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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此时已经看的清楚,场中相对而立正是杨易与宋缺。
此时杨易背负双手,身子离地三尺有余,悬空而立,默然不语。
对面的宋缺目露奇光,手中握着一柄断成两截的断刀,看向杨易的眼神中流露出似乎是惊叹,又似乎是羡慕,亦或是恍然大悟般的奇特情绪,轻声问道:“这一招叫做什么名字?”
杨易笑道:“这招叫做翻天印,还请宋兄指教。”
宋缺脸色发白,神情无悲无喜,淡淡道:“翻天印?好名字!好霸气!我被人称作天刀,杨兄倒好,偏僻对我出了一招翻天印!”
他大笑道:“不愧是翻天印,如今天刀已断,我也确实被你打翻。”
宋缺转身看向银髯老者,“杨兄,我早已经立下遗嘱,此战若是我死,则宋家所有人都必须听从你的吩咐,若有不从之辈,杨兄尽管斩杀。”
说到这里,冲银髯老者喊道:“宋鲁。”
银髯老者急忙跑到宋缺面前,看向宋缺一脸担忧之色,“大兄,你……你没事罢?”
宋缺看向宋鲁,长叹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感到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人体内的无尽宝藏竟然如同神秘莫测的宇宙一般,充满了不可测度与无限可能。”
他将手中断刀抛向一边,抬头看向天空,又扫视了一圈正院子,以一种极为欣赏又极为不舍的语调喃喃道:“原来这世间的所有事物都蕴含着这么深刻的道理!”
他看向宋鲁,“师道、玉致还有他们的母亲如今都在哪里?”
宋鲁恭恭敬敬道:“都在山下别院。”
宋缺微微点头,双眼神光慢慢黯淡下来,轻声道:“至此方知什么叫做舍不得!”
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眼耳口鼻同时冒出细细的血线,身子软软倒地。
宋鲁见状,脑袋“嗡”的一声,双眼发黑几乎再一次跌倒,回过神来之后,急忙伸手将宋缺扶住,他吓得整个身子都在打颤,“大兄,你怎么了?”
怀中的宋缺本来如同古柏苍松一般挺立的身子此时已然变得犹如面条般瘫软,低垂的脑袋上,嘴角耳孔都有血线缓缓垂下。
“大兄!大兄!”
宋鲁身子发软,语带哭腔,轻轻摇晃宋缺的身子,“大兄,你这是怎么了!”
随着他的摇晃,宋缺七窍中的血线不住的往地面滴落,但他本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宋鲁呆呆看了半天,发现宋缺的身子渐渐变冷,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双手抱着宋缺就这么站在当地放声大哭!
“大兄……死了!”
天下四大门阀中,若论威望与掌控,其余三个阀主都与宋缺相差太多,只有宋缺才是真正掌控整个阀门的阀主,说一不二,令出如山!
整个宋阀中,无有胆敢违逆之人,便是他的叔伯前辈也是如此!
在整个宋阀,宋缺的威严无人敢于违逆,也只有宋缺才能压服岭南各族与家中不听话的旁支中人,他就像一座屹立在众人身后的大山,众人虽然对他的威严感到恐惧,但同时又因为这座大山的雄伟而感到安心,他是撑起整个宋家甚至是撑起整个岭南的一片天,一座山。
可如今,天塌山崩,宋缺竟然死了!
死在了杨易之手!
今天整个宋家山城之人都因为杨易的到来而从心底生出一股子莫名的绝望感,但因为宋缺的执意,众人又不敢阻拦杨易的拜访。
在宋缺磨刀削碑之时,整个宋家之人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待到宋缺只身下山,连抓二十名武林好手在堂中刻字涂血时,众人才知道他这么郑重的祭刀是为了对付谁。
自从看到磨刀堂上的那个血淋漓的名字之后,但凡知悉这件事的宋家嫡系中人,这些天来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睡上一个好觉,尤其是随着杨易的名头越来越响由中原而至塞外,名震天下,八方可闻,宋家子弟更是寝食难安,生恐杨易有朝一日来到山城,也恐怕宋缺下山寻找杨易。
如今杨易上山,宋家人的绝望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但在绝望之余,未尝没有几分侥幸之心,宋缺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是神一般的不可战胜的存在,杨易虽然厉害,但也未必一定能胜得过宋缺。
整个山城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在杨易上山之后,这些人忐忑不安之余又抱有几分宋缺战胜杨易之后的美丽畅想,直到宋鲁的哭声从山顶隐隐传出,方才终于击破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天刀宋缺,宋阀阀主,天下少有的武道大宗师,死了!
言语或许有误,鲜血不会骗人。
待到宋家子弟集结到家主所在的大院子里时,入目的便是静静的躺在院中石板上毫无声息的家主。
宋鲁正在拿着一块毛巾为宋缺净面,旁边的铜盆里的温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折断的天刀分成两截,齐齐插在院中的一块青石之上,旁边倒塌的磨刀堂,院内千疮百孔的大树与墙壁,无不向众人展示出这是经过了怎样的一番恐怖恶战,才会出现如此狼藉的场面。
宋师道与妹妹宋玉致以及叔叔“地剑”宋智,双目通红的向躺在地上的宋缺走去,比他们还快一步的是一名相貌身材都属寻常的妇人。
那是宋缺的夫人。
“老爷!”
