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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自后院捧着盆景不作声。
品缘耷拉着脑袋,“可能是我惹到他了……”
讣这才注意到有陌生人在,躬身抱拳,“想必这位便是孟姑娘。”
品缘没好气,“你家公子除了我,难道不认得其他姑娘?”
讣笑道:“公子当然认识其他女子,只不过……”他顿了顿,“公子只会带孟姑娘一人光临我们宅院。”
品缘又是一阵不安,忙支吾道:“晚上城门关了。看来我必须住下了。我去问问伊络,我能睡哪儿……”
“姑娘莫急,沥会帮姑娘安排。公子与应将军饮酒,不便打扰。”讣拦住品缘的脚步,使个眼色予沥。
沥放下盆景,“请随我来。”
现下安排了诱所住的西下屋,一夜无话。
……
待到品缘回到府里已经日上三竿,左躲右闪好容易进了院子,紫鸢一把抓住品缘,“姑娘怎么才回来?”一面四处张望,“夫人多次派人来寻,我只道姑娘昨晚至四更才睡着。又私自作主支开了玉桂、罂瑶。您要再不回来,紫鸢真的撑不住了!”
品缘连连赔笑,紫鸢忙不迭为品缘换上家常衣,掂量那件衣服,好奇道:“这不是姑娘出门时穿的那件!”
品缘支支吾吾,“中途出了点事,衣服换了!这件洗洗干净塞箱子底下去。”
“好。”紫鸢掀开被子,“姑娘且歪着,我看看玉桂她们回来没。”
“嗯。”
“姑娘,姑娘,姑娘!!!”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罂瑶一路逛奔,还没进门,便止不住嚷嚷开了。
紫鸢忙快步走了出去,嗔怪道:“罂瑶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唬到姑娘可不是玩的!”
罂瑶掐着腰,哈哈的直喘,“刘……刘姨娘……落……落水……夫……夫人要……姑娘……赶紧到贵宝楼……”
“蝉儿落水?”品缘竖着耳朵听的清清楚楚,忙套上鞋,几步近前。“怎么回事?”
罂瑶缓过神,“事情的具体经过,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刚刘姨娘陪老爷用膳,小姨娘在镜澈湖旁大吵大闹,刘姨娘好心去安慰,却被推进水里。大冷的天,听说小厮救起姨娘,姨娘脸都青了,呼吸都快没了!”
又是落水?敢情那镜澈湖被诅咒了,但凡怀孕的经过没有不落水的。自己因为小姨娘的落水遭难,现在犹如现世报,小姨娘害了蝉儿!越想越蹊跷。
品缘遂道:“唤玉桂来为我盘髻,紫鸢找件素衣。我们即刻去贵宝楼看看!”
贵宝楼是府里最特别的一处院子。它由两层楼阁构成,旁边紧挨着巨型假山,山上建有纳凉的小亭子,整个院里种满了花草,每到春天满室花香,踏入院子犹如进了仙境,神智亦会飘飘然。而现在却没有往日热闹忙碌的景象,一片死气沉沉,离近时,才能略略听见哭泣与叹气声。
品缘带着丫鬟悄悄入内,先至正厅瞧林氏。果见林氏蹙着眉,神色不安的沉默,对面立着一人,细细看去,原是小姨娘宛琯。
“姨妈……”品缘小心翼翼的唤道。
林氏猛的抬头,一见是品缘,忙连声喊:“蝶儿来了……快到姨妈身边坐……”
“姨妈……刘姨娘怎么样了?”品缘刚坐稳,便担心起蝉儿的现状。
林氏眉头皱的更紧了,“郎中在瞧着。大冬天里,好好个人掉进结冰的湖都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你姨娘还带着身子!”说罢,伸手一指宛琯,“你说,到底是何居心?!”
“哼~”宛琯冷笑,“设好了套,我说什么也没用!”
“到现在,你依然嘴硬!老爷可亲眼看见了,你推了蝉儿妹妹,大怒之下让我处理!本想念着旧情,待老爷回来,求求他,或许能放你一条生路……你却……”
“不必假惺惺!”宛琯不等林氏说完,“你会放过我?哼!笑话!说不定这场戏是你点的呢!”
品缘不理会两人的斗嘴,分析分析整件事。从那日锦苑逼迫蝉儿嫁给姨丈,锦苑威胁蝉儿的那句“为了你,更为了你家姑娘!”和临走时对自己说的“妹妹不用管,即便脏,脏我一人的手即可……”以至于后来蝉儿说无论锦苑做什么,要她都不要去怪锦苑。
一切的一切,品缘思索半天,好像主线逐渐清晰了起来。这件事,果然是有人设计好了的。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林氏,更不是小姨娘,而是孟锦苑!!
想到这里,品缘不禁打了个寒战,说到底,锦苑做这一切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除非……
不敢再往下想,难道她不杀伯仁,伯仁居然要因她而死?
她从不害人,更没有想过报复谁,而如今的一切,让她怎么接受?
‘孟锦苑啊孟锦苑,请不要以你的方式待我好吗?’苦笑着无言,不能解释,不能解释……
这时,蝉儿的贴身婢女芳草急匆匆来到正厅,“夫人,夫人不好了!郎中说姨娘肚里的孩子有滑胎的危险,姨娘已经晕过去了!”
