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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屋前,伸手又缩了回来,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屋里传出声音,“既然敢做,还怕面对我吗?”
原来小姐还没睡。
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而入。
品缘穿着家常青灰色褂子,床铺已铺好,烛心压的很低,没有一个伺候丫鬟。
紫鸢了然,这阵势,就是在等她。
“紫鸢给姑娘请安……”
“不必了。月儿,听丫鬟们说你出去不止一日两日,你去做什么了?”品缘借着黑夜,掩去自己眼中失落。
她多么信任这个丫鬟,把她视若手足,没想转过身,似乎成了陌生人。
月儿?紫鸢不明白品缘为什么那么喊她,轻声道:“姑娘,奴婢名唤紫鸢……”
“紫鸢?”品缘冷哼,“我的紫鸢率直豁达,哪里会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
紫鸢悲切又懊悔。她不得不瞒着品缘出去,有不可不为的理由。
为此,是她故意惹恼首辅大人,加重对品缘的惩罚。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但她却必须这么做。
紫鸢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双膝下跪,深深的叩头。
品缘不喜欢丫鬟给她磕头,这点几乎形影不离的紫鸢是很清楚的。而她此举无非是告诉她;所有的怀疑和猜测全部是正确的。
怅然的揪住胸口,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好像失去了,她无力的向床边挪,“你下去吧。我累了……”
紫鸢拦住品缘的去路,哀哀的哭:“姑娘,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骗姑娘,不该利用姑娘!但是,紫鸢决没有做对不起姑娘的事!”
她哭的真切,看不出来是装样子。
其实,连紫鸢自己也闹不懂,到底是为了挽留在首辅府的大好环境,还是舍不得这份情谊。
此时,她愿意相信是第二种原因。
大颗大颗的泪滑下,紫鸢声嘶力竭的哭喊搅得品缘浮出些许悸动。
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姨丈姨妈,陌生的人事关系,只有紫鸢是撇开蝶苒小姐的身份,她自己交往的朋友。一路走来,吃苦受罪,陪她一起疯,一起玩,一起怀着小女儿心态等候祝启臻派人来接。伺候她梳妆,伺候她更衣,伺候她吃药。她哪能忘得掉?
“你下去吧!我困了!”
几乎是吼出来。
紫鸢紧攥裤脚的手松了,摇摇晃晃起身,“姑娘,紫鸢退下了……”
门轻轻被关上,“砰”的一声响,就像打在她心上……
……
孟锦苑住进来后,宛郁浤收拾出府上与正夫人林氏的崇福园一样档次的宅子——篱芜园。吃穿用度皆是极好的。
在锦苑的萌阴下,品缘也过起了安逸日子。
林氏亦喜上眉梢,到哪里一口一个外甥喊着,比她这个亲外甥都亲。
品缘闲来无事便打发小丫鬟去请梅小姐前来逛逛。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那场风波疏远了其他人,独独和梅小姐亲密起来。
梅小姐依旧天真烂漫,每逢来柳林院,总不忘带上栗仁酥。
而孟锦菱那里,撞破品缘与灼华的事,倒也没声张。
她早料到锦菱不会把灼华牵扯出去。只那心中怕是恶气难消,不晓得她会怎么对付自己。
锦苑对她是好的没话说,无论宛郁大人为她置办什么东西,总有一份送来柳林院。
转眼间,炙热的天气开始转凉,预示着秋天即将来临。
府里的百花园菊花盛开,掺杂艳红的月季,有种独特的风采。
品缘摸摸锦苑着人送来的厚实衣裳,精致的苏绣,让她爱不释手,忙的套上试试。
玉桂深知姑娘酷爱这类服饰,也变了花样为她盘了个高髻。原本这髻是出阁后的女子才能盘的,但此髻非常契合品缘身上的华丽,且只在屋子里关门玩玩,也就没当回事。
对镜自照,蝶苒却是生的一幅好皮囊。
正美不自收呢,门一下被推开。
品缘忙忙的去扯发髻。孰想,蝉儿一个跟头滚过去,趴在姑娘脚边,哭的如泪人一般。
顾不得松下发髻,她蹲下扶起蝉儿,皱眉看她拧在一起的小脸,“怎么了?蝉儿,有谁欺负你?”
蝉儿抽抽搭搭,带着浓重的鼻音,肿着眼泡,许是哭了不短时间。
“求姑娘,蝉儿只愿呆在姑娘身边伺候,哪儿都不去!”
一席话说的莫名其妙。
品缘示意玉桂,玉桂摇头表示并不知情,“这是哪儿跟哪儿?我什么时候说要打发了你?”
蝉儿抽噎的更加厉害,“是……是……”
“是我的意思!”
正等着蝉儿的回话,冷不防门外锦苑带着丫鬟绣舞径直走进房内,周围丫鬟婆子呼啦啦全体请安。
锦苑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将蝉儿打得瘫倒在地。
“姐姐,你……”品缘赶紧查看蝉儿伤势。
蝉儿嘴角的血丝殷红吓人。
“下作的东西!提拔她,她还不领情!”锦苑怒不可遏。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古代不光是男人脾气又臭又硬,就连女子也看不起她们的同胞。
锦苑不理会品缘欲杀死人的眼神,“蝉儿,你别无选择!为了你,更为了你家姑娘!你明白吗?”
