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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眼睛,缓缓地倒下了。
他倒下的地方,便在柯冬青的身边,小葛的头颅挨着柯冬青的脚,很亲热似的。
柯冬青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看着身边小葛的尸体,悠悠地道:“你把什么都算准了,却又忘了一件事,忘了我的名字叫冬青。”
冬青,那种生命力很旺盛,无论在任何恶劣环境下不死的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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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柯冬青躲躲藏藏,伤势不允许他再作激烈的搏杀。
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当对手发现“卖命人”小葛没有得手之后,将会派出一个比小葛更厉害的角色。
那时,柯冬青又如何应付得了?
客栈的掌柜一听柯冬青要退房,自然很不高兴,可看到柯冬青的一身鲜血,却又不敢说什么。
柯冬青翻身上马,牵动了伤口,一阵钻心剧痛,几乎又使他一头栽下马来!
他不敢让马跑得太快,因为马跑快了,一颠一动,他的伤口便痛不可忍。
可他又不能跑得太慢,跑得越慢,危险就越大。
柯冬青便在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时快时慢,驰马而行。
他那伤口的痛时重时轻,到后来疼痛已渐渐没有了,受伤的部位有点麻麻的、凉凉的感觉。
柯冬青暗觉不妙,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必须找到另外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然后找一个郎中,将伤口包扎好。
他暗自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带着金创药。
天开始暗了下来,这对柯冬青来说,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好事便是天黑下来,对手便难以找到他,坏事便是他却也跑不快了。
当他转过一个山腰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叫:“救命!救——”
后面一个字突然中断了。
柯冬青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但很快又松弛了下来。
现在,他自己已是需要别人来救他的人了,又如何能救得了别人?他苦笑了一下。
当下,他便继续前行。
但跑了才几步路,他突然又拉住了马。
“怎么能见死不救?”
“可我现在能救得了谁?”
“救不了也得救!”
“对方的武功只需稍稍高一点,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我怎能因为怕死而置侠义于不顾呢?与其那样苟且偷生,倒不如便死了好!”
柯冬青心中在矛盾着,冲突着。
终于,他一调马首,向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驰去。
二十几丈之后,他看到两个人影在撕打着,其中有一个是女子。
一股怒焰从他的心底升起,这使他几乎忘了自己的伤。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精气充沛,高声道:“姑娘莫慌!我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腹部又是一阵剧痛!
远远地,听到“呛”的一声响,是拔刀的声音,一个粗犷的声音叫道:“小子,没有你的事,别自寻死路!”
柯冬青哈哈一笑,道:“吓唬三岁娃娃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九杀魔王柯冬青,听说过吧!”
说完这些话,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他为自己突然想到“九杀魔王”这个称呼很是好笑,同时又有一种悲怆感。
他想:“也许,现在真的有许多人如此看待我吧?”
他边说边骑着马向那边逼近,在离对方还有五六丈时,停了下来。
他不能逼得太近,逼得太近了,对方便可能会看出他已受了伤。
现在,夜色便是最好的伪装了。
柯冬青尽量把腰杆挺得笔直,直得就像一杆标枪。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那个大汉,轻轻地道:“滚吧,在我没有想杀人之前!”
他的神色是那么的自信。
对方似乎怕了,开始慢慢地后退,退了三四尺远,才霍然转身,飞驰而去。
待那人已不见踪影了,柯冬青才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倒吸了几口冷气,然后方道:“姑娘,你没事吧?”
却听得那女人尖声叫道:“没事我叫什么救命?你以为我是叫着好玩吗?”
柯冬青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救了对方,她不但不感激,还以这种口气与他说话。
“也许,她是受了刺激。”柯冬青如此想着。
于是,他道:“天色已晚,一个女子在外面很不安全,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
“好,那么你下马来吧。”
柯冬青吃了一惊,他惊讶地道:“为什么我要下马?”
女人又尖声叫了起来:“难道你要我走路,而你一个大男人骑在马上?”
柯冬青实在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他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他调转马头便走。这样的女人没必要与他纠缠不清。
没走出几步,突然又响起一声大叫:“救命啊!”
当然还是那个女子。
柯冬青不想回头,可结果他还是回了头。
他皱了皱眉头道:“你乱叫什么?”
