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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态度比较横,也可能是那小子也和我一样有天生怕警察的毛病,我一提出要求他就乖乖地照办了,而且直接给了旅店的老板打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一个长着一张正太娃娃脸的年轻人从门店后身走了进来。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也是旅馆的客人,没想到吧台里的男迎宾立刻出来给那年轻人鞠躬问好,然后道:“老板,就是这两位客人,我跟他们说了咱们这没有叫美子的人,但他们不信,还非要叫您来。”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那年轻人冲那男迎宾点了点头,然后便朝我和乔伟这边走过来笑着道:“您二位要找美子?”
“对!昨天明明有个穿和式衣服的挺漂亮的女人接待过我们,可今天你店里的人却说没这个人,这未免太奇怪了吧?我也不瞒你说,我们这次过来可不是来玩的,近半年来有七起失踪案跟你这家旅馆有关,我俩就是专程过来调查的。”我道。
“这您可难为我了。我们这真没有叫美子的人,您非要让我找,我也找不出来啊。这样吧,咱们看看监控录像,如果真有这个人,那监控里肯定会有记录,您说对吧?”
看监控无疑是最好的证明手段了,我也立刻同意了这小老板的提议。
旅馆并没有专门的监控室,另外监控摄像头也只有前门脸和停车位这两处,监控记录全都保存在吧台后面的电脑里。
小老板让吧台里的服务员把昨天的监控录像给调了出来,时间轴就选择在下午三点我们刚来的那个时段。
监控显示我、乔伟还有疯猴子是下午两点五十三分进的旅馆大门,但是门口并没有任何人接待我们,而我们三个人也就在门口那站着,像是在互相商量着什么。过了三分钟,我们三个人便转身离开了旅馆,整个过程中门口这里压根就没有第四个人出现!
如果只是单单美子不见了,我或许还可以理解成有人给这录像做了手脚,但是画面中我们三个人并没有在跟任何第四方说话,从头到尾我们三个人都是互相对话的,虽然录像中并没有声音,但通过我们三个人脸所朝的方向就能判断得出来。
接着时间轴又快进到四点,我们三个人又一次回到了旅馆,这次我们直接在玄关换鞋进到了吧台,并且登记领取了钥匙,从始至终美子都没有出现,我们也没有跟任何“空气人”说过话。
这感觉就像监控中记录内容和我脑中的记忆完全不符一样!是监控被动了手脚?或者出了错的压根就是我的脑袋?我实在闹不清楚状况了。
看过了监控录像,那小老板便微笑着对我道:“没有您要找的那个人吧?我们这里从前到后,所有的员工加在一起总共十五人,如果您要看员工名册我可以拿给您,但我可以保证,里面绝对没有叫美子的人,甚至名字里面有‘美’字的人都没有。”
到了现在这地步我也没什么理由去怀疑这小老板的话了。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我和乔伟昨天晚上吃的那顿饭,虽然剩下的菜都被美子随后端走了,但我还留下了一矿泉水瓶的清酒。
我赶紧让小老板等我一下,然后我就跑回到房间从包里翻出了两个矿泉水瓶,一个瓶子里装着半下茶水,另一个瓶子里则灌了满满一下子清酒。
我拿了两个瓶子跑回到旅馆前门脸,并将装着清酒的矿泉水瓶递给小老板道:“这个酒是你家酿的不?昨天晚上那个美子给我们拿来的,说什么能滋阴补阳。”
“我们这确实自酿清酒来着,我闻一下就知道了。”一边说着,小老板一边将瓶盖拧开。
就在盖子打开的一瞬,从瓶口顿时喷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我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一个没忍住当场干呕了起来。小老板也被熏得够呛,他赶紧将盖子重新拧好,然后便招呼吧台里的人拿空气清新剂处理一下这股恶臭。
昨天在将这清酒灌进矿泉水瓶的时候我分明记得那股清醇的米香,我甚至忍不住都想去喝一口。都说酒越存越香,现在只过了一晚就变这么臭了?同时我还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这臭味我其实并不陌生。
前不久在黑同村遭遇黑鱼怪袭击的时候,我被一股臭味熏得差点吐出来,当时我们并没有搞清楚那是什么味,但后来我们可以确定那是腐尸的恶臭。现在,从我用来装清酒的矿泉水瓶里冒出来的臭气竟和腐尸的臭味一模一样!
而当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并将目光再次转向小老板时,却发现他手里的水瓶装着的已经不是清澈的透明清酒,而是一瓶黑黄色的、黏糊糊的不明液体,这也让我立刻联想到了腐尸的体液。
如果那清酒的实体是腐尸液,那我和乔伟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的大脑只是稍微联想了一小下,我的胃就彻底受不了了,我赶紧捂着嘴跑到旅馆门外,刚出了门口我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我没有吃早饭,胃里根本就是空的,连续呕了两次,吐出来的都只有水而已。
我用手抹了下嘴角,咳嗽了几声,这时又一股从胃里向上翻的感觉袭来。我刚把腰弯下去,从我的嘴里竟然吐出了三根手指!那是三根人的手指,而且手指的皮肤已经被胃酸侵蚀成了糊状!
