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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后的时间里,胜利的仿生类人开始效仿人类的行为,对被囚禁的俘虏展开一系列的凌辱行为,2046年12月24日,这个本该是欢乐的日子里,人类的血染红了大地,鲜红的血,红得妖艳而美丽,人类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现在我们要说的不是呻吟在仿生类人铁蹄下的奴隶,毕竟那已不值一提,也同样是无法改变的。我们要说的是那仅有的几个逃出亚门•;亚迪斯魔掌的战士,其中有一个就是鹰。
鹰,时年17岁,原本应是和同龄人一样终日沉迷于优越的生活环境,做着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这个有着淡灰色眼眸的高个子男孩,却如泰山顶上的孤松一般,凛然如风且又高傲如雪,就象他的名字“鹰”,盘旋于天际、傲视于苍雄。
灰色的眼如鹰眸般锐利,亦如冰雪般寒冷,终日高挑着的眉充分地表露出自己的不羁和傲然,紧抿的唇从未流露过一丝丝的微笑。这个17岁的少年,有的只是成熟的沧桑和冷漠的空虚。
如果说加入战斗只是因为自己亦见无聊的人生,那么逃离灾难靠的则是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卫•;达雷德。该怎么形容他呢?一个绿眸黑发的少年,同时也是这场灾难的另一导火线,如果说不是因为亚门•;亚迪斯对他的爱的话,这场人类的灭顶灾难可能不会这么早发生。
卫绿色的眸里满是哀伤,在这次的战斗里,他失去了自己一直深爱着的恋人——亚伦,那个有着碧蓝色眼眸和美丽金发的少年。鹰从没有见过卫如此悲伤的表情,明明是生存着却又仿佛死亡了一般。
“卫。”
试图安抚同伴的悲哀,可不知怎样开口,贫乏的情感让鹰不明白该怎样做。
转过头,擦开眼底的泪,卫的脸上带着脆弱的笑。
“鹰,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爱吗?有过吗?淡灰色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伤痛,如果那可以说是爱的话,那么自己也曾爱过吧。
“没有吧。鹰,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断然的否定带着绝望的哀伤,鹰想要开口,可紧抿着的唇只是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徒劳的放弃了。
卫,也许我不明白你的感受。可是,同样的,你也不会明白我的心境。即使现在你失去了唯一的至爱,但是啊,卫,毕竟你曾完完整整地拥有过那份爱。而我呢?我拥有过吗?只是被舍弃而已,所以,卫,你也是无法明白我的感受的。
这样悲伤的日子过了几天,卫始终是平静地可怕,没有号啕的泪水,只是静静地看着兰色的天空,鹰不知道卫在想些什么,但是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当第七个黎明来临的那一天,卫走了,一个人走了,没有分别的泪水,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几个字。
“鹰,我想去做一件事。”
于是,在建筑的废墟里又留下了鹰孤单一人,没有留恋、没有踌躇,淡灰色的眼睛只是看了看傍晚的天空,然后冷峻的脸上高挑着的眉轻轻地抽了一下。终于,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落日的余晖下,鹰高高的身子后,一条长长的影子孤单地站立着。苍穹中的鹰啊,本来就该是孤独的,所以即使不甘,也只能独自品尝着寂寞的滋味。只因为你是鹰,孤独高傲的鹰。
几天后,在高耸的城墙上,鹰看到了获得胜利的暴动者亚门•;亚迪斯,堇色的眸冰冷如常,沙色的发随风飘扬着,冷漠的脸上挂着的是胜利的傲然微笑,而依偎在他身边的,就是失踪了的卫。
鹰不知道卫有没有看到自己,因为当然他只是混杂在骚乱的人群中,但是鹰在卫绿色的眼里看见了除了爱以外的东西,很熟悉的东西,鹰知道,那是恨,因为那个眼神自己曾有过。所以鹰明白了卫的想法,同时也明白了卫的悲哀。
为什么?卫?为什么你会和我有同样的眼神?
鹰转过身,想要离开的身躯却因见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而猛然一震。
是他?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你会出现?为什么在这时你会出现?为什么当我可以做到遗忘的时候,你却会出现?
灰色的眼紧紧地盯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要将其铭刻在心里一般贪婪地凝视着,一刻也不忍离开。那熟悉的眼眸,自己直到现在仍能记得它的颜色;那熟悉的头发,自己直到现在仍能记得它的感觉;那熟悉的柔唇,自己直到现在仍能记得它的温度;你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即使是刻意地想要去遗忘,但又总是无意识地萦绕在我心头。想要遗忘,却又偏偏会想起,我还记得你,可你?你是否已经将我遗忘了?
