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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览无余的披露出来,政府面子往哪里放?反正人死如灯灭,都一笔勾销了。可是老赵的大姑娘怎么还有点——不在状态呢。她的父亲出事,哥哥没赶回来,她做女儿应该主持大局,或者叫欧阳出面。结果她自己跑了,扔下个烂摊子给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欧阳也不来八帮衬着!她还有心情出去和那些人鬼混!以前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怎么这样不懂事。”白文信想着老赵丧礼上凄凉的场面,有些不满的责备设赵一涵。
“我的老爷,你才看出来!当初我拦着绍仪和她的婚事你还不满意。现在如何!你想想真的要是赵一涵做咱们家的媳妇——这个时只怕哭的人是我们了。”金瑛给丈夫个你看如何的眼神,靠在床头闭目不语。
“也是,按着老赵的性子,他这次不出事以后也难保平安。以前的规矩仔细想想也没错,梦当户对,金钱地位上倒是其次,家教很要紧。我们家一向不赞成富贵险中求,和老赵那种人做朋友还可以,做亲戚也难维持很久。倒是绍仪的媳妇和咱们家气质相合,对了我想起来亲家太太,她一个人又惦记女儿,每次来临走的时候都是依依不舍的。我想着不如叫小两口搬回去,接了亲家太太照顾几天。等着生产了再回来,既全了人家母女情分,也没闲话你看如何?”白文信的话惹得白夫人诧异的看丈夫几眼:“你这个人,比我想的还周到,就按着你的意思办,我明天和清秋说,这个人情还是算在你身上。”
“人情这个东西也不是西瓜还按个算,我们夫妻是一体的,儿媳妇领情也是我们一起。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着白文信吧手上的书本仍在一边,躺下睡觉了。白夫人看着丈夫,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伸手拉灭了床头的台灯。
冷太太接到白夫人打来的电话,请她去绍仪和清秋在城外的家里照顾清秋几天。冷太太立刻明白这是白家的好意,她在电话里面恳切的谢了白夫人的信任,白夫人笑着说:“其实城外面还凉爽,绍仪接了个案子需嫌弃城里太热闹了,他们想要搬回去住着能静心下来做事情。我不是偷懒不想照顾儿媳妇,只是最近我们家以为老友出事了。我和我们家老爷要去吊唁,那个地方总是不好。清秋和绍仪还是出去避一避,省的我们身上带回来晦气冲了他们。只是孩子们年轻还请亲家母多操心了。”白夫人十分客气谦逊,冷太太自然是感激在心。两个人说的很投机,商量好了时间和细节,挂上电话,冷太太忙着叫韩妈过来商量着去陪伴清秋的事情。
“姑娘好造化,能有这样的婆婆关心着。太太还记得胡同西头那家有个大槐树的人家么?他们家的姑娘可是可怜了。”韩妈听着冷太太要去陪伴清秋的话,很是高兴,顺便说起来别人的闲话:“那家姑娘嫁的便是上次舅老爷同事要说给咱们姑娘的人,当初说亲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的,姑爷是大学生,家里也好。其实那家的婆婆十分厉害,媳妇怀孕了,还要每天在她跟前站规矩。娘家看去,只是坐了一会就叫着回去。还说什么嫁来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娘家送了东西过去,婆婆还当着媳妇和儿子的面,说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跟着我跟前委屈你了,和娘家人说我做婆婆的克扣你的嘴。那个媳妇委屈的什么似得,悄悄地带话不敢家娘家人去。结果那个婆婆又挑理,说什么不要外孙子,之当着姑娘死了。那家太太也是个老实的,一个人伤心。看看白家做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面面周到了。”
“佛祖保佑,秋儿有了好归宿。说起来预备东西,小孩子的东西也该我们预备的,你去看看,我记得做了不少的针线,还差多少,你打点出来我带着去,一边陪着秋儿一边做点针线。”按着习俗,外婆是要预备小孩子的襁褓被褥,小衣裳鞋子,虎头帽乃至于摇篮洗澡盆,在孕妇怀孕九个月的时候连带着点心,母鸡,红糖,鸡蛋,长命锁一应小孩子的东西整整齐齐的送到婆家。表示外婆家对小外孙的重视,更暗示婆家,我女儿是有娘家撑腰的,你不能在月子里面委屈她。
韩妈立刻和冷太太翻出来预备的东西,清点一遍,冷太太有点不满的拧着眉头:“我记得做了很多怎么就这一点?”韩妈把东西重新包起来:“太太忘记了,您先说家里的布料都不好,要去买新的,后来太太经常去看姑娘,一天做针线的时间有多少。您上年纪了,晚上,阴天看不见。依着我说不如先把孩子贴身的动作做出来,被子褥子,小斗篷什么的请一个做针线的做吧。如今咱们家也不差那点钱。太太去姑娘那边这整天做针线,姑娘岂能看着你做,定然是要帮你的,到时候累着她怎么办?”
