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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一口气都要将那愤恨撕扯的干干净净。
明珠趴在桌子上,刚上的一壶酒又见了底。她支起身子,朝着柜台的方向,“掌柜的,再来一壶花雕!”
掌柜的摇着肥胖的身子走到明珠身边,“我说相公,你已经醉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明珠盯着那掌柜半晌不说话,只把他盯得发毛。那掌柜不自主的退后一步,明珠眯着眼睛,“怎么,我不给银子不行,给了也不行。你开着店难不成不是做生意的?”
“我……”掌柜的张口结舌。他摆摆手,“我说不过你!说不过你!”说罢朝内堂喊了一声,不多时,明珠的桌子上又摆了几壶酒。
明珠本已醉了五分,刚喝了没几杯便无力的瘫在了桌子上。她将脸埋在胳膊上,眼泪刷刷流着。说什么不在乎,又怎么可能?
“明琅?”明珠听到有人唤她,虽不是熟悉的声音,可只听一次明珠便记住了那人。明珠吃力的想要起身去看,却始终无力。她就那样趴着,听着亓官绍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就在她续足力气想要去看亓官绍时,亓官绍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发梢,近乎呢喃的唤了一声,“明珠。”
明珠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却强自忍着不让亓官绍看出端倪。亓官绍叹了口气,将明珠打横抱起,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对那掌柜说:“下次若她再来,不许给她酒喝。”
掌柜的闻言,立刻道:“是。”
一路将明珠带回宅子,这次不是去天心阁,直接将明珠带回了卧房。屋内没有生炭火,想必也是火墙。明珠一直合着眼睛不敢睁开。从那老板的态度不难看出那家酒楼和亓官绍的关系。只是亓官绍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商人,在偌大的京城,以他所居宅院必然不可能籍籍无名。若不是商人,那他又是谁?
亓官绍将明珠的披风解下,将明珠轻柔的放到床上,却未走开。他伸手描摹明珠眉眼,不自觉动情。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唇瓣眼看着就要贴住明珠的嘴唇,明珠忽的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没有半分醉态,反倒泛着清泠泠的光。她不言语,就那样盯着亓官绍,亓官绍与明珠对视半晌,突然伸手覆上明珠的眼睛,并不打算停下自己的行动。
明珠偏了偏脸,亓官绍的唇瓣擦过明珠的嘴角,明珠说:“你说过,你不好龙阳色。”
亓官绍拿开手,盯着明珠的眼睛,指腹摩挲着明珠的脸,“是,我的确不好龙阳色,可是你都听到了,不是吗?明珠。”
明珠紧咬下唇,对上亓官绍的眼,一字字开口,“你是谁?”
亓官绍不答,自顾自说着,“能让你除夕夜在街头游荡,想必他待你不好。”亓官绍执起明珠的手,“明珠,你若愿意,你便是高疏国的王后。”
亓官绍的声音带着蛊惑,他缓缓凑近明珠,明珠突然开口,“你们都一样。”如苏月凝所言,男人都是色欲熏心的,几番挑逗便会败下阵来。有的甚至连挑逗都不需要。
等等!明珠思绪突然清晰起来。高疏国,亓官绍。想起在镇江府的一线牵,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明珠惊起一身冷汗,她诧异的看着亓官绍,“你是亓官绍?”
亓官绍不置可否。
明珠身上一阵发寒,从古至今高疏国与秦国之间的纷争不休,如今几十年来虽一直是友好睦邻,可平静之下当真没有暗涌吗?
想着亓官绍的势力已渐渐渗透中原,明珠心下一阵慌乱,顾不上慕青的背叛,只一心想着要把这件事告诉慕青。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踏着虚浮的步子拿过披风。亓官绍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明珠。明珠将披风系好,走到门边,刚一开门,门外两把钢刀立刻交叉着挡住了明珠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明珠回头看着亓官绍。亓官绍嘴角勾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这里。”
明珠挑眉,“我想走,谁也拦不住。”言罢格开钢刀就要走。
门外守着的那两个人见明珠要走,举刀就要去挡。明珠料定亓官绍绝不会伤自己,索性大跨着步子迎着刀刃往上撞。果然,眼看着刀刃就要落下,只听两声清脆的撞击,两把钢刀已经脱手飞出。
明珠回身看着亓官绍,下颌微挑,了然的眉目间尽是绝代风华。亓官绍沉着脸,“你宁愿死也不肯留下?”
明珠笑,胸有成竹,“若真会死,我一定留下,可你不会杀我。”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你若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何况……”明珠尾音拉得很长,语气带了几分讥嘲,“你不是还要我做你的王后吗?”
