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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华顿家的日照方位可真够差的,灯光也昏暗昏黄,如果是大半夜来这里,相信很需要一些胆量才不会被吓跑。
最主要的是在静寂的房间里,那个声音实在太过让人心里发毛。
“嗒、嗒、嗒”,“嗒、嗒、嗒”。
“这边,”华顿走到一个走廊拐角边,她整个人似乎与平时我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她看着一个房间里,似乎充满了无奈,痛苦,还有种沧桑的味道。
我走进那个灯光更暗的房间,顿时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片纸张坟墓,整个房间全是各种书和废纸,油墨和灰尘味道极重,在房间尽头,一张书桌前,一个清瘦的背影正在台灯下轻轻晃动着。
“嗨,先生,你好,可以打搅一下吗?”我用手指敲了敲门,那男人花白着头发,多半是华顿的父亲。
“不用叫他,除非你告诉他要交稿,不然天塌了他都不会理人。”华顿的声音变得冷漠,她熟练地拿着几个烤面包放到那男子的书桌旁,然后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好在桌上,又将书桌上吃剩的饭盒收了起来。
我走上前去,这才看清楚,一个50来岁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老旧的打字机发呆,他眼神平静,愣了几秒,又啪啪打出几个字。
从始至终,他没看过我和华顿一眼。
“你爸爸?”我对华顿问道,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华顿麻利地将垃圾放进垃圾袋,正打着包,“你别以为他神经病,他只是写书的时候就这样。”
“那他一天要写多久?”我看了看眼前的老华顿,其实他脸庞清秀,依稀和华顿有六、七分相似,可想当年也是帅哥一枚,只是现在满脸的胡渣,憔悴呆痴的神情,让人觉得他似乎神经有点那啥。
华顿提起两大袋垃圾,在她爸爸耳边喊道:“我走了,你记得吃东西,我明天回来给你放新的。”
那男人依然盯着打字机,隔了十几秒,又啪啪啪打起字来。
我跟华顿退出了这个难以描述的房间,我有点同情地看着华顿,“他什么时候就这样了?”
华顿叹了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不过那时候还好一些,他的书还算能赚些钱,近十年来,他那些唠唠叨叨的东西已经没人爱看了,大家都喜欢新奇的,爽一点的小说。”
“那你妈妈呢?”我看着墙上的相框,照片里,幼年的小女生身旁有一个红发的白人美女。
华顿用眼神看了看那个房间,“我爸那样的状态,在他身边,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多久?我13岁那年,回家就只看到一张纸条,告诉我她走了。”
我这才认真地看向华顿,这个叫翠斯塔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年纪,秀美白皙的脸庞似乎少了些血色,她穿着黑色旧衣服,质地和款式都那样的过时,我看向她的脚,一双帆布鞋磨得到处是杂边。
“看个屁,”华顿脸有些微红,她一手提了一个垃圾袋,白了我一眼。
我什么都没说,忽然一把拉着她手膀,将她拉进了我怀里。
窗外,天色已暗,远处的老街瓦屋顶上洒满了月光,一切都青蒙蒙地。
在这静寂的房间里,只有那嗒、嗒、嗒的打字声不断传来。
第六十三章 狠毒的眼光
夜色朦胧,在回去科尔尼的出租车上,我和翠斯塔一人啃着一个汉堡,气氛尴尬。
其实在恶少被捕之后,很长时间学校都没有人再来骚扰过华顿,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按理说,华顿在我这里的“避难期”应该也差不多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再提过要她搬走的话题。
翠斯塔自己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走。
就如同擦洗玻璃的那种磁铁两片刷一样,我们俩之间似乎僵持着什么。
也许就是一块透明而又僵硬的玻璃吧。
然而今天的那一个拥抱,好像打破了很多的东西。“哼,”我清了下喉咙,用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那啥,我们现在是不是算那啥。”
我一开口,整个世界立马蹦得更紧了。
翠斯塔本来就粉粉的小脸连同耳根都透红成一片,“那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到最后几个字母,她的声音细得像丝。
“那啥,先生女士,你们的目的地到了。”前方传来出租车司机忍笑的声音。
翠斯塔白了我一眼,咬咬牙,忽然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嗷,”我痛得叫了起来,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个非一般的女生,一点都不斯文。
我付钱,打开车门,下车。看了看裤子上那个清晰的脚印,我不由得心惊,还好她穿地是平底鞋,要是穿着高跟鞋,我可就得受伤停赛了。
果然,跟这女人说话,不能来拐弯抹角那一套,冬天寒风吹得这昏黄的小镇楼下冷得厉害,我决定速战速决,做为男人,有的话总得我先开口。
“你当我女朋友吧。”我干脆单刀直入,虽然这句话出口,让我的心也砰砰直跳。
华顿忽然僵住了,她埋下头,不让我看清她的眼睛,夜风中,她的头发轻轻飘动着。
良久,她的声音轻轻飘来:“我还欠你八万英镑呢,等我还清那笔钱,我就答应。”
这个答案让我心头一震,我从来没想过平时看见钞票就两眼发光的翠斯塔会这么说,心里略一斟酌,我决定再无耻些,毕竟跟这女人相处,就是不能讲道理。
“不是说好了肉偿吗?”我干脆装傻充愣。
果然,翠斯塔闻言立马原型毕露,她抬头咬牙切齿向我打来,“你再提这事我就剪了你!”