冷太太看着几个小小的包袱很无奈的叹口气:“我真是老了。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先出去买了料子,棉花趁着天气热吧杯子和褥子赶出来,孩子的小斗篷我预备做个皮的,再有棉的夹的,皮的叫外面的人做,剩下的我们做。”
清秋自从出嫁之后,反而能经常悄悄地贴补点母亲,冷太太不肯拿女儿的钱,清秋却是说这笔钱是她和白绍仪商量好的,奉养父母是应该的。白绍仪干脆把冷家隔壁的大院子和冷家打通了,冷太太不想离开住习惯的院子,白绍仪和清秋就靠着原来的院子圈出来个更大的院子,剩下的房子整理之后租出去,租金也是给冷太太拿着。因此冷太太现在手上宽裕不少,加上她就是清秋一个女儿,给外孙子的东西也都专门捡好的。手上有钱就好办事,第二天早上冷太太带着韩妈去京城最好的铺子里面买最好的棉花,细软吸水的洋棉布和鲜艳的锦缎绸子。
掌柜的一看冷太太穿戴体面带着个老妈子进来,他很快的想起来冷太太当初给姑娘置办嫁妆很是大方,见着主顾又上门,指名要做小孩子的斗篷,立刻恭喜的话滔滔不绝的冒出来:“太太好福气,想必是姑奶奶要添丁进口了。这个百字织锦缎可是最好的货色,有明黄色和大红色底子,无论那种给小少爷都好看,还有狐狸皮和水獭紫貂的,小少爷身子骨还嫩,貂皮最轻,白狐狸皮挡风好……”小伙计立刻把毛茸茸的皮毛和闪着光彩的锦缎全都搬出来,叫冷太太坐着喝茶一边挑选合心意的东西。
很快的冷太太选定了一件白狐狸皮,陪着大红百子图锦缎,接着她又选了不少的棉花,细布,和绸缎什么。“斗篷要你们做,一定要做的仔细些,那些脏乎乎的人我可不要!”冷太太付了钱,嘱咐着掌柜的。
“太太放心,我们开店怎么敢糊弄主顾们?小少爷的东西,姑奶奶肯定要格外上心,断然不能叫腌臜人做。我们最近请了一个做针线的,很是干净爽利,太太不放心,叫她来您过目。”
说着掌柜的请冷太太坐下来喝茶,他去后面一会领着个上年纪的妇人出来。“这位便是我们新请来的师傅。”掌柜的话音未落,冷太太吃惊地站起来:“您可是欧阳先生的母亲?”
欧阳的母亲听见冷太太叫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冷太太穿着一件石青色的上长衫,脚上的鞋子也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鞋店做的,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簪着只点翠镶嵌米珠的簪子,耳朵上玻璃翠的耳坠子,腕子上一个金镯子,上面镶嵌的珍珠发出柔和的光彩。连着她身后的韩妈穿的也很体面,腕子上也有一只虾须镯,拿着冷太太的扇子,挺胸叠肚的站着。欧阳于坚的母亲看着冷太太主仆,哪里还有以前生冷清惨淡的样子。
冷太太想起来清秋和她闲谈的时候说过欧阳的身世,她有些差异的看着欧阳于坚的母亲,忍不住诧异的问道:“我听说欧阳先生成亲了,怎么欧阳太太这是——”
绸缎庄隔壁的茶馆二楼的雅座里面,欧阳的母亲忍不住和冷太太说起来自己的郁闷。儿子去上海上学,欧阳的母亲也松了口气,自从欧阳于坚追求清秋被拒绝,欧阳于坚和变了个人似得。不是在家长吁短叹,就是跑出去几天不见人。和他说话,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和母亲咆哮着叫人稀里糊涂半懂不懂的话。欧阳的母亲想着于坚去上海离开京城,时间长了就能把清秋的事情淡忘掉。谁知她刚安心没几天欧阳中断了学业带着个媳妇回家了。
见着赵一涵娇滴滴的靠在儿子的身边,欧阳的母亲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媳妇一看就大家小姐出身,穿着时髦,时不时的蹦出来几句洋文,刚跟着欧阳进了院子,欧阳的母亲清楚的看见了赵一涵脸上一闪即逝的嫌恶。但是人家正经的留洋出身的大小姐肯下嫁给于坚,做母亲只要儿子好她什么都能忍了。
欧阳于坚对着赵一涵呵护备至,在饭桌上体贴的给赵一涵夹菜,甚至拿着开水把已经刷干净的碗再洗一遍。这不明摆着嫌弃婆婆脏么?欧阳的母亲没来得及和儿子说点母子之间的话,欧阳就带着妻子离开了精心打扫过的小院子。望着自己花费心思做的饭菜只被随便动了一下,欧阳的母亲除了深深地叹息再也别的想法了,当初听见儿子成家,一家人和美生活的憧憬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后来欧阳于坚和赵一涵住进了金铨安排的宅子,欧阳的母亲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搬过去。谁知欧阳于坚先上门了。但是他不是来接母亲过去的,而是隐晦的说赵一涵不喜欢和长辈在一起,她是洋派作风,要小夫妻单过的。被彻底伤心的欧阳母亲只好一个人接着在原先破旧的小院子住着。但是她发现自己的生活成了大问题,金铨自从发现了欧阳母子,曾经拿出来一笔钱给她。但是欧阳的母亲不想拿金铨的钱,后来欧阳去上海上学,金铨和金太太亲自上门。金太太说她年纪大,总也不能再给人做针线洗衣裳讨生活,欧阳去上海,金家每个月给欧阳于坚一笔生活费,也给欧阳的母亲一笔钱,就算是欧阳孝敬自己的母亲,等着欧阳于坚学成有差事,金铨帮着他谋一个好差事,就叫欧阳于坚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