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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应该是要摸钥匙,于是伸手去接住盘子,“我可以帮你。”
“谢谢你,吴先生。”巴特把盘子交给了我,然后在灯光下摸出一串钥匙,戴着厚眼镜的他似乎眼神不太好,他弓着腰,仔细辨认着。
我感受着手里盘子的温度,还很热/烫,看来应该是食物。
巴特找出一根旧钥匙,在木门锁上对准了好几下,这才打开了这扇我等待了好久的大门。
巴特进门打开灯,我顺着往里面看了看,一切如旧,依然那样阴森安静。
巴特回身接过我手里的盘子,向我道谢,“吴先生,今天是我给华顿先生送吃的,翠斯塔大概近期是不会回来了。”
“哦,”我极度失望的搭了一声,“那她跟你说过什么吗?”
巴特关上大门,端着盘子走向里屋,“翠斯塔这孩子每次要远行,就会来找我,然后悄悄给我笔她爸爸的伙食费,我就帮她给华顿先生送送吃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我不由得对巴特心生感激,老华顿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看起来跟个植物人没什么差别,要照顾他真要有非凡的耐心。
巴特在前面,和我一起顺着“嗒嗒”的打字声走近老华顿的房间,“没什么,”巴特的声音流露出一股平淡,“其实,我是华顿先生的书迷,看他的书20多年了,也许你不知道,当年他的书还小小在北伦敦火过一把。”
“哦?可以跟我聊聊他吗?”我指指老华顿,眼前这个巍巍的背影依然静坐在打字机前,花白的头发,专注的神情,让我对这个满世界只有文字的人生出了好奇,是怎样的东西让老华顿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么打下去?
巴特把盘子放在老华顿旁边,揭开了盖子,看来这个书迷对自己的偶像还真是不错,盘子里有一只火鸡和一碗土豆番茄浓汤。
巴特从一旁拿起一块布盖住了打字机,在老华顿耳边喊道,“今天的更新已经交稿啦!”
我有点惊奇地发现居然有一招可以叫动老华顿,眼前的情况就像巴特叫一个石头动了动那样神奇。
老华顿终于转头看了眼巴特,“已经交稿啦?这个月读者反应好不?”
巴特一耸肩膀,“你被骂得很惨。”
“哦,那就好,”老华顿点了点花白的头,开始低头吃东西。
巴特过来对我打了个眼神,我跟他退到了门口。我低声问着巴特,“我听说现在连载小说都用微博,你帮他发的?”
巴特厚厚的眼镜片下露出落寞,“华顿先生投稿的那家实体书社早垮啦,加上现在他写的东西太过艰深,连我这个看了几十年书的老书迷都不太看得懂,又有谁会收他的稿呢。”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巴特,希望他能多说一些。
巴特仰起头看了我眼,这才低声慢慢说起来,“其实,当年华顿先生的小说真的很好看,他的冒险故事构思精巧,想象力丰富,我一看到他的连载,每周断了一章都真是吃不下饭,可后来随着电视机、电脑,人们生活里越来越丰富的娱乐出现,肯静下心看书的人越来越少,老华顿先生连载书的刊物是倒了一家又一家。”
“到后来,华顿先生大概第十本小说开始,他写的东西越来越复杂,有时候一段话,我要翻来覆去看个几遍才能明白里面的意思,你想,小说本来就是看来休闲的,又有谁愿意当圣经那样反复研究呢,华顿先生的书销量越来越差,渐渐没人肯出版他的书了,连载的刊物也一家家做不下去,于是华顿先生开始自费出书,他的书也几乎是出一本赔一本,从十年前他搬到这里住,他家里就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我看着华顿先生这样过着日子,心里也难受,他老婆来了这里两年多,就跑了,当时翠斯塔还是个小姑娘,为了照顾爸爸,我看着她经常神情慌张地抱着东西回家,有时又头破血流的回来,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吴先生,”巴特拍了拍我的肩膀,“翠斯塔一回来,我就通知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这女孩太不容易了,她拖着华顿先生,十几岁就开始养家,还考上了大学,这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珍惜啊。”
我眼眶有点湿润,对巴特轻轻点了点头。
房间深处,老华顿正稀里呼噜吃着圣诞晚餐,偶尔还回身敲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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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祝大家国庆快乐,橙色且这么写着,大家且这么看着吧,没什么要特别解释的,一篇小说总有它要表达的,我现在已经很平静,每天一更也很合适,有空就多写吧。)
第七十章 我才不要
雪后放晴的科尔尼预备队训练场依然热闹非常,裁判吹响哨子,我看向场边;亨利正在对我招手,我像蒸汽机一样向空中吐着白汽,跑向场边,我又被换下了。
时间已经来到1月,圣诞节的客场大战中,阿森纳依靠格曼一记任意球艰难地在利物浦拿到3分。距离我来预备队已经十来天了,很多东西都在渐渐过去,昨天阿森纳又赢了一场球,败给切尔西的话题似乎也淡了,曾有好几家媒体想试图挖挖温格和我是不是闹了矛盾,我倒是谨守亚当斯的叮嘱,见媒体就躲,不接受任何采访。
阿森纳预备队的U21正式比赛其实不多,一个赛季只有不到30场,因此我们还有很多训练友谊赛,几乎隔2天就是一场,算上我第一次报道那场正式的U21比赛,今天已经是我打的第5场球了。
我和阿森纳U21的后腰托拉尔拍手交接,轻松地下场,我这几场球的位置都是后腰,当然,有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起来的,我4场练习赛打进了4球,但是防守烂得一塌糊涂,没少被截球,自己也漏球不断。
我走到亨利旁边,对他“嘿嘿”笑了声:“教练,这场球有没有好一点?”
