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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阵法多是粗粗看一遍,很少细究,倒是最初入门的阵法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日明珠又在看桃花阵的入门阵法,龙丘玉就坐在对面细细看着明珠,明珠被他看的不自在了,不耐烦的抬头看他一眼,“你看什么?”
“明琅啊,你什么时候拜师啊?”龙丘玉觉得自己这半年算是鞠躬尽瘁了啊,可是明珠真的不听他话啊。龙丘玉觉得明珠和自己很像,因为自己当年也很不听师父的话。
明珠把书本的入门给龙丘玉看,“你看,我连入门都没学精,我怎么拜师?就算我拜,你得好意思收我啊,对不对?”
龙丘玉点头,“我好意思收,你拜吧!”
明珠还是不肯,“这样吧,等到明年九月初九的时候你我比一场,三天之内你若能从我摆的阵里走出来,我就拜你为师,不然你就拜我为师。”
龙丘玉想了想,伸出手,“一言为定。”
明珠毫不迟疑的拍上那只手,“一言为定。”
于是那天之后,明珠更加用心的去看入门,然后循序渐进。
明珠深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只要把这“一”给学好了才能应付千万的阵法,若“一”未精便想要一蹴而就,一旦遇上高手,只怕立刻就会溃不成军。于是对于那些复杂的阵法,明珠多是学会拆解之法便不再去看,只是闲暇的时候会去看龙丘玉创出的阵法,然后试着去用各种方法破解。
春节的时候明珠央龙丘玉带他们出谷,龙丘玉不肯,神神叨叨说是闭关时间,一定要好好学习,结果到了上元节时自己忍不住带明珠他们三人出了谷。在谷里憋了近一年的时间,明珠几乎不知日月。
龙河结了冰,厚厚的一层,大人小孩都在上面走动,河面上放满冰灯,煞是好看。龙丘玉带明珠他们从另一个出口出来,一出来恰见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艳丽的颜色照亮夜空,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透亮,明珠就在此时看到的亓官绍。
亓官绍披着黑色大氅,貂皮油亮,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仰头看着那烟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瘦了不少,轮廓越发清晰,整个人看得颓靡而凌厉。似乎感受到明珠的目光,他把目光射了过来,神色微愣,立刻朝这里走来。
龙丘玉挤到前边去看了,青梅和长生去买吃的,现在这里只有明珠一个人。亓官绍站在明珠面前,几分失神,随即扬起嘴角来,“我一直在找你。”
明珠挑眉,“是吗?”
“他们说你在高疏,可我一直没能找到你,你,在哪里?”亓官绍盯着明珠,生怕面前的人不过是自己过度思念的幻觉而已。
明珠笑,“我在高疏,就在龙城。”说罢抬眼看着亓官绍,“亓官绍,你信命吗?”
亓官绍不说话,盯着明珠。
明珠接着道:“我在龙城,你也在龙城,你和我这么近,可你却找不到我,这只能说明上天不许我们在一起,这是命,所以,亓官绍,你死心吧,且不说我已为人妇,即便我尚待字闺中,我们也不可能。”
亓官绍听罢笑了起来,“明珠,我信让我们遇见的命,却不信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说你是高疏的王后,那你就是高疏的王后,无论你肯还是不肯。”
明珠眉头微蹙,刚要答话,却见龙丘玉远远跑了过来。她眯眼看着亓官绍,嘴角微扬,“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只要你不嫌弃带回去的是我的尸体。”
亓官绍不为所动,“你敢死,我就让整个苏家给你陪葬。”
“你威胁我?”明珠变了脸色。
亓官绍叹了口气,缓缓抚上明珠的脸,“明珠,我绝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伤害自己。”
“你们……”龙丘玉呆呆看着亓官绍放在明珠脸上的手。明珠愣了一下,赶忙避开,有些慌张的解释,“你别误会。”
“我……什么也没误会……”龙丘玉不禁感叹,自己对明珠那是哪都不看走眼,天赋没看走眼,这属性也没看错,“他”果然是女人。
“你!”明珠指着龙丘玉,脸色涨得通红,他那样子哪里像是没有误会?
亓官绍初听明珠跟龙丘玉解释眉头微微蹙起。
龙丘玉上上下下把亓官绍打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他拉过明珠,低声道:“没想到你竟是高疏王的人!”
明珠狠狠撞了龙丘玉一下,“你再乱说小心我食言!”
“哼!”龙丘玉轻哼了一声,就算他不乱说,明珠岂非也没拜他为师的打算?否则他干嘛让明珠以拜师礼拜白棋那老头,自己却真正是以师兄的“名分”代师授徒?
“怎么?”明珠瞪着龙丘玉,龙丘玉撇撇嘴,见亓官绍盯着这里,眼珠子一转,上前朝亓官绍拱了下手,“这位兄台,不知可愿赏脸到寒舍坐坐?”