“那你以后就没幸福了。”我笑着逃跑。
空气恢复了以往的正常,我飞奔跑上楼梯,大叫着:“来,今天让哥把你就地正/法罗。”
“你个混蛋,你还说,看我不抽死你。”翠斯塔在后面咆哮着追赶我。
此刻,冬天的寒风都变成了欢唱的乐曲,我从来都没这么开心过,哼着小曲,我笑着打开家里的房门。
忽然,两个冰冷地东西顶上我的额头,家里灯光亮起,两支装了消音筒的狙击枪正对着我的头,一眼望去,我家里站着十几个黑衣壮汉,而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西装男子。
在现实生活里忽然被从没见过的枪械指住,要被屠杀的威胁感让我的头脑血液瞬间加速,一时间,我有些空白,整个人傻了。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娇弱的人影挡到我身前,翠斯塔用力将我向后挤,自己则面对着眼前的两个持枪大汉。
“欢迎回来,吴先生,华顿小姐。”坐在沙发上的人忽然挥了挥手。
“进去。”眼前一个短眉糟鼻头的大汉用枪口指了指里面。
我渐渐恢复了冷静,一把将翠斯塔拖在我身后,大步走到客厅,和那一身名贵西装的白人男子面对面坐下,眼前这男子金发偏白,高额头,大鼻子,是标准的俄罗斯人种长相,我忽然想起猎狼事件里被捕的乔尔热夫,看样子是那帮黑社会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指教?”我看着眼前的高傲白人。
“帕维,”那人自我介绍着,他仰起头用眼睛瞄着我,“这个女人偷了我弟弟本雅克的录像,上周法庭判决出来,他被判终身监禁,”帕维指指华顿,“如果不是有录像做为证据,他也许20年就能出来,何况,这件事我怀疑是你们报的警。”
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尾巴,皱着眉头,飞速在心底盘算着。
“没有,”华顿连忙说着:“那些U盘我偷了之后就还给了当事的女生,她们早把那些东西烧了,何况,你弟弟干过那么多坏事,谁去报警抓他都是应该的,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我就偷了个U盘,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华顿真不愧是演技派,字句和表情来得非常逼真。
帕维瞪了眼华顿,“这么说,你还是有份加重我弟弟的刑。”
我连忙用身体隔开帕维看着华顿的眼光。
“不错,话说,朋友,你拿着枪对准我们两个小人物做什么,你如果真要找人撒气,应该去找抓你的弟弟的警察,或者把英国的监狱买下来?”我对这俄罗斯黑社会心里很是不爽,与其去低头求他什么的,不如用言语把他僵住。
何况,这个帕维到这里来是找华顿麻烦的,我得把火头拉到自己身上。我靠紧华顿,用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保护她,哪怕不顾一切。
帕维闻言,高傲的脸立马闪出了一丝杀意和火花,他竖起一根手指,“我只要动一下这根手指,你们两个在这里就会变成两具尸体。”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到我吓尿的样子。
说我不怕,那是假的,只是我天生就有股死撑的劲儿,我毫不畏惧地也盯着他,“那就动手吧,没关系,伦敦的警察能查到命案,你栽,查不到,我反正也已经死了。”我忽然笑了笑,“还好我上周才去过俄罗斯,还好这里是英国,不如拿我的命赌一把,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在伦敦随便杀人。”
帕维闻言,皱了皱眉毛,似乎被我激得有点恼火,他的犹豫让我知道自己估计的没错,他要杀我容易,却没把握躲脱伦敦警方,毕竟阿森纳主力前锋在家中被谋杀,这可是条大新闻,警方一定会全力调查。何况,如果当初阿雅儿告诉我的情况属实,帕维兄弟应该是俄罗斯某富豪的子弟,他也会担忧被找上麻烦。
他们如果真的那么横,那也不会由得他弟弟被捕入狱说抓就抓,说判就判了。
帕维那高傲的气势在我的咄咄相逼下有些失了方寸,他不耐烦地咬了咬腮帮,“那么说,这女人的事你管定了?”
“管定了,”看着帕维有点失据的表现,我用手指在翠斯塔手上轻轻地写着“格曼”的英文字母,让翠斯塔去找格曼,期望金发帅哥最近没真的被风光的“小贝”光环弄得失去了清明心智,如果是他还是那个睿智的格曼,应该能想到一些办法。
帕维毕竟是一个只知道暴力的货,看来,他又是一个不成器的二世祖。此刻,他被我的言语绕了进去,把这件事变成了我跟他的矛盾,他想杀我又有顾忌,想只找华顿麻烦,又拉不下脸。
“我的家里不太欢迎这么多人,”我起身说道,“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可以喝酒的地方聊聊?”
帕维大概正琢磨着怎么办,他也起了身,“好,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我不介意慢慢地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