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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见她不急不慢,从一进门,嘴巴里说着他,其实眼睛望着的全是品缘,就知道,她此番来,必有另外任务。于是,那一点惶恐全无,悠闲的坐着吃点心。几乎将那一小盒吃尽,贞儿方鼓捣他,“王爷倒是吃的起劲。呆会子,太妃见您不大用膳,必是知道您偷吃!”
“噗……”朱祁钰嘴里碎渣还未咽下,全体喷出,“糟了糟了,母妃最讨厌本王私下吃东西。可本王已经有个七分饱了,怎么办?”
他急得脸青白,又是跺脚,又是拍掌,面颊边还沾着点心渣,滑稽的不得了。
品缘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弯腰。“哈哈哈哈哈~~”
“扑哧”贞儿并紫鸢也笑了。
朱祁钰自己也乐了。“贞儿,你又骗本王。”
贞儿上前跪下:“太妃娘娘早走了。太后娘娘让王爷留下陪她老人家用膳。是贞儿逗王爷的,任王爷责罚。”
那一副表情含情脉脉,温婉动人,谁能下狠心去责罚?果然朱祁钰无奈的亲自扶起贞儿,“你这是作甚么?本王又没怪你。”
这个叫贞儿的宫女,只要她愿意,凭她的心思,绝对能拿不少男人,就算不然,也极能引起对方的恻隐之心。
“恭送郕王殿下!”品缘带紫鸢在院外送客。朱祁钰忽的想起什么,快步走回来,对品缘耳语道:“记住啊!明天千万不要出门。有我的惊喜等着你。”“记住了。”品缘还他一记白眼。贞儿在不远处,意味深长的笑。
六十四 表白
更新时间2012…2…17 19:52:11 字数:3375
“太后娘娘目前身边最得力的,便是那名叫贞儿的宫女。她全名万贞儿,原籍青州诸城(今山东益都县一带)人,父亲万贵为县衙掾吏,犯法流配边疆。贞儿年仅四岁便充入掖庭为奴,十多年后出落得花容月貌。孙太后怜她聪明伶俐,命她在红寿宫管理服装衣饰等事。”紫鸢一一禀道。
“等……等……等等”品缘秃噜舌头,“她全名叫什么?”
“万贞儿。”紫鸢道。
品缘一个不稳当,水杯直接“咣当”掉地上。明朝正史没听多少,野史倒看了一部分。万贞儿,岂不是后来明宪宗相差十九岁的贵妃?那个居然抢过皇后及所有年轻妃嫔宠爱的半老徐娘?难怪见她有一种独特的风韵,不然也抓不住年轻皇上的心啊!
“姑娘,没烫着吧?”紫鸢忙拿帕子替品缘擦拭衣衫。
“没事没事。”品缘接着道,“以后你见到贞儿姐姐,礼节一定要做足。万不可以为她是个宫女就疏忽了。”
紫鸢乖乖答应道:“是。紫鸢这点子心思还是知晓的。”
这边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外边训教嬷嬷道:“孟姑娘在吗?”
明知故问……品缘打发紫鸢去瞧。紫鸢出外笑道:“嬷嬷快请,姑娘里头候着呢。我泡了滚滚的茶与嬷嬷。”训教嬷嬷入内作了个揖,“大晚上的叨扰姑娘了。老奴前来并无要事。只是特奉王爷的命,明儿许姑娘暂且休息一天。”这个朱祁钰,果然深知自己的心意!心里乐的开花,面上敛神恭敬道:“劳烦嬷嬷特来一趟。紫鸢……”紫鸢会意,取来银子塞给嬷嬷。训诫嬷嬷笑的皱纹挤在一起,“孟姑娘必是有大造化的!若不是宫里的规矩,孟嫔娘娘怕是一刻也等不得,想见姑娘呢。还有郕王爷,也对姑娘照顾有加。啧啧,还有着这么一副好相貌!”“嬷嬷谬赞了。”品缘脸颊飞过一片红晕,尽量装出羞怯之色。“哟哟哟~~~姑娘不好意思了。罢,老奴不打扰姑娘歇息,老奴告退!”训诫嬷嬷笑意吟吟的退下自去。这边紫鸢收拾好被褥,品缘洗漱睡下,满心欢喜,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紫鸢便在门外呼唤品缘起身。由于前儿晚上兴奋过度,折腾到二更才睡熟,早晨自是不愿起。想来紫鸢深知品缘习性,若非有重要事情,绝不可能打扰其睡眠。蒙枕头仅赖床几分钟,品缘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姑娘,姑娘……”
‘叩叩叩’
“我起了,你进来吧!”品缘掀开被子,套上绣花鞋。
紫鸢端着盛满水的铜盆,胳膊上搭着软布,伺候品缘梳洗。“姑娘,今儿个您可不能睡的过久了。门外边王爷派人来接您。”
“啊?”品缘仰起湿哒哒的脸,诧异的望着紫鸢。
紫鸢忙递过软布,笑道:“姑娘不必惊讶,也不用询问。我也不知道王爷要带您去哪儿。”
品缘遂不再问。一心狐疑的由紫鸢盘好髻,突然想起每次盘髻都是由玉桂担当,她柔柔的手举动轻巧,盘出来的髻一点也不压迫脖颈,舒适漂亮。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姑娘,您在想什么?选件衣裳吧。”紫鸢推推品缘,打开箱子。
品缘冷不丁回神,勉强笑笑,“你知道我喜好的颜色。随便挑件罢了。”
紫鸢应了,取出那件葱花淡绿的月华裙,配鹅黄纱的外褂襟子。“姑娘,您看可以吗?”
