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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这还不算那些失踪,和大量逃亡的人口。更加离奇的一种说法,是说的这一战让满人几乎快要死绝,当然关于这点大明是断然否认的。
官方的一致说法,是战争当然无可避免的要造成大量伤亡,其中也包括误伤的平民。但大明的军队素来是仁德之师,仁义之师,怎么可能像民间传说的那么离谱?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官方承认的,在打到鞑子伪皇宫的时候,遭遇到了满人激烈的抵抗,明军不得不出兵弹压,在这一仗,满人的死亡人数,大约在八千人左右。
有些后世的学者,还是在一些史籍中发现了线索。在沈阳之战结束后的第二个月,大量的汉族居民被朝廷动员,前往当初的满人聚集地。而这一人数大约在一百万左右。
而就在明军对沈阳皇宫外的满人举起武器的时候,在皇宫内地那条秘道内。一百二十七个人却正在慌张的,步履匆忙地行走着,秘道和浑浊潮湿的空气,并没有让他们减慢一分脚步,皇宫内外现在究竟正在发生着什么,对他们来说也已经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生存。只有生存下来才能完成满人的复兴大业。像狗一样地活着,总比立刻就死在汉人的刀下要好得多。既然大明能够在灭亡的关头充重生,那么大清也一样可以。
布木布泰地手始终紧紧拉着自己的儿子,一刻也不肯放松。昏暗的秘道里,飘荡着火把鬼一般骇人的火光。像是在照耀着这些满清的官员走上一条不归路。一百多个人除了脚步声,安静得让人害怕。偶尔有人嘴里发出了一点动静,都会让这群人惊慌地停住脚步。
火烧秘道入口后,匆匆赶了上来地挞木格乐,现在就陪伴在皇太后的身边。虽然空气污秽不堪,但皇太后身上的阵阵清香。却依旧止不住地传到挞木格乐的鼻子中。这时候的挞木格乐,心中突然升腾起了奇怪的想法,他宁愿这条秘道永远也没有尽头。
可惜再长地路,也总会有终点的。在这支队伍的前面,开始出现了亮光。挞木格乐很清楚地听到皇太后发出了一声喘息,然后对自己说道:
“挞木格乐,却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挞木格乐顺从地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实在要比秘道里好太多了。他仔细观察了下周围。一丝的动静也都没有。他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空气,又仔细大量了一番。然又重新钻回了秘道。
一个接着一个满人从秘道里钻了出来,一百二十七个人,一个人也不少。布木布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过了自己的儿子,帮他清除掉了身上的泥土,然后爱怜地对自己地儿子轻声说道:“陛下。我们终究还是有希望的……”
“整整六个时辰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六个时辰,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来呢?”
一个有些不满地声音忽然传来。顿时让所有的满人心惊肉跳。挞木格乐反应迅速,第一个拔刀护在了皇太后的身边。这时,他看到一个汉人的将领慢慢从不远处的树丛里走了出来。
不,不是一个,是一大群。起码有七八百名明军士兵,正从树林、草丛里出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火枪,明晃晃地刺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
“我地名字叫孟志轩,大明六级将军,玄甲军总统领。”
这个年轻的明军将领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着:“我们玄甲军地任务不是参与沈阳的攻击战,当初我还很懊悔,甚至心里还有些怪武英王。可是我现在真的非常感激我们的武英王。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怎么能抓到鞑子的皇上?”
布木布泰的面色如死灰一般,她身子哆嗦着,然后他发现自己儿子的手比自己抖得还要厉害。也许是天性就害怕明军,傻子一般的鞑子皇帝,不断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布木布泰身上靠去。布木布泰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挞木格乐拼尽全力大吼了一声:“保护皇上,保护太后!”
孟志轩微微笑了一下,看着一百名层层叠叠护卫在鞑子皇帝和太后身边的禁军,他笑道:“如果现在我是你的话,要想保护你们的皇上和太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抵抗。你们看到我们手中的武器了吗,如果我一声令下,这里将会被献血染红!”
明军士兵们一步步,慢慢地围了上来。他们的刺刀雪亮,泛出让人心惊的寒光。有的士兵已经做出了射击的姿势,只等着孟志轩的一声令下,就可以把这些人全部格杀当场。
挞木格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并不是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他所最为敬爱的皇太后出现任何的闪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抵抗意味着什么,死亡,流血。可是他不敢,也不能放下自己手里的刀。一旦皇太后和陛下落到汉人的手里,自己将是满人千古地罪人。
“放下吧。挞木格乐。”济尔哈朗走了上来,轻轻按住了挞木格乐的手,阴沉着脸叹息了一声:“汉人说得没有错,抵抗只会害了太后和陛下……”
“放弃吧,挞木格乐。”说话的是布木布泰。
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梦想在这一刻已经灰飞烟灭。盛京被攻克了。自己和儿子也成为了汉人的俘虏。甚至整个满人地朝廷,也都被一锅端了。唯一还能有点指望的,就是豫亲王多铎,可是他能及时赶到吗?
