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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好笑,有人觉得愤怒,有人觉得秦先羽太不讲理,但大多还是在说胡大夫没有医德,医术低劣,下回不来这里看病,不来买药之类的话。尽管都是跟相熟的人议论,也好似压低了声音,但大多数人都在议论,略显吵杂,再低的声音也都传了开来。
胡大夫面上抽搐,恶狠狠看了秦先羽一眼,咬牙顿足,便转身入了药堂。
片刻,内中就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声。
一个跑腿的少年忙过来关了店门,挂上一块歇业的牌子,这少年苦笑了声,就把最后一块门板也都关上了。
秦先羽收了钱袋,转头看向小七。
那小姑娘原本苍白无血的面容,渐渐多了几分红润,双唇也消去了青蓝色。
秦先羽暗自点头,心道:“那玉丹只怕真是仙丹,只是泡出一缸水来,就能令人起死回生,真乃神妙莫测。”
这般想罢,秦先羽收了针具,提了水壶,跟李定交代几声。例如回去之后忌食什么东西,该多喝水,到时候呕吐出来的毒素如何处理,诸如此类,说得不多,其实也就寥寥几句。
李定一家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就在这时,小七身子震了震,一声低哼,鼻尖哼出了两行污血。
小七母亲忙将污血拭去,喜极而泣。
小姑娘又微微一震,眼皮动了动,便醒了过来。
李定也顾不得许多,忙围在小七身旁。
众人见一个将死的小姑娘这样脱离险境,都是颇感不可思议,更是啧啧称奇。也有那些懂礼数的,纷纷向李定道贺,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
李定一家都不禁泣出声来。
李定家那大小子断断续续把话说给了妹妹听,说起那治病救人的秦公子,比这胡大夫医术可要高了千八百倍,秦公子怎样怎样……说了一大通。
在这时,李定才想起秦先羽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众人也都愕然,当时大多数人都围着看热闹,看看这起死回生的小姑娘,都在啧啧称奇,略微夸赞秦家小子的医术,倒是不知那秦小公子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倒是南边围观的几人知道,因为秦先羽是从他们身旁挤过去的。
“啧啧啧。”街边一个穷酸书生看得不禁佩服,见众人都在谈论,便想展一展才学,他高呼道:“好个秦家小公子,真是医学通圣,仁义侠心。”
“说得好。”
“说得真是啊。”
读书识字的不多,听得懂的也不多,但这些文绉绉的话,不总都是要附和的吗?
李定抱住女儿,又把小姑娘呵斥一遍,再答谢周边众人,才携了手回家去,路上还不断与妻子说该如何答谢秦家小公子,是否要送礼还是送诊金之类的话。
至于要送的是聘礼彩礼还是四色礼,这个只懂得挥斧头,砍木头的樵夫便是一窍不通了。
众人见李定一家都回去了,热闹自也散场,不多时,便都走了。
只有一个面露阴色的汉子朝着南边街道瞧了瞧,眼中光芒闪动,想起那一袋银两,终是露出狠色,朝着秦先羽离去的方向追去。
已近午时,阳光也颇炽烈,照在街道石上,热气颇盛,有小童赤脚跑过,便觉得烫脚。
众人看热闹时,早已挤得满头大汗,这时散去,才觉凉爽。
秦先羽也觉凉爽,心中更是有些畅快,只是他知道自己适才一时冲动露了钱财,已经不妥,才想着早些离开。他朝着一家专卖香烛的店铺走去,脚步有些急。
他忽然觉得有异,眉头微皱,朝着一旁看去,只见那边是条小巷子,空无一人。
“好像有人窥视?”
秦先羽收了目光,只当是错觉,便即离开。
“适才那少年是何来历?”
小巷深处,站了两人。
说话的是个淡黄衣衫的男子,大约三十**,未满四十的年纪,一身淡黄衣衫几乎淡得发白,他腰间挂着一柄狭长宝刀。仔细观看,此人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鼓起,双手又尽是粗茧,显然是个有武艺的人物。
在他身后,则是一个家丁。
那家丁把头低了还不够,更把腰也弯下,十分恭敬地说道:“陆统领,这少年道士是秦家那位神医的孩子,叫做秦先羽,据说还拜在一个懂得药理的老道士门下。前两年秦神医夫妇染病,那老道过了不久也死了,这少年孤身一人,这两年来似乎都在采药为生。”
陆统领微微点头,沉吟道:“适才观他医术,似乎颇高。”
那家丁微微摇头,说道:“其实秦神医染病之后,秦家医药世家的名字一落千丈,那位秦神医的医术也有许多争议。这少年是否有医术,其实都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找他治病。依我看来,今次也是误打误撞吧,倘若他真有高深医术,怎么又只能以采药为生?”
陆统领沉默片刻,才道:“命人查他一查。”
家丁愕然道:“您这是……”
陆统领皱眉道:“让你查就查。”
家丁无奈点头,又看了已经关门的大德药堂,迟疑道:“那这胡大夫……”
“且不论医德低劣,单说医术,不也一目了然?”陆统领沉哼一声,说道:“这个秦先羽能救人,怎么他却救不了?庸医!”
