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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块盖着出口的石板便没有了用处,又厚又重的丢在哪里都是碍事。姜暖见了便让人把一面打磨的更加平滑并加了稳妥的底座就成了如今老槐树下的一个石桌。倒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三间正房中间最大的那间成了客厅左右两边的房间分别成了阿温姜暖的房间。过了年阿温已经六岁,再和自己赖在一处已是说不过去,要给他单独的房间起居了。
门前五阶台阶连着檐下的廊子使正房前有了一条能让二人并肩行走的过道,屋前挑出的屋檐也从新修葺过了,从原来平平的样式改为了上翘的飞檐,这样就加强了采光性,使屋里也明亮了许多。
除了中间的正房使用了比较耐脏好打理的三合土铺平外,两侧的房间地面和屋前的那处平台上都铺了打磨得很光滑的木板。
姜暖没有给新家添置任何一样现成的家具。她只去镇子上看了一次就打消了买那些东西的念头。因为价格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限度,所以她只请木匠给她和阿温的屋里打了几样素素静静没有任何装饰雕花的衣柜和桌子,能够日常用就好了。
就是这样看起来太过简单的几样家具和地板一样只刷了一层没有调色的土漆,让站在院子门口向内张望的人们鼻尖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淡淡的漆味……
石头房子,原木原色的式样极为简单的家具和地板,空旷平整的院落,枝桠枯干的老树竟产生了奇妙的效果,仿佛这里住的主人都变得飘渺起来,就像青山娘说的:“如沾了仙气一般……”
“就是太素太干净了些。让我们这脚都不敢往地上放了。”如意娘有些遗憾地说道。庄家农户人,平日闲下来时的娱乐也就是东家走走西家串串,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边做针线活边闲聊。姜暖家里如此清淡的色彩,让那些眼睛看惯了黑土地的女人确实有些违和。
话是这么说,大家在忙完了这些以后就把进这个院子脚要放到哪里的问题丢在了一边,而是心急火燎地开始关心起今年这地该如何租种的问题了。
过了年到现在一通折腾,不知不觉中已经进了二月。土地都开始解冻了,眼瞅着就到了开耕种菜的时候,而姜暖忙着收拾新买的院子大家也就没有催她。如今这些都算尘埃落定只等着院里和屋里的地面干透就可以搬进去了,大家再也等不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毕竟时辰不等人。望着大家欲言又止的神情,姜暖心里明镜儿一般的,因为她目前和阿温都还暂时借住在青山家的小屋里,所以只好说道:“完了工还没谢谢大伙,今晚还要给陈婶子家添个乱,我请客,我们三家人都去陈婶子家凑个热闹。正好大家坐在一处再核计核计这地里的事儿。”
三家人两张桌子,将青山家的正屋里挤得满满腾腾地。
男人和女人分开坐了,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满满的一大盆子猪肉炖白菜和一大笸箩苞米面和着白面蒸得馍。热气腾腾冒着蒸汽,烘得大家的脸看着都红扑扑的。
二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存的旧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见了底儿,而新粮食还没有下来,一般的人家可是不敢又是肉又是白面的这么吃的。
所以别看这么简单的一餐饭,可真是请客了。
炖的酥烂的一块带皮猪肉在嘴里不用怎么嚼就被咽了下去,姜暖从未觉得肉这么香过,“要是再加上一把宽粉炖上那就更好了!”她想起了学校门口那个卖麻辣烫的小吃店了,劲道有咬劲的宽粉可是她每次必点的,好怀念那个味道啊……
“宽粉是什么?”如意娘掰了一块馍塞到如意手中,又往他的口中喂了一块肥膘肉。与姜暖只爱吃瘦肉不同,如意娘好似更偏爱那些白花花的肥肉。
“宽粉就是粉条的一种啊。”姜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会这个时候还没有粉条吧?她心里忐忑起来。就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吃过。”如意娘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咱们这里一年四季只吃地里出的东西,还不就是那几样儿。不比皇城里住着的见的多。”
“咱们这地里都种什么呢?”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姜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东家大小姐是看过那些地的,除了去年被马婆子逼着种了苞米,往年我们都是中几季水菜的。应季下来交了租子每年还能余下个一二两的。算是不错了。”青山爹接口道:“老实家也是一样。年年我们都是一起下种施肥的。就是他家的地少些。”
坐在青山爹身边的黑瘦汉子一直默默地吃饭默默的听着大伙说话,如今见青山爹说道了自家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咱那地不能种苞米,勉强种上了,也是产的没有别人家的好。留不得种子、”葛老实也就是如意他爹,因为为人平时木纳少语就是吃点小亏也不会去争辩,所以得了一个这样的外号。他的大名叫做葛满金。
姜暖对他们都是以姓氏来称呼的。比如青山爹姓陈,就是陈叔,而葛老实自然是被称呼为葛叔。
“苞米咱是肯定不种了。”那些苞米搭在墙头时候的样子姜暖是见过的,颗粒并不饱满,碾成苞米面后也是麸皮很多,吃着口感也是很糙。所以她也赞成不种这个。
“我听在我院子里那些做工的工匠们说镇上有农部推行新农的衙门?”姜暖问道。
“快别提那些官老爷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青山娘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着嗓门说道:“那些人根本不会种地,不知道哪里寻来的什么种子,就贴了告示让大家种。那不,去年那些苞米您也看到了。长得那么高大怎么在咱那沙地里种?信他们的就是一年白种!”
