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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若海忽然微微一笑,这一笑诚然发自内心,宛如最灿烂而美丽的阳光。
一手提着饱饮热血的红枪,他大步向前,身后一路点点滴滴的血迹。
刚才还在不顾命地围攻他的蒙古高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去。
天地之间,只在眼前!
……
沈之湄眼中那个雄伟的身影越来越逼近,随之扑面而来的,是未干的血气和未尽的杀气。
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厉若海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该对他说什么呢?怪他把她的留言当耳边风?责他冲动妄为将自己陷入险境?怒他不相信她不听从她的安排?
只是,这些后知后觉的言语,在这个越来越逼近的浑身浴血的俊伟男子跟前,似乎都变得苍白而毫无意义。
他就像扑面而来的一团火,灼热耀目,让人觉得一切言语都是多余,让人想忘记一切,有他,就够了……
不,不是这样的——
沈之湄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
“跟我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沈之湄霍然抬头!
依旧是那一双明亮如同星辰的黑眸,依旧是阳刚俊美到了极致的容貌,依旧是伟岸雄健充满力量的身躯,依旧是一往无前,无可匹敌的如烈火钢铁般的意志。
厉若海!
沈之湄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鼓起所有的勇气,直视进那双如海深情如山坚定的眼睛。
“你赢了!”
宛如魔神般的雄伟身形缓缓出现在台阶的最上层,越过沈之湄娇柔纤秀得有些荏弱的背影,庞斑冷酷的目光在空中与浑身浴血的青年对视。
只一眼,他便明白厉若海是怎样的人。
这种男人,即使此时还稍显稚嫩,也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也难怪连之湄都为他动心。
也许连庞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评价其实带上了几许难以察觉的嫉妒。
厉若海神情没有半丝变化,朗声道:“厉若海见过魔师。”
庞斑微微一笑,“厉小兄你好,魔师宫许久不曾有远客前来,何妨暂坐奉茶?”
厉若海屹立原地不动,道:“今日仓促,有失礼节,况且厉某只是为了带之湄回去,庞兄的好茶,下次再来领教不迟。”
庞斑仰天大笑,忽然笑声一收,冷然道:“厉兄觑魔师宫如同无物,又口出大言,若非之湄在此,庞某岂能容你活着走出去?”
厉若海平静道:“如此庞兄为何还不动手?”
庞斑冷冷一笑,道:“厉兄果然好胆色,庞某也不讳言,若你今日能活着回去,成就必定非凡。只可惜厉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再也没有‘以后’可言!至于想要带之湄离开此地,更是妄想!”
沈之湄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却带了些不耐烦的神色,道:“魔师句句都拿我作阀,真当沈之湄是没脾气的摆设?”回头又瞅了厉若海一眼,神色立刻柔软下来,半嗔半恼道:“若海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否专程存心来气我的?”
沈之湄寥寥几句,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淡了几分,庞斑哈哈一笑,不再多说,袖手看他两人。
厉若海目中露出温柔之色,道:“见你之前,原本有很多事情,只是见到之后忽然觉得无关紧要了。只看一眼,也是好的。”他顿了顿,又道:“刚才那句话,之湄还未答我。”
沈之湄脸一红,道:“你想去哪里?碧落黄泉?天涯海角?”她不待厉若海回答,自己便伤感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啊,你真是气死我了……不到三年你都等不来,让我怎么办呢?”
厉若海目光一闪,“之湄若让我等,多少年也等得,只是须给我一个明白。”
沈之湄秀目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一字一句缓缓地道:“两年零五个月。届时你若能来,我便嫁给你,言出无违。在这之前,如非我提出要求,你不许主动来找我,否则前言便作废不算。”
厉若海深深地望进那双澄净如湖的美眸中去,“好!一言为定,厉若海必亲来迎娶!碧落黄泉,天涯海角,定要你做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厉小哥也是那种“念头通达”党,有一万种方式把风行烈带出去,他偏要选择硬闯。感觉他和《黑山》的王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当然区别还是很大的。
宁向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这种人,唉!
