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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拿着脚趾头也能想到了,哪位受了白夫人托付给白绍仪带东西的赵仲华先生不仅给白绍仪带来了他喜欢的家乡风味,还有他可爱的女儿赵一涵。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刚跟着父亲出国的赵小姐正需要一个体贴殷勤热情的伙伴。很快的白绍仪就开始在信里面书写着对着赵小姐的仰慕之情了,赵先生也对着一对年轻人的情愫乐见其成。
清秋暗想着白绍仪和那个赵一涵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他们家世相当,还是同学,怎么会没了下场?看出来清秋的疑惑,钟妈微微的撇下嘴:“接下来的事情可是热闹呢。赵小姐的父亲就给远在法国老爷和夫人写信了。他只是说他们家想和咱们家结成婚姻,当时夫人不知道,还差异的说,赵家只有赵先生的大哥有个女儿,可是赵家大姑娘不是已经成亲了,那里还有姑娘给咱们家做媳妇呢?老爷和夫人猜想可能是堂兄弟家的姑娘,能够跟着叔叔来留洋见世面,也该是个不错的姑娘了。因此老爷在回信中也没答应下来只是含糊的说孩子们还年轻总要等着两个孩子相处看看。”
清秋忍不住问:“既然是提亲,那个赵先生何不说清楚,或者他可以请个媒人上门提亲也就成了,为什么还说的含含糊糊的。”
“正是呢,这个赵小姐不是赵夫人亲生的。也不能算是庶出的。她的生母是上海长三堂子里面的红倌人。赵家的老太太当时听见这个事情很是生气,对着赵先生说要是敢把那个女人和孩子接到家里,就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赵先生碍于母亲的面子也不敢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在外面租了房子把母女两个养起来。老爷和夫人在上海的时候他们是知道的额,只是后来赵家的老太太没了,赵夫人也没了,家里是个姨娘当家。赵先生才把她们母女接回家。老爷和夫人远在英国呢,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钟妈嘴角带着些不屑。
原来是这样的,清秋大概才出来后来事情的发展,肯定是白家夫妇不满意赵小姐的身世,不同意这门婚事了。“也不是我说便宜话,那个赵小姐虽然出身差些,但是她也无奈。”清秋忽然想起来探春的无奈和隐忍,她还是正经姨娘生的呢,赵姨娘虽然为人颠三倒四叫人厌恶,可是她到底是生了一儿一女,就这样探春还要被别人暗地里面小看,言三语四。
“奶奶可别心软,看起来是夫人挑剔赵小姐的出身,可是仔细看看,赵家做事不厚道。他们父女两个把老爷和夫人瞒得紧紧的,那里是两家坐下来平心静气商量婚事的样子。他们倒是好算计一边叫姑娘和少爷好了,一边也不说清楚,等着事情露馅了,夫人生气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他们赵家更是了不得,做爹的整天唉声叹气见人就说咱们家迂腐,嫌弃他们家的姑娘。赵姑娘更厉害也不知道她是给少爷下了什么药,少爷是非要娶她。最后夫人一生气说要是少爷还要和赵姑娘在一起,她就不认这个儿子了。反正少爷也到了十八岁,她尽了抚养义务,以后全不管了。”钟妈叹口气,顿一下狠狠地咬着牙:“少爷那个时候走火入魔了,闹着和夫人说了好些伤心的话,一个人跑回了英国。夫人伤心的病一场,她听说少爷从大学休学要回去,更加难受了。好在上天保佑,没有一个月少爷忽然醒悟了,他忽然回了法国,说他以前糊涂,叫母亲伤心。夫人生气的说以后再也不要见赵小姐,既然少爷在英国休学,她就把少爷送到了美国去了。这以后少爷一门心思的念书,一直到回来。少奶奶放心,少爷是个明白人,再也不会在一个地方摔两次了。”
清秋笑着对钟妈说:“你的话我记住了,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追究有什么意思。那个赵小姐这次回来也该没什么别的想法,她现在是赵家名正言顺的姑娘,谁能看轻她。”正说着,白绍仪推门进来:“你们两个说的很热闹,行李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钟妈忙着站起来:“我是老糊涂了,上点年纪就嘴碎了,不如叫桂花来帮着收拾,夫人还说叫爷和奶奶过去一趟呢。”
绍仪和清秋对视一眼,猜着白夫人是为了赵一涵的事情有话说,白绍仪伸手拦着请求的手走出房间。看着清秋脸色如常,白绍仪小声的说:“你也不问问我和赵一涵说了什么?”看见钟妈在白绍仪就知道一定是母亲叫钟妈过来和清秋通气的,想着那个时候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和唐吉可德似得妄想和全世界作战,还沾沾喜。谁知现实狠狠地教训了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以前那个叫他如痴如狂的女人,没了年少轻狂,白绍仪发现赵一涵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她甚至狡黠的有些招人讨厌。谁知赵一涵还若有若无的提起来当初的事情,话里全是旧情未了,白绍仪想着后来发生的事情越发的觉得恶心不舒服了。
旧情人在新婚第一天就找上门,换成是谁都不会高兴,可是清秋倒是一脸淡然,根本没点生气的意思,白绍仪有点不放心了,清秋是生气了还说她根本不在乎呢?
