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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禄子疑惑不止,但是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多问,匆匆地就将人弄了进来。
温弦打量着四周,这里一看就是一间闺房,色彩淡雅而不失明丽,自己正躺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前面是乌木宝隔的折角屏风,透过屏风上半透明的绢纱,隐约可以看见外面铺陈着绣花台布的梳妆台。
温弦忽然笑了笑,他秀美的眸子不怀好意地盯着苏谧,用一种典型登徒子的语调调笑道:“原来娘娘对在下是一片倾心啊,竟然让温某登堂入室,上了娘娘的绣榻了,在下何其荣幸,能够与娘娘有这样深切的缘份缘分。”
“不仅上了本宫的绣榻,连本宫的车底都待过了,自然与本宫缘份缘分不浅了。”苏谧恨恨地说道。她后来回想起来,立刻明白,温弦必然是隐藏在御花园之中,在她的车驾经过的时候使用暗器之类的东西攻击马匹,使得车马受惊而有片刻的停顿。他则趁机藏在了她车辇的底部,然后趁她下车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再钻进车里,躲过了侍卫层层的搜索。
“好在娘娘的容貌绝色,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温弦眼神游移在苏谧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容貌绝色?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可不敢当,若要论容貌,有谁能比得上温公子你呢?”苏谧温婉地笑道。
温弦一怔,立刻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易容被除去了。
神色只是仓惶了瞬间,随即他笑道:“原来娘娘是见色起意,才让温弦作了这入幕之宾。”
见……见色起意?!
苏谧一阵恶心。这个人伤势还没好就这般花花口口的,惹人厌恶。温弦的伤势严重,大内侍卫们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跑远,一定是藏匿在宫里的某个地方,搜索了大半夜还没有结果之后,到了后半夜,干脆调来禁军将整个宫廷层层围住,然后挨个宫室地仔细搜索,如果不是把这个家伙藏在自己的床上,早就被人发现了。
对于这个占据她床榻的家伙,苏谧是没有一丝的好感,可是先不说自己与葛先生那边的关系,她这些天以来总是觉得身边疑云重重,思虑甚重,温弦极有可能是事态的关键人物,当然不能这样让他平白送了性命。
温弦的思绪也转动地飞快,从苏谧昨晚的行为,他就已经知道,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宫妃,他试着提气行功,丹田当即传来一阵剧痛,他神色不动,却一阵心惊,自己的武功呢?
他修习一种催功的法门,危机的时刻能够发挥出远远超出平时的功力,可是一旦使用,之后会有片刻的功夫落入武功全失的状态,然后会逐渐恢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虽然都会武功大减,但是终究还是有武功旁身的。
武功全失的状态顶多只有一两个时辰而已,可是现在明明天色已经快要亮了,自己的武功应该已经恢复一两成左右才对啊?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必定是她动的手脚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已经是卯时了。不用试了,你的武功暂时是别想了,昨天的时候遇见我算你运气而已,”。”苏谧冷冷地说道。
温弦一阵气闷,习武之人,武功便如同依身旁命的根本,忽然之间没有了武功,就如同失去了一切的依靠,全身赤裸裸地站在了大街上。
“就算是你有武功,现在也别想闯出宫去。只能够暂且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苏谧说道。她倒不是恐吓他,如今宫中的守卫之森严是前所未有的,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绝对不夸张。
“而且……就算温公子只剩下拿匕首的力气,本宫都要睡不安稳,怎么会让公子有机可乘呢?本宫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名节着想,只好暂时委屈公子一下了。”苏谧冲他俏皮地一笑。
那娇媚的笑容落在温弦眼中却是格外的可恶。
苏谧不理会他的怨气,继续说道:“本宫有几件小事正想要请教公子一下,希望公子能够据实回答。”
温弦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偏过头去,直接不理会她。
苏谧心头一阵火起,这小子好像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温公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到本宫手里了吧?也许是因为温公子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要不要本宫来帮助你了解一点呢?”苏谧笑得温柔烂漫。
“我很奇怪,你能把我怎么样?”温弦回过头,毫不示弱地望着她:“,“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如今我们可是在深宫之中,想必那些负责搜索刺客的侍卫们都还时刻警惕着,只要在下叫喊地稍微大声一点,难保不会将什么意外的人吸引过来,到时候,我温弦反正是大逆不道的刺客,死了也是不亏。至于娘娘嘛……协助行刺,图谋不轨的罪名不知道在大齐的宫廷里面是怎么论罪的。”温弦不紧不慢地说道。
