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公公身上怎么能不放着几个零花钱打赏下人?这是小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本来以为一个小小守备,能有多少薪饷?就算平日里吃空饷,克扣士卒饷银,也还不够进几次青楼的,马登初起初也没有在意,可当眼光从银票上瞟过,经他手的银票可多了去了,一眼看去只怕不下四五万两。惊讶之下,马登初连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许多:
“文邦,你这是何意。洒家自入宫侍侯皇上以来,处身清廉,日子过得虽然贫寒,可每每念着陛下的辛苦,从来都不觉得什么。快快收回去,以后再也休提……”
你个死太监,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朱斌心里大骂,脸上笑容更甚:“朱斌自然知道公公清高,可朝廷里未必人人都如公公一般。公公既然在朝廷里要问朱斌说话,花费岂在少数。说不定还要公公倒贴。公公,无需再要多言,您若看得起朱斌,就请千万收了下来,否则将来让朱斌如何再敢见公公之面?”
假惺惺又推辞了一番,马登初这才收了下来,心里直想这小子当真又机灵又会说话,可惜不在宫中侍侯皇上,要不然,说不定连师傅吴直的位置也得让他坐了。
心念一转,忽然想到这次吴直之所以派自己来这,乃是有一桩天大的事情要做,本来这事毫无头绪,能不能成功谁都一点把握没有。现在看到朱斌,马登初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天大的主意冒上了心头。
他挥挥手让送菜的伙计出去,不经唤话,任何人不准进来。他又亲自站起身来,不放心的在门外看了看,这才把门掩好,重新回到朱斌身边坐定。
看着这太监神神秘秘的样子,朱斌心中好奇,就听吴直问道:“文邦,你是不是今年十七岁,本来就姓朱,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朱斌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回公公话,小人的确十七岁,生下来就姓朱,家中父母双亡,除了朱斌之外,再也半个亲人。”
“那就好办了,那就好办了。”马登初面露喜色,可随即又沉默了下来,犹豫了好久后才说道:“文邦,眼下有一桩天大的富贵给你,可这里面却要担着杀头凌迟的危险,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去做?”
朱斌听着莫名其妙,富贵和杀头凌迟又有什么关系?他看着马登初说道:“自古富贵险中求,公公,有什么事吩咐尽管说吧。”
马登初点了点头,身子凑近,在朱斌耳边嘀咕嘀咕说了好大一会,朱斌只听得脸上面色变化不定,一会青,一会白,过了会,大颗大颗的汗珠竟然不停地流了下来。一张嘴唇,也在那不停的哆嗦着……
“就是这样的了。”说完话的马登初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这里面干系实在太大,一旦事败,不光是你,只怕连我也不免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何止抄家灭族,何止抄家灭族……”素来胆子奇大的朱斌,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会落到了自己身上!
第一卷 边塞风云
第三十三章 … 密议
朱斌烦躁的将一杯杯酒像倒白水一样倒进了喉咙,那马登初也不催促,只顾欣赏这面前菜的样式,他心里最清楚,这事一旦答应下来,万一不能成功,将会面临多么严重的后果!
可要是成功了,不说别人,光是自己从中得到的好处将数不胜数,也许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将取代师傅吴直的位置,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只是不知道朱斌这小子,看起来倒是聪明机灵的,就不清楚胆量大不大。他心中筹谋的这事,头脑和大胆那是一个也不能少。
忽然,朱斌重重的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叮当”声中,那酒杯碎成几片,朱斌恶狠狠的从嘴里迸出两个字来:“干了!”
马登初登时大喜,一把住住朱斌胳膊:“好,文邦,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这么办了……”想了一想又说道:“这样,从现在开始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也不能出卖了谁。”
朱斌喉咙里的酒差点喷到马登初的脸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自己先是和一个大汉奸拜了把子,接着又是个太监。不过随后朱斌很快明白了马登初的意思,他这是他把自己和他绑在一根绳子上,好让自己不至于出卖他。
“大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朱斌堆满笑容说道:“从今后我唯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让我怎么做,做兄弟的就怎么做……”
“好好,兄弟,从此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也不弄什么仪式了……”马登初显得放心了许多,不过又提醒道:“咱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只要你我心里明白就行,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否则事情办起来就要麻烦的多。”
看着朱斌连连点头,马登初嘱咐道:“如此我明日就启程,大概两个月后就会有消息。在此期间,你给办一件事情,准备三十万两银子。这事最后能不能成,关键还得看我的师傅,有了这三十万银子,嘿嘿,这世上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点朱斌倒清楚不是马登初想要钱,要想此事成功,只怕三十万两银子还得紧巴巴的用。虽然头疼自己去哪弄这笔钱,可朱斌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成大事者岂能为这些小问题难倒?
