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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琳娜像中邪似的看着他的嘴。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僵尸;”姑娘讲道“; 我爸爸一直是满口细牙;补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而这个怪物晃着他那雪白的虎牙。
当他向我走来时;我就跑掉了。一整夜我都在沿岸街溜达;然后跑来找你们。无论如何我也不回家;那个妖尸肯定把所有的人早就吃光了!”说着她看着我们。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奥克萨娜忍不住说道“; 我难道连活人和尸体都分不出来吗!当然也有阴差阳错的事;我们医院不久前就搞混了两个瓦西里耶夫。本来是说215 号病房的瓦西里耶夫死了;而护士却以为225 号病房的瓦西里耶夫蹬腿了;就把他运到了停尸房。从麻醉状态苏醒过来之后;那个瓦西里耶夫差点完蛋了。幸好及时地更正了过来:这个推到冷柜里去;那个再运回去。但这发生在医院;只不过有时看不出来———究竟是死是活。而龙恩是被人开枪打死的! 脑门上的窟窿多大呀———简直有小碟子那样大!我不相信僵尸、妖尸、狼人、妖怪;此外还有什么?”
“星星;”玛莎突然说道“; 当人死后;星星就成了他的亲人。”
“并责怪亲人大手大脚;”金尼斯嘿嘿笑起来。
谢琳娜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让我在这儿睡觉吧。”
“那要准备铺盖。”娜塔莎说。
“我和她睡。”奥克萨娜自告奋勇地说。
“那你可听不懂她说话。”季马反对道。
“没事;病人的话听得少;病才治得好。”
我们的外科医生挥手说。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琳娜上楼去了。
第十三章
由于服了许多安眠药;女客人还在静静地睡着。季马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和娜塔莎久久不能平静。
“听我说;”女友说;“你到卓尔施那儿去一趟;让他了解一下龙恩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这主意非常不错;于是就去发动汽车。
局长的心情很糟糕。他的女秘书巴列洁笑着跟我们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早上九点钟局长身体有些不舒服;折磨了局长先生一个半小时。刚刚好了些;电话铃响了;”巴列洁快活地笑道“; 有个老太太跟局长先生说;十天前她的女儿失踪了。还详细地描述了她的模样:褐色的眼睛、淡黄色的鬈发。而接下来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身高三十五厘米。为了使她不再纠缠下去;局长要她来局里当面讲;并把失踪者的照片带过来。
所以;你瞧;老太太刚刚在这儿呆过;并留下了几张照片。我简直不知道;如何把这些照片交给局长;也许;你来救救我;不然他会打死我。主要是已经作为来文记录在案了;现在需要给出书面的工作报告。”
说着女秘书递给我一个信封。我抽出照片一看;不由得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一只漂亮的马耳他狗。
“如果你知道了她的名字;你还要笑!”
“叫什么?”
“巴列洁。”我差点笑倒。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打开;卓尔施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出现在门口。
“达莎;”他说“; 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你。”
“很有趣;”我深感委屈;我挤进了他的办公室“; 对了;今天是不是有个丢了女儿的老太太给你打过电话?”
“是啊!”
“嗯;她送来了照片。”
卓尔施朝信封里看了一眼;恶狠狠地盯着那张放着轻便文件夹的桌子。在经过了那次事件———局长把一个铜镇纸扔到检察院工作人员的头上之后;巴列洁就开始留意;不让他的手边放任何沉重的、锋利的、带刃的或带尖的东西。卓尔施又瞟了一眼桌子;喊道:“巴列洁!”
“什么事;头儿?”
“我今天度过了一个有趣的早上;听取了一只蠢狗的身体特征;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这一行为记录在案。”
巴列洁低下头。
“你走开;”卓尔施低声说;“手下的人快把我折磨死了。而你为什么又来了;这次要把谁从国外弄进来?”
我试着平静地跟他解释这次来访的目的。局长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有意思;你把我们的警务工作想成什么了? 我没有权利去私闯民宅;质问一声:你们这里出什么事了? 如果正式传唤的话;那倒是可以。你自己给谢琳娜的母亲打个电话吧! 她大概也在为女儿的离家出走而担心;你想安慰她是很正常的。但你饶了我吧;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胡奇在那里过得怎样;给它准备的甜食全都吃光了吗?”
“差不多吧;孩子们也在帮着吃。”
卓尔施热情地把我送到出口。我觉得;他这么客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确认我已经老老实实地离开了这栋大楼;而没有在走廊里四处溜达;企图打听龙恩的事情……
家里洋溢着祥和的气氛。谢琳娜还在睡觉;孩子们在院子里给斯纳普洗澡。拴在不远处的斑蒂号叫着;期待着加入这一行列。
娜塔莎和奥丽娅逛街还没回来;而季马不知溜到哪儿去了。客厅里只有阿卡奇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看电视:“妈妈;”他高兴起来“; 你去哪儿了?”
