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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考察队员全都吓傻了,他们有的当成晕厥过去,有的呕吐不止,有的发疯一样地跑出了那洞室。
事后警察确认了尸骨的身份,那正是失踪了十天的第九名考察队员,至于谁是凶手则没有任何人知道。从那之后,那八个考察队员没有任何人敢再提起那洞室,也不敢再寻找什么本草经孤稿,而剥皮客的传说也悄悄在当时接待九名考察队员的村子里流传开来。
人们害怕抓走考察队员的剥皮客来村里抓其他人,于是就挂一些剥好皮的动物给剥皮客,这些东西也确实被某种巨大的生物拿走了,至于那是野人还是剥皮客就不得而知了。
几十年过去后,村子以及周边地带对剥皮客的传说也越来花样越多,渐渐的传说走了形,而当年在神农架被剥皮的那第九个考察队员则早已被人遗忘。
曾广友所讲的故事听得我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我看了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也基本和我的反应差不多。
我咳嗽了一声先把莫名的恐惧感从脑中赶走,然后才问曾广友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三十四年前那个考察队曾经住在我家里,当年带他们进山做开山向导的就是我爸,整个过程我爸一直都跟着,包括洞里那张被撑着的人皮也是他亲眼见到的,不过一直到我当了导游他才告诉我这事,而且警告我千万不要走离正常的旅游路线,别进任何不明山洞。”
“这么巧?!”我有些惊讶于我们的好运气。
但曾广友却摇头道:“也不算巧了,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永志在群里的问题,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忙。”
王永志连忙解释说他加了一个神农架旅游业内人士的群,在乔伟过来到王永志家的当天,王永志就在群里留言想问一下有没有人清楚剥皮客的传说,并去强调有一对姐妹可能被剥皮客抓走了。
留言之后王永志也一直关注着群里的动态,不过得到的回复基本都是“希望早日找到你朋友”之类祝福的话,有实质帮助的信息基本一条都没有。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曾广友给王永志留言说他清楚剥皮客的事,王永志这才开车过去把曾广友接来。
曾广友给我们提供的信息让我们一下有了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不过这线索也明显让朱悦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两个女孩的衣服出现在了山中,这与那第九名考察队员衣物被弃山中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两个女孩现在已经死了?而且还被剥了皮?这实在有些太过残忍,我已经不忍心再继续想下去了。
我示意舒鑫过去安慰一下朱悦,毕竟都是女人,思考方式什么的应该更接近一些,像我这种思维办事都是粗线条的人万一哪句话没说好,没准还倒让朱悦更郁闷了。
舒鑫心领神会,立刻坐到朱悦身边去安慰她,而我则继续问曾广友当年丢失的那页本草经孤稿有没有找到。
曾广友摇头说:“我爸没把关于本草经原本的事告诉我,他好像是怕说得多了招惹到难脱身的麻烦。如果你们想知道具体细节的话,我倒是可以带我们去见见我爸,毕竟这事关系到你们朋友的去向,也许他能愿意说出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我觉得他开口的可能性不太大。”
我明白曾广友话中的意思。人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就会排斥类似的事情,就像我不想再触及任何跟食人族有关的东西一样。不过曾广友的父亲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一见的,至于能不能问出东西就只能看我们的口才或者运气了。
9、山中行
曾广友的父亲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他在十多年前就离开神农架旅游区搬到了邻近的县城里住。从王永志的度假山庄去县里起码要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事关紧急我们也没再拖延,晚饭我们也没吃就直接开车朝县里出发。
我们到县里曾广友父亲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他父亲并没有睡,不过也已经准备休息了。我们的突然造访显然让他非常意外,而当我们说明来意之后这大叔也立刻对我们板起了脸,然后便将他儿子曾广友叫到一边低声嘀咕了一些什么。
之前曾广友已经跟我们打过预防针了,我大概也猜得出他爸爸在跟他说什么,所以我不等他俩把话说完就起身过去道:“曾叔,我们刚才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们不为了长生书,就是想知道三十多年前你们去过的那个野人洞在哪。”
曾广友他爸眉头一皱,立刻摇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那洞了,也别找你们的朋友了,依我看呐,没找到反倒比找到要强。”
“不,必须要找到!”朱悦也站起来道:“她俩是我最好的姐妹,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她俩的尸体带回家。大叔,求您告诉我们吧,大不了您给我们画个路线图,然后我们自己进山里去找。”
