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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作者: 一寒呵-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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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锦。”太子长长地叹息,看着那一袭浅碧在父皇眼中映衬出的赞赏,终究还是全部交付与了六弟。
  “太子。”那时候的李从嘉叩谢过后远远地在大殿前唤他,却只换得李弘冀拂袖而去。
  不过一件衣裳,
  不过,也就是,一川江河。
  从此安定公再没有让那件绝世的绣袍现世。
  
  如今,府内知安定公喜爱天水碧,早已有了专人日日采集雨露。
  李从嘉信步闲庭,恰好看见娥皇入了露园,便也一路跟去,贴身侍女流珠提着小竹篮等在一曲篱笆前,见着他施礼,却并不见娥皇的身影。
  “夫人呢?”
  “往后边去了,说是那边的蔷薇开得正好。”
  李从嘉穿过篱笆,伸手拂去竹架上长长垂下的枝条,恰好望见娥皇正俯身细细地嗅一只蔷薇,浓烈的朱红色花瓣开得张扬富丽。
  “娥皇。”
  一个转身的距离,她的夫,她的天。
  十八岁便嫁给了他,娥皇有着艳极而盛的美丽,那种美不见一丝的遮掩,如同她最爱的金线舞衣,如凤一般,舞起来的风姿只可膜拜。
  李从嘉淡淡微笑,伸手取过她手中的芦苇管,却重又被她拿回去,“说好亲手给你染一件,还差最后一些了。”说完伸手探到一朵蔷薇下的叶片上,不自觉咬着下唇,及其小心翼翼地慢慢引流那些露水。
  他刚要揽过她,却见娥皇一声轻呼猛地扬手,这才见蔷薇茎上多刺,许是扎到了,“哎?都是你。”一双美目含嗔看着他,抬起手凑近他眼前,“叫我分了心,你看。”
  李从嘉看着她故意装出的怒意笑出了声,手覆上柔荑,“好好好,我不该擅自尾随你来。疼么?”
  “破了一些,不是很疼。”慢慢地渗出了血迹。
  “说好的是天水碧,我可不要一件血衣。”李从嘉笑着温柔抬起她的手指便放入口中吮吸掉血迹,看她听罢那一瞪眼的风情。
  娥皇推他,“真是……。还有下人们呢。”终究有些羞涩,艳极的神色仿若火中牡丹,浓烈到极致。
  李从嘉拥她入怀。
  
  远远地有鸽子扑簌而去,褐色布衣的人趁着清晨悄悄躲到露园后侧的院角传信,不料回去途中恰好在花树后瞥见这一幕。
  无声。静静地望见那朵牡丹繁盛得席卷一切,他听见李从嘉对娥皇说,“一会儿我就去命人把这花茎的刺都拔去可好?”
  想着那夜巷口树后的人轮廓浅淡,而现下那绝美的腕子搂紧金色衣裙,莫名刺痛。
  
  娥皇闷在他怀里想起些什么,不解地问,“偏苑那人……听流珠说好像是北方人。”
  李从嘉不做声。
  “真的是故友?”
  “嗯,没事,你放心。”
  “许是我多心,不过前几日父亲来,说最近外面事情很多,从嘉,一定要小心。”娥皇抬起头,看着他依旧那样云淡风轻的面容,“父亲还有些担心你,可我知你,你从不想和任何人争,更不会和太子争。但是……。。”
  李从嘉笑得宽慰,“太子终究是我的亲哥哥,你放心。朝廷前阵子割让给北方很大一片领地,父皇忧心,再加上外面最近局势不稳,所以你父亲才会有所顾虑。”
  娥皇不再细问,只嘱咐他小心。
  “上次去韩府,提起你还惦记着红袖的舞,得了闲便再让她过来,最近韩府排了新曲,她和几个伶女被太子请去,过些日子便来。”
  提起音律歌舞娥皇来了兴致,便也不再多想。
  
  陪了一会儿娥皇,见她执意还要亲手采集,李从嘉便独自出来,吩咐最亲近的书童飘篷去请位北方的大夫来,说是那位故友不习惯南方的伤药,所以务必要请位北方人士来看看才放心。
  飘篷独自出了府门,心里琢磨着安定公就是心肠软,怎么半路上莫名带回个人来不说还这样劳心费神地想着请大夫。看着那人也算得风神俊逸,只可惜一身戾气,还带着刀剑。也没人敢问来路。
  飘篷自己想着,抬眼循着大路像金陵最负盛名的医馆走去。
  终究把大夫请来又送走,却不见他给什么故友看了病,只是安定公独自接待了一阵。
  出来后的李从嘉脸色看不出什么,却格外小心地让飘篷好生送走。来不及细问,安定公便急着又让他去找几个下人去露园剔花刺。既然主子的心思猜不透,还不如继续去忙,偏偏夫人又出来阻止,终究是心疼那些好好的花儿,最后的最后,还是安定公命人拿着金剪子好生地去剪,这才安慰了娥皇。
  几番折腾,府内一直喧嚣,
  而此时,午后无声的偏苑内,赵匡胤临窗展开一张薄纸,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字迹刚劲有力,却到了最后一笔笔锋停顿,生生地截去一半。
  一个杀站得不稳,却终究还是成了字。下了决心。
  他拿着那张纸想起茶烟里李从嘉天水碧衣,字字清晰,“他是我的兄长。”还是笑得有些遗憾。
  李从嘉赌不赢,一开始就注定。他识情,可惜李弘冀不懂风情不顾人伦,那又怪得了谁,天下,得来不易。
  




