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都觉得自己情绪奇奇怪怪地,忙低了低头,让自己缓神。
“你可能说出主公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他的声音仿若就在我的耳畔,向我问着话。
我头依旧低着,同时也在努力地思索。过了小一会,才镇定下了心神,抬头对着郭嘉道:“应是你家主公对于长期坚守官渡心有疑虑,想着与你们商量可否退守回许都?”
我本来对此番话没多大把握,但听了他接下来问的话,我猜自己应该估对了大半。
“那你认为呢?该守还是该退?”
“自然是守了,我早讲过,官渡之战必胜,应该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是啊,建安五年已然又走过了一大半。日子,纵然再精彩再无聊,都是缝隙间滑过留不住的。
我见郭嘉笑着点头,继而转首向荀彧道:“是以,文若该知我留下此女子的理由了。”
荀彧表情微怔,后徐徐看着我点了点头。
午后,我们拜别了荀彧。
我跟在郭嘉后头,看着前面行走着的青衫背影。他今天穿了件青色的布衫,很显书生意味。
方才从荀彧府上听来的一些事,想问却不太敢多嘴。
“估计今夜月色正好,我们月下对饮可好?”有声音从前方飘入耳内。
“嗯?”我万分不敢确定,“你在同我讲话?”
“恩。”青衫背影给我肯定的答复。
“呃……你说同我对饮么?”我仍是疑狐。他酒友自是不少,怎会找我这个好似没在他面前喝过酒的人。
“是。如果今夜月色是好,可愿意?”他终于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我,好似很认真的样子。
心底似乎起了阵小激动,我先坦言道:“自然愿意。只是……我不太能喝酒。”
“无妨,佗佗前日给我送了壶特别的酒来,我想着,给你喝恰好。”
“真的?那好呀!”我笑盈盈地应下,都没有去想着佗佗给郭嘉送酒这件事的蹊跷。
晚间。清润月色倾泻于屋后盛开了大片美人蕉的小院中。
月轮完满,果然是个极好的夜。
而郭嘉带我于此处赏月饮酒,确实比在屋里凉快不少。
“给,佗佗的酒。”方坐定,郭嘉就递给了我一壶酒。
“佗佗要是知道你给他的酒让我喝了,估计……”我看着递到手中的一只矮胖药罐,瞬间失语。
是啊,当然是药罐,除了药罐,佗佗还能拿什么装酒呢。
郭嘉许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在那笑言道:“哈哈,可不就是那个佗佗!温冉姑娘,还请将就下。”
“喂,你好歹给我个盛酒的碗吧,是不?”
郭嘉没有多言,从身后还真就变了只碗给我。果然我饮酒就这待遇,想他平日里哪有用过碗这么朴实的容器。
“你随意。”他开口。我这才发现他没有用起那些精致的酒樽,直接举起小型的酒坛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呃……”我愣了愣,决定还是不说什么其实不该看你这么饮酒搞垮身体之类扫兴的话,于是倒了一碗,往嘴里送去。
却是紧接着“哗——”的一声,那些还没入喉的酒,被我一股脑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酒,味道也太奇怪了吧!还、还那么呛人!”我呛的眼泪都洒出了几滴。
“如此难以下咽?”郭嘉似乎不太相信,“佗佗说此酒名为葡萄酒,他最近才学着酿的。”
“什么?!”我狂晕。想来是我那个葡萄酒的说辞么?对了,都忘了已是八月间,葡萄早成熟了。可是这华佗他完全不了解方法就瞎弄了哇。
“佗佗还说了,不知道温冉姑娘还是否乐意同他一起酿造葡萄酒,毕竟他对酿造之法不是很明了。”
“呃……”我极度诧异,“他、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我还以为……他不屑理我了。”
“嗯?怎会有此一说?”郭嘉放下酒坛。
“哦,没、没什么啊!”自上次换血事件后,我几乎没跟华佗有过接触,本以为他也不会来理我这个人了。
幸好郭嘉也没有再多问。
后来,佗佗那酒废了喝不了,我只好取了郭嘉的陪着喝了几碗。
那大片的美人蕉就开在眼前这个青衫男子的背后。这样清明的月色下,那片大红与他一身的淡绿,相异分明的颜色,在我眼下甚是清晰。清晰地,就像每个人被写好的宿命。
我忽然就大起了胆子,问出了本来不敢涉及的话题。
“日里听得荀彧大人说起,才想着你竟然还没成亲。你怎么会还没娶妻呢,这真的很让人诧异啊!”我又抿了口酒,给自己壮胆。
我怕他沉默不答,更怕他说与我无关,让我闭嘴。
———————————————————————某溪知道,又很久没更了,今天不知怎么打了鸡血,在舒淇mm的【一生所爱】和于麻麻天雷滚滚的笑傲江湖片尾曲中写出了这一章。不行了,不管了,男女主一定要开始各种互动了!!!!!!求轻拍!!!!