我惊得“啊”地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乔伟从旁边过来紧张地问道。
我刚要回答他,却发现刚才我吐出来的三根手指并没有在地上,准确来说,似乎刚才我吐出手指的那一幕根本就是幻觉。
我赶紧从地上起来,然后用手抠着嗓子眼强迫我自己又吐了好几次,但并没有任何怪异的东西被我吐出来,一直到我感觉胃里已经向上反酸水了才停止这种自虐。
小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从旅馆里走出来了,见我没有继续吐下去的意思了,他才过来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去医院啊?”
我连忙冲他摆了摆手道:“我没事。这还有瓶茶,看看里面的是什么。”说完,我也将那瓶装着茶水的矿泉水瓶递给了小老板。
“哦。好!”小老板应了一句,然后便将瓶盖小心地拧开。在盖子打开的同时,一股清新的茶香顿时从瓶口满溢出来,我刚刚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也顿时消散了。
还好,这茶并没有什么问题,在经历了这许多怪事之后,茶水没有异状这件事对我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慰藉。
我又看了眼小老板手中另一瓶黑黄色的液体,然后指着它道:“刚才在开盖之前你看它是什么颜色的?”
小老板也自觉奇怪地回答说:“你拿出来的时候我也以为是酒呢,结果一开盖就变成这样了,真够怪的。我看这样吧,我给您二位换个房间,你们稍微休息一下,这东西我看就别留着了,太臭了。”
我还以为小老板要找人去化验一下这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现在他要把这东西扔了,我觉得这样做是最好不过的了,我现在真的不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而且我也确实需要找地方休息一下。
小老板给我们换了个一楼的房间,同时我也发现了另一件事,这旅馆并非客满。
毫无疑问,我和乔伟都撞邪了,而我撞得似乎更重一些。
13、美子
美子到底是人还是鬼,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美子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但身为一个鬼事专家,乔伟都没有看出美子身上的破绽,而且整间旅馆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鬼之气,这也正是我们拿不准美子身份的关键。
我和乔伟在小老板给我们安排的新房间里缓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把之前那股恶心劲给熬过去了,紧接着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作响。
旅馆里的饭我是吃不下了,所以我和乔伟就出了旅馆到了村里唯一的饭店,在那里随便要了几碟咸菜,点了些稀粥包子对付一顿。
农村的饭馆没有包间,就一个大空房子几张桌。空房的把头还有一个土炕头,炕上正有四个上了些岁数的女人在打扑克。
在东北农村,像她们这种四十岁往上五十岁不到的女人,一般都被叫做老娘们,村子里张家长李家短之类的八卦信息她们也知道得最多。所以在看到她们之后我也突发奇想地过去问道:“几位大姐,请问你们知不知道村子有个叫美子的女人啊?挺年轻、挺漂亮的。”
四个老娘们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甩着她们的扑克,一边用“不知道”、“没听过”之类的回答来应付我。
她们的态度确实让我很不爽,但我并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而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乔伟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并且将四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四个老娘们的扑克牌堆里。
钱确实是好东西,乔伟把钞票往那一放,四个老娘们顿时停下了她们的牌局,然后齐刷刷地转过头盯着乔伟。
乔伟随后笑呵呵地说道:“大姐,求你们帮帮忙,我们在村尾那家旅馆里见到一个穿日本衣服的很漂亮的女人,她告诉我她叫美子,但是后来我们想找这个人却找不到了。你们知道村里有这么个人吗?如果你们能告诉我点有用的消息,这钱就是你们的了。”
四个老娘们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乔伟,似乎她们觉得一个老外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盯着乔伟看了一会后,其中一个老娘们摇头道:“俺们村没有叫美子的,更没见过穿日本衣服的。你仨听说过吗?”
另外三个老娘们也都摇了摇头,但随后有一个道了句:“不过我听说吴老二在日本好像讨了个小老婆,不知道是不是你俩说的那人。”
“日本小老婆?他把人带回来了吗?”我听后忙问。
“这俺们可不知道,这二小子啥时候回来的俺们都不清楚,他旅馆开业的时候也是他哥帮着给张罗的,现在他整天都待在他那个旅馆里也不出屋,偶尔出来见人也不吱个声。”
“有钱了嘛,谁还能上赶子跟咱们这些人说话!”
“他就是忘本了。”
……
四个老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起了旅馆的老板吴老二,但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如果放任她们就这个话题唠下去,恐怕她们能一直说到天黑,所以我赶紧打断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