“好。”亓官绍立刻应下,他并不打算让明珠立刻屈服,他要慢慢渗透进明珠的生活,待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沦陷。
自龙丘玉邀亓官绍来苍谷之后,亓官绍便常常来拜访。青梅起初以为亓官绍是慕龙丘玉之名,可渐渐的她发觉亓官绍真正的目的是明珠,而明珠虽然待他冷漠,可青梅就是觉出不对味来。
这日中午用过饭后青梅到了明珠的房间,明珠正埋首画着阵型,听到声响也未在意,直到青梅在她面前站定。
“怎么?”明珠抬眼看青梅一眼,又低头看起阵型来。
“王妃。”青梅特意念出这个称呼,“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画图的手顿住,明珠仰脸看着青梅,“待我学成之时。”
“那是何时?”青梅已顾不上身份,语气间已现焦急。
明珠索性把笔放下,她起身看着青梅,嘴角微微勾起,她不喜欢咄咄逼人的态度,无论那人是谁。
青梅不自觉退后一步,只听明珠悠悠开口,“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这我可说不准。”
青梅紧抿着唇,看了明珠良久,咬咬牙问出了早已藏在心底的话,“高疏王是冲着王妃来的吗?王妃对他……”
明珠看着青梅,眼神犀利,“青梅,莫忘了你是谁的人!这话能乱说吗?”
“奴婢真的是乱说吗?王妃扪心自问,您对王爷,所托是不是真心!”青梅这下豁出去,她崇敬明珠,可她不忘自己是慕青身边的人,这话问的青梅揪心,明珠的心也跟着轻颤。她张张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合眼深吸了口气,淡漠地看着青梅,“青梅,你逾矩了。”
青梅盯着明珠看了良久,规规矩矩的跪下,“是,奴婢逾矩了。”言罢起身离开明珠的房间,明珠却早已乱了心神。
那晚明珠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有慕青,有亓官绍,扭曲的画面,自己被河水淹没,阵阵窒息,不待明珠呼救,画面斗转,自己置身在一个宽敞的马车内,车内除了自己还有一人,明珠不知是谁,只闻虚空里,有人一字一句的说了一句话“皇贵妃殁”,明珠陡然转醒,身上阵阵发凉。她突然忆起算命先生说的她此生有一水劫,那刚刚的是梦,还是自己真正的结局?
重阳来时明珠已将阵型摆好,她将龙丘玉引进阵型,“你可要走出来啊,我还等着拜师呢!”
龙丘玉睨着明珠,“你真的希望我出来?”
明珠点头,“那是自然!”
“好。”龙丘玉深深看了明珠一眼,大步进了阵型。明珠看着龙丘玉消失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昨夜她已让青梅收拾好了东西,只要龙丘玉走进阵型,她就能保证他追不上自己离开的脚步。
穿过塔沙克,之后的路便好走许多。明珠他们一路急赶,终于在半月之后回到了金陵。
一年多的时间,山庄已初具规模,林子祥在看到明珠的刹那,几分失神。明珠似乎长高了,人也瘦了,只是眉目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些成熟,站在那里便自有一种气度。明珠见林子祥盯着自己不说话,咧了咧嘴,“林大哥,我回来了。”
“找到了吗?”林子祥不问其他,他知道,明珠一定想要迫不及待告诉他。
明珠点头,“找到了,还顺便找到一个人。”
林子祥用眼神询问。
“长生。”
“他回来了?那常伯……”林子祥有些迫不及待。
“长生全知道了,你也不必问了,林大哥。”明珠眯起眼,“一切都交给我吧。”
林子祥点点头,明珠的性子他明白,她想要做的,谁也拦不住。
明珠换回女装后回了苏府,刚回去的第二日慕青便迫不及待的登了门。
苏万成本不让慕青进苏家大门,可慕青好歹是个王爷,苏万成再硬性也不敢拿整个苏家开玩笑,于是慕青痛快的迈进大门,可西厢的门却紧闭着不肯打开。慕青一连来了近两个月,明珠要么不在,要么不见他,最后长公主看不下去,只得亲自出马。
姮玉对王府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太多,只是听说明珠离了王府,大多的传言都是慕青休了她,可问及慕青,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何况皇帝也并未颁旨。姮玉本不愿管慕青的家务事,可看着弟弟日渐憔悴,哪能忍得下心?这天阻下慕青出门,自己带了俩丫鬟去了苏府。
明珠对慕青敢置气,不过也是仗着慕青不会拿自己怎样,可这长公主岂是说得罪就得罪的?
姮玉先去见了苏家堂上,便有意无意的说起明珠来,“说来夫妻之间本该相互忍让的,有什么事竟能置气一年都不回王府?这不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这本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本不该插手,可本宫那傻弟弟自小被本宫惯坏了,本宫也没法放着不管,所以前来做这和事老,只是不知道弟妹肯不肯赏本宫个脸了。”
长公主说这话算是给足苏家面子,老夫人也顺阶而下,“这样说来,实在是明珠太不懂事,惊扰公主,实在不该,老身这就让明珠来给公主请罪。”
“这倒不必。”姮玉说着起身,老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姮玉笑笑,“明珠这般置气,想必是舍弟亦有过错,本宫今日代弟‘请罪’,还是本宫去看明珠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