☆、【叁柒】山有木兮(二)
是啊,他怎么会到了二十七八的年纪都没有娶妻呢?是没有遇到十分钟情的人,还是心里一直埋着一个人?
尽管对此深怀好奇,但我还是没抱多大希望会从郭嘉口中听到答案。
毕竟这样的话题,他完全没理由向我交心。
虽然他今日先邀我喝酒了,心底总觉得这是小小的殊荣。
思绪晃回现实,郭嘉却是在美人蕉的花影里轻笑一声道:“诧异,为何要诧异?莫非在你的时代亦还是如此,觉得到了某个年纪,就该找个人成家?”
“呃……”我怔怔,倒是也不能说不。
“呵呵……”郭嘉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几千年啊,竟是如斯不曾有进步么。”说着,第一坛酒被他饮尽,扔在了一边。
几千年……果然恍若隔世。这一刹那,我竟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亲身经历了二十二年的光景。我甚至觉得,现今在这三国的每一日,都更有活着的感觉。
“嘿,你有没有那么一刻会觉得,世事真的很奇妙,就像我会来到这千年前的世界,遇见你们这些记载于历史上的古人。”我带着笑意问他,至少这一秒,我是真的想同他似朋友般交心。
郭嘉正在拍开另一坛酒的封泥,我的话说完,他手中的封泥刚好落到地上。
然后他手握着酒坛望着我,眼睛灿若星子。但就是这样月色清朗的夜,我在他的眼睛里却是看不到自己。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低头给我碗里的酒满上,缓缓道:“是以,郭某很荣幸,能与有着这样际遇的温冉姑娘,一同饮酒。”
我亦低了头,看着碗中的酒。
听他这样的话,我不知怎地,就是不太高兴。我想,或许是出于内心的自卑因子吧,我听不得这个人说这类话。
因为对我来说,该觉得荣幸的,从来都应该是我。
“至于我为何不娶妻……该怎么说呢,或许是觉得,很难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他竟然跟我说出了原因,虽然我被这话中内容惊得不敢置信!
“如何,难以置信么?”他对着我震惊的神情,淡淡一笑。
“能不能说具体点,我很想好好听听。毕竟以我了解的历史,你可是有个儿子的。”其实我一直疑惑的就是这点。历史上清楚记载郭嘉有一儿子名叫郭奕,照理他这个年纪,郭奕也该出生了。
“哦?这可真稀奇,我竟然会有儿子。”他又笑着饮了口酒,话里竟似在自嘲。
“可是怪了,我命中无子。”郭嘉又补了一句。
我又一怔,只因此话好像似曾相识。
是了,白门楼那日,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郭嘉之时,他曾在我耳边说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奇怪道:“你不要一直用命中无子这套说辞好不!话说你还记得你断言过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么?你倒是凭什么这么笃定说出的?”
“我有说过?你定是听错了。”
本来他这样厉害的人物说出这个解释我会相信的,但他偏偏顿了一秒才开口。于是我便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可明说的理由。
谁知郭嘉继而又开口道:“看你方才听闻我说辞时那骇人神情,郭某倒想听听你对于感情的态度。话说回来,你在江东不是有个情郎么。呵呵,你这里可是怎生想地……”他用手戳了戳自己脑袋,“竟同一个之于你是‘古人’的家伙相恋,若说不是儿戏,还真难令人相信。”
他用了儿戏二字。他用这两字来形容我同吕蒙那段感情。我本应该恼怒的,毕竟我曾那么真心地喜欢吕蒙,尽管这喜欢没有一点点稳固的基础。天知道我跟吕蒙彻底决裂那会,我到底是心痛的,最初来魏营这边的好几个夜里,我都有在深夜暗自神伤地落泪。
可是,此时此刻,听得郭嘉这样戏谑那番感情,我竟然也觉得之前自己那番“追求”可笑起来。
莫非真的是儿戏么?是不是对于吕蒙来说,他日回想起来,也会嗤笑当时与我有过那段纠葛的自己。
念及此,对于郭嘉这番话,我也就没理由去恼了,竟还淡淡挤出个笑容道:“关于我的态度我很乐意告与你知。不过还是先听听你的高见了。”
“还需我说什么,一辈子很难只爱一个人的理由,不好理解么?”郭嘉轻拭了下些许滴过脸颊的酒。
我不觉摇头,尽管知他早说过自己很是风流,但仍是觉得不稽,因而道:“呵,你是有多花心。”
“呵呵,”郭嘉笑笑,“我不否认。但更多也是为了对会成为我妻子那个人的负责。郭某我虽然风流,但对于姻缘二字,深知不是儿戏。若不能碰到占据我心里五分位置的人,郭某宁愿孤身。”
“五分?!”我咋舌,“才五分!”
郭嘉继续自若地对我笑笑:“五分已是很多。另有五分,是主公的天下。”
我怔怔。
“再者……我反正亦没多少时日可活,何苦拖累别人守寡。”
我再次怔怔。这次,只觉我没感觉错他言语中一些自嘲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