蝉儿闷声不响,只泪水像决了堤的河。
品缘疑惑地看着锦苑:“姐姐究竟要蝉儿做什么?”
“妹妹不用管!一切全都交与姐姐!”锦苑抬手示意。
蝉儿忙怯怯的走至近前,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恨。
品缘想阻拦,身边的紫鸢按住她的肩头。
自那日起,她不大搭理紫鸢。紫鸢也很识趣,安分的做事。今日居然拦她,怕也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锦苑托起蝉儿的下巴,迫使她直视她的双眼,“真是个可人儿,脸蛋确实很漂亮。虽不是上上等,倒也不差!”
蝉儿绝望的闭上眼,眼角沁出泪,顺脸颊流下,待滴落到地上时,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奴婢……会按照姑娘说的办!”
锦苑达到目的,笑的并不那么释然,反倒有些凄凉。
从头到尾,品缘完全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锦苑命人放下赏赐的金箔、玉簪、耳铛。
临出门前,她微微侧过脸,阳光洒下,说不出的柔和,又说不出的阴霾。
轻启朱唇,她的声音淡漠到几近冷血:“妹妹,你什么都不用管!即使脏,只需脏我一人的手便可!”
三十六 冤冤相报疑云现(三)
更新时间2012…2…3 21:18:28 字数:3427
沁凉的院子里,月黑星稀。
品缘紧紧斗篷,走向镜澈湖边的蝉儿。湖边甚冷,她将随带的衣服披在蝉儿身上。蝉儿并未回头,温柔的如一潭碧水,眼眸闪着亮光,“姑娘,你爱过一个人吗?”
爱过吗?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一丝丝悸动,一丝丝心动,算不算爱。
品缘没有回答。风带动蝉儿的发丝,撩起些许悲凉。
“蝉儿,姐姐究竟要你做什么?”
苦笑泛起,如涟漪般扩大。垂下眼睑,遮住所有情绪。蝉儿淡然道:“好事。”
“好事?!”品缘激动的提高音量,“即是好事,为何要哭?!!”
“奴婢高兴的。”
品缘语塞。
“姑娘,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蝉儿转身靠在栏杆上,笑靥如花。
哎……
叹口气,品缘倚栏而立,右手一抬,“扑通”,打出三个水漂。
“我曾爱过一个人……”
声音从唇齿间挤出,轻轻的,小小的。
品缘把石子攥在掌心,望着她。
“他不英俊,也没有好的家世……”
“那六年,都是他陪着我。我记得他最爱在春天带我去郊外玩。漫山遍野的桃花,到处是粉红色。很美不是吗?”蝉儿完全陷入以往的回忆中,品缘无法答言,静静地陪她。
相顾无言,风吹起涟漪,镜澈湖周围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可惜了我为他守了那么多年的身子……”蝉儿无所谓的像谈论别人的事情。
“你……你不是已经嫁了人吗?怎会?”
寂静的夜里,乌鸦哭嚎似的叫。沉默半晌,蝉儿开口划破了凝固的气氛,“父亲做主的那门亲,本就是冲喜的。夫君连床也下不了,更别提行那夫妻之事。可笑出嫁前几日,老嬷嬷煞有介事的教我如何圆房,真是讽刺!”
蝉儿从未和她说起过这些。
品缘只知道她因丈夫早死,巴巴的想另嫁。孰料其中有这些纠葛。身为父亲,明知女婿病入膏肓,却依旧推女儿进火坑。即使古代不把女子当回事,可这么做,竟连骨肉亲情也抛弃了。
“既要为他保住清白身子,为何要满大街寻人收留?”忽觉此话把蝉儿说的不堪,品缘急忙改口:“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蝉儿不在乎的笑笑,“他希望我活着,他说,我的命连着他的命……”
原来,她的爱人死了……
伸手搂住蝉儿的肩,只觉那瘦削的肩膀不住的抖动,“他是得了病吗?”
“不,他是被父亲打死的……活活打死……”
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一手摧毁了女儿的幸福,紧接着将女儿推进火坑,她到底是不是亲生?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品缘不忍再问,问得越多,蝉儿心中的裂痕会撕扯的越大。
“姑娘……”
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品缘的手腕,激得品缘不自觉打个寒战。
“怎么了?”
“蝉儿今生遇见姑娘是福气,姑娘对蝉儿的大恩大德,蝉儿没齿难忘。锦苑姑娘是您至亲姐姐,无论发生何事,蝉儿都不愿看见两位姑娘为我争执……”
“蝉儿,姐姐到底……”
蝉儿松开抓住品缘的手,“姑娘,不必问了,你会知道的……”
“可是……你的幸福……”
蝉儿微微一笑,“姑娘,幸福这个词,蝉儿要不起……”
……
翌日一早,爱睡懒觉的品缘在梦里和周公打架拌嘴,门外飘进罂瑶咋咋呼呼的声音。
“姑娘,姑娘,起身啦~~”
不耐的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