“蝶儿,快扶我去瞧瞧!”林氏什么也顾不得,携了品缘的手,几步来到床前。
品缘看着许久不见的蝉儿,她此时已没有了往日的娇俏,脸白的渗人,嘴唇乌青,身边的手炉不知放了多少个,依旧罗嗦的发抖。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湿哒哒的额发紧贴着头皮。
品缘一时心动,差点哭出来。
“亏得姨娘身体好,这次落水还能祈祷老天保佑!若换了娇弱的,孩子早没了!”郎中隔着屏风道。
“有劳葛郎中。开了什么方子没有?”林氏道。
“老朽已经为姨娘施了针,要看看孩子是否能保得住,得瞧了些许时辰,才可开方。”郎中道。
林氏还要说些什么。宛琯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际,她一把扯落纱帐,对准蝉儿的肚子狠狠的砸,发泄压抑的怒气,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面目狰狞。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拉开她!!!”离得最近的林氏和品缘抓住宛琯的胳膊。
孰想,宛琯手劲奇大,完全不当回事,依旧啊啊啊乱叫着殴打蝉儿。其他姨娘、小姐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帮忙。一群人累的满头大汗,终于将宛琯制服。
自此,宛琯依然张大着嘴,眼珠圆瞪,呜呜喳喳乱嚎乱叫。
“把这贱人拉走!”林氏气的直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害我!都害我!那我便拉你的孩子陪葬!!哈哈哈!!”宛琯狂笑着被拉出屋子。
惊魂未定的品缘急忙看向床上的蝉儿,只见她不住抽搐。林氏挡住品缘,“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能看!”一边哆嗦着掀开被褥,那大腿股间血流一大片,将衾被浸染的通红……
四十七 佛说有因必有果(五)
更新时间2012…2…8 11:20:58 字数:3587
闭上眼,林氏不忍再看。对着屏风后的葛郎中道:“给姨娘把脉吧!姨娘已经小产了……”
说罢,众人退出屋子,重来到正厅。
宛琯阴毒的表情得意洋洋,嘴里兀自念叨“我让你们害我,我让你们害我!!”
鹅绒缎的漆木椅上坐着迟来的锦苑。
“姨妈……”锦苑礼节性幅幅身。
林氏瞬间憔悴的不成样子,“老爷回来,我该怎么回禀?”
锦苑道:“姨妈打算替这个罪人隐瞒不成?”
“此事必当据实以告,但……”林氏看向宛琯,“老爷全权交由我处理,可这怎么处理她呢?本来我想按当时的例,家法二十,关蜀人坊面壁思过的……可惜现在,蝉妹妹的孩子不保,这等惩罚,老爷必是不依的!”
听到林氏说按例。品缘不禁苍然,按什么例,还不就是她那次。
“不用你们假好心!即使现在赐我死,我都无所谓。哼!自从有了那个贱人,老爷便嫌弃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落你们手里,怪我宛琯没成算!”宛琯正义凛然的斜眼瞅林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宛妹妹,你这次做的实在太过了……”林氏为难道。
宛琯不领情的冷哼,连品缘都觉得此时林氏的怜悯假的要命。
僵持了一会,宛琯突然改了态度,不像开始那么咄咄逼人,柔声道:“琯儿自知这次罪孽深重,夫人可否答应琯儿一个请求?”
“你说。”
宛琯笑了,“夫人知道,琯儿没有经过三媒六聘就嫁了进来。由于当时老夫人百日,连喜服都没有穿过。琯儿想穿穿喜服可以吗?”
宛琯的话令品缘毛骨悚然,她好像在说遗言一样。
林氏看了看锦苑,“喜服固有,妹妹非得现在穿吗?”
宛琯笑道:“求夫人恩典……”
林氏掏出钥匙给了秋月,让她去阁楼取。
不多时,秋月捧着衣服前来,大红的颜色,上等的刺绣,宛琯抚摸了半天,璀璨的眸子满溢欣喜,“真好看。琯儿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喜服……”
“小姨娘,你……”品缘觉得不对劲。
锦苑使个眼神,阻止了她下面的话。
“屏翠,伺候我穿上喜服好吗?”宛琯笑意吟吟,红扑扑的脸彷佛即将出嫁的姑娘。
“姨娘……”屏翠咬唇不敢哭,接过喜服,也没有男子,宛琯脱掉身上的衣服,屏翠看着瘦骨嶙峋的主子,默默的流泪。
“夫人,您看……琯儿美吗?”宛琯转着圈,孩子般的笑。
林氏有些不忍心,“屏翠,扶你主子先回去,等晚上老爷发落吧!”
“姨娘,夫人让我们回去了……”屏翠正要靠近宛琯。
忽然,宛琯像着了魔一样,大叫:“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一路狂奔出贵宝楼。
林氏急了,带着喜娈匆匆跟在后面,品缘、锦苑等人不知发生何事,也忙跟着。
宛琯疯狂的奔跑,绕过回廊,大叫大嚷:“哈哈哈!琯儿最美,琯儿最美了!付仑,说琯儿美!快说呀!哈哈哈哈……”
“琯儿妹妹……停下!”林氏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琯儿不要嫁!琯儿不要当别人的妾室!!琯儿要嫁付仑!!”宛琯转而哭着乱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