品缘点头,“你果然深知我心。”
紫鸢搀扶她至院外,一乘小软轿已恭候多时。郕王府总管大太监安泰拱手让道:“孟姑娘,请上轿。王爷正等着姑娘。”
犹疑着不愿上轿,“王爷要带我去哪儿?”
安泰笑了,“奴才不敢揣测王爷圣意。请姑娘上娇!”
没法,品缘只得上轿,在轿中摇摇晃晃揣摩朱祁钰打什么鬼主意。
……
摇摇晃晃走了大半日,轿子出了紫禁城,穿过热闹大街,慢慢变得静寂。待到停轿,她打起窗帘,满眼毛茸茸的花儿,入眼极是美丽。
在紫鸢的搀扶中下轿,品缘置身于花儿之中。那些花儿白中带点粉红,大片大片的开着,离远见就好像绒毛垫子。她不禁抚弄柔嫩的粉色花儿。
好美!
让人几乎沉醉其中。许久才想起,朱祁钰人呢?
“王爷!”穿梭在花丛中,团团的花儿轻触衣裙。
“王爷!”
咦?
品缘奇道,这家伙搞什么鬼?巴巴的派人来接,自己却不露面。联想起**中尔虞我诈,莫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品缘心下一凉,喊道:“王爷,您若不在,我便回去了。”
依旧没听见回音。
难道真的中计了?
怕给锦苑惹来麻烦,她搭着紫鸢的手正欲反身离去,一片通透的枫叶落在脚下。
拾起叶子,上面密密一行字:与汝之初见,吾心已托付。
这是什么?
没等细细想来,又是一片叶子落在掌心,依旧有一行字:‘问心在何处,亦是眼前人。’
又是一片叶子,拾起一看:‘不知眼前人,可否付终生。’
“王爷?!”品缘回身看去,却无一人。
叶子徐徐落下,这次品缘主动接了下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片叶子之后,无数的花瓣犹如下雨一般飘落,每片花瓣上均是:蝶儿,我爱你。
沐浴在花瓣中,品缘喜极而泣,祝启臻,朱祁钰,自己已经深陷这张网中,再也出不来了。
抬头望去,那俊逸潇洒的人,在阳光下格外的灿烂夺目。
朱祁钰索性将筐中所有花瓣悉数撒下,大声喊:“朱祁钰爱孟蝶苒,朱祁钰爱孟蝶苒,朱祁钰爱孟蝶苒!”
“你这个傻子!这又是在做什么?!”品缘笑着,眼泪止不住流下。
朱祁钰从树上跳下,深情望着她,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泪水,“蝶儿,做我的王妃好吗?”
品缘笑嗔道:“谁要做你的妃子?”
朱祁钰一把搂她入怀,不管不顾心爱之人的捶打,使劲全身力气,似乎要揉进骨血之中。
“喂!会被人看见。”品缘早羞红面颊,幸福的微笑。
朱祁钰执拗的越搂越紧,“少找借口!快说,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王妃?”
“孟蝶苒不愿意!”品缘飞快的回答。
朱祁钰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松开拥抱,怔怔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品缘踮起脚,笑着在他脸颊边印上一个吻,“但是莫品缘愿意!”
朱祁钰被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品缘及其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眼角弯起,嘴角微扬,“我叫莫品缘,你一个人的莫品缘。”
朱祁钰定定的锁紧品缘的双眸,片刻后,他圈紧她,低头封住那温润的唇,撬开贝齿,深深吻了下去。沉重的喘息间,他呓语出声:“缘儿,你是我的……”
……
结束拥吻的缠绵,品缘红着脸不知所措,转脸看花。
朱祁钰看着花丛中的品缘苍白却略微红润的秀丽面庞,似乎品缘便是那花儿,那花儿便是品缘。“王爷!这花儿叫什么名字?”品缘猛地转头询问,冷不丁撞上朱祁钰凝神的眼眸,更加不好意思。
朱祁钰干咳两声,“此花名曰:天宫石斛兰。是母妃最爱的花。母妃府中庭院里种满石斛兰。每到五月份,这花儿成片成片的开,很是可爱。这处私宅是为了给你惊喜,我特意命人在去年种的”
“原来你早有狼子野心。”品缘笑着奚落他。
“那是!如若不然……”朱祁钰轻摸她的鬓发,向耳根处喷涌气息,“你怎么会乖乖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品缘害羞的推他,“什么石榴裙?男子穿裙子?”
朱祁钰退后几步,坏笑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何况穿个石榴裙?”
她咬牙笑,“少胡说!堂堂郕王爷,只会瞎闹。”
朱祁钰也不在乎,“想让我不瞎闹也可以,你抚琴与我听。”
“你怎么知道我会抚琴?”品缘奇道。
“因为……”
“秋月是你的人!”她笑道,“我倒忘了,你有个探子在我身边。”
朱祁钰摆摆手,“我要说的是:因为首辅府那黄口小儿听你抚过琴。”
又来了。
“我从没听过,所以,不公平!”朱祁钰忿忿道。
品缘无语,他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
“以后,我只抚与你一人听可以了吧?”
朱祁钰乐得不像样子,立即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