第三章 重按霓裳歌遍彻(下)

  赵匡胤看着院子里春花烂漫,抬首关上窗子,窄窄的一条缝隙里,碧色袍子的人用绸布托着什么正向露园走去。
  他也起身出去,露园里的下人们径自剪着花刺,赵匡胤直直地走到李从嘉身边,恰好是假山之后,下人们一时注意不到,这才发现李从嘉原来是用绸布托着一把金质剪子,上面还有费心雕刻出的纹路。
  李从嘉看见他过来,也不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突然那绸布被人扔到一边,手里的剪子也被那人夺去,不得不起身,却只看见赵匡胤拿着那剪子轻笑两声,随即直接拿出刀来迅速伸向花枝,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利落地削去一整株花朵的尖刺,却并不伤花瓣。
  “这样如何?”很明显,赵匡胤很是看不过他们的方法,还拿着那剪子左右把玩,“纯金的剪子怎么可能锋利,难怪你们这般慢,这么个园子要剪几天才能完。”说着顺势伸手用剪子剪下身旁另一株牡丹,“还是有些作用的,就是不知伤不伤得了人……。”
  “把剪子给我。”李从嘉的声音依旧淡淡地,却异常清晰,“谁允许你剪下它的?你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府邸么。”
  赵匡胤只见他可惜地看着那一株断花摇头,猛地把剪子扔在地上,右手横刀在李从嘉颈上压低声音,“你还有时间惜花?”
  李从嘉动也不动,“把花给我。”
  他张开左手,一朵摧残过后的殷红牡丹还带着残破的汁液,李从嘉苍白的指尖轻轻抚过,一点一点将它拈起,终于有些难过,“娥皇方才还嘱咐过,不许伤了花。”突然眼色一转,直直地看着拿刀威胁自己的人,“你说,我该不该开口喊人呢?”
  赵匡胤望见对方指尖沾染上的染红色恍若血迹,而李从嘉依旧如初见般,风姿翩然淡然而立,默默一袭天水碧。那一目重瞳子深深地映出刀影,赵匡胤第一次从它如墨的颜色里看出些愠怒,可是竟然,只是为了一朵花。
  若是其他人,他决不信,可是此时此刻这个一身静默的男人拈花而问,真真切切地只是为了一缕花魂。
  幽然紫檀香。
  “你不会喊人,这个问题如同你救我的那晚一样。”赵匡胤同样笃定,“你在乎人命,甚至,”他顿一顿,不以为意,却真的内心惊动,“如同你在意它。所以,你和李弘冀不一样。”
  李从嘉身影突然一震,像是蓦地听见了什么久违的故事,他只是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还敢念这个名字,却被这北方无所顾忌的人直唤了出来,“弘冀哥哥……。”突然又住了口,抬首看他,“我和他不一样,他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唤他,他不会让人把剪子从他手里夺走……”
  “他也不会为了一朵花不要自己的命。”赵匡胤抢白,手上握刀的力道同时加重三分,“李从嘉,你比我听到的传闻还可笑,却也比我想象中的你让我吃惊。你会在乎所有人的命,却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命。”
  像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定论,李从嘉只是微笑,“你说得太多了。其实杀了我,比削掉那些花刺还容易。”
  赵匡胤有些怒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扯过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他恍若带着紫檀香气的鼻息,他一字一句说给那双重瞳听,“天下人都说你什么也不明白,其实你,李从嘉,你什么都明白。”
  李从嘉带着笑意不答话,像是这游戏很无趣他不想再玩。腕子上的力气他明显争不过,便作罢,叹口气像有些累了似的竟然慢慢侧过头靠在赵匡胤肩膀上,清清楚楚在他耳边说,“他让你杀了我,是不是?”
  赵匡胤不答话,他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那夜之后你并不急着离开我就知道,你想用杀了我换取他对你的信任?可惜,我并不认为你会受制于人。”
  “太子许我名利,这样的理由如何?”
  李从嘉只是在他耳边笑,伸出手,轻轻地推开那明晃晃的刀刃,赵匡胤如同蛊惑般看着眼前恍若魔魅的男子,清雅微笑得像是一抹洇开的水墨画粉,却能够一语中的,“一定不只是这样的理由,你比太子,聪明得多。”
  赵匡胤收起刀,“告诉你也无妨,我有一个失散很多年的同胞兄弟,他流落于城北的寺庙中,太子暗中囚禁他以此威胁,我帮他除掉齐王,他许诺放过我兄弟并且如若日后顺利登基,我便可平步青云。其实,皇上已经请示过北朝想要让位于他,可惜北朝皇帝不放心李弘冀,他的性子太狠,很难保会继续向北方臣服,所以传位的人选还没有定论,而目前他最大的威胁,就是你。”
  李从嘉微闭双目,“所谓威胁,不过一双眼目。”优雅地抬腕扣住额头,有些烦扰有些倦态,那一瞬间的无奈如檀香般无痕,却始终萦绕不去。赵匡胤默默看他半晌,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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