“我乱叫了吗?我的脚已扭了,这夜深人静的,我走不回家,不叫救命叫什么?”
“你的脚什么时候扭的?”
“刚才。”
说完这话,她便一歪一歪走了两步,大叫一声,蹲了下来。
柯冬青苦笑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滚下马来,道:“你上马吧。不过不许骑我的马跑了,否则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第二十六章 奇人奇事
女人得意地笑了,走到马旁,一只脚踩在马蹬里,道:“扶我一把!”
听语气,似乎是不容拒绝的。
柯冬青恨不得一拳把她的鼻梁打碎。
可他还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结果,他真的伸手去扶那女人了。
马蹄声“得得”响着。可马的主人却在地上艰难地走着。想着想着,柯冬青又好气又好笑:“今天真是撞见鬼了。”
马跑一阵,又在前面等一阵,那女子还不时地埋怨柯冬青怎么如此慢。
柯冬青已懒得生气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对女人要避而远之!当然,游姑娘与秋姑娘除外。”
一不小心,他踩到一个小坑里,身子一歪,竟把持不住,踉跄了好几步,才止住了身势。
他不由呻吟了一声,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痛。
前面的女人大叫道:“怎么如此不济事?好像受了伤的人似的。”
柯冬青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恶狠狠地道:“闭嘴!我不但受了伤,而且是大伤特伤!”说完,又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人果然闭嘴了。
但没过多久,她又道:“咦,前面有一座庙!”
柯冬青懒得理她。
她也不介意,继续道:“我们去那座庙中歇一歇吧。”
“不去。”柯冬青道。
“不去?我把马骑过去了,你不去能行吗?说不定那边还会有一个郎中也在那儿歇息呢!”
柯冬青恨得牙痒痒,自己已痛苦不堪了,她竟还在说风凉话!
女人真的把马往那座庙骑去了。
柯冬青暗叹:“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女人先进了庙,一进庙,她又忽地转身出来了,大叫道:“奇怪,奇怪。”
她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柯冬青已麻木了。
女人却不放过他,她道:“你不问一问我什么事奇怪吗?”
柯冬青无奈地问道:“什么事如此奇怪?”
女人道:“庙里竟真的有一个郎中!”
这真是奇怪了!真是找个郎中无处寻,得来竟是在庙中!
柯冬青一步踏进庙中,便看到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郎中。
这种人,不用背药箱,别人也能够看出他是郎中,何况他还背着药箱?
女人大声道:“我有一个朋友伤了,你替他包扎一下!”
柯冬青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朋友了,他还没有与女人交朋友的习惯。
庙里有烛火,敬的大概是山神,但神像已斑驳得很,一时也辨不清。
那郎中似乎也有点怕这个说话粗声大气的女人,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
女人道:“药费贵不贵?”
“不贵不贵。”他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
柯冬青忽然道:“要包扎你自己包吧,我不包。”
“为什么?”女人奇怪地道。
柯冬青道:“我没银两。”
女人道:“可你不是有马吗?”
她转过身去,对郎中道:“马你也是要的,对不对?”
“对对对!”郎中的头点得像鸡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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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很好,好得出乎柯冬青的意料,他觉得自己本已涣散的力气,又开始一丝一丝地凝聚起来了。
伤口处理好以后,郎中便逃也似的走了,很快,庙外便响起了马蹄声。
这实在是一件古怪的事情,柯冬青竟然与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在一个夜晚同坐于一座破庙中!
伤口处的药凉凉的,贴在肉上,很舒服。与开始的痛苦相比,柯冬青觉得有点像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他不由有些感激这个古怪的女人了。
于是,他道:“姑娘,我可以为你接好脚骨。”
那女人道:“我好端端的脚骨,要你接干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不轨之心?”
柯冬青吃惊地道:“你……你不是说脚被扭了吗?”
“当然是骗你的话。”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柯冬青却已气得够呛。
柯冬青道:“既然你的脚已好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庙里,又不是你的家。”
“你不走我走。”
柯冬青真的站起身来,便朝外走。
女人大叫起来:“你不能走!”
柯冬青冷冷地道:“我要走,便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
女人的声音终于不那么大了,她道:“你一出去,很快便会死。”
柯冬青的眉头一跳,道:“我不是吓唬大的。”
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