我只好跟他讲了拜访局长一事。阿卡奇哼了一声:“也许;谢琳娜吸毒? 要知道;为一时之欢有多大的危害呀? 她是烟抽多了;还是药吃多了;才看见了妖魔鬼怪、行走的死人和凶恶的僵尸。”
这种想法很有意思。吸毒! 为什么不会呢;我也不是完全了解这个姑娘。但卓尔施是对的;应该给她家里的人打个电话;说不定他们正在找她呢。
一个悦耳的低沉洪亮的声音接了我的电话:“喂。”
“龙恩夫人吗?”
“不是;我是她的女儿卢伊莎。”
“我是达莎;还记得吗? 我到你家送过烟盒。”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我认得您。妈妈身体不好;不能接电话。”
“其实;我可以把一切跟您讲! 今天早上吓坏了的谢琳娜跑到我们这儿来了。昨天晚上她是在大街上溜达度过的。昨晚好像什么东西吓着她了。她现在还在睡觉。”
卢伊莎一言不发。她没有任何反应使我感到很惊讶;于是我果断地说:“你告诉我;你妹妹从没吸过毒吗? 她讲的一些话像是呓语。比如说她在客厅里遇见了已经去世的龙恩;龙恩还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卢伊莎没有礼貌地打断了我的话:“请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就到;最好当面谈。”
我看着儿子说:“要知道;你大概是对的。我刚一提到吸毒;她就吓坏了;已经在往这里赶。”
阿卡奇向门口走去。
“谢琳娜真可怜;她的亲人如能帮她一把;也许还能戒毒。”
卢伊莎也许雇了架飞机。不到十五分钟;她就已经跑进了前厅。
“谢琳娜在哪儿?”
我再次感到惊讶;姐姐和妹妹多不一样啊。谢琳娜即使穿着脏裙子、头发蓬乱、没有化妆;也毫不影响她的美丽。而头发梳得倍亮、身穿高档丝绸套装、戴着卡地亚耳环、拎着蒂凡尼小包的卢伊莎;看起来却像个漂亮的乞丐。她的上衣不太合身;掩饰不住她那粗腿大手和皱巴巴的小包。手指短粗;宽宽的指甲好像涂上了指甲油;方头方脑的。只有嗓音不错;轻柔而又洪亮;迷人的女中音。
“谢琳娜在哪儿?”
“还在睡觉。”
卢伊莎轻松地吐了一口气。房间里弥漫着难堪的沉默。
“也许;给您来点咖啡?”我还没忘记尽点地主之谊。
卢伊莎摇了摇头;继续保持沉默。气氛变得很尴尬。
“我想;应叫谢琳娜去看看家庭医生;”我试图和她继续对话;“如果及时治疗;送到医院……”
卢伊莎打断了我的话:“她既不吸毒也不酗酒;妹妹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样一来;又冒出来一个精神病;他们全家大概都疯了。
“你是说;昨天你的父亲回到了家里;把家里的人严厉训斥了一顿?”
卢伊莎点头道:“我知道;这令人难以置信。我们自己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昨天;九点钟左右;皮耶尔带来了蛋糕;于是我们坐到桌边开始喝茶。妈妈不高兴;一个人呆在一旁。于是她看着蛋糕说:‘你们想啊;父亲走进来会生气:蛋糕平时……’”
还没等不幸的龙恩夫人合上嘴巴;一个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来:“这是在干什么;全都变了样;浪费了多少钱哪。”
一开始所有的女人都笑了起来;以为是皮耶尔在跟她们开玩笑。但卢伊莎的丈夫嘴巴却无声地动了动;而且还吓得脑袋直晃。
卢伊莎和卡罗琳转过身朝门口一看;也吓得愣住了。弗朗西斯科·龙恩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向他们走来。卡罗琳开始歇斯底里的乱喊乱叫;卢伊莎大哭起来;而皮耶尔张口结舌。
龙恩家里的人几乎一整夜都在耍嘴皮子。在半夜两点左右的时候;谢琳娜走了进来。看见了复活的死人;姑娘惊恐地喊叫起来;跑了出去。精神上受到刺激的母亲、姐姐和姐夫都没能拦住她。天快亮的时候;大家才稍稍平静下来;弗朗西斯科·龙恩也停止了无休止的责难;开始讲述他凄惨的往事。
弗朗西斯科·龙恩的父母生活贫穷;命运坎坷。父亲饮酒作乐;母亲靠打短工艰难度日。每隔一段时间;家里总有孩子降生;也不知是因为弗朗西斯科的父亲殴打了怀孕的妻子;还是因为他们破屋子里的潮气太重;几乎所有的婴儿过不了几天便夭折了。
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孩子———弗朗西斯科和他的弟弟安雷。看见孪生兄弟活下来并且长得很健康;父亲竟然大吵大闹;他要母亲把其中的一个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不幸的妻子不敢违抗丈夫之意;于是安雷同新的爸爸妈妈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生日。
社会保护机构对此守口如瓶;只告诉母亲;安雷到了一个富有的家庭;不要为他的命运担心。
弗朗西斯科就成了家中惟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