“那小姐的病……”
“去找那位从京城回来的乾三爷,他是当年的御医。虽然已经不再医病,但堂堂州府大人的千金,他也该给几分薄面。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也不会找这个顽固老家伙。”
陆统领说罢,转头便即离开,顿了一顿,又道:“让你查这个秦先羽,不要忘了。”
家丁连忙应是。
“另外,这什么胡大夫的庸医,也查他一查。若有不合律法的地方,就封了他这药堂。”
ps:稍晚……另外,封面上传好多次,总是不能显示,这回估计可以了吧……
第九章寒年草
香烛店铺,卖的尽是香灯火烛,金箔银纸这类求神拜佛的物事,也不乏神佛画像,瓷器金身等物。
当年老道人倒是这家店铺的常客,毕竟要礼拜道观里的道尊神像,每日香火是不能断的。而秦先羽虽然是老道的弟子,但对于这类事,只是略知一些,真正从老道人那里学来的,是辩药的本领,而非烧香拜神的礼仪。
秦先羽虽在道观,却不拜神佛,因此,自从老道仙逝之后,这家香烛店铺便少了一个大户常客。
见到秦先羽这个不拜道尊神像的小道士,掌柜的立时便想起这些年来本就生意冷清,还缺了这么一个烧香大户,说来都怪这个家伙不拜神佛,当下便没有多少好脸色。
秦先羽暗自发笑,但也不买什么,只是抓了二十多把香,买了把蜡烛,抛下几十个银钱,便即离开了。
原本卖出了二十几把香,也算生意上门,且这生意还不算小,但这掌柜的总觉眼前的小道士只怕还不是买去烧香拜神的。他心中依然有些委屈,暗想那老道士怎么就归天了呢?你收个弟子怎么就不拜神仙呢?
秦先羽离了店铺,却见一个壮硕青年擦肩而过。
“王纪?”
秦先羽略微顿足,转头看去,认得这壮硕青年是与李定同村的年轻人,看着壮硕,其实还不满十八。
这个王纪虽然长得高大,但是不太灵光,被人称作大傻子。秦先羽也认得他,知道这人并非痴傻,只是比起常人来确实不太精明罢了,真要说来,只是太过憨厚,想法有些简单。
秦先羽视线瞥过他手中的一盆草,眼瞳立时一缩。
那是盆景。
但又稍微不同。
那株草栽种在一个布满锈迹的鼎里,鼎上锈迹斑斑,然而真正让秦先羽看得眼睛发亮的,却是那一株草。
这株草名为寒年草,有提神功效,它有七条分枝,枝条上各有两片叶子。只要把叶子摘下,过得七日,又会重新长出来。
而真正的效用,就是这几片叶子。
这些叶子能够提神,在药店也有用处,只是药店里相似的药材不少,也就不显得珍贵。但是对于香烛店铺来说,这寒年草却是极为难得,因为叶子磨成粉末,加入线香之中,不仅提神,更能消去弊处。
一般来讲,以掺入了寒年草叶子粉末而制成的线香,都属上等,价格也昂贵许多,只有大户人家才能消费得起。
“掺入草粉的线香,价格昂贵了许多,可是草粉难以凝结,色泽也不好看,要脱去青色颇为不易。说来一片寒年草叶子若是卖出来,一片也就才两个银钱,这十四片就是二十八个银钱。”
秦先羽看着那寒年草,心道:“卖叶子也就是了,这王纪怎么把整株寒年草都搬来了?”
寒年草每七天重新长出叶子,也即是说,每七天就能凭空得来二十八个银钱。这笔钱虽不算多,但也颇为可观,怎么会有人卖了寒年草?
那几乎是一株摇钱树。
按一般人的说法来讲,会生蛋的母鸡就都是宝贝。
“什么?你要卖了这株寒年草?”
掌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啪嗒一声。
秦先羽一不小心便把两把竹条香掉在了地上,他略微苦笑,拾起了两把香来,便想离开。但心中也极为疑惑,这寒年草简直就是一株摇钱树,怎么王纪就要卖了它?
他才迈步,就听里面传来掌柜大呼小叫的声音。
“给你三两银子,不能再多。”
“寒年草虽然不错,可是我要把它制成线香也是不易的,这工艺费……好,不论其他,只说叶子价格。你看看你这一株草,也不养好,恹恹得跟病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七天能够长出叶子来。”
“按我平常价格,一片叶子一个银钱,你七天也就十四个银钱。我这三两银子就是三百银钱,都足够包揽你快一年的寒年草叶了,何况要养这寒年草也是不容易的。”
掌柜大呼小叫的声音不断传来,秦先羽隐约从那喋喋不休的声音中,听到几分微弱得难以察觉的欢喜。
而王纪只是不语,大约是不懂内中猫腻,只觉得掌柜说得大有道理。
秦先羽低声叹了声,暗道:“这掌柜还真够黑心的。”
寒年草叶,一般来讲,买给药堂都有一钱半,大约三片草叶,得两个银钱的价格。而香烛店铺能够来制线香,两个银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