清秋把手从白绍仪的手心里抽出来:“我生气有什么用处,你们先认识的,我生气就能叫时光倒流了。她那个人为人如何我不知道,不过看着她的行事,不像是个敦厚的人,那样的人我不喜欢,以后见面也是敷衍罢了。你要是念着以前同学的情分我也不能拦着,若是你存了别的心思,趁早和我说清楚生,这个位子人家不管稀罕不稀罕,我是一定奉上的。”
白绍仪听着清秋的话赶紧笑着作揖:“是奶奶说的很对,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哪有那个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等着他们到了白夫人的房中正看见绣珠坐在那里和白夫人说话,见着绍仪和清秋进来了,绣珠只是对着绍仪点点头,装着没看见清秋。倒是清秋若无其事的跟着白夫人问好,白夫人笑着说:“你们都不能脱身,不能去很远的地方度蜜月,还是等着暑假的时候再补上吧,那个时候去青岛真合适。西山正好不少的花都开了,你们先去山上散散心也是好的。对了绣珠什么时候和老七定下来呢?”
绣珠被白夫人问起来婚事脸上一红,她虽然和老七感情恢复到以前,可是燕西却一点不提婚事,眼看着表哥成亲了,她也有点着急。绣珠心里有点没底,但是脸上还是强装着镇定:“我们还年轻呢,我还想着去外面留学,我哥哥说以后大学生也不值钱了,非要去外面见识见识,喝点洋墨水才能叫人另眼相看呢。堂哥有什么外面的好学校给我推荐推荐,我以后出嫁的时候也能得了才女的名声。”
白夫人微微的蹙下眉头,这个侄女娇生惯养,养成了公主似得性格,非要别人捧着她,而且以前金燕西追求过清秋,绣珠肯定是心里发酸,从婚礼那天她就开始对着清秋在射影含沙的。谁知今天她还是夹枪带棒的,清秋也没招惹她,难不成以前和金燕西说话的人都得罪了她不成。白夫人觉得这个侄女以前只是率真可爱,谁知随着年纪增长,成熟稳重一点没有,倒成了骄横跋扈了。看着清秋对着绣珠的挑衅根本是不理会,比较起来看还自己的儿媳妇更懂事,绣珠就有点小家子气了。
倒是白家的姑娘,也不直接给她难看,到底绣珠也是她的侄女,该指点的还要指点。白夫人笑着对清秋说:“我都说了在我跟前不用神神鬼鬼的,你也不用站规矩,跟着绍仪坐下来吧。要我说何必要一定去海外才能称得上是长见识有学问,其实一个人有没有学问,能不能成就大事不在书读了多少书,也不在乎做了多大官,要是在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就算是做皇帝,考了无数的博士学位也是个糊涂蛋。你看绍仪的媳妇,人家说她是才女,并不是因为她读书读得好,你想想大学里面博学的先生无数,里面的学生也是层层选拔上来,学问什么的大家都差不多了。他们说你嫂子好,只因为她会做人,自己有才学不肯卖弄,待人真诚有礼貌。这样的人肯定受大家的欢迎,因此先生们才喜欢指点她学问,同学们都喜欢和她亲近,有了别人的帮助,你嫂子的学问长进比别人更快,因此才有了才女的名声。做学问是说白了是做人,其实我们无论做什么本质都是做人。除非你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面不和别人见面说话。一个人不会做人实在不能有大作为。”白夫人一番别有所指的话,绣珠还没回过味来,绍仪先偷偷在心里笑了,看起来清秋还真的很得母亲的欢心。
清秋在边上听着白夫人的话赶紧谦逊的说:“我哪有母亲说的好,听母亲的话,真是胜读十年书!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再呆下去绣珠的脸上不好看,她也总不能当新媳妇第一天就看着婆婆教训小姑子。清秋和白绍仪交换个眼神,站起来告辞了。
绣珠还有点懵懂,她只是生气刚才分明是呛了清秋,她还是一点反应没有,使劲的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真无力。看着清秋和白绍仪走了,她也觉得没意思,也要告辞。谁知白夫人叫住她:“绣珠你站一站,我问你是不是绍仪的媳妇得罪你了?”
白夫人的话叫绣珠一顿,她忙着说:“没有,我认为堂哥那么优秀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总是不阴不阳的,叫人不舒服。”
“其实说起来你是我的侄女,我才今天和你说这些话呢。绍仪是我儿子,他性格脾气我比谁都清楚,清秋是他自己选的。你堂哥老大不小了,他是个成年人该为自己负责了、清秋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以后的生活幸福不幸福全看他们自己经营了。父母再担心孩子也不能跟着一辈子。你不喜欢清秋我看得出来,其实也难怪,你虽然从小没了父母,但是有你哥哥嫂子捧着和宝贝似得。你哥哥官运亨通,没准你将来也是总理的妹妹。从小家里外面谁对你不是笑脸相迎,生活上更是没有谁亏欠你。清秋呢,和你不能比,她家里只有母亲,生活也是一般人家,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