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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吗?我看着你那个小女人在我面前死去,亨利的那话儿还插在她身上,我看见你
像个孩子一样在哭泣,你这个混蛋!”
凯利又打开了放气阀,使比利回到八十 的压力,正好叫他尝点甜头。现在他
的关 节处一定在流血了,因为那些氮气气泡会聚结起来,而减压後的肌肉层会自
动卷曲,他的中枢神经系统正在受到影响,细弱的纤维受到挤压,疼痛便开始扩散,
连结处和末稍产生剧痛,整个身体像被火燎电烤一样,神经开始抽搐起来,像是遭
到电击一般,身子猛烈地扭动着。这种早期的麻醉作用使他感到十分难受。看到比
利无法再忍受下去,凯利恢复了原来的气压,看到他的痉挛慢慢减缓下来。
“比利,你现在该知道帕姆当时的感受了吧!”凯利问道。
“太疼了。”他在嘶叫。他用手蒙住脸,但无法掩盖他的痛苦。
“比利,”凯利耐心地说:“你现在看见了吧。如果你再敢说谎,那我会不高
兴,会叫你再受更大的折磨,你不想这样下去吧!”
“啊,上帝,不要,求求你。”比利的手松开了,两眼睁得老大。
“好,现在让我们稍微客气一点,好吗?”
“对不起……”
“我也很难过,比利,但你必须听从我的吩咐,懂吗?”比利点点头。凯利端
过一杯水,查看了一下进入系统的锁,然後打开门,把玻璃杯放了进去。“好了,
如果你打开你脑袋旁边的小门,你便可以喝到水。”
比利照凯利的吩咐做了,很快便吸吮到顺着一根吸管流下的水。
“现在让我们正式谈谈。快把亨利其他的事告诉我。他住在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他喘着气说。
“胡说!”凯利大吼一声。
“啊,请不要……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四十号公路附近的一处地方碰头,但
他不让我们知道是什麽地方……”
“你应该表现得更好一点,否则,电梯就会又回到第六层,你准备好了吗?”
“不要--!”那嘶喊声变得更加尖厉凄惨,似要穿透那一 厚的钢板。“请
不要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比利,我没有什麽理由要对你客气,”凯利提醒他说:“你杀害了帕姆,还
记得吗?
是你把她折磨致死的,你奸污了她,又用老虎钳弄伤了她。比利,你和你们那
票人折磨了她多久?几个小时?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比利,我们才说了七个小
时。你说你为亨利干了两年的坏事,但你不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这怎麽叫我相信
你的话?”凯利的声音中充满愤怒,手又伸向放气阀。他只需拧一下。压缩空气的
第一声尖啸听起来如此可怕,比利身上还没感到疼痛就大叫了起来:“我实在不知
道啊……”
他妈的,他也许真不知道。
凯利想,他也许还没有感到疼痛。他把深度提高了一点,刚刚到达八十五 ,
足以 恢复原来的疼痛而不进一步扩散其效应。对疼痛的恐惧恰如真正的疼痛一样
令人感到害怕,凯利知道疼痛过了头,就会变成麻醉。但这个人是个胆小鬼,经常
给别人痛苦和威胁,如果他发现那痛苦尽管可怕,但仍可以忍受且终会过去,最後
甚至可增强自己的勇气。凯利可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不管这种危险现在看起来是多
麽遥远。他又关上了放气阀,恢复到原来的压力,同时把深度增至一百一十 。最
好的办法还是减轻疼痛,增加 麻醉效应。
“天哪!”莎拉倒抽了一口气。她过去没有见过帕姆惨死的照片。由於丈夫的
提醒,她没有进一步询问有关这事的情况。
多丽丝赤裸着身子,默不作声,令人感到不安。桑迪已帮她洗过澡了。山姆打
开自己的包包,拿出听诊器。她的心跳超过了九十,跳动很有力,但对这种年龄的
女孩子来说太快了。血压也过高,体温正常。桑迪走进屋来,抽了五 的血,准备
拿到医院检验 室进行化验。
“这是谁干的?”莎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多丽丝的胸部有许多伤痕,右
颊上也有一块印记,在腹部和腿部也有类似的伤痕。山姆检查了她的瞳孔反应,一
切正常,但完全没有反应。
“就是杀害帕姆的那些人干的。”外科医生平静地回答说。
“帕姆?”多丽丝问道。“你认识她?你怎麽认识她的?”
“那个带 到这儿的男人,”桑迪说:“他就是……” “是被比利杀伤的那
个人吗?”
