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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明珠看着黑暗中的剪影,不假思索,“亓官绍?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我们的赌绩。”亓官绍言罢,出手如电,立刻点了明珠周身三处大穴让明珠动惮不得。
明珠怒道:“亓官绍!你做什么?!”
亓官绍抓过明珠的衣服给明珠套上,又出手点了明珠的哑穴,抱过明珠跃上房梁,刚跃上去险些碰掉一个盒子。亓官绍随手一捞将盒子揣进怀里,不多时便有人走进屋内,身形与明珠相似,再一看脸,竟与明珠的一模一样,那假明珠,不是南宫月又是谁?
南宫月换上明珠的衣衫,躺进被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便是马小武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明王妃接驾吧。”
南宫月起身整了整衣衫,打开门,恭恭敬敬朝皇帝行了礼,“臣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盯着南宫月,“你可知朕为何前来。”
南宫月垂首不语,皇帝踱步到南宫月跟前,将瓷瓶递上去,“饮下这瓶玉液,朕保雪朝为我大秦太子。”
“是吗?”南宫月微微偏头,似在问皇帝,更似向亓官绍要个承诺,“我不需要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盼他一生无忧,你能做到吗?”
皇帝有些迟疑,南宫月也不等皇帝应下已拿过瓷瓶一饮而尽。明珠眼睁睁看着,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觉亓官绍揽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
临近天明的时候皇帝已经离开,亓官绍依旧抱着明珠坐在梁上,南宫月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贴了人皮面具的脸色依旧如常,可四肢瘫软,毫无生气的样子直直敲在明珠心底,又一个人因她而死啊,该死的是她才对啊。
门吱呀一声打开,消失良久的龙丘玉定定站在那里,他随手将手中的女尸丢在地上,移步到南宫月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南宫月,他亲吻着南宫月的眼皮,“她已经在你身边,月儿我就带走了。”言罢抱起南宫月的尸身,几个跳跃已经消失。明珠定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想起两年前山庄初建时她打趣龙丘玉,说要把云竹配给他,他似真似假的说已有意中人,任明珠如何猜都不肯透露分毫,却不知竟是南宫月。
亓官绍将明珠放下,又给她解了穴,本已做好明珠癫狂的准备,哪知明珠只淡淡看他一眼,绝望直达眼底,“亓官绍,该死的是我。”她缓步移动,将屋内烛台一个个点燃,一个个推倒,不消片刻,整个屋子燃起熊熊大火。明珠端坐在床畔,“亓官绍,你走吧。”
“你发什么疯?!”亓官绍愤愤将明珠拉起来,“你难道要南宫月白白死掉吗?”
“若非我荐常伯入宫,常伯怎会身死?若非我执意报仇,我二姐又怎会轻生?若非为救我性命,南宫姑娘又怎会决然赴死?亓官绍,该死的是我!是我!”明珠奋力挣扎,奈何力气大不过亓官绍,被亓官绍死死制住。明珠无力的垂下手,借着亓官绍的力气方能站住,她侧目看着窗外,心如死灰。她知道施云他们就在暗处,自己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慕青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没有回来,那么处死自己这件事,也算是慕青默许的吗?
亓官绍紧紧抱着明珠,柔声宽慰,“这不怪你,不怪你。”
“是吗?”
烟雾越来越大,明珠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晕过去的刹那,她似乎听到了慕青的声音。
第五十八章
先帝在位三十年,死后谥号为仁。秦穆接替皇位,改元思明,于七月初八行登基大典。
“你做什么?”外面大雨滂沱,亓官绍守在门口,看着明珠,几分气恼,几分无奈。
“我要回去。”明珠失神的看着门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仿佛那场大火真的将她化为灰烬。
“回去干什么?”亓官绍捏着明珠的肩膀,“你还不死心?”
“我不信他明知皇上会杀我而对我不闻不问,我听到他回来了。”明珠侧目看向亓官绍,眼中终于稍稍有了波动,她抓着亓官绍的衣襟,“我真的听到了,亓官绍,你让我回去,我只是问他一句,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问什么?问他心中可还有你?问他是否知悉那狗皇帝要杀你?问他为何不来救你?”亓官绍恨不得捏断明珠的骨头,“得到答案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用我捡回来的命再去糟践自己一回?”
“我不甘心!”明珠愤愤挣开亓官绍的掣肘,“我对他大秦皇室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我劝慕青做太子,我为他生下雪朝,他们却一个夺我孩儿,一个要我性命,我不甘心!我要问他有没有心,当初是谁硬要娶我?如今又是谁视我命如草芥?”明珠说罢冲入雨中,不待淋湿便又给亓官绍带了回来,他紧紧箍着明珠,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你别冲动,我明日带你去可好?”
