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冉颜以为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了,缓缓道,“对不起。”
冉云生却不甚在意的笑笑道,“无事,十哥也看不上她们,将来我正好可以娶个合心意的夫人。说正事呢,贵女心目中的最佳夫君是谁?”
“不会是桑辰吧。”冉颜皱眉,脑海里浮现他风骚的俯身闻花,又浮现他面色苍白的询问姜片之事。。。。
“自然是他。”冉云生见冉颜满脸不信的模样,遂分析道,“他出身博陵崔氏,名声显赫,连在皇上那里都是挂了名,皇上面上虽然对他很是头疼,但依旧很是看重,而且他已十九,身边却无一侍妾,亦从未风闻他对哪个女子动心,这样的,是不是世间再难寻?”
冉颜点点头,”十哥,你也是世间难寻,十八九了也未曾娶妻,身边也无侍妾,那萧颂也是世间难寻。“
说到萧颂,冉颜不无挖苦的意思,这怪不得她缺德,谁让这人总是跟她作对。
“哧!你这个丫头!”冉云生抓了一大把花花草草,继续丢她。“总之,如若不是随远先生,你与严二郎的婚事恐怕就这么定了。严二郎也不错,年轻有为,严,冉两家也门当户对,是一门好亲。”
冉颜笑着躲开落下的花瓣。
不管心理年龄,冉颜现在才十六岁,根本还是个小姑娘,这么急匆匆的谈婚论嫁,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冉云生见冉颜不是很中意桑辰的样子,叹了一声,“严二郎也不一定会比随远先生更好,阿颜好好想想,十哥定会为你做主。”
冉云生看她点头,便跳下海棠树,落在院子。他转头看了一眼略有些剥落的院墙,轻轻叹了口气,道,“阿颜,早些休息。”
隔壁传来冉颜轻轻浅浅的声音,“好,十哥晚安。”
冉云生怔了怔,唇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轻轻道,“晚安。”
月光皎皎,夜幕上的牛郎星和织女星紧紧挨着,庄子上的喧闹也渐渐安静下来,只传来几声狗吠,冉颜令邢娘熄灯,便回屋上榻休息。
朦胧的光线中,冉颜辗转反侧许久,才有些睡意,眼皮渐渐沉重,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幽黑冰冷的水里,有一丝光线渐渐照射进来,冉颜眯着眼睛,看清楚面前这一具沉在水中的尸体,白素裹住面庞,能看出她玲珑挺翘的鼻子。
冉颜这次决心不能受到任何干扰,一定要解开她面上的遮挡物,看看这个人究竟是歌蓝还是殷晚晚。
她伸手探到尸体脑后,飞快的解开素布,一层层,呈半透明状,素布很薄,像是蚕茧一眼将她的面容裹住,裹了很多层,冉颜有些着急,若是有剪刀就好了。
白色半透明的素布在水中慢慢散开,宛若一朵轻盈花儿一般。
“阿颜,我想解脱。”有个女子在冉颜耳边轻轻絮语,带着无边的惆怅,和迷茫。
“阿颜,听说狐狸是极有灵性的,能修炼成仙,我下辈子一定要投生成一只狐狸,即便修不成仙,也能去任何地方。。。要么,变成山野里的一朵小花也成,嘻嘻,你以后可不要乱采小花,万一那就是我呢!”
渐渐的那个欢快的声音变得惊慌,恐惧,“阿颜,我好疼!”
冉颜极力撇开外声干扰,飞快的解着尸体上的裹住的素布。
第68章 风闻
光线一亮,面前的水全部消失。
每每都是如此,冉颜有些泄气,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冉颜转过身,看见殷渺渺亭亭玉立,如烟的眉尖带着些许愁绪,“阿颜,明日七夕,陪我去游湖吧。”
“陪我去游湖……”
“陪我去游湖……”
耳边还回荡这这句话,冉颜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缓缓睁开了眼。
天色已经大亮,冉颜拥被坐起,仔仔细细回想梦中的每一个情节,也努力的回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殷晚晚是如何死的。
殷渺渺让自己陪她去游湖,而殷晚晚恰好是被沉入水底,这件事情,是不是她一手策划?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她对秦四郎说话?
既然于秦四郎有关,是不是姐妹两个都喜欢秦四郎,而殷渺渺没有妹妹那样活泼健谈,不能取得秦四郎的好感,嫉妒之下才杀了妹妹?
这些事情都只是根据昨晚殷渺渺的态度和话语,胡乱猜测而已,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况且平江河那样宽,而且每年汛期时,水流湍急,就算里面真的沉过一具女尸,即便那女尸脚上被拴着一块大石头,两年过去也早已被冲得无踪影。
冉颜揉了揉额头,下了榻。
邢娘听见动静,连忙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娘子今夜睡的还踏实?”
