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文咯咯笑了起来。王巍趁机捅了文文一下,“你还笑?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丢了,我们的处长也心痛得要命,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里拼命喝他的矿泉水呢。”
文文没有躲避,只是一个劲地笑着说:“你又搞笑了,只有拼命喝酒,哪有拼命喝矿泉水的?”
王巍得寸进尺,干脆搂住了文文:“我们处长就是一个怪路子英雄。”
王巍说得没错,许钧的确有些怪癖的个性动作。现在,刘刚请许钧到一个小饭馆小酌,刘刚喝着啤酒,许钧却仍喝他的矿泉水。刘刚为许钧夹着菜,“许处,有人死盯上你了,你得小心对方行动的升级。”
许钧淡然一笑说:“这种事见多了,倒也无所谓,只是这次有点羊肉没吃到,羊膻气倒惹了一身。”
刘刚豪饮着啤酒说:“你是指刚才给我介绍的这个案子?”
许钧的心情有些苦涩,说:“对,这个大案才开了一个头便移交了,犯罪分子暂时还没反应过来,所以还是冲着我下手。”
刘刚充满了理解说:“这倒有点冤。”
许钧微蹙起双眉说:“其实本来也谈不上什么冤不冤的,只是情况有点特别。”
刘刚一愣说:“哦,许处还另有苦衷?”
许钧喝了一大口水,“不瞒你刘队长,后院最近着火了,这次是火上浇油,火着大了。”
刘刚皱眉问:“我能帮你一点什么忙吧?”
许钧拿矿泉水瓶和刘刚的啤酒杯干了一下,“这忙你是帮不上了,可我还是拜托你,尽快破掉这个案,这对接手我这个案子的同事来说,可以减少一点他们的危险。”
刘刚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说:“我会尽力的。许处,我想请教你,那个躲在修车人背后的人会不会还是罗杰米?”
许钧想了想说:“凭直感好像不会。但也难说,此人我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不了解他的详细背景。”
刘刚感叹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别看他现在感激你,但一旦有了更高的利益诱惑,一眨眼便卖了你。”
许钧肯定地说:“根据案情分析,那个幕后人当时一定在现场,而罗杰米我们互相认识,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刘刚沉思片刻说:“说得也对。但我有个奇怪的直感,这个罗杰米不会就此在你的视线中消失。”
许钧意味深长地笑笑说:“这也许是你我的职业敏感。”
新的一天开始了,许钧的心情却依旧一团糟,好像有很多事要做,又不知道先做哪件事。闲着无事可做,对许钧来说,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无奈,许钧一早上先去小区的门房,教育了一通那个门卫,再三关照,不能随便将门牌号告诉陌生人。随后,他又找了海关传达室的那个保安,依然是叮嘱带教育一番。忙了老半天,许钧刚歇下来吸一口气,不料夫人学校的领导来电,告知赵子荷昏倒在学校的琴房。
许钧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急诊观察室,从一位陪同老师的口中了解到,赵子荷在昏倒前,害怕地说,看见了一张血淋淋的照片。仿佛有某种心理感应,许钧坐下不久,赵子荷便渐渐醒来,许钧内疚地反复说:“真的很抱歉……”
赵子荷紧闭双眼,极不平静地说:“你别对我说抱歉了,十四年前,是我心甘情愿嫁给你的。要说对不起我,我还真难说你做错了什么。”
许钧仍执拗地表达歉意说:“不管怎么说,我对不起你。”
赵子荷微微摇着头说:“你是个好人,是个称职的处长,进海关那么多年来,你三次负伤,一次差点送命。在外面,除了犯罪分子恨你,几乎所有的人都爱你尊敬你。”
“不说这些了。”轮到许钧摇头了。
赵子荷固执地坦言:“你是个好人,甚至是个英雄,可最近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我们俩是否能相守一辈子?结婚十四年来,我一次次担惊受怕,落下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在别人的眼里成了一个神经质的女人。我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很想过平静的生活。放弃你,我很痛苦;和你在一起,痛苦没有头。”
许钧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赵子荷的话,只是从包里慢慢掏出一瓶矿泉水喝着。
赵子荷拿出一本厚厚的病历卡递到许钧面前说:“我的病历卡都厚成一本书了,你好好看过吗?我的失眠症,从开始吃半粒药到现在吃两粒药都没用,这你都知道吗?有一次装修房子,我说能不能装两扇铁门,你笑话我胆小如鼠,你并不了解我内心深处的恐惧,而这种恐惧现在慢慢影响到了女儿,这你全清楚吗?”