“若软的不行,我并不介意把你抢回高疏。”亓官绍的手紧紧攥着,他不喜欢被看透的感觉,可明珠却看得太过透彻。什么人才能真正看得透彻?曾有人告诉过他,没有心的人才能看得清。亓官绍因为对明珠存了心,原本的清晰便好似蒙了层雾气,而明珠却因为无心,反倒吃死了亓官绍。
明珠听罢,吃吃笑了起来。刚刚的样子仿佛全是假象,如今这一派天真仿佛才是真的她。明珠笑得停不下,直到笑出眼泪才稍稍收敛。她看着亓官绍,笑意敛起,带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你若不介意抢回去的是具尸体,我当然也不会在意。”
“你威胁我?”明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亓官绍的底线,可似乎在明珠面前,亓官绍的底线尽数崩塌,即便是威胁,亦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看来你同意我走了。”明珠言罢抬脚便走。亓官绍没有再拦,看着明珠的背影,他微微合起眼睛,长叹了口气。若她不是他的软肋,又谈何威胁?明珠啊明珠,对你,我该如何是好?正自想着,那边明珠已停了下来。她回身看着亓官绍,有些犹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亓官绍点头。
“你不怕我去揭发你?”明珠绝不相信亓官绍真就这么放心自己。
亓官绍笑了笑,“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我的人,只要你稍有举动,我就会先你一步去面见秦国的皇帝。近年来秦国与高疏一直友好往来,你说我去面见你们的皇帝之后他是将我杀了呢?还是好生款待?”
明珠盯着亓官绍看了半晌,愤愤顿足。亓官绍看着明珠渐远的背影,不自觉笑了起来。
明珠回了苏府后并未回如意居,她跑到宁寿堂,见老夫人那里的灯还亮着,便踱了过去。
红燕端着宵夜过来,恰见明珠。她佯怒瞪了明珠一眼,“你个鬼丫头,跑哪里去了?尽叫老夫人惦记!”
明珠嘻嘻笑着凑到红燕跟前,闻了闻冒着热气的宵夜,“好香,红姑姑的手艺就是不一般,十里飘香!我说怎么回来就觉得饥肠辘辘,不往厨房跑,专来宁寿堂!”
“你啊!”红燕被明珠说得笑逐颜开。她拿鼻子蹭了蹭明珠的头发,眼中尽是宠溺。这孩子,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她,对她都心疼的很!不过这不凑近还好,一凑近便闻出了酒味来。红燕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明珠含糊的点点头。红燕见明珠面色有异,低询道:“去哪里喝酒了?”
明珠怕说自己喝闷酒惹红燕担心,便只提了皇宫家宴的事情。红燕听明珠说罢,惑道:“皇宫家宴怎么可能这会才结束?”
明珠讪讪笑笑,搂着红燕的肩膀,“王府有喜事,回府后又喝了点。”
“什么喜事?”红燕心中约莫有底,却以为那喜事是明珠的。她侧脸看着明珠,笑得暧昧,“莫不是?”
“是啊!”明珠接下话茬,“穆王妃有喜了!”
“萧家那丫头?”红燕眉头拧在一起,看着明珠强颜欢笑,再开不了口。她端着乌鸡汤往屋里走,边走边招呼明珠,“快来喝吧!还好我熬得多!”
“嗯!”明珠喜滋滋的跟在红燕后面。待到了老夫人卧室前便从红燕手中接过了托盘。红燕指了指一旁的屋子,告诉明珠自己就在隔壁,便由着明珠叩了房门。老夫人听到门声,低低应了一声,明珠推门而入。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悄悄凑到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突然叹了口气,“红燕啊,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把那孩子牵扯进来?”
明珠依稀猜到老夫人是说自己,也不吱声,静静听着。
老夫人接着说:“十六岁,正是豆蔻芳华,却要她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尔虞我诈。红燕,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明珠扁扁嘴,从老夫人身后环着老夫人的脖子,“不残忍。”
老夫人愣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听出是明珠后,又放松下来。她拍拍明珠的手,“苦了你了,好孩子。”
明珠撒娇的哼了一声,笑道:“有奶奶做我的后盾,一点都不苦。”
“你啊!”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拉着明珠坐在身边,祖孙二人一道秉烛守岁。明珠专拣好听的说给老夫人,把自己和林子祥一起建山庄的事情也说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罢,有些不放心,“那是什么人?你可莫要给人骗了!”
明珠嬉笑着,“他才不会骗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你且记住。”
明珠怕老夫人揪着这个话题教训自己,忙转了话题。她起身在屋子里四处转悠,无意看到老夫人寿宴时苏月凝送来贺礼,突然惊觉那寿礼俨然是缩小的萧园的春波池那一边。明珠眉头一拧,心思百转。莫非当日李延吉便是来为苏月凝和苏锦传话的?明珠使劲想那日李延吉说了些什么,却是徒劳。
老夫人看明珠在一边苦思冥想的模样,笑道:“在那里想什么,和老太婆说说,指不定便想出来了。”
明珠犹豫半天,坐回老夫人身边,仔细斟酌用词,总算是将那晚在萧园看到了说给了老夫人。老夫人听罢,面上却不动声色。明珠小心翼翼看着老夫人的神色,询道:“奶奶知道?”
老夫人冷哼两声,“何止我知道,你二姐也知道!只是老身还以为他们二人早就断了联系,却不想时过一年,竟又勾搭在了一起。”
“啊?”明珠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