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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琯儿不要嫁!琯儿不要当别人的妾室!!琯儿要嫁付仑!!”宛琯转而哭着乱嚷。
林氏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忙吩咐边上人,“找人拦下她,拦下她!!”
未等众人上前,宛琯身着大袍子爬上最高的阁楼。
风阵阵刮过,吹起她秀发,那感觉,像仙女一样。
深吸新鲜的空气,宛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道:“都别过来!”
小厮婆子们不敢乱来,顿时止了脚步。
“琯儿妹妹,你先下来!我们会向老爷求情的!”林氏喊道。
“哈哈哈哈……”宛琯笑的凄凉,“求情?!宛郁浤不爱我了!根本不会怜悯我!男人不是个东西!爱的时候比蜜甜,不爱了就是毒瘤,躲都躲不及!”
“琯儿妹妹你太放肆了!怎能直呼老爷名讳!”
“放肆?!”宛琯哼哼叽叽,“索性我就放肆一回!我宛琯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父母视若掌上明珠的疼爱,若不是家道中落,我至于委曲求全做妾室?!!娶了我,便宜那宛郁浤了。可惜,他不珍惜我。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任这些个人往死里作践我!”
她指指点点着,猛将矛头转向锦苑,“孟锦苑,你步步为营,为了替你妹子报复我,够狠,够绝!我宛琯这跟头栽在你手上,我不亏!因为我没你那么心狠手辣,我至少比你多一分良善!”
继而看向品缘,“孟蝶苒,我恨,我为什么没借着那个机会将你赶出府,这样,也不会引来孟锦苑!你整日里装作柔弱无知,其实你心里比任何人都通透明亮。哄着林氏,对姐妹笑脸相迎,对下人不打不骂。那是你惯用的伎俩,什么宽厚仁爱?放屁!全是些假情假意!”
“够了!琯儿!你太过分了!老福,着人上去把她拉下来。任她胡说,首辅府还有没有王法了!!”林氏终于沉下脸,冷声吩咐。
“别过来!谁靠近,我就杀了谁?!反正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宛琯举着刀子挥舞。刚有点行动的小厮只得停住。
“屏翠,我屋里有我这么些年攒下的体己银子,悉数给你了!一直以来,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宛琯说着哭了起来,“你全部拿去,也不妄我们主仆一场。”
“姨娘……”屏翠早已泣不成声。
紧接着,宛琯将匕首尖部抵住心脏部位。
众人大惊,林氏忙道:“妹妹,妹妹不可以,妹妹不可以!”
“嗯……”宛琯用尽全力将匕首深深插入心脏,慢慢的景物模糊起来,通红的眼珠紧盯锦苑、品缘,使劲最后的一丝神智狂喊:“孟锦苑,孟蝶苒!我诅咒你们姐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小姨娘!”伴随品缘的惊呼。宛琯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舞空中,她浅浅地笑着,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
付仑……琯儿这生注定负你……
“嘭!”沉闷的落地,宛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得老大,刺目的鲜血慢慢从身体流出……
“你们都回去吧!”林氏首先镇静下来,指挥小厮婆子们处理现场。
品缘任紫鸢、玉桂等人半拖半拽,魂飞魄散。
当天晚上,她便发起低烧,眼神木然看向远方,紫鸢打发吉儿回了林氏,林氏急得跺脚,连夜找来郎中。看视一番,开了付汤药。紫鸢和玉桂累得浑身冒汗好容易灌了进去。眼见着品缘呼吸均匀,众人舒了一口气。留下紫鸢值上半夜,其他丫鬟们便自行睡去。
朦朦胧胧,紫鸢迷糊着被人推醒。见锦苑站在一旁,忙跪下请安。
“你下去睡吧!我守着妹妹……”锦苑淡淡道。
紫鸢有些迟疑,“那么晚了,这等事情应由奴婢做。”
锦苑自顾自搬来漆凳放在床头边,“夫人病重,我没能尽得女儿的义务。现在妹妹是因为我而病了,我要陪着妹妹……”
“紫鸢告退……”她乖顺的退下,想到前儿的任务还没有了结,未至下人房,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握紧品缘冰冷的手,锦苑仿佛看见年幼的妹妹眉开眼笑的向她扑来,要她抱抱。心疼的落下泪,“蝶儿,当你委屈着解开襦裤,那恐怖的疤痕呈现姐姐面前时。姐姐大脑一片空白,当即立誓为你报仇!”
顿了顿,她接着说:“可能你觉得姐姐心狠手辣。牵连许多人去报这个仇。并且,直接要了宛琯的命。我善良的妹妹啊!你哪晓得,若我不解决了她,她早晚会雪耻的!当我进宫,那你如何保全自己?我不能冒这个险!”
