然拿起了巨大的马枪,向着土壁横冲过去。
帕特里夏和特雷姆脸色陡变,我心里一个咯噔,登时把握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艾尔鲁沙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看向突然出现的骑兵,我的视线扫过他的表情,再落到这场战斗的核心人物——克洛伦斯身上。
克洛伦斯原本凝重而隐含煞气的眼神在瞬间凝聚起风暴,一个手势,他身后的魔法师团立刻凝聚起魔法,一时间,风刃、火球、迟缓、衰弱……各种各样的攻击、辅助魔法象流星一样降落在黑骑兵身上。然而他们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仿佛魔法攻击的不是他们、受伤的不是他们的身体,悍不畏死直冲而来。见状,克洛伦斯阴沉了脸,勒紧缰绳,手持宝剑大喝一声:“冲锋!!”便带头迎面冲上前去。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谷口并没有多远,以黑骑兵的速度,冲到我们面前只不过是眨眼的事,克洛伦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处于下风,一直保留实力的亲卫队,终于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出手了。
帕特里夏轻声叫道:“退后!”
我会意牵动马匹,趁人不备默默后退,帕特里夏、芭露丽和特雷姆保持着队形随同后撤,同时我气机锁牢艾尔鲁沙,逼着他跟我们一起行动。
“你干什么啊?流云小姐?”艾尔鲁沙满面无辜地悄声问道。
“少说废话!”我冷笑地看他,“谁叫你刚才斗胆看我的热闹?你要给我付起责任来,如果这驾马车少了半根木头我就唯你是问!”我恶狠狠蹬着他。
他先是惊讶,然后苦笑。
“我能不能拒绝?”
“不能!”
“真是的,明明不关我的事,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他嘀嘀咕咕咕哝着,虽然充满抱怨,但还是乖乖地站到马车旁。
“你自找的。”我虽然听到,却一点也不同情他。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那队黑骑兵已经冲破障碍。
堆积的厚实泥石壁在巨大的马枪和强力的冲击下显得不堪一击,轰然崩塌声中,强悍的骑士纷纷跃出谷口,冲劲不减,狂风般席卷过来。
克洛伦斯的亲卫队同样以万钧气势向着袭来的敌人冲击过去,双方的马蹄轰响,在激烈的厮杀战场上如同雷鸣,迅速接近。
面对杀气腾腾的黑骑兵,飞羽骑士团在克洛伦斯的指挥下巧妙而迅速地变换着阵型,原来为了保护商队而形成的圆阵两翼快速前冲,同时最厚实的中军却有意识放慢脚步,在与对手交锋的时候整个队形已经变成了一个微凹的圆弧,欲对对方形成合围之势;而对方则从头至尾采取方阵发动攻击,夷然不惧向着对手的阵中央冲杀过去,不论是在峡谷中、在跃出谷口之时,还是在谷外,前后进退有据,队形没有半点错乱,由此可见亦是精良的精骑,不比飞羽骑士团的精锐逊色。
几眨眼的功夫,双方已经前锋接触。魔法师们停止了攻击,因为魔法耗时费力,加上黑骑兵的速度太快,我们这边的魔法攻击并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因此,黑骑兵的前锋并没有放下巨大的马枪,而是横枪跃马,就这样冲杀过来。如果让那马枪碰到,不用对方瞄准骑士也会被撞下马来。
克洛伦斯却对那恐怖的兵器视若未见,向着两枪中间的空隙直插进去,同时利剑横空,只一瞬间,便有两人人头落地,马匹煞不住冲势,带着无头的尸身冲进了后面的亲卫队,亲卫队员们轻巧拉马避过、还原队形,一切在霎那间便完成,显示出良好的素质和丰富的经验。
马枪的笨重被充分利用起来,亲卫队员灵活高超地驾驶着马匹闪避过手持笨重武器而无法灵活运动的敌人,又以敌人所没有的迅捷从背后递出了他们的长剑,敌人利用重兵器冲锋造成他们伤亡的如意算盘立时落空。