“是啊,大叔,帮帮忙吧,我们就能指望您了!”舒鑫也过来帮忙恳求道。
两个女人轮番上阵显然让曾广友他爸有些招架不住,他苦着脸憋着嘴,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我看这架势好像只靠朱悦和舒鑫也不太够,于是我赶紧冲着乔伟和王永志使眼色,让他俩也一起上去求曾广友他爸松口。乔伟和王永志心领神会,随后也起身把曾大叔围在中间,又是叔叔又是大爷地叫着,反正是什么好听就说什么。
在这种强势围攻之下曾广友他爸终于放弃了抵抗,他闭着眼睛一紧鼻子,连声道:“好好好好!我告诉你们,你们快别在我耳朵边吵了,我脑袋都要炸了。”
一见大功告成我们几个赶紧收声闭嘴,曾广友他爸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哎,我是真不想去那个地方了。给你们画地图你们也找不到,就那么把你们放进山里去也不是个事!算了,我就跟你们进一趟山,不过你们身上的这些穿戴可不行,尤其是鞋。”
进到神农架原始森林里可跟在娱乐景区里跟着导游走青石路不一样,换一身丛林装是必须的。我们这些外行人自然不清楚应该穿什么,于是曾广友的爸爸也给我们列了个清单让我们武装好自己。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县城里随便找了个旅馆休息,第二天商店一开门我们就去按曾广友父亲给的清单购置装备,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已经全都摇身一变,从都市青年变成了印第安纳琼斯。
或许是不想儿子也跟着冒险,也可能是担心我们万一也遇难了还有一个人可以求救,曾广友他爸没有让曾广友跟着一起,而是由他亲自开车带我们赶奔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山洞。
几个小时漫长车程过后我们到了拉古村,关于剥皮客的传说就是从这个大山脚下的小村庄里流传出来的,这里也是曾广友父亲的老家。几天前乔伟和朱悦也来过这个村子,并跟村里人打听过剥皮客的事,这里距离我们之前所住的回龙湾度假山庄也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曾大叔把车子停在村里,在进山之前他也再次确认了一下我们是不是真要一起进去。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我们几个人也已经讨论过了。
本来我是不太赞成两个女士跟着一起进山的,但失踪的人是朱悦的好朋友,她要求必须要同行;而舒鑫也说什么都要跟我同进同退,就算失踪也要跟我一起失踪;唯一的无关人士就是王永志了,但这个本地人无论如何都要尽“地主之谊”。
于是我们也再一次跟曾大叔确认我们要一起进山。
徒步出了村子走上十来分钟,展现在我们眼前便是一片茫茫林山。远处山中云海缭绕仿若仙境,只是远观便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赶到这里的路上时还在胸口萦绕不散的恐惧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曾大叔走在前面为我们引路,他一边开山刀将拦路的树枝野草砍断,一边提醒我们跟进了别走散。
从村子步行到那个山洞差不多要两个小时,而越是这种长距离移动就越是不能走得太急,要合理分配好体力。徒步旅行本就不是我的强项,更别说现在还是穿山了,所以我干脆闭上嘴尽可能不说话以节省体能。
比起我来乔伟可要活跃得多,他紧跟在曾大叔身后一边走一边询问着山里是不是真有野人,还有那些拿走拉古村里生猪生羊的东西跟剥皮客是不是不同的物种。
曾大叔说野人肯定是有的,拿走村里生猪、生羊的多半也是野人,但是剥皮客是不是野人就不好说了,因为从头到尾在那山洞里他都没有见到任何野人生活过的痕迹,没有粪便、没有食物碎屑、果皮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些乱葬在一处的无数骸骨以及那第九名考察队员的尸骸。
接着乔伟又把我们在回龙湾度假山庄里遇到的情况跟曾大叔说了下,尤其是第二次保险公司的男员工失踪时所发生的怪事。
曾大叔听后摇了摇头。他说野人也许能把门撞开,但是监控拍不到这种事他就不清楚原因了,毕竟三十年前考察队并没有使用什么监控设备看管那页孤稿,也没出现过力大无穷的隐身人。
在一问一答中我们的徒步路程也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在山中隐藏在一块凸起岩石下的暗洞。那洞口并不大,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钻进去。曾大叔打开了探照灯第一个进到里面,接着是乔伟、两位女士,最后才到我和王永志。
进洞后的最初一段路很窄也很弯,走起来非常困难,但前进了大概二、三十米后通道就逐渐变宽,也终于可以站得起身了。在经过一个大型的洞室之后,曾大叔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将将可以让一个人爬进去的圆形的黑漆漆洞口,与其说那是洞倒更像是某种动物挖掘出来的通道。
曾大叔问我们道:“都准备好了吧?”
乔伟作为代表在前面点了点头,并且将我们事先准备好的绳索递给了曾大叔。曾大叔随后将绳子的一端固定在圆洞口不远的石笋上,然后拿着绳子的另一端趴进了圆洞。
10、白骨洞
我讨厌狭窄的空间,尤其是那种连移动身体都几乎做不到的小空间,甚至想象一下我都会感觉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我小时候上的是工厂的幼儿园,那幼儿园不大但小孩却不少,午睡的空间就成了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