在亓官绍的抚慰下,明珠渐渐安静下来,她无力的靠在亓官绍怀里,微微合起眼。
登基大典混进去并不容易,明珠不知亓官绍是用了什么法子,二人混迹于羽林卫中,静静看着这一场盛典。
明珠看着慕青黄袍加身,挺直的脊梁,紧抿着唇线,无处不在彰显这个男人的高贵和冷漠。冷漠?想到这个词,明珠心底泛苦,明明是那样温和的人,何时竟也和这样的词扯上了联系?明珠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高位,每一步都平添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寂寥。终于走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明珠看着他顿在那里,然后缓缓转身,面朝文武百官,刹那之间,群臣齐齐跪下,“万岁”之声响彻金陵。
那天慕青登基为新帝,入住乾安宫,那晚萧宛芸如愿为大秦皇后,赐住长乐宫,明珠立于人群中,天气明明闷热,她却没来由的一阵心凉,一个皇帝,一个皇后,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明珠的手缓缓攥紧,只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去问问慕青,问问他兔死狗烹的滋味是不是爽快的很?!就在明珠怒火中烧之时,只觉腕间一凉,手上的力道不觉松了下来。她侧目去看亓官绍,眼睛泛红,亓官绍侧过脸,轻轻的摇了摇头。
明珠转过头,看着高台之上的两个人,愤怒快要撑爆胸腔,却硬生生压了下来,她不能连累亓官绍。
大典结束后,亓官绍未免明珠惹麻烦,立刻将明珠带出宫去。
夜里明珠辗转难寐,听着院内无声,悄然起身,还未来得及出了院子,便闻身后人声,“你去哪?”
明珠回身见亓官绍坐在树下,整个人隐于暗处,只怕坐在这里不是一时,想着已被发现,索性不再遮掩,“我要杀了他!”
“你杀的了吗?”亓官绍紧紧箍着明珠。
“我不管!我要他死!凭什么我状若游魂,而他却荣登大宝?!”明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恨不得吃慕青的肉,喝慕青的血,若不能好好待她,当初又为何招惹她?
“所以呢?因为不甘心,所以就这样糟践南宫月以死换来的命?”亓官绍厉声呵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明珠更是怒火中烧,她狠狠推开亓官绍钳制自己的手,狠狠瞪着他,“我要她拿命来换的吗?我的命自有我做主,容不得别人插手!亓官绍,害死南宫月的明明是你,你凭什么以她的死来要我负疚?”
“难道要我看你去死?!”亓官绍眼睛赤红,死死盯着明珠,于南宫月,他何尝没有负疚,可能救明珠的,除了南宫月没有别人。他可以将明珠带走,可他带不走整个苏家,更不能因明珠一人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落人口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明珠”死去。南宫月自幼长于蜀中,习于戏家,精于变脸,只要是见过之人,体型虽无法模仿,可那张脸却可以变得惟妙惟肖,再加上她与明珠体型相当,要变装成明珠可谓天衣无缝,何况,明珠若死掉,亓官绍必然难过,她又哪里舍得?
明珠突然安静下来,她无力瘫坐在地上,泪无声落下,该死的本来就是她啊。她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明珠抬起手,失神的看着这双干净的手,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为何偏偏把人一个又一个的害死了呢?
第二日明珠便发起热来,病来如山倒,明珠抽丝般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任谁说话也不理,饭不吃,药也不喝,整个人丢了魂一般。带来的御医对明珠束手无策,外面的大夫亓官绍又不敢贸然去请,想着把林子祥请来,又担心横生枝节,最后一咬牙,也顾不上明珠的身子现在能不能长途跋涉,隔天便启程往高疏行去。
一路上明珠病情反反复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亓官绍把明珠抱在怀里,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即便是回到高疏王宫,依旧放下架子,凡事亲力亲为。在亓官绍的悉心调养下,明珠的身子稍稍有了起色,只是人却依旧失魂落魄。齐盛在一旁看着,心中愤恨,他不喜欢明珠,一是因为亓官绍堂堂高疏王,竟为了明珠放下身段,二是因为南宫月,若非明珠,她又怎会死?怎会独留下刚刚三岁的小皇子?再者说,因着明珠的原因,为鬼见愁报仇的事情便一拖再拖。鬼见愁手下素有能人,且不说亓官绍为自己的弟弟报仇,单是要笼络鬼见愁的余部便应该立刻杀了秦穆和林烬。总的来说,明珠之于齐盛,那就是红颜祸水。
亓官绍听着齐盛抱怨,淡淡道:“秦穆做王爷的时候尚难下手,如今九重宫阙,你以为说杀就杀?凡事都要讲策略,一味莽撞,只怕刚刚进得秦国的宫门便立刻被乱箭射死!”
“可……”齐盛还想再说什么,忽闻门外擦地之声,不待亓官绍吩咐,已立即抬手将桌上狼毫掷了出去,狼毫飞出去的刹那,亓官绍忽地破窗而出,抱着门外的人避开攻击,怒道:“齐盛!”
齐盛没想到是明珠在门外,见亓官绍动了真怒,慌忙跪下,“主子息怒,我……我……”
“下去!”亓官绍从怀中拉开明珠,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确认明珠没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明珠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