亨利回身坐下,拍拍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拿起记录板撇了撇嘴巴,“好了一点,传球成功率大概提高到50%了,还有2次抢断,做为一个U21的后腰,你基本及格。”
“不止,”布顿笑着从旁边发出了声音,“你传球成功率不高,主要是因为你都在往前传,你对球队进攻质量的提升很大,几乎你在场上,对方就能感觉到有刀锋威胁着。”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就是防守上还是差了点吧。”
“没事,”亨利半笑不笑地说了句,“这可以上一个防守较好的中场给你擦屁股。”
靠,我当然不敢给枪王比中指,不过亨利这句话还是深深地刺激了我。
青年队的训练结束得要早一些,预备队宣布解散后,我一个人在大队伍后慢慢地走着,因为天气寒冷,其他人都飞奔回更衣室洗澡,换衣,回家。
我远远落开众人,悄悄向一线队的训练场地走去。这段时间,我在人前都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深处,有的伤口总是会翻起生疼,打切尔西的事,我不敢多想,甚至有点逃避去面对。
我背叛了我的足球信仰,我成了一个有污点的球员,就算事情就此能过去,可我,很难逃避良心的谴责。
摸着凉如寒冰的铁丝网,我看向一线队训练场中的队友们,他们正在积极备战下周与曼联的足总杯八强比赛,此刻温格站在场中,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正在说些什么。
我还属于阿森纳么?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像个被逐出自己战场的罪人,只能在远处看着我的战友们。
望了片刻,我转身走向科尔尼基地大楼。如果事情能重来,我还会这么做吗?我问自己。看着冬天的科尔尼,我轻轻摇了摇头,心里的答案却是肯定地,我没办法看着翠斯塔出事,就算子弹不是打她的头,而是打腿,我也无法不保护她。
整件事到最后,我独自面对着惩罚,这样是最好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20岁,已经是个男人了,有什么麻烦都由我来扛。
我相信我能扛过去。
在冬天里顶着寒风骑自行车可不是好玩地,虽然带了手套,我依然感觉到刺骨的冷空气刮着手指,好在不需要骑太久,我拐下公路,科尔尼小镇就在眼前。
我在一家挂着各种风铃的小餐馆前停下,对里面大喊,“照旧!”
自从家里没了其他人,已经完全不想煮饭的我这十来天几乎把科尔尼小镇上所有餐馆光顾了个遍,最后结论是这家小店的鸡肉套餐最合我胃口。
一只手提着吃的,我单手驾驶着自行车回家。嘴里哼着小曲,我早已经学会了心理调试,不管面临任何困难,人到最后只有面对和不面对两种选择,与其愁眉深锁,不如淡然以对,未来如何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心灵却只属于自己一人。
我心里只有快乐,便可以轻松快乐,又怎么会被环境改变呢?
不管你怎样为环境愁苦,环境还是不会变,但你自己是可以变的。
然而眼前的情况,还是让力图快乐的我咧了咧嘴。
家里楼下又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我大大咧咧地骑过轿车,把自行车停在楼下,然后开始锁车。
“碰,”车门打开,两个我不认识的人下了车。
如果说完全不认识,倒也不对,打头一个精明强干的中老年西装男子看起来很是面熟。
有点胖的黑发白人对我一伸手,“吴你好,我是弗兰克。阿内森。”
我瞬间反应了过来,难怪我觉得看过他,切尔西的首席球探和足球总监。
“你好,阿内森先生。”我跟他握了握手。
打开自己家房门,摸亮感应开关,我的家里一片脏乱。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身后两个完全正装的客人笑了下,“请进,有点乱,见笑了。”
阿内森早已见过无数球员的家,他笑笑,“你这里跟你不太配啊。”
我匆忙地将桌上的方盒,旧报纸,纸巾垃圾等扫进垃圾桶,然后请两个西装客坐下。
不出所料,阿内森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桑卡玛3200万转会皇马了。”
我点点头,巴西人走之前跟我打了个电话,他应酬众多,而且去皇马有大笔事需要安排,所以无法和我一聚。
阿内森脸上摆出倨傲的神情,“有人说,切尔西经济出了问题,所以我们才答应了皇马的高额报价,为了让大家看看,切尔西是不是真的没钱了,我们准备把卖桑卡玛这笔钱用来请你过档到斯坦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