许钧还是沉默,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他只能继续喝着矿泉水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楚。赵子荷似有满心的委屈,一倒为快:“我是个音乐老师,搞音乐的人需要保持宁静的心态,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可我没有。我不能永远躺在你的荣誉里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有我的事业,我有我的生活。一个人只有一生,我得为自己的一生好好活着呀。”
许钧沉重地点头说:“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丈夫,我愿意为你弥补一切。”
赵子荷语气很重地追问:“你得先告诉我,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帮我解开这心里的结,否则我不会安宁。”
许钧为难地说:“我告诉过你了,这是有人恶作剧。”
赵子荷继续追问:“如果像你说的,有人在电脑上合成了这张照片,那么我的照片怎么会到了他们的手里?”
许钧无法回答,两人久久地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沉默对赵子荷来说也是一个珍贵的机会,至少这时候许钧可以安静地陪伴着她。可惜,一个电话很快打破了这个沉默。许钧接起手机说:“喂,我是许钧,你是谁?什么,罗杰米……”
罗杰米在紧闭的卧室里打电话:“许处长,我想马上见你,你不要带任何人来,越快越好。”
许钧跑出了急诊观察室,问:“是不是东北四海公司的人又找上你了?”
罗杰米把窗门也关上了,压低着声音说:“不,我有另外新的情报要提供给你,是个很大的情报,我的当事人再三关照我,一定要向海关的一个铁腕人物密报,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因为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信得过你。”
许钧已跨进自己的小车里,说:“怎么碰头?”
罗杰米边穿着衣服边说:“为了保险,我已在远洋宾馆开了个房间,记住五零二房,我马上去那儿等你。”
许钧又回到急诊观察室,向赵子荷道别:“子荷,我尽快回来。”
赵子荷没有吭声,许钧伏下身在赵子荷的耳边安抚道:“一个突发事件。放心,我会及时赶回来。”
赵子荷仍然没有吭声,许钧一转身匆匆离去,赵子荷的眼眶里滚出了一串泪水。只要案情的警报一响,许钧可以排除一切,像巴顿将军那样,全身的神经系统时刻和战场连在了一起。
罗杰米焦急地等在离家不远的远洋宾馆房间里,才进门五分钟,便响起了敲门声。罗杰米立即去开门,让进了许钧,随后将一快“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上。罗杰米问:“许处长,怎么没见你的车开来?”
许钧毫无表情地说:“你不是叫我不要惊动周围吗?所以我打了出租。”
罗杰米谦恭地说:“到底是许大处长,名不虚传。”
许钧依然不动声色地说:“说吧。”
罗杰米为许钧沏上了一杯茶,“先明说了,这次我还只是一条小小的毛毛虫,搭搭桥的勾当,我的幕后老板是个大人物。他要我告诉你,事成后必须得到百分之十的报酬,少一分都不干。”
许钧问:“估计案值多少?”
罗杰米伸出了一个手。许钧脱口而出:“不会五十万吧。”
罗杰米得意地说:“当然。”
许钧不为所动地说:“五百万。”
罗杰米压低声音,摆出了一副神秘姿态,“再加一个零。”
许钧“嗯”了一声沉思着。罗杰米凑近许钧,口气大了起来:“他说得不到百分之十的报酬,他将另找买主。”
许钧轻“哼”了一声说:“这么大的数字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
罗杰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后,问:“怎么回答他?”
许钧盯了罗杰米片刻说:“告诉他,半小时后给他答复。”
罗杰米点了点头,没有接听电话,只是看着许钧。许钧趁势起身说:“我出去一会就来。”便急急出了门。
罗杰米忙接听电话,“老飞,三十分钟后告诉你结果,我办事你放心吧。”
与此同时,许钧在宾馆楼层的无人茶水间里,轻声打着电话:“罗关,对方催得很紧,你看怎么办?”
海关关长室里,罗英鹏对着电话说:“这个数字已超出了我的审批权限,我马上向总署缉私局汇报,你等我的消息。”
许钧回到了房间,和罗杰米相对而坐。第一次和海关情报处处长平起平坐,罗杰米感觉良好,独自优雅地抽着烟。许钧也自顾自地一杯杯喝着茶,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罗杰米打破了沉默说:“许处长,我们来赌一把,看谁的手机先响。”
许钧不真不假地提议说:“赌你这次报酬的百分之十吧。”
罗杰米立即紧张地说:“许处长开我玩笑了,我拿得到什么大钱,弄点车马费而已。”
许钧的手机响了,但他没有接听,只是看着罗杰米,罗杰米知趣地进了卫生间。
海关关长室里的罗英鹏兴奋地说:“许局,总署缉私局已回话,如果情报属实,可以答应他的要求,执行吧。”
许钧放手机敲了下卫生间的门。罗杰米走出来,说:“还好没和你赌,要不惨大了。”
许钧直视着罗杰米说:“废话少说,成交!”
罗杰米露出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笑容,“对方也来过电话了,如果我不打电话过去,说明生意已成交,十分钟后他直接打你的手机。”
许钧怔了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