在那一刻,鹰的世界里只存在着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他,其他的所有的一切对于鹰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灰色的眸里永远都只会映出一个身影,而那个人就是你。
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希望世界上就只有我和你,那么你将属于我,而我也将属于你,永远都不分离。
可是时间始终是在流动着的,拥挤的人群里,熟悉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地就消失在肆意喧闹的拥挤中。
鹰睁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急切地寻找着,最终黯然地放弃了希望。沉默着选择离开,转过一个街角,那熟悉的身影不期然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是此时,不再是孤单一人,在他的身边站着的是残酷的胜利者,而他的笑却正对着冰冷的堇色眼眸。
为什么?这是你选择的命运吗?放弃整个人类?放弃自己的同族吗?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选择?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是你的选择吗?那么我的选择又是什么?
心被封闭了,加上了锁,再也打不开了。淡灰色的眼里除了隐约可见的伤痕,还有的只是凛然的信念。
我的选择是什么?你知道吗?杀任
2046年的冬天真的是很冷,由于人类对资源的极度开发,早在二十年前,无知而又贪婪的人类就开始遭受到了大自然的报复。到了2046年,虽然科技是如此发达,但是生存条件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南极冰川在十年前开始大面积融化,海水倒灌入平原,火山接连爆发,到了近两年,持续的冰冷覆盖了仅存的几块陆地,人类只有使用先进的科学来建造堡垒式的居住区。
鹰现在藏身的就是位于第十九大街,号称是“地球上最后的乐园”的多雷米亚贫民区。和其他的生活区不同,多雷米亚里的居民都是贫穷的低层劳动者,虽然在2046年由于科学的发展,人类基本已脱离了自我劳动的必要性,但是和所有时代一样,即使是在发达的2046年,总是会有着一小部分穷人的存在。就因为有了穷人,所以才会有富人,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同时也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同样也正是因为多雷米亚的贫穷,所以直到现在,在这个居民区里还没有出现过仿生类人的使用,所以就目前而言,多雷米亚真正可以算是这血腥地球上唯一仅存的一块乐土了。
现在,鹰是安全的,但同时也是孤独的。多米雷亚的居民仿佛都是隔绝于世一般,对于发生在眼前的人工智能暴动采取的是低调的,近乎于漠视的态度。没有一个人提出过,或者可以说是去想过,联合起来抵抗仿生类人的逼近。大家只是如往昔一般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消极地迎接着人工智能留意起这块被遗忘了很久的土地。
淡灰色的眼望着阴沉的天空,自从那一天过后,鹰总是独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风吹过沙色的头发,散乱的长发随风纠缠摆荡着。高耸的城墙上,鹰孤单的影子被落日的余晖拉得长长的,有着一种莫明的悲哀。
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孤单,可为什么,当再次见到那个人时,自己的心会有着被揪起来的抽痛呢?不是早就学会了遗忘吗?为什么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呢?
总是学着去遗忘,总是以为已遗忘,可当那个人又出现时,才发现惟独遗忘,自己做不到。
“你听说了吗?这次暴动的首领就是那个人发明的?”
“你是说亚门•;亚迪斯是那个人发明的?!”
“对啊,就是他!听说他是人工智能的首位研究者呢!”
“就是那个家伙!害得我们现在倒大霉了!!”
“这种家伙!死了最好!!听说他现在还生活在国会里面呢!!”
“妈的!我们在受苦,他倒是享福了!!”
议论、咒骂徘徊在鹰身侧,佞冷的灰色眼睛里冰冻又加深了几许。
是吗?他们说的是你吗?你真的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吗?真的吗?我不愿相信啊,即使是亲眼所见,可我……直到现在,直到别人都在议论,我……我还是无法相信!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对你剩下的不是只有恨了吗?那又是为了什么,我希望他们说的全部都是谎言?!
那天晚上,鹰决定冒险闯入国会,为了见卫,同时也为了见那个人。
天很黑,这样很好,有利于自己的行动,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裤,沙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鹰淡灰色的眼眸比往常更要冰冷和锐利。
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没有在半路遇见卫,那么一切都会很顺利,可是卫出现了,在自己要进入国会的前一刻,卫出现了。
“你要去哪儿?跟我回去。”
虽然分别只有短短几日,可卫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是那样疲惫,原本就消瘦的下巴更尖了几分,大大的眼睛挂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如此寂寞和失落。
鹰不知道在这几天里在卫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很明显地,他知道卫有些迷惘,原本清澈的绿色眼眸现在有些朦胧,仿佛装满了心事,却又无法倾吐。
没有作答,鹰只是沉默地看着卫的眼睛,想要开口,但不知怎样开口。这就是鹰,孤傲、倔强、冷漠的鹰。
轻叹口气,卫在窗边坐了下来,洁白的上等丝绸擦过布满灰尘的窗框,留下不雅的肮脏。
“鹰,我想拜托你做件事。”
还是没有回答,淡灰色的眼睛只是扫了一下,锐利的眸落在带着苦笑的嘴角上。
“我想让你去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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