这一章写得很不满意,以后再改吧!临到年底比较忙,可能不一定能保持日更了。
☆、死中求活
沈之湄怔了一怔,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眼中却并无多少笑意,道:“那就好,待会容我送你一程。”她主动挽起厉若海的手,亲密地与他站在一起,这才转头看向庞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肃然神色,缓缓道:“魔师稍安勿躁,今日种种,虽然并非若海有意为之,事实上却已经对魔师造成了极大的冒犯。要说轻轻揭过,断无可能,别说我没有这个面子,武林中也没有这种轻佻的规矩。”
庞斑收起了笑容,微微一点头,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沈之湄道:“撇除我自己不谈,魔师与若海皆是武林中人,武林自然有武林人解决事情的方法,无非是拳脚上见高低。况且,武学到了极处,无不是谋求以武入道,而突破桎梏的方法,除了自家机缘、先辈指点,便是与实力相近之人一战,生死之间寻找突破的契机。”
庞斑目中闪过一丝光芒,点头道:“不错,假以时日,厉小兄或者真能有资格与庞某一战。其实之湄所言不差,到了我等这地步,求一个对手实在是千难万难。”他淡淡一笑,却不再往下说。
沈之湄抬头直视,目光沉静,接道:“是否怜才,自是庞公的胸襟,不容旁人置喙,我等却不能厚颜拿这种理由出来惹笑,自然别需说法。”她忽然改换了对庞斑的称呼,再也没有半丝玩笑的神色,显得慎重之极。
“我也不讳言,这三年的时间,对我有着极重要的意义,事关性命前途,可惧可危。之前我逡巡不前,迟迟不敢接受若海的感情,亦是因此缘故。至于庞公上次的约见,则是从另一个方面提醒了我,躲是躲不过的,只得作好最坏的打算,拼死行险一搏……孰料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因为我对若海的不舍之情,内心生出一丝犹豫软弱,选择不告而别,终于又在今日别生枝节。搅乱一池春水,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出于我自己。”
她神色坦然从容,见厉若海待要开口,便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听她好好说完。
庞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道:“之湄是否需要庞某相助?”
沈之湄淡淡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道:“祸福自招,因果自担,谁又能当真救得了谁?多谢庞公美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厉若海,见他神色急迫,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柔声道:“若海不必觉得是你累了我,这和你并没有关系,总是因为我自恃过高,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能一力解决,殊不知……总之你不要多想,之湄既然接受了你的感情,便绝无相负之理。”
庞斑仰天一笑,道:“之湄有什么章程,尽管说来。”
沈之湄神色淡然道:“若海因为我得罪了庞公,因此我会为庞公做三件事,以为一半的补偿。而另一半,其实已经明摆着,武林事,武林决。只是时间必须延期到两年半之后,因为若海此时与庞公交手,必然有死无生,而我也不会去助他;而若海倘有不测,我必然心碎神伤,本门心法最忌屈心,因此只好立刻为他报仇,如此最坏的结局,便是我与若海二人皆死,而庞公纵然伤愈,也绝不会再有窥伺天道的机会。”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庞公千万不要误会这是威胁,只是两种选择,两种结局。庞公势强,我二人势弱,生死成败,庞公一言可决。”
庞斑负手走下台阶,他身形与厉若海相若,气势却更胜一筹,庞斑微笑道:“厉兄怎么说?”
厉若海紧紧握着沈之湄的手,声音冷静得出奇,目光丝毫不让,“有劳庞兄等我三年。”
庞斑露出赞赏的神色,又有几分复杂,沉声道:“你二人的面子庞某都会给。之湄的事情另外再说,至于厉兄,庞某等你前来挑战的一天,最好你那时已经神功大成,否则,庞某必然毫不留情将你击杀。”
厉若海一拱手,真心实意道:“多谢庞兄。”
沈之湄向庞斑敛衽一礼,这才微微侧身,仰头看向厉若海,含笑道:“这一次离别时日太久,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正好也送你一程。”
庞斑微微一笑,目送二人联袂远去,渐渐他脸上的笑意收敛,目光亦是变得冷酷若寒冰。
黑白二仆悄无声息地上前,庞斑神色凝重,沉声道:“传我的意思,立刻查探沈之湄从出生起所有的信息,包括她曾经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见过面,务要事无巨细。此外,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得有一句外传,违者杀无赦!”
……
沈之湄倚在厉若海怀中,任他揽着自己的腰,两人相依相偎,走出魔师宫的一路上,再没有半个人影,连鸟雀的声音也不见,静得怕人。
沈之湄忽然停住了脚步,微转身躯,伸手替厉若海理了理衣襟,微笑道:“怎么?还在心里觉得对我不住?”
厉若海声音低沉,“我在想,是否过去我太自以为是了些,对你亦是不够尊重,现在想来,当时种种自觉坦荡的行为,其实处处是在逼迫你同我相好。”他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湄儿并不怪我,事实上厉若海却真是亏欠良多,过去的事,无可弥补,也只好从今以后,再不会违背你半点意思。”
沈之湄将脸颊贴在他胸口,聆听有力的心跳声,笑道:“说到自以为是的程度呢,大家彼此!当时我什么都不肯说,又怎能去怪你不理解我?至于那些模棱两可的交代,你没有盲目去听,我现在反而很觉得高兴。若海可知道为什么?”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