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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诡异的魔音竟能让每一个人的阴暗心理无限制地膨胀,以至于最后占据了你的整个心灵。
这对于一个正义之士来说,自然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就像明知自己有一块丑陋的伤疤,却又不得不被人强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一样。
所以,此时人的心便不能不矛盾,不能不心浮气躁。
而对江湖中人来说,在对敌时的心浮气躁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这便是刁贯天那魔箫的诡异、霸道之所在。
听了这种声音之后,柯冬青的心也有了浮躁之感。
幸好,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因此才对他的威胁不大。
但在“欢乐小楼”中的人呢?段牧欢呢?
一定要拿下吴清白!而且,这个目标现在也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他相信吴清白身上的两处伤,足以让他的剑法威力大打折扣。
青莹碧芒的寒光陡然挥出,柯冬青暴闪前掠!
吴清白的剑在他的身子四周翻飞!
他已开始采取守势了。
现在,他便如已穿上一件光芒四射的银色之衣,一把长剑虚幻莫测地在他的身侧隐现吞吐。
柯冬青的剑与吴清白的剑终于相接!
“铿锵”之声乱响作一片!
柯冬青狂攻之下,竟未奏效。
他心中的斗志被激得膨胀起来,在剑一走空之后,立即挟以凌厉之风回带。
同时,他的双足已以惊人之速,在间不容发之间,踢出角度迥异的十四脚。
“哧”的一声,寒刃饮血之声响起,同时夹杂着骨头暴裂之声。
被剑刺中的是柯冬青的左腿,吴清白的剑几乎将他的腿刺穿。
而柯冬青的右腿也同时踢中了吴清白的腰部。
骨头暴裂之声便是吴清白的身体内传出来的,也不知这一脚,踢断了他的几根肋骨,反正 ,他已狂喷了一口鲜血。
赤淋淋的鲜血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的触目,宛如怒放的一朵红花!
吴清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了,便如一张没有生命的纸。
柯冬青的脚几乎已不能承受重量,便以瘸了般的左腿虚虚地点地,把身体的重量全压于右腿之上。
这个结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如此的交换并不吃亏。
现在,他也学做吴清白的样,短剑一挥,削下自己身上的一条长长的布条。
他微微弯下腰,去包扎腿上之伤。
他的动作显然没有吴清白的动作那么干脆、利索,手显得木讷得很。
他太冒险了——
吴清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他已看出柯冬青见他身受重创之后,已放松警惕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以至于为了包扎伤口,把两只手都用上了。
而他的右手之剑则用手心握着,只不过是倒提着的。
这简直有点目中无人的意思了。
他越托大,吴清白就越高兴,因为任何过于自负的人,都是要阴沟里翻船的。
吴清白的心跳加快的,他要去完成关系他生死的一击。
他试着将真力提聚运行了一番, 还好,虽然几处伤口剧痛如割,但还不至于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气血运行也尚正常。
够了。
他自信他还可以完成极具威力的凌厉袭击。
在柯冬青为自己的绑带开始打结的时候,吴清白的袭击开始。
他似乎未如何作势,身子却已如一片柳絮般地凭空而飞,恍无声息地向柯冬青这边射来。
不仅仅是快得惊人,更诡异的是他如此快捷地掠空而过时,竟没有什么声音!
在他的身子掠出一半距离时,他的剑才“呛”的一声,跳鞘而出!
剑一出,立即盘飞如风,破空之声方大炽。
此时,柯冬青才惊愕地抬起头来!
吴清白心头暗喜,他断定从对方发现自己到开始防守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柯冬青现在却是反提着剑。
也就是说,他要完成这个动作所需要的时间将更长!
等他将剑反抡再出击时,吴清白的剑早已进入他的心脏了。
吴清白甚至已想象到自己的剑扎进柯冬青的心脏时的“哧哧”之声,以及柯冬青的心脏在与冰凉的剑锋接触时所发生的不由自主的收缩。
一切应该像早晨太阳只会从东方升起那样确凿无误了。
除非,柯冬青还有第三只手。
否则,他一定死!
吴清白为自己的风趣想法而高兴,是的,他应该高兴,胜利者应该要高兴的。
可惜,最终有一个奇迹,使他没有顺利地成为一个胜利者。
而奇迹的创造者却是柯冬青。
柯冬青一抬头,看到凌空射来的人影与剑影时,他的眼中闪过了惊愕之色,但这种眼神是做给吴清白看的。他的喜悦眼神已藏在这个眼神之后了。
然后,他的右手便一松。
右手一松,手中之剑岂不落下地来?