老夫人趴在宋缺身上不住流泪,痛哭良久之后,忽抬头看向一直站立在院内如同枯树木桩的杨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老爷!”
第一百二十八章委屈你了
“你为什么杀了我家老爷?”
“你就是杨易么?”
“我家老爷这些日子等的人就是你?”
两鬓斑白,痛哭流涕的老夫人站在宋缺的尸体旁边,对着杨易大声呵斥,“我不懂你们江湖中人的打打杀杀,也不懂什么家国大事,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孩子的父亲!”
她泪眼婆娑的看向旁边的宋智,怒斥道:“二叔,此人杀了你大兄,你为何还在这里站着不动?杀兄之仇,岂能不报?”
被成为宋家第二高手的地剑宋智,听了老夫的话,红着眼看了站着旁边的杨易一眼,轻声道:“嫂嫂,大兄生前有令,若他身死,则整个宋家子弟,须得听从杨先生的吩咐,大兄下令之时,你当时也在场,这是大家都同意了的。”
老夫人浑身哆嗦,戟指宋智,厉声喝道:“你竟然奉杀兄仇人为主?你羞也不羞?”
她向众人喝道:“家主被人杀死,你们到底给不给家主报仇?”
院内众人见她目光扫过,俱都沉默不语。
老夫人看向身边的宋师道,“师道,你爹爹被人杀了,你想不想报仇?”
宋师道看了杨易一眼,哑声道:“想!”
老夫人道:“大声说,想不想?”
宋师道悲声大吼,“想!”
老夫看向旁边的女儿,“致致,你呢?想不想为爹爹报仇?”
两眼通红的宋玉致点头道:“想!”
“那就好!”
老夫人两眼落泪,手指杨易,“他杀了你们的父亲,杀了我的丈夫。”
她看向院内众人,“而且他还杀了你们的家主!”
老夫人厉声道:“你们竟然不想为家主报仇,反而要认贼为主……”
宋智开口道:“嫂嫂,这可是大兄的意思……”
“我不管!”
老夫人看向宋智,歇斯底里地哭道:“谁杀了我的丈夫,谁就得死!”
“二叔,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嫂嫂,就要陪我一起杀了此人,为你大兄报仇!”
宋智面有难色,沉声道:“嫂嫂,你想让正宋家都为大兄陪葬么?”
老夫人闻言一愣,身子一僵,悲愤之情稍减,看向众人,点了点头,“是我糊涂了!”
她叹息道:“杨易既然能杀了你们的家主,定然是非常厉害,你们若是动手,我宋家人必然死伤无数,我让你们动手反而是害了你们!”
老夫人目视杨易,怒道:“他们怕你,我不怕你!我丈夫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身子一晃,瞬间到了杨易面前,头上的金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恶狠狠的刺向杨易,“你还我老爷命来!”
杨易见这老夫人一簪刺来,极有威势,充满了一往无前,一去不还的惨烈味道,比沙场将军的气势还要高明几分,不由得大为讶异,“嫂夫人的武道修为竟然如此高明,遍观整个宋家山城,几乎没有可与你比肩之人。”
他手掌前伸,屈指轻弹。
“砰!”
宋夫人刺向他眼睛的金簪被他慢悠悠的一指弹飞,竟然诡异的又重新插到宋夫人的发髻之上。
杨易收手笑道:“嫂夫人,你又何必动怒,气大伤身,对身体不好,有违养生之道!”
他看向宋夫人,摇头道:“我来给嫂夫人变一个戏法来,也好让你高兴一下!”
宋夫人怒道:“杨贼!你想做什么?”
杨易笑道:“嫂嫂切勿伤心,你来看!”
他忽然伸出双手,拍起了巴掌。
“啪!”
第一声掌声响起之后,院子里所有人的身子都是一震,便是躺在石案上的宋缺的身子也随着动了一下。
“啪!”
第二道掌声响起,院内众人齐刷刷的向后推了一步,而躺在石案上的宋缺猛然张口喷出一股黑血。
在院内众人的惊呼声中,本来已经死去的宋缺,忽然从石案上站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杨易的巴掌每拍一下,宋缺便向前迈出一步,而院内众人则在惊呼声中后退一步。
宋缺每迈出一步,便是一口黑血吐出。
杨易共拍了九下巴掌,宋缺便迈出九步,一步一口血。
待到身子站定,正好立在宋夫人面前。
宋缺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低头看向对面的妻子,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神色。
当年宋缺为了不使自己分心,故意娶了一个只有中人之姿的女子做传宗接代的工具。
之所以如此做,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是为了武道修行,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慈航静斋的梵青慧。
他与梵青慧年龄相若,自从见了梵青慧之后,一缕情丝至此生出,一见青慧误终生!
除了梵青慧,其余女子纵然再优秀,也不能够进入他的心底。
但梵青慧身许空门,乃是慈航静斋指定的斋主,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