“妹妹……姐姐说过,若脏,只需脏姐姐一人的手即可。你永可保持你天真无邪的心……”
“妹妹……妹妹……”
……
小姨娘的丧礼办的非常简单,娘家由于宛郁浤而生计有着落,再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宛琯父亲书信一封表示一切全由府里做主,可笑守灵期间,竟连一人都未来吊唁。宛郁浤听完林氏的回禀,又气又急,半点未顾往日情分,一甩袖,连灵堂也不曾进去过一次。
林氏请来一群和尚做法事,请求压住小姨娘愤怒的灵魂。只在第一天带人转了一圈便再也没来过。其他人见此情景,亦越发无人上门。品缘不顾阻拦,执意要为小姨娘守灵,虚弱的靠着棺材,没有一点惧意,将内心真情之词念念叨叨。冷不防听见啜泣声,原来灼华抹泪在另一头偷偷守丧,品缘不由笑了,傻子不止她一个……
蝉儿因小产,身体恢复的极慢,背地里偷偷倒药。索性被丫鬟芳草撞见。宛郁浤屈尊安慰了几天,此事也搁置住。休养期间,除了宛郁浤,其他人蝉儿一概不见,像关禁闭一样躲着……
八年春二月,春节到。
阖府上下因有丧,只得草草办过。对于邀请,林氏几乎都没有去。
品缘冷清清的坐在屋里发呆,无事可做,也不知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孟锦菱苍白着小脸轻唤:“蝶儿妹妹……”
品缘一惊,“二姐姐?”
“妹妹……”锦菱话没说上两句,忽的一下给品缘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品缘慌得扶她,“让别人看见了,还不知我怎么为难你了!”
“妹妹!”锦菱大呵一声,品缘吓的住了手。“妹妹,你听我说……”她哭起来,抖个不停。“我求妹妹,我求妹妹,把华哥哥让给我……”
……爱情,能让来让去的吗?
品缘强行扶起她,“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锦菱抹抹眼泪,“我用了几个月时间,派了绡儿偷偷跟着。只要华哥哥准备来妹妹这儿,都被我挡了回去……”
果然,难怪灼华不来烦她了。
“姐姐不必说这些。”品缘对这事不感兴趣。
“姐姐要说……姐姐花了那么大功夫,还是无法留住华哥哥的心。他心里只有你!所以……今天,姐姐厚着脸皮求妹妹,求妹妹……”锦菱再一次泣不成声。
孟锦菱到底有多爱那个孩子啊?品缘感慨。
“姐姐,你放心,妹妹祝福你和华哥哥!”
“蝶儿!”锦菱满含热泪不相信的盯着品缘,品缘那么容易的答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品缘笑道:“我说真的!我本来就很希望你能和华哥哥在一起!”
“妹妹!”锦菱握紧品缘的手,“从今以后,姐姐愿为妹妹做任何事!”
“呵呵,姐姐客气了。”品缘心下想,即便她答应,灼华那孩子就能放弃她?但已经允诺,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四十八 佛说有因必有果(六)
更新时间2012…2…8 21:04:16 字数:3395
八年春二月乙卯,锦苑入宫,明英宗立刻下旨册封为从二品孟淑嫔,月俸两千石。圣上睹其绝代娇容,甚喜。赏赐司礼监千金,司礼监拒不肯收,上大悦,重赐百亩良田,珠宝十箱。
八年春三月己亥朔,宛郁情凤冠霞帔,顶着大红盖头,成为司礼监第三房夫人。出嫁前一天,宛郁情将房间砸的被抢劫过一样。整个一泪人,哭哭啼啼求着、骂着。宛郁浤狠狠赏了女儿两个耳光才算了结。品缘虽然对宛郁情印象不好,但此时此刻除了怜悯,再也没有其他厌恶心情。
翌日一早,林氏带着宛郁悜并一大帮丫鬟婆子来瞧品缘。品缘自是满脸堆笑,精心伺候。林氏见外甥精神汲汲,也放了心,那几日品缘咳疾重了些,着实让林氏担心了好久。
“姨妈,外甥没事。”品缘嬉笑着撒娇。
“蝶儿,悜儿还小。现在姨妈只有你一个能指望了……”林氏不由得想起大女儿宛郁情,情儿虽然当上小姐后,脾气骄横,有时连她这个母亲也不放在眼里,但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要说许给司礼监当三夫人,做娘的如何不疼?当真守一辈子寡!娘家回门时,宛郁情哪里也没去,在林氏的崇福园整呆了一天,也哭了一天。林氏想多留两日,宛郁情哭着摇头,说是王夫人不许。林氏听说这话,又是搂着女儿哭了一场。
“姨妈……”
品缘望着林氏老泪纵横的脸,只得拿帕子为她轻轻拭泪。又传丫鬟打些净水,弄些胭脂。
林氏净了面,推开胭脂,“这个不必了。铺上了,给谁看呢?”话未完,哽咽着又落下泪来。
“姨妈保重身体才是正经。情儿姐姐也是希望姨妈好的。更何况,您还有灼华、悜儿和我。我们必会孝顺您的!”品缘叹气道。
林氏抹抹泪,瞥一眼身旁玩耍的悜儿,“悜儿的亲事是指腹为婚。前阵子情儿大婚时,我见到她婆婆,听说这些年近况不是很好。我有心想悔婚,但那样做太不仁义……真真是我心里一根刺!”
“姨妈为悜儿妹妹的前途着想无可厚非。不过,我们这种大户人家,悔婚传出去名声不好。以后有谁来聘我们家姑娘?”品缘道。
“你说的何尝不是这个理?哎……我愁的觉也睡不好。”林氏皱眉。“依外甥愚见。这事很好解决。”品缘心内有了算计。
“此话何解?”林氏狐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