马登初性急,起身说道:“兄弟,耽误不得,我这去向祖大寿辞行,收拾交割一下,明日一早就动身。留步,你不必送我,等我走后半个时辰你再出去。哎,走得太匆忙,走得太匆忙了……”
朱斌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在建昌城里多呆上几天,那些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人,必然会络绎不绝的前去孝敬他,这一走,马登初可少捞了不少油水,不过好在自己这个“兄弟”贿赂了他五万两银子,也总算稍稍帮他找了些平衡……
换了一个杯子,独自在那喝酒,越想这事越觉得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没有多少时候,竟然遇到了这么荒谬不经的事情,这次也不知是祸是福。
吃了一会,算算马登初已去得远了,朱斌这才起身。走到楼下,两个年轻酒客的谈话之声却吸引住了他。这两个酒客一个皮肤白净,说话细声细气;一个长相粗豪,嗓门中发出来的声音嗡嗡做响。
“刚才徐兄说起你那邻人的官司,我倒也想起一件来。”白净皮肤的年轻人说道:“人说前些年有四个客人在酒店喝酒,一人忽然借着酒劲大骂魏忠贤,其余三人惊恐,都劝他小心,他却越发上劲,只说‘魏忠贤就算再恶,总也不能剥了我的皮。’酒后熟睡,半夜忽然被厂、卫的人抓了过去。后又把他三个朋友叫了过去,见那骂魏忠贤的人手脚都被钉在门板上,一边魏忠贤说道:‘此人说我不能剥皮,我就做给他看看。’他令人取沥青浇了那人一身,再有大木椎尽力敲打,不多会皮肉果然脱,一张完整的人皮就出来了……”
朱斌听了差点吐了出来,你说你好好的吃饭就吃饭,说那么恶心的故事做什么?你这么一说,旁人还有心思吃饭不成?不曾想,边上酒客的兴致都被这人勾了起来,凑到两人身边,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那被称为“徐兄”的粗豪汉子也拍着桌子说道:“只要你进了东厂锦衣卫,管你有事没事,哪怕铁打的汉子,不用三天就让你依样招供,再不过三天就会处决。前几天我听京里的朋友说,有名江洋大盗赴西市斩首,临行前叹息道:‘我贼也不曾做过,如何诬我是盗’……”
边上酒客一个个听得摇头叹息不止,纷纷议论起来,那酒馆老板胆小,急忙上来说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来来,每人上一两酒,算是小店请的。”
酒客们这才散去,各归各位。朱斌看这二人好奇,也不客气,坐到两人桌上,抱抱拳道:“在下朱斌,看二位不是等闲之人,斗胆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不敢。”白净的年轻人说道:“在下姓陶名海,浙江海盐人士;这位姓徐名军,湖南衡阳人士。我二人前来投军不成,正欲回乡,在此发了几句牢骚,倒让兄台见笑了。”
一听是来投军的,朱斌正想深谈,忽然看到外面刘风匆匆进来,一见朱斌在此,急忙说道:“守备大人,紧急军情,总爷命令您立刻前去召开会议!”
朱斌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对二人说道:“在下祖总兵手下,天字第一营守备朱斌,二位既来此投军不成,有空时何不来我军中看看,军务在身,不得久留,告辞!”
第一卷 边塞风云
第三十四章 … “见机行事”
“我说朱斌这么名字怎么那么耳熟。”见朱斌被人称为“守备”,陶海怔了一下,终于想出了这人是谁:“可不就是那个孤骑救父、两败女真、以寡敌众,大破山匪的朱斌朱守备?”
徐军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陶老弟,你我空有一身本事,一心报国,可惜身后却无功名,不得赏识,不如就去朱守备那看看,或许他那可以一展你胸中报复。”
陶海点了点头,或者,在那少年将军那,真的会为自己找到机会……
……
朱斌匆匆来到祖大寿处,不多会,见各路副将、参将、游击等等都已到齐。祖大寿开门见山,原来,后金汗皇太极,以最亲信的大将,爱新觉罗·济尔哈朗为主帅,率镶蓝旗一万五千精锐,对建昌展开攻击。
此时建昌城内有明军两万,看似兵力上占据着上风,其实除了祖大寿安插在建昌的两千关宁铁骑之外,余者战斗力皆都不强。加上朝廷不断欠饷,士气低弱。面对来势汹汹的后金大军,多有人建议弃城而逃者。
“若是不战就放弃建昌,此事传了出去,难道诸位还有脸活下去吗?”祖大寿阴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些提议不战而逃的将领:“后金一万五千,我军两万,况有佛郎机、红夷大炮助战,当年努酋亦死于炮下,今天济尔哈朗前来,又能奈我何?我已决定接战!”
总镇命令一下,营中所有将领全都站了起来。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