“是的。”山姆答道,但他马上意识到这话说的是多麽愚蠢。
“我只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比利被氮气的高压弄得头昏脑胀,说道。他身上
的疼痛减轻了,态度也变得和缓了一些。
“告诉我他的号码。”凯利命令道。比利说出了电话号码,凯利记了下来。他
现在已经记录了整整两页纸:姓名、地址和几个电话号码。情况掌握得不多,但和
二十四小时前比起来却大有进展。
“你们的毒品是怎麽弄进来的?”
比利又把头转向一边。“不知道……”
“你应当放聪明一些,那样我们可以合作得愉快一点。”凯利又开始放气。
比利又喊叫起来,这次凯利没有停止,眼看着表示深度的指针指向了七十五 。
比 利开始大口喘气,他肺部的功能已遭到了破坏,他感到憋得很,咳嗽起来,身
体不住地摇晃着,这更使疼痛扩散到每一个部位。他的身体鼓胀得像个气球,或者
说是无数大大小小气球的集合体,互相挤压着,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开来。他感到他
的身体内部承受这些压力的能力强弱不一,而那些承受力最弱的地方恰恰又是他体
内最重要的部位。他的眼睛也涨得疼痛起来,似要爆出眼眶,外鼻组织也在扩张,
似乎整个脸就要脱离他的脑袋一样。他的两手举起来,拼命想抓住自己的面部,使
它不致脱落下来。他从未见过更没有受过这种痛苦,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
的两腿尽可能地弯曲起来,膝盖骨用力顶在舱内的四壁上,彷佛要在那钢板上顶出
一个洞来。他的手臂虽然可以自由移动,双手企图保护眼球不爆出来,但那更增加
身体的痛楚。他现在几乎喊不出声了。最後,比利的时间停止了,变成了永恒。对
他来说,再也没有所谓黑暗或光明,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一切现实都是痛苦。
“……请不要……请……”话筒中传来微弱的低语。凯利慢慢把压力升上去,
停在一百一十 处。 比利的脸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患了严重的麻疹一样,皮
下开始出血,左眼有一处已经破裂,一半的眼白已变成了红色,他看起来就像一个
受惊的可怕的怪物。
“我最後一个问题是你们的毒品是怎麽运进来的。”
“我不知道。”比利哀泣着说。
凯利轻声对着话筒说:“比利,有些事你必须明白:到现在为止对你还很客气,
你感到很疼,是吗?但我还没有真正伤害你。你懂吗?你还没有感觉过真正的疼痛
呢?”
比利两眼睁得大大的。如果他能够心平气和地考虑问题,那眼前的痛苦可能早
就停止了,这种看法既对,也不对。
“你目前所受到的一切,医生都可以把你治好,你懂吗?”凯利的这话并不是
骗他,而且,下面的话也确实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我再放气的话,比利,所发生
的情况就什麽人也无能为力了,你眼球内的血管会破裂,你会变成瞎子,你大脑内
的血管也会完全破坏,根本无法补救。你会变成一个瞎子,一个疯子,而且痛苦将
永远伴随着你。想一想吧,你今後的一生将是又瞎又疯又痛苦,你会变成什麽样子
呢?你才二十五岁,你将失去很多生活的时间,可能是四十年,又瞎,又疯,又残
废。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对我说谎,好吗?现在告诉我,毒品是怎麽弄进来的?”
不能可怜他。凯利对自己说,他本可以像杀掉一条狗、一只猫或一头鹿一样,
杀掉面前这个人。可是比利不是狗、猫或鹿,他是一个人,一个比老鸨或毒贩更坏
的人。如果把他杀了,他将不会感到目前的痛苦。他的天地实在太小, 面只能容
纳他自己一个 人,而周围其他一切的功能纯粹是为了他弄钱和取乐。他以给别人
施加痛苦为快事。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人类,他们也有权生活,有权和
他一样得到应有的幸福。
他不懂得这一点。因此,他情愿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侵害别人的利益,剥夺他
人的生存。也许,他现在已开始认识到这是行不通的,尽管为时已经过晚。他已经
认识到他的未来将是一个孤独的世界,那 没有人类,只有痛苦。能看到这种未来
将是比较聪明的, 比利垮了下来,他的脸色已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他开始用一
种哽咽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话了。他终於开始说实话了。经过了十年时间他才开始
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凯利考虑了片刻,看了一眼放在放气阀旁边的笔记。对许多像比利一样从事这
一行业的人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可怜的处境。也许他永远不会认识到别人也会以同
样的方法对待他,哪怕别人比他看上去更弱小。可是,这种认识毕竟来得太晚了,
对比利,对帕姆,甚至对凯利,都太晚了。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很少正义可言,
事情就是这麽简单,难道不是这样吗?比利不知道,正义可能在那儿等待时机,他
却不在乎那些警告。因此,他拿自己进行赌博,结果他输了,因此,凯利可以把这
种怜悯留给别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
“我警告过你,是吧!”凯利打开了放气阀,把他降到五十 的深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