眨眼工夫,双方人马已经厮杀成一片。马匹嘶吼着,然而在这之上的更大声的却是骑士们的喝喊声,每一声叫喊都伴随着枪剑的交击,并飞溅出鲜血。有人幸运地只是受到一点伤害,有人却被刺中要害掉下马来,然而就算没有致命的伤害,那个人仍然要继续与眼前的敌人搏斗,并随时注意四面八方可能的攻击。这个时候个人的能力变得微不足道,再强大的战士也有可能把命丢给一枝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长枪,只有队友之间密切的配合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并取得胜利。飞羽骑士团的精锐们凭籍着丰富的经验和默契的配合,冲在前面的骑士全然不顾身周的枪林剑雨,一心一意只与眼前的敌人拼杀,将手里的利剑化为催魂夺命的利器;而他们身边的队友们则架开了两侧的进攻,确保这些冲在前头的勇士们无后顾之忧。虽然拥有这难以言传的默契,但对方毕竟不是易与之辈,同样的进退有据,并不因为攻势受阻而有任何的沮丧和恐惧,狭路相逢,勇者胜。然而如果两边都是勇者呢?激烈的拼杀中,任何一个小小的纰漏都可能导致一条生命的消逝,双方就这样无情的消耗着对方和自己的生命,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
这种情况不论就骑士团本身或是观战的我们来说都是颇为意外的,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北方有着足以与飞羽骑士团相媲美的盗团出没。我默默忖度着,同时看见帕特里夏深思的表情。
克洛伦斯挥舞着长剑,带领自己的中军切实而牢靠地顶住敌人的冲锋,为双翼争取时间和创造战机;双翼则迅速围拢上去,弧形越来越深,眼见对陷入阵中敌人的合围之势将成。然而敌人却并不在乎,仍然向着前方发动猛烈攻击,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于打败飞羽骑士团,而对其身后的商队有着非常的兴趣。
敌人的穿透力确实非比寻常,在骑士团的合围尚未成型之时,他们已经快要冲破那不算坚实的拦截网。
克洛伦斯显然也没想到敌人会采取这种战略,脸上显出被愚弄的愤怒表情,然而他此时身处战斗中央,想要回头已经无法脱身。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均想到我们最坏的猜测已经成真。芭露丽最耐不住性子,叫了一声:“我去帮忙!”便冲了出去。我们想要拦住她却慢了一步,眼看着她冲向交战的战场。
“回来!”帕特里夏大叫道。
“不行!如果挡不住他们,我们都会完蛋!”她边跑边喊。
拜托你好歹对飞羽骑士团有点信心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敲着她的脑袋叫醒她。被她这么一闹,说不定会被揭穿我们身怀异宝的事情,到时候我们这些日子的辛苦隐藏不是都白费功夫了?!
我一个闪神,帕特里夏也跟着消失踪影。他在几个呼吸间便追上芭露丽。
“快回去,以你魔法师的身份,在这种战斗里面也不能起什么作用。”
“可是……”芭露丽不甘地咬着嘴唇,停下脚步。
我瞟了瞟状似凝神定气的特雷姆,那飘忽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犹豫和动摇;又看了看漫不经心,不知是望向战场还是观看前面两人争执的艾尔鲁沙,嘴角飘过意味深长的笑容。
“跟骑士团比起来,我们这边才是更需要保护的人才对。”帕特里夏正容说道。
“可是如果骑士团失败,我们也要跟着完蛋。”芭露丽不放弃地说。
那可不一定。如果真的势头不妙,我们先跑一步就可以了,我心里说。抱歉我跟他们不熟,还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
显然帕特里夏也不同意这个观点,虽然理由有所不同。
“骑士团不会失败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表面上看来,骑士团目前陷于苦战,但这是在第二大队人马去向不明,第一大队队长缺席的情况下所显示出来的战况。况且说是“苦战”,实际上并没有太过危险的局面,就算敌人突然袭击又占有地利上的上风,骑士团仍然能够针锋相对,使战况进入胶着。反而是那队骑兵,明显是冲着商队来的,坏一点的估计,他们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