姜暖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她知道苞米在后世那是很好的农作物,产量高种植范围广,只是现在可能是它才来到这片土地上吧,大多数农户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它的种植习性,所以第一次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玉米确实是不适合在她家那样的土质的地里种植的。
“明天咱去镇上看看吧。然后再决定今年这地怎么种。”姜暖提议道,“反正也要买种子,我也跟着大家学学如何种地。”
“行。”见她并不坚持再种玉米,那两家的心已是放下不少,青山娘痛快的答道:“我陪您去。”
“娘,今年我想辞了药铺学徒的工,回来帮爹种地。”青山突然说道。
“啥?你都学了两年了,眼瞅着就出徒了咋就不想做了?”青山娘诧异的问道。
“是啊,青山哥,你在药铺多好,回来种地有啥出息?”挨着如意娘坐着的是她的三女儿葛秋慧,也忍不住开了口。
“秋慧!”如意娘小声叫了她一句:“大人们说话,你姑娘家家的搭什么茬……”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葛秋慧立时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去绞着衣角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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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责任
“如意娘,你别说秋慧,丫头说的对!”青山娘扭头看着青山继续说道:“这里也没外人,你给娘说说,是不是药铺里有人欺负你?”
“娘,您别瞎猜了,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不想在药铺里做学徒了。我实在是不喜天天鼓捣那些带着苦味的东西,哪里有咱地里的庄稼看着舒服。”青山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他娘正色说道。
“不行!”听到儿子的这个解释青山娘一口回绝:“想进药铺子做学徒的多着呢,人家是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你这个要不是你老姨给你说了几次情,人家也不收呢。”
看着儿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意娘也觉得自己说话急躁了些。于是放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再学个一年半载的出了徒,你要是不愿意在镇子上混饭吃,咱这里离着皇城又不远,你去城里的大药堂谋个差使也是好的。别看咱是小门小户出身,好歹你也是读过三年书摸过砚台的,识文断字的人咋能再‘抽抽’回庄子来?”
听着青山娘苦口婆心地发表着‘高论’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姜暖没事人儿一般的看着热闹。完全没有体会到自己不就是从皇城大宅门里被人使了绊子赶出来的么,要说更是‘抽抽’地可以了!
“咳咳。”青山爹注意到姜暖面上似笑非笑的专注表情,赶紧咳嗽了两声止了他家婆娘的长篇大论,用一家之主威严的口气开了腔:“这都瞎咧咧啥呢?没见东家小公子都快睡着了?说着说着就不说正事儿了,自家的事儿等会再说。咱别耽误大家伙儿的功夫……”
到底是男人霸气啊!青山娘马上就收了絮叨,朝着姜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心里一急就忘了正事儿,还是大小姐您说吧。”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明天一早先去镇子上转转。咱就这三十亩地,可是要养活三家子人呢。所以都别急,看看农部衙门里又有了什么新东西再说吧。”姜暖把自己安排又重新说了一遍。
地是她家的,所以在这些人中间她说话比男人还霸气,一番话说出,大家便没了异议,只等着她明日在镇上回来再做主张。
领着困得点头哈腰的阿温回了姐儿俩个临时借住的小屋里,姜暖端着木盆想到厨房打些热水给他洗洗小脚,临近厨房的窗户边时正好传出留下来帮着洗碗收拾的葛秋慧细声细气的声音:“婶儿,青山哥这主意拿的糊涂,您可不能让他由着性子乱来,现在回家来种地,将来一准儿得后悔死……”
装作啥也没听见似的走了进去,姜暖对二人道了辛苦,端着木盆回了屋子,舒舒服服地把两个人的脚都洗了,有端着盆子出来倒水的时候正听见青山爹在和青山说着话:“你自小就有主意,说说你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