苏谧笑容一滞,这个家伙……
他冷冷地看着她,微微地扬起下颌,自那上挑的眼角斜斜投下的目光里充满了嘲笑:“,“娘娘既然花费了这样多的功夫救了我,怎么舍得就这样杀了我呢?当然是想在我身上有所图谋了,所以……”
他忽然唇角一钩,笑容潇洒而诱人:“,“在下就只好勉强自己却之不恭地享受娘娘的服侍了。”
苏谧的眼睛眯了起来,温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正因为如此,让她真的有点生气了,她长吸了一口气,竭力用平静地语调说道:“本宫当然是有所图谋的,既然温公子没有与本宫合作的意思,当然也就不是本宫的客人,没有资格让我这样伺候着。”
然后她神色冷淡地伸出手去,拽住温弦的胳膊,温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力气拖得离开了床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既然温公子这样大义凛然又硬气,那就喊人吧。”苏谧冷冷地嘲讽道。她知道温弦只是想要与她讲条件而已,不被逼到绝境是绝对不会惊动外人、自寻死路的。
温弦身上的伤势极重,虽然苏谧已经为他包扎了伤口,可是一夜的休息绝对不可能痊愈,这样一摔之下,伤口几乎都震裂了。
饶是他心志极其坚毅,也忍不住轻轻闷哼了一声,之后就强忍着不再出声。
苏谧没好气地躺倒在空出来的床榻上,她为这个家伙劳碌了一夜,此时正需要休息。
片刻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转头去看温弦。
他现在伤势太重,想要爬起来,却只是让身上的血迹更加醒目了一些。尝试了几次之后他也就放弃了,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再加上没有武功,是不可能自由行动了,索性躺在地上不出声。
温柔的晨光撒下来,照射着他俊美无暇的容颜照射着他俊美无暇的容颜,因为强忍着剧痛,他的脸色变得异样的苍白,冷汗从额头上渗出,嘴唇却一直微微抿着,形成一个倔强的弧度。
苏谧的心里头忽然就柔软起来。
犹豫了一阵子,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间,拿出几瓶药膏。蹲到温弦的面前。
温弦偏过脸去,冷哼了一声,没有看她。
苏谧也不再管他的态度,直接拉过他开始上药,反正现在就算是一只小猫的力气也能够摆平他。
温弦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直接不理会她。
上了几处药之后,他身上的剑伤不少,苏谧毫无顾忌地掀开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温弦的脸上有几分羞恼和厌恶,第一次上药的时候他还是昏迷之中毫无知觉,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尤其是他原本就厌恶与人的肢体接触。
“你还是女人吗?”温弦不自觉地向后躲了躲。
“我现在是医师,医师是无男女之分的。”苏谧淡然地说道。
“你……”
“你想叫就大声叫吧,只要你不怕外面的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苏谧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但是话音刚落,她又觉得有几分不妥,自己的口气怎么好像是个在调戏良家少女的无耻之徒一样呢,脸上顿时有几分讪讪地发红。
抬头却看见温弦又恼又恨的神色,她禁不住低笑出声。
“我想要帮你确实不是出于什么无私和高尚的理由,当然也绝对不是什么……见色起意。”苏谧笑道:“,“不过无论我有什么图谋,总得你活着才行啊。”
“在下要是死了,娘娘也能够减少很多麻烦吧,这样大家都比较省事。”温弦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非也,非也,如果你死掉了,处理尸首会很麻烦的。本宫一向害怕麻烦。”苏谧笑道。
温弦不再反抗,反正他的反抗一点效果都没有,只是把自己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而已。苏谧细心地为他上药,两人不再说话。上好药,苏谧费力地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自去收拾那些药材器皿。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温弦一阵沉默,他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这样的颜面全失,通常,让他尝到不愉快滋味的人都会变得更加不愉快。他的武功给予了他这样的权力。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失去了自己最强硬、最可靠的依仗,变成一种毫无防备的状态。
沉默了半响半晌的他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你是谁派来的?这一次为什么要行刺皇上?”苏谧毫不示弱地反问道。
温弦又哑然了。
沉默就这样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之后,苏谧出言打破了僵局,“你只要知道,我不过是大齐后宫的一个平凡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