不错,柯冬青的右手之剑便落下地来了,而柯冬青在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左手手指突然一曲一勾。
完成这个动作所需要的时间是极短极短的。
但此时吴清白的剑已离他不及二尺。
他为何还不闪避?他为何还把手中的剑抛了?
也许,使一个“懒驴打滚”之类的招式,是可以逃出一命的。
但柯冬青的想法永远那么奇异,他的右手突然挥出。
而同时他的那只已受了伤的左腿突然一屈一弹!
他是踢向正在飘落而且几乎已着地的那把短剑!
柯冬青右手挥出之时,不仅仅只是赤手空拳,他的手中还有一块布条!
当然是他用来绑脚上伤口的那块布条了。
柔软的布条此时竟不再柔软,它竟将空气搅得“噼啪”作响!它如一条白色毒蛇般卷向吴清白的剑。
以布卷剑,岂不是等于以卵击石?
不是。
因为以卵击石,再怎么用力,石头也不会移动的,而以布条卷剑,虽然注定要被剑绞碎,但它还是有可能使剑的方向略略改变一点的。
柯冬青就做到了这一点。
他的布条准备地缠上了吴清白的剑。
吴清白极为吃惊!他本以为柯冬青除了一把剑之外,是不可能再有别的东西可以利用的,除了他的肉体之外!
没想到柯冬青竟利用了一块布条。
布条卷住自己的剑之后,吴清白立即振腕。
布条立即碎成数十截,如灰色的蝴蝶般飞扬开来,让他的视线也不清晰了。
便在此时,他的腹部突然一凉!
然后,凉意转为疼痛,那种有些肿胀之感的痛。
他的剑突然再也没有力气挥动了,似乎他身上的力量已被一种神奇之物带走了。
然后,他便在自己的腹部看到了一把剑柄。
只看到剑柄!
显然,剑身已进入了他的体内了。
柯冬青的剑虽然短,但当它全部没入人的躯体时,它也是一样可以要人性命的。
何况,它所运行的路线已经划过了吴清白好几个重要的内脏!
吴清白便那么怔怔地站在那儿,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梦一般,眼中有一种很空洞的惧意。
他踉跄着向前跨出两步,似乎还想攻出几招,但却已力不从心了。
他的身子有如一棵被伐倒了的大树般,向后轰然倒地。
就在吴清白倒地时,响起了一声叹息声。
是游雪!
游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离柯冬青三丈之外的地方。
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
而且,这一个人几乎已不再像一个人了,他的全身上下全是血迹。
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
他的脸被划了一刀,红红的肉反卷起来,这使得他的脸有点丑陋有点怪异。
他的左手吊了下来,那么的无力。像一面残破的旗,在无风的日子垂了下来一般,显然他的左手已受了重伤。
他的胸部有一道刀伤,从左胸一直拉到左腹部,长得有点不可思议。
总之,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多少部件是完整无缺了。
但他的眼神很怪。
他的眼中不但没有惊惧,反而有一种凛然无畏之气!
柯冬青好不容易才认出他是“欢乐小楼”中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易大安。
按理说,像易大安那种性格懦弱的人,是不可能被送来参加这件事的,这并非一件容易完成的任务。
后来把他选了来,只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很优秀的车把式。
选来时,他好像还有些踌躇——这是二百零一个人中惟一的一个显得踌躇的人。
但现在,他似乎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柯冬青暗暗惊讶。
而游雪的神色则显得有点疲惫,她的秀发已有些凌乱了,不过,在柯冬青看来,这反而使她显得更美了。
至少,此时的她不再像初见她时那么凉意袭人了。
她的衣衫也有好几处被划开了口子了,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
柯冬青的心便跳得不匀了,他很想细细地看着那美丽的肌肤,而事实上他的目光却已抬了一点,停留在游雪的头顶上了。
游雪却自然得很。
她道:“吴清白虽然聪明,但还是上了你的当。”
柯冬青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身子一颤,方道:“啊——”
“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柯冬青变得有点傻里傻气。
游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继续道:“他本来应该能看出你绑扎伤口是为了吸引他的进攻的。”
柯冬青的目光还是越过游雪之身,他道:“可他想不出我可以用什么东西来抵挡他。”
游雪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他死了。这与他受了两处伤是不无关系的。”
当一个人被对方伤了两次时,理智便会少了许多。而这时,他便很容易地被一个圈套套中,吴清白也不能例外。
柯冬青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道:“那一帮白衣人呢?”
“死了。”游雪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