随着布木布泰的命令,禁军们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武器。一百名禁军侍卫。二十七个满清朝廷的最高当权者,无一例外地成了明军的俘虏。但奇怪的是,有的满人官员的脸上竟然看不到沮丧和害怕,反倒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让孟志轩看了未免大是奇怪。
“对了,我们地武英王特意嘱咐过了,要让你们看一场最后的好戏。”孟志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我倒差点忘了。诸位。请上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车子吧……”
他嘴里所谓的“车子”,是一辆辆特制的囚车。像是为了区别他们的身份,官阶稍微低些的,被安排在了最后。那些禁军地士兵,则被安排在了最前面。而在中间囚车坐着的,当然就是满清朝廷“至高无上”地掌权者:“皇太后”布木布泰,和“皇帝”福临了。
一路上,囚车颠簸不堪。布木布泰和福临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在布木布泰怀里的福临,忽然哇哇哭了起来。布木布泰除了紧紧地搂抱着自己的儿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陛下,太后,老臣对不起你们啊!”
在后面的一辆囚车中,郑亲王济尔哈朗以头拼命撞着囚车地木栏,放声大哭起来:“太祖和先帝们留下地江山咱们保不住。现在还要看着太后和陛下受苦。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啊……”
“叮当”一声声响在囚车里响起,济尔哈朗往边上一看。却吓了一跳。原来,一把闪亮地钢刀被扔进了囚车。然后,他听到那个明军将领孟志轩冷冷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想死吗?想当忠臣吗?可以,我可以成全你。这把刀足以满足你的愿望。你的皇上和太后,还有你的同僚们都在看着你,拿起这把刀吧!”济尔哈朗哆哆嗦嗦地拿起了钢刀,他想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手无论怎样也不听指挥,那最后的一下怎么也出不了手,终于,济尔哈朗把刀扔出了囚车……
他曾经一点也不惧怕死亡,甚至觉得为了大清而死是最荣耀的事情。可是伴随着八旗军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这样的心态正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失败是最容易带给人挫折的,尤其是在本来信心慢慢的情况下。一下从天堂到抵地狱,带给人的打击很难用语言表达。
当他和自己的皇太后,以及皇帝一起成为了俘虏,心态便被彻底扭曲。曾经显赫无比的身份,现在却成了囚车上的囚犯。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现在却落魄到这般田地。死亡的威胁,对死亡的恐惧,便无法遏制的在心底里升起……
囚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一众满清的官员被放出了囚车,带到了一座小山坡上。山坡上下到处都站满了明军将士,而周围的山头,却架设着一门门的火炮。大量的士兵手持火枪安全的趴在那儿。没有人说话,似乎所有的明军将士们,都正在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布木布泰的心一下沉了下来,她很快知道了这些汉人们正在等待着什么。
多铎……是的,他们正在等着多铎的到来。在逃离皇宫前,她曾经下令多铎立刻派兵前来接应自己这些人。可是现在的多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俘虏。他依然在向这里赶来。为了接应自己,却成了赶赴一场死亡的宴会!
道路的尽头响起了一阵阵的喧闹,无数的烟尘腾空而起。很快,一面面满清的战旗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上千名八旗骑兵斜裹着烟尘一路冲来。
布木布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多铎,是我害你了啊……
枪声、炮声,一声声传到了布木布泰的耳朵里。就算她不睁开眼睛,也能猜测到发声了什么。屠杀,对大清最后一点力量的屠杀……
哀号、惨呼,折磨着观战的所有满清王公大臣们的心脏。他们亲眼看到一个个的骑兵,从自己的战马上摔下。然后被他们心爱的战马,从自己的身上践踏而去……
射击、开炮,火药在鞑子士兵中愉快地唱起了歌。这一千名鞑子骑兵,已经再也没有任何能够逃跑的地方。在大明士兵的枪炮下,他们很快都将变成尸体。
一个鞑子的将领在那嘶声叫着什么可是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人能听清他在喊什么了。而他身边的那面战旗却出卖了他的身份:多铎!
这同样是朱斌点名要抓的要犯之一。明军士兵们很小心,避免自己的火枪“误伤”到他。这人现在可不是什么豫亲王,而是价值官升一级,赏大明币一千的宝贝。
枪炮声渐渐稀落了下来,幸存的战马发出了一声声的哀鸣。无数尸体就横躺在战场上。只有一个人还在呆呆地看着。多铎茫然地独自站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