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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钧冷不丁地对张墨翰命令道:“把手机交给我!”
张墨翰一愣说:“为什么?”
许钧逼视着张墨翰,突然冷不丁地挥拳击中张墨翰的脑袋,张墨翰摇晃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倒下去,唐旭峰等人已将他架住。许钧迅速从张墨翰身上拿出手机,边拨着号码,边对唐旭峰命令道:“把他架到车上去。”
张墨翰在晕昏中被拖进了小车内,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被缉私队员的一排人影挡了起来,使出租车上的人无法看到这一幕。许钧拨通了瘦子电话:“我是张董的助手,他不放心,让我先过来看看情况。”不等对方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唐旭峰立即请战道:“许局,我去!”
“盯紧张墨翰,千万不要让他发声音。”许钧关照道,甩开大步走向出租车。
出租车内,瘦子慌乱地再次拨通了张墨翰的电话:“……喂喂,你到底是谁?”
“蠢货,你帮我盯着警察。”许钧用张墨翰的手机接听着瘦子的电话,脚步越来越快。
瘦子窝在出租车里,手足无措地紧紧盯着车窗外越来越接近的一个人影,影影也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往车窗外望着,瘦子将拿枪的手往影影的脑袋上一敲,“别乱动!”
采矿场的一个隐蔽处,一个特警在用装有红外线瞄准仪的狙击步枪瞄准着许钧的身影,他手里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注意,这是自己人在接近目标……”
出租车外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瘦子紧张地高举着手中的枪。影影突然大叫了一声:“爸爸!”
惊恐万状的瘦子瞄准许钧开了一枪,透过车窗,只见许钧摇晃了一下,依然跌跌撞撞地向出租车跑来。影影撕心裂肺般继续叫着:“爸爸!”猛地以惊人的力气,挣脱了绑着她的丝巾。瘦子被影影的气势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影影跳下了车子。影影用那只还绑着丝巾的手挥动着,一声声呼唤着“爸爸”,跌跌撞撞地向许钧冲来。出租车里的瘦子回过神来,举枪瞄准影影。许钧发现后,大叫道:“影影,卧倒!”
影影仍迎向许钧跑着,许钧一个箭步冲向影影,用受伤的身体将影影扑在身下。瘦子的枪又响了,子弹飞过了许钧的头顶上空。影影抱紧着许钧,手上的丝巾染上了斑斑血迹。一声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狙击手的子弹划破夜色,准确地穿进出租车驾驶座的挡风玻璃,瘦子一晃倒了下去。出租车四周,眨那间已围满了特警。许钧单手将影影扶了起来,一把搂进了怀里。影影仰起头,依然惊恐万状地说:“爸爸,快回家。”
许钧忍着伤痛点了点头。唐旭峰走近许钧身边说:“许局,快上车吧。你已受伤。”
影影再次哀怨地恳求道:“爸爸,我要回家。”
许钧为影影拭着眼泪说:“旭峰,让她再安静一下。”
影影更紧地抱紧了许钧,声泪俱下:“爸爸,带我回家吧。”
许钧望着影影轻轻地安抚道:“爸爸一切都答应你,你再等一等爸爸。”许钧转头对唐旭峰命令道,“把张墨翰带过来。”
唐旭峰应着声跑到许钧的车前,拉开了车门,将张墨翰一把拖了出来。许钧在队员的搀扶下,艰难地站直了身体。张墨翰在两名警察的看护下,慢慢地走向了许钧,面对一脸威严的许钧,黯然神伤地耷拉下了脑袋。许钧开门见山地问:“张墨翰,还有什么想法?”
张墨翰轻叹了一口气说:“许局长,不,许副局长,我认输,但输给你这样的高手,我感到荣幸。”
许钧毫不含糊地更正道:“不,你应该认罪!”
张墨翰的底气已差不多丧失殆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从古至今的生存法则。对于一个失败者来说,他应该坦然地接受一切。”
许钧立即接上话说:“那好,请你告诉我,现在谁在替你完成那笔非法的文物交易?”