“还不错。”冉颜在妆镜前坐下。
邢娘吩咐小满打水过来给冉颜梳洗。
“老奴见娘子睡的安稳,便不曾唤你。十郎早就起塌,一清早便令人搬来两个大箱子来,还去城中带了天香楼的早饭,老奴给放在锅上蒸着了。”邢娘满眼笑意,在家里有个哥哥照应,回主院以后日子才不会那么难过。
正说着,却听门哐哐哐的被敲响。
“阿颜!”冉云生急切的敲门,“阿颜!你起了没有,我要进去了,有急事要说!”
冉云生一贯温文,邢娘头一回见他如此火急火燎,连忙取了件纱衣给冉颜披上,将长长的头发在身后结起。
冉云生虽然说着要进来,却并未真的直直闯入,直到冉颜出声同意,这才步履生风的冲了来,“阿颜,你告诉我,你前些日子去府衙验尸剖尸了?”
冉颜怔了怔,旋即点点头。
冉云生神情一呆,顿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今早一入城,便听得流言漫天,天香楼那些食客净传一些难听的话。”
邢娘也目瞪口呆,她只知道冉颜忽然会了医术,却没想到她会去做这种事情。
“阿颜。你验尸,是为了赚取钱财?”冉云生直直盯着冉颜,眼眶微红,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起初验尸,是为了让桑辰帮她做针筒,做针筒主要是为了赚彩秀馆那些钱,仔细想想,也算是为了赚钱吧,冉颜遂点了点头,“验尸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没偷没抢,由着他们说去吧……十哥,会不会觉得我不干净?”
冉云生在她面前跽坐下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怎么会觉得你不干净呢?我的阿颜,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日后有十哥在,绝不会容人让你委屈。”
邢娘也一下子蹦出眼泪来,哽咽道,“都是老奴没用,才让娘子受这份苦。”
冉颜哑然,她怎么解释,说自己喜欢验尸解剖?
屋内伤感了一会儿,冉云生松开冉颜,看见她微带笑意的形容,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还笑!出了这个事,你的婚姻大事都成问题!”
严家在苏州城的地位与冉家不相上下,越是世家越是要脸面,严家会不会在意冉颜做过仵作这种低贱有肮脏的工作,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们家的严二郎可是青年俊才,又不是长子,不着急子嗣,哪怕再耽误个一两年,娶一个出身更高贵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桩婚事哪怕有一点瑕疵,严家都不可能会同意。
“我这就去拜见随远先生!”冉云生道。
“这个时候十哥去拜访他,岂不是自取其辱,严二郎不回娶,他就会娶了吗?”冉颜知道桑辰即便不同意婚事,也不会言辞犀利,而冉云生却不知道,他这么做,让冉颜心中感动莫名。
虽说从心理年龄看来,冉颜比冉云生大上许多,可是他的确给了她哥哥的感觉,那样宠溺着她,把她护羽翼之下,有兄如此,冉颜觉得很满足。
“不试试怎么知道?况且随远先生行事无常,他说不定不会在意。”冉云生语气并不笃定,毕竟桑辰可是博陵崔氏的嫡系子孙。
原来的《氏族志》里面,博陵崔氏是排行第一的门阀大族,到唐朝之后,太宗重修《氏族志》,把李氏排作第一,长孙皇后的外戚氏族排为第二,博陵崔氏才落到第三。出身这样的世家,又是一表人才,再加之桑随远的才名,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冉颜听冉云生的话,实在想笑,桑辰那叫行事无常?是典型的二货吧?
原本冉颜异军突起,几乎压下齐六娘的风头,成为苏州城许多世家都想娶的准媳妇,一夜之间却成了被人嫌弃的愁嫁女,这一段时间,真可谓大起大落。不过这些冉颜都不曾放在心上,别说三五年,就是十年嫁不出去,也才二十六,她现在最想知道,是谁放出风声?
知道她验尸的人可不多,而且刘刺史没理由这样整她。
“罢了,十哥,那个,佛家不是说,一切随缘吗?”冉颜暂时放下思绪,拉冉云生坐下。
冉云生跽坐在窗前,看着邢娘给她梳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住情绪,但他左思右想,这件事实在糟糕之极,也许随着时间流逝,别人会淡忘,这段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抑或三年?那时候可就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了!
冉云生盯着冉颜玲珑秀美的侧面,宛若羊脂玉一样泛着盈盈光泽的肌肤,心里一阵烦躁,难道他的妹妹如此优秀,只能委身俗夫!?
思虑了半晌,直到冉颜梳妆完毕,他才开口道,“阿颜过完年随我去长安吧?出了此事,想来大伯也不会反对。”
邢娘正在给她插玉簪,冉颜只得斜眼看他,“去长安?”
冉云生嗯了一声,道,“不过,现在还是要想想怎么应对族里的怒火才好!”
出了这事,最丢脸的就是冉氏了,就算严家终止商议婚事,冉府恐怕也什么也不能说,还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怒火?发怒又如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