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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错觉……忍足侑士勾起唇角,无声地微笑。
他的祖父,向来如此,在外人的面前,轮廓分明的脸上永远都只有家主的威严,那是他一生秉持的骄傲,无论何时都得挺直脊背守护自己的家族。
但实际上,这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从来都只是一个简单爱笑的小老头。
忍足侑士怎能不懂,属于他祖父的表达方式一直都是这样的……生疏僵硬。
只是,噙在唇角的浅笑却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崩裂瓦解,消失殆尽。
“侑士,这个周末回神奈川一趟,陪爷爷去拜访一位友人。”
“爷爷的朋友吗?没问题,在哪里?”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在你满十周岁的时候,那个老头子曾用一枚印章就想诱拐你去做他家的上门女婿来着。”
“……”忍足握着电话筒的手紧了几分,“你答应了?”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得到的是一阵朗朗大笑,忍足侑士甚至可以根据这笑声想象出祖父合不拢嘴的样子,不禁让他诧异地睁睁眼。
在忍足侑士的记忆里,他的祖父虽然爱笑,但局限于浅笑,如此开怀的样子可谓罕见至极。
肯定是很重要的故人,忍足侑士做了定论。
“就这样,你这周周末跟我去见见你未来的妻子。”
忍足侑士:“……”
“我能够顺便问一句是哪家的姑娘么?”
“我想想,那老家伙总爱挂在嘴边的宝贝外孙女是……香织,对,就是叫筱原香织,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来着。”
时间的横断面从忍足侑士的脚下开始断裂,崩出的道道沟壑触目惊心,隐藏于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的究竟是什么?
是即将揭开的秘密,亦或是,在酝酿着更为惊悚的阴谋……
电话被挂断之后,嘟嘟的提示音在耳畔扩散,与慌乱的心跳缓缓重叠。
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一幕,也不该有。
而筱原香织这个名字,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文艺了……
说明一下:筱原香织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转入冰帝,时间为六月中旬,入学一个多月后就是暑假,发生身体互换的时间是第二学期开始后的一个月。
☆、50
不该出现的电话;不该出现的会晤,不该出现在过去中的名字……现在,正在改变他的过去还有记忆。
如果;过去不是一成不变,而是能够被人为的改变;那他提前一年与筱原香织相识又会引导出怎样的不同?是否;挽救筱原香织的生命的关键,就在其中……
此刻;坐在加长版迈巴赫内的忍足侑士透过玻璃看着不断变换的景物;沉寂的双眸犹如被暗夜吞噬的海,在看不见的深处翻涌着一个又一个的波浪。
与他正对而坐的忍足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合上双眼;双手拄着拐杖;浅寐。
车抵达筱原家宅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早早的就候在大门口的管家山本在车停稳的一刻连忙迎上去,恭敬地鞠躬,“忍足老爷,忍足少爷,你们一路辛苦了。我家老爷已经备好宴席,请随我来。”
忍足渊通过余光瞟到自家孙子在走神,虚咳一声,用拐杖点点地,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迈出步子。哼,不管怎么说,他可不能在气势上输给筱原诸那个老头子!
忍足侑士收回游离的目光,对山本管家微微颔首,抿着浅笑,跟在自家祖父后头。
*
**
熟悉的阡陌小径,熟悉的小桥流水,熟悉到极致的院落布局……哪怕是闭着眼睛,忍足侑士也能够毫无阻碍的找到——
她
坐在回廊上晒太阳的她,趴在桥梁上看游弋于汨汨流水中的金色锦鲤的她,还有在树下荡秋千的她……
“到了,请进。”山本管家恭敬到近乎机械化的声音突然插入,将虚渺如烟的回忆驱散。
正面绘着幽幽青竹反面描有素雅梅花的隔扇被人拉到一边,置在入口的灰色陶器莲花香炉正升起袅袅青烟,将一室都染上了淡淡香气,清雅脱俗。脱掉鞋子,双脚踩上从拉窗透射到叠席的阳光,感受着灯蕊草的柔软,犹如徜徉在大自然一般。
筱原诸着一身藏青色的和服,席地坐在黑色圆桌的主家首席,见忍足渊和忍足侑士进入和室,不紧不慢地抬眸,神色平静,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就坐吧。
这一刹那,忍足侑士真切的瞧见自家祖父的眉毛跳了不止两下……实际上也正是这样,忍足渊对筱原诸在他面前如此装腔作势很不满,别以为他不知道你那淡定的假面之下隐藏着一颗猥琐的心!老家伙,居然比他还有范儿!
其实,忍足渊只是对老友侧漏出来的霸气比自己还多而羡慕嫉妒恨了……
于是,忍足渊当下决定要挫挫筱原诸的锐气!他从鼻子里哼了一气,扬起下巴,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到筱原诸右手席,然后双手故作潇洒的后摆撩起暗灰色的披风,盘腿坐下。
咔嚓——好
像是骨头错位时发出的悲鸣,只见忍足渊的斜倾着身子,右手按住腰部,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狭长的鱼尾纹一抽一抽的。
筱原诸的淡定表情破裂了,他咧起嘴角,拍着大腿不厚道的取笑道:“哈哈,要你小子学我的潇洒,这下闪到腰了吧!”