张墨翰万般沮丧地说:“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悬念了。告诉你吧,是一个叫顺子的小姐。顺子小姐是我们公司的一朵交际花,别人都以为她只是一只花瓶,其实那是大大的误解,她是一个聪明的却又把握得住自己的女人。”
许钧点了点头说:“我也对她很感兴趣。”
张墨翰摇了摇头说:“可惜她已远走高飞。我要是早一点明白自己会彻底失败,我会把一切财富扔到海里去,喂鱼喂虾喂大海。”
许钧点点头说:“我会叫顺子小姐把它送回来。”
张墨翰只得再次摇摇头说:“一个胜利者可以做一切事情,包括吹牛。许副局长,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结束了。”
许钧转身对老丁吩咐道:“通知王巍,他和顺子小姐的浪漫之旅该有个结果了。”
老丁明白无误地告诉许钧道:“王巍对顺子小姐照顾得很周到,现在他俩快到新疆乌鲁木齐了,我马上通知王巍。”
张墨翰无言地叹了一口长气。许钧掏出了拘留证,在张墨翰眼前扬了扬说:“张墨翰,我宣布,现在正式拘留你,你将面临多项重罪的指控。”
张墨翰默默地伸出了双手,唐旭峰给他戴上了手铐。张墨翰转身向押送他的小车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望着许钧。许钧问:“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墨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颤动着,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许副局长,再见了。”
许钧冷冷地回应道:“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张墨翰被塞进了车里,许钧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队员的怀里。许钧负伤的消息立即传回了北宁海关,罗英鹏关长踏上了赶往云城的途中,也以最快的速度另行安排赵子荷连夜奔赴云城医院。并不知情的赵子荷一路上不敢多问,生怕听到最坏的消息,但是直感告诉她,一定是出了大事。小车在寂静而黑暗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车里坐着三个人,驾驶员和一个陪同的女关员,谁也没有说话,无言的沉默将赵子荷的心顶到了喉咙口。这个夜晚,在赵子荷的人生旅途上,是最漫长最黑暗最揪心最痛苦的夜晚。赵子荷微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小车的后排座上。陪坐一旁的中年女关员轻轻说:“赵老师,云城快到了。”
赵子荷微微点了点头。女关员脱口而出:“我们直接去医院。”
赵子荷猛地睁开眼睛问:“去医院干吗?”
女关员发觉自己过早说漏了嘴,忙扯开话题说:“赵老师不要紧张,还有刻把钟就到云城了。”
既然挑开了话题,赵子荷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问:“影影到底怎么了?”
女关员尽量轻松地回答:“影影没事。”
赵子荷紧追不舍地问:“不不,你要给我讲实话,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女关员看了一下表,支吾其词地答道:“赵老师,不是影影,是许局长……”
赵子荷大吃一惊地问:“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怕你担心,所以一开始没告诉你。”女关员小心翼翼地答道。
赵子荷不甘心地追问:“伤到什么程度?”
女关员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重新保持沉默,赵子荷张着嘴,还没再问出什么,泪水已如泉涌,一下子湿透了手中的一团纸巾。
采矿场上的最后三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张墨翰的痴心梦想,张墨翰苦心经营的海达王国由此土崩瓦解;三声枪响也划破了云城的宁静,惊动了云城方方面面的人物。这一晚,云城市人民医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俨然成了云城市追踪新闻热点的中心。
当龚智明将采矿场决战的最终情况向洪涛通报后,洪涛立即赶到医院慰问受伤的许钧。作为一个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原本不需要他对这类事件作出那么快的反应,但由于卷入了为张墨翰走私行为说情的事件,使得他和这个案件的关系变得微妙和特殊起来。洪涛希望通过自己的慰问行动,尽可能从被动中快速解脱出来,而他副市长的特别身份,也使他一到医院便被众多媒体的记者团团围住,这也正好让他顺水推舟,索性在媒体记者前先作个姿态了:“……媒体的嗅觉真灵啊。的确,这几声枪响惊动了云城市。按理,现在接受采访的主角并不是我,我也无法向各位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诸位,受伤的是北宁海关缉私局的副局长许钧,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我们云城市的英雄,他和他的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为云城人民摧毁了一个走私犯罪的凶恶团伙。现在,医院正在全力枪救许副局长,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无比焦急和沉重,我代表市委的王书记先行一步赶到这里,等待手术的结果……”
有记者问:“听说被摧毁的走私犯罪团伙是我市的一个明星企业,曾被市政府授与各种荣誉称号。洪市长,你能具体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
洪涛尴尬地回避道:“具体案情将由海关方面来发布,我暂时无可奉告。对不起,我必须回市府了,这毕竟是云城的一件重大事件,市领导需要马上研究。”
还没等记者们的进一步提问,洪涛已很体面地匆匆离开了医院,于是记者们只能又奔向医院抢救室。抢救室门口已由保安人员警戒,赵子荷在女关员的陪同下急急跑了过来。影影一见,扑上来紧紧抱住了赵子荷,一声“妈妈”深深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员。在闪光灯密集的闪烁中,赵子荷牢牢地将影影揽在怀里,无声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一旁的罗英鹏默默地看着母女俩,泪眼蒙眬的赵子荷抬起头,一眼看见了罗英鹏手中握着的那条带血的丝巾,一把夺过,捧着丝巾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罗英鹏轻轻地安抚道:“嫂子,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赵子荷泣不成声地望着罗英鹏说:“请告诉我伤情。”
“子弹击中了许局的右胸,医院已请来了云城市最好的外科医生,我们都坚信许局能挺过这一难关。”罗英鹏垂着头说出了最艰难的几句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