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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新海愤愤地想着,他望向母亲那张已被劳累磨灭掉美艳的脸,最终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怨恨,对着母亲恶狠狠地说:“那个人今天有没有来?你不会又想把钱给他了吧?”
母亲脸上尽是委屈,她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可面对儿子她也不想说谎。只见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儿子,支吾着说道:“他。。。今天还没来,但是。。。他说好晚上会过来。也许也不会来,你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没准有什么犯难的地方又要转移地点,今晚就不过来了。新海啊,你不要这么抗拒他嘛。”
“说这么多,反正你也答应给他钱了,对么?”
“恩。。。”母亲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他到底还要多少!”魏新海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开,“根本就没有尽头!一年来几次,每次都将家里所有能拿的拿走!他还算是个人么!”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啊!新海!你不能这样说你的父亲啊!”
“父亲?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变了,他变得毫无担待,变得害怕一切。要是他还是个男人,是个男子汉,会逃跑这么多年?他根本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魏新海母亲无言以对,眼泪在儿子的威逼下终于忍不住落下。丈夫确实给了她太多太多不愉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年又一年,她也只能默默将所有苦处吞进肚子,家电卖光、墙壁石灰开始剥落,“破败”潜移默化地进驻到这个家。五年,就这样过去了,而她,除了傻傻的相信,还能选择什么呢?
魏新海看着,也不忍将对那个人的怒火继续投射在自己母亲身上。他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将母亲紧紧抱在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砰!砰!砰!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打破此刻宁静,魏新海母亲用衣袖擦去眼泪,轻轻揉揉魏新海的头发,强作欢颜地说道:“应该是他来了,你实在不想看见他就到房间里去吧。”
“恩。”魏新海心里那扇流淌着柔情的大门嘎然闭合,冷漠重新窜回他的脸颊。他几步跨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将门锁扭上。
“与那个人离得越远越好。”
魏新海甚至感觉要与那个人呼吸同一个空间内的空气都是一种折磨。他将书包随手扔到书桌上,爬上自己的木板床,窜入被窝内。黑暗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空气变得潮湿闷热,他用这种方法极力回避那个人的声音。
可惜家里的隔音效果远比魏新海所想的差,从进门到与母亲交谈,魏新海父亲那把粗犷的声线始终能穿过墙壁,穿过单薄的被铺,传到魏新海耳内。他不由得全身颤抖,冷汗带着他的恐惧不停从身体深处涌出皮肤。他并不怕父亲,他怕的是他自己心中无法压抑的愤怒。
还没准备好一切,我不能。。。。我不能。。。
他死死咬住下唇,将杀气隐藏在心里,父亲的声音却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他。
“不,外套我先穿着吧。你去把门关上,顺带看看有没有人跟在我身后。”
“各塔”,那是门锁关闭特有的声音,魏新海知道他的母亲又心软,轻易将那个混蛋放入家中。父亲那把令人厌恶的声音始终在这个空间内回响,相比之下,母亲的柔弱就被挡于墙外,朦朦胧胧无法听清。
“翎欣啊,今天身体好点没?平常早点休息,这些赚那么几分钱的活接来做什么呢,浪费时间和精力。”
。。。。。。
“嗯嗯,没事,哪里有事。五年了,那群该死的警察一直找啊找,也不知道消停一会儿。他妈的又蠢,又不懂得放弃,真是。。。”
。。。。。。
“哎,不说了。来,拿好,今晚给你和儿子加点菜吧。恩。。。”一顿短暂的沉默,“那,我要你准备好的,你。。。”
。。。。。。
“五千很多?当初我买这些买那些给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多?你买一件衣服都要上千我有说你半句?现在好了,叫你给我五千都不愿意。”
。。。。。。
“卖!卖掉!都卖掉!不是还有电视和冰箱么!对,还有热水器。”
。。。。。。
“这些都是我给你钱买回来的!卖不卖我还不能做主?你怕天冷?我他妈每天还风餐露宿呢!谁来管我?!”
。。。。。。
“我不管!实在没有就把儿子叫出来,我带他去我朋友那。只要他听话,钱要多少有多少。”
魏新海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咆哮道:“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儿子带到那种地方!你自己堕落已经够了!你还想害死你的儿子么!当初嫁给你我真是傻了眼了!”
父亲回来,争吵是必不可少的。魏新海母亲从来都逆来顺受,相信父亲会有所改变,相信他最终会带给这个家安宁。“咆哮”意味着母亲对那个混蛋彻底失望,套在魏新海身上的枷锁似乎瞬间解放,无论他做什么母亲也不会觉得悲伤了吧?他从床上坐起,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将里面的东西往外翻。
“你个贱人!当初嫁给我还不是为了钱!滚!别拉着我!”
“我要你什么钱?你的钱还不是全部花在这个家上面?你有给予过我什么?”