忍足渊恨恨咬牙,瞪圆眼睛,“这只是个意外!”
“哈哈,甭管是不是意外,这才你是输给我了。”筱原诸的心情大好,下巴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眉眼带笑,看起来就像个玩性不泯的小老头毫无上位者的气势可言,这倒让忍足侑士讶然,不由感慨这个原来所谓的威严气势都是人装出来的残酷事实……
待筱原诸终于笑够了,把视线转移到忍足侑士的身上,微眯眼,捋捋胡须,笑道:“你这小子,怎么傻乎乎的杵在那边,也不叫我一声阿公,莫不是记不得我这个糟老头了?你小时候可常要我抱你玩来着……”
忍足侑士露出内敛温文的浅笑,一边说着哪能忘记,一面上前,恭恭敬敬地躬腰行礼,然后随着筱原诸招手的动作落座。
“这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随意随意。”筱原诸拍拍忍足侑士的肩膀。
接下来,筱原诸又随意问了忍足侑士几个问题,忍足侑士都应答自如,让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侧过头去与忍足渊相视一笑,颇具深意。
过后,筱原诸的注意力就放在和忍足渊谈天说地的身上了,忍足侑士只能规矩的旁听偶尔还附和一两句。
当然,忍足侑士对长辈的谈话内容并没有兴趣,他在意的就只有一点:为什么筱原香织没有出席。
想问又不能问的感觉真是相当憋屈……
也不过了多久,在忍足侑士都快无聊到打瞌睡的时候,喝得满脸通红的筱原诸兴致勃勃的提议下两局围棋,忍足渊答应的爽快不说还笃定自己定是赢家。
于是乎,卯上劲儿的两个人摇头晃脑的杀向了茶室,完全把忍足侑士晾在了一边。
所以说,祖父说的“与未来的妻子的见面”根本就是耍着他玩的吧……忍足侑士哭笑不得
前来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的山本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额,忍足少爷,你是知道的,我家老爷和忍足老爷是多年好友,每每聚在一处就会这样,你……”
所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么,山本管家,你是在告诉我这两人凑在一起就会完全忽略周围的事实么……忍足侑士的笑意未减,礼貌的说道:“既然祖父和阿公正在兴头上,我这做小辈的也不好去叨扰,我能在院子里散散步吗?”
“当然可以,那就让我来为忍足少爷带路——”
“
不用了。”忍足侑士挥手打断山本管家的话,浅笑道:“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豪来着,原路返回这种事情也还是做得到的,若不幸迷路还有电话这种实用的通讯工具。”
*
**
出了和室,忍足侑士轻车熟路的穿过回廊小径,循着他早已烂熟于心的蜿蜒石板路,健步如飞。
因为,路的尽头是——
【路是尽头会有你想见的人吗】
若出谷黄鹂般婉转悦耳的女音突然传入耳际,响亮清脆,打破午后的宁静,被惊起的鸟扑腾着翅膀从枝头飞起,留得被压弯的树枝摇晃轻缠。
柔嫩的白簌簌落下,夹杂着淡淡的馨香。
就在忍足侑士以为他产生幻听的时候,咯咯的笑声从不知明的方向传来,和着陡然吹起的冷风,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在想自己莫不是在做白日梦了,对吗】
“……你,是谁?”忍足侑士警惕的打量起四周,神情肃然。
【我们见过面的哟~不记得了吗】
见过面?忍足侑士蹙蹙眉,垂眸凝思。
【真的不记得了吗】
随着话音的缓缓落下,忍足侑士左手边的洋槐树拼命地晃动起来,褐色的主干猛地往前凸出凑到忍足侑士的跟前,幻化出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
狰狞可怕
忍足侑士的瞳孔骤缩,他骇然地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另一棵树,退无可退。
【你逃不了的哟~】
无数的藤蔓瞬时从地下破土而出,像鞭子一样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忍足侑士袭去,攀上他的手脚,缠上他的咽喉。
吞噬淹没
视野里的那些充满了野性的绿色危险而疯狂,越是挣扎束缚就会越紧的曼曼青藤灵活如鬼魅,粘稠恶心的触感刺激着紧绷的神经,浸人的凉意从本能的一张一缩的毛孔里渗入直达心底。
【你害怕吗】
故意压得低缓沉闷的声线多了阴森恐怖的味道,幽幽响起。
由于脖颈被勒得太紧而肺部缺氧的忍足侑士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间冷汗涔涔,唇瓣隐有乌紫,但他却仍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硬挤出一句“还行,我没死。”
空气凝滞了几秒,然后忽的被尖锐的笑声震得直颤,杀意在瞬间消失殆尽,疯狂的藤蔓从忍足身上抽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