“那些首饰呢?呵?当初不是到处炫耀么?”
第十三章 变天
“呵。。。今天冷死了。”
“就是,出了大案前辈们还不让我们去学习,呆在这里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别这样说,前辈们自有他们的打算。。。”
“有什么打算,就是怕我们俩妨碍他们工作吧。”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能力不够,只能慢慢学啊。呼。。。”
原本寒冷刺骨的天气加上空荡荡的刑科室,徐永看着总感到一股凉意从衣袖,脖子间吹进身体。他对着双手猛呼气,一团热腾腾的白雾温暖那么几秒,然后又荡然无存。
其他老前辈都出去办理一单重大刑事案件,办公室就剩下两名新晋探员。同是新人,也同是大学毕业的高学历人才,徐永和魏灭道却要坚守在刑侦科的办公室内,做着别人认为不符合身份的工作。魏灭道一直在抱怨着,而徐永总像在自言自语般安慰自己。
“一切皆有缘,不是缘分的缘,是缘由的缘。前辈不让我跟着总有他们的道理,我们理论确实达标,实际办案起来水平的确不够前辈们来。在这里不也挺好的,不用被冷风吹,还能看看前辈们办好的案,学学他们推理的套路。”
只是呆在局里确实又冷又无聊,没看多少页资料卷宗徐永又打起了瞌睡。
铃铃铃。。。。科室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好,这里是刑科。啊?司徒师兄?对啊,你们落下我和徐永两个人在刑科当然无聊。是是是,恩,徐永那混小子在的,我们第一时间去。喂,徐永!走了!司徒师兄答应让我们去凶案现场。”
魏灭道放下电话,去凶案现场像过年一样兴奋。徐永也差不远,一听到这消息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桌面上的物品撞翻了一大半,半杯咖啡洒在他身上,使他那件棕色风衣染上一滩污渍。
“地点呢?命案在哪里发生?”
“解放中路,万荣街120号。”
徐永低头看了看表,表上指针正指向两点三十分。“时间还早,凶案还没过很长时间,现场的证物师兄他们估计还没搬走。来,跟我来,那里我会去。”
“那么近,我也会去。。。啧,看你,看你看你看。。。急得像什么样子。”
“急得像个刑警。”
徐永笑了,拍拍风衣上湿漉漉的地方,拉着魏灭道就往办公室外赶。
解放中路距离警察局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徐永和魏灭道就赶到凶案发生的公寓。公寓藏在一片民居之间,老旧的外层已经掉落不少石灰,在这水泥森林里毫不出彩。此刻一楼的大门外却有许多市民在围观,推测巡警进出不停的原因。
“听说死人了,是不是啊?”
“对啊,据说是四楼那个女的。”
“咦。。。活该呢。。。听说有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整天上她家,真肮脏。”
“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我看八九成是。听说啊,以前她在黑道里混得可香啦,一个女人混黑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
“真恶心。。。”
“阿姨,让一让,你们都把大门挤死了。还有,不要乱散播谣言,我们有权将你们当作知情人带回局里审问的。”
“谁啊?老娘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中年妇女不但被推搡了一下,还顺带被训斥一顿,怒气顿时涌上脸。她一看徐永胸前的证件,又像一个做坏事的孩子般闭上嘴,退到一边。徐永从人群当中穿过,与魏灭道一起径直走上四楼。
案发现场所在的住所已被警戒线封住。稍微检查过证件后,两名守在门口的巡警将徐永两人放进去。走进屋内,迎面就扑来一阵热量向徐永扑来,室内比外面要高上起码几度,但徐永找不到为这件房间供热的电器。
屋里显得很乱,桌椅都倒在地上,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大包小包的食物、食材散落一地,放在墙角的冰箱打开着,应该是从这里掉出来的。徐永总感觉这里的布置有些诡异,冰箱、电视机,这些都是高新科技,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但是除开这两件物品,这个家可谓家徒四壁。
四五名探员还在侦查,他们将有可能染上指纹的物品都放在客厅唯一一张没有倒下的小椅子上。他们在证物表面撒上一层磁粉,再用特殊的刷子在上面轻轻一刷,附在上面的指纹就能显现出来。这是最简单的收集指纹的方法,也是警察局里目前唯一的方法。
作为新人他和魏灭道站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只能看着刑科的师兄们一直在作业,一件又一件。那张放满物品的小凳子上满是补上去钉子,看起来会摇摇欲坠。可是怎么在上面作业都岿然不动,魏新海不由得感叹一句:真是牢固!
等了约莫两分钟,为首的司徒组长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司徒远直接交给他们一张小纸条:“你们两来了啊。其实交给你们的工作很简单,去这间学校里找这个名字的学生,问他拿一件有他指纹的物品回来,顺便问一下话就好。”
“案件呢?案件大概是怎样一回事?”徐永将小纸条收起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