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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活人负责,我的责任是对死人负责。”
“如果你想知道我作为医生的意见,他现在确实不能帮你的忙。他经历了太多
的痛苦,情绪很低沈,这封他的康复很不利。”
“那你是说要我们干坐在这?”道格拉斯问道。难道我需要作的只是像一个业
余的福尔摩斯那样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破案线索吗?但那会是一场他不能取胜也不愿
意为之战斗的战役。
“如果能让我看着事情的进展,我心会好受些。请不要强迫他。”山姆重复说
着,同时打开房门。
“凯利先生,我们很难过。”刑警自己介绍之后说道。道格拉斯拉开记录本。
这件案子提交到他的办公室,是因为它的高度重要性。《太阳晚报》的首页彩照几
乎近似传播媒体所允许出版的黄色杂志。市长已亲自要求对此采取行动。鉴于这种
情况,道格拉斯才接手了这个案件。他不知道市长的兴趣能保持多久,但他想一定
不会太久。能够占据一个政冶家的头脑超过一周时间的事情只有拉选票这类大事,
这件案子在他脑子停留的时间最多比迈克.库埃勒的一记螺旋球长些罢了。但这是
他主管的案子,而且将要发生的总是最糟的事情。“前天夜你是不是同一位名叫帕
悔拉.马登的年轻女子在一起?”
“是的。”凯利闭着眼睛回答说。这时护士欧图尔端着他上午要服用的抗生素
走了进来。她吃惊地看到病房内有两个男人,便在门口停了下来,不知道自己是否
应该打断他们。
“凯利先生,昨天下午我们发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体,其相貌特徵与马登小姐
相符。”道格拉斯伸手在自己大衣口袋中去摸什么东西。
“不!”罗森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制止他。
“是这个人吗?”道格拉斯问道,把照片举到凯利面前,希望自己正确的言词
能够减缓一些它可能产生的影响。
“真是胡闹!”外科医生一把拉起刑警,将他推到墙边。照片落在了病人的胸
前。
凯利的眼睛圆睁着,充满恐怖的神情,他的身体猛力抬起,想挣脱束缚,但很
快又瘫卧在床上,脸色苍白。屋内的人都走开了,只剩下护士一人,两眼盯在病人
身上。
“听我说,医生,我……”道格拉斯极力解释。
“你赶快滚出我的医院!”罗森大声吼叫着。“你想把病人吓死吗?为什么不
事先告诉我?”
“他需要确认……”
“那可以由我来做嘛!”
欧图尔听到这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就像运动场上孩子们吵架一样,但她眼下关心
的是凯利,那抗生素药片仍在她的手中。她想把照片从凯利面前拿开,但她的眼光
首先落在了那照片上面,使她感到一阵恶心。凯利把照片抓在手中,举到面前大约
十二的地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它。她全神注视着他的表情,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但很快地,凯利的脸色便平静下来,他说:“好了,山姆,那也是他身为警察应做
的工作。”凯利最后看了照片一眼,接着又闭上了眼睛,把照片递给了护士。
事情平静下来,但欧图尔的工作并没有完成。她看着凯利大口把药片吞下之后,
便离开病房,朝宁静的走廊走去。
桑德拉.欧图尔回到护理站,回忆她刚才看到的情景。当时凯利的面容是那么
苍白,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一定是被惊呆了。接着她便走近自己的病人,不去管
身后的吵闹声……可是,以后的情况又怎样呢?和第一次完全不同,凯利的脸色变
了,就在一刹那间,犹如打开一扇通往另一处地方的大门,她看见了自己永远无法
想像的情景,那样陈旧,那样野蛮,那样丑陋。她睁大眼睛,集中注意力,但她看
不清楚。他的脸上已没有震惊,而是充满了愤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像石头一样
颤抖着。接着,他的脸色又变了,理解代替了盲目的、充满杀气的愤怒。她接着看
到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危险的景象,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房门
关上了,凯利的眼睛闭上了。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面色显得异常地平静。她意
识到,整个过程不到四秒钟,一切都发生在罗森和道格拉斯在墙边争吵的那一刹那
之间。他经历了从恐怖到愤怒再到理解的全部过程……最后进入到一种隐瞒自己感
情的境界。但是,在理解与伪装之间所存在的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她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究竟看到了什么?她并不能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她看到了
死亡,一种被控制的死亡,事先规划好的死亡,经过严格训练的死亡。
但那仍然是死亡,生活在一个人心中的死亡。
◇◇◇“我并不喜欢做这类事情,凯利先生。”道格拉斯坐在那儿,一边整理
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说。刑警和外科医生相互不好意思地看了对方一眼。
“约翰,你没事吧!”罗森检查了他的身体,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脉搏,他惊奇
地发现他一切正常。
“我没事。”凯利点点头,接着又看了刑警一眼。“那是她,是帕姆。”
“对不起,凯利先生,我真的很抱歉。”道格拉斯真诚地说道:“但这样做我
也很不安,很不得已。无论如何,现在都已过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是尽快找到
凶手,在这方面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凯利平静地说。“法兰克在哪?他为什么没来?”
“他不能插手此事,”道格拉斯巡佐说道,同时看了外科医生一眼。“他认识
你,个人介入犯罪案件不符合职业规定。”事实上,这话并不完全正确,或完全不
正确,但又必须如此。“你看见了那些人……吗?”
凯利摇摇头,眼睛看着床,说话的声音很低。“没有,当时我在注意其他方向。
她说了句什么,但我没有反应过来。帕姆看见了他们。我左右都看了一眼,但什么
也没有看到。”
“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观察。听我说,你们同艾伦巡官谈过,是吗?”
“不错。”道格拉斯点点头。
“帕姆目睹过一次杀人案,我带她来和法兰克谈谈。”
“说下去。”
“她与贩毒的人有关,她看到他们杀人,是个女孩。我对她说她应报告此事,
我当时也很好奇。”凯利用单调平静的语调叙述着,并回忆着往事,心仍沈浸在内
疚和悔恨之中。
“那些人叫什么?“”
“我一个也不记得了。”凯利答道。
“得了吧!”道格拉斯身子朝前靠靠,说道:“她一定告诉过你点什么。”
“我没有多问。我想那是你们的工作……法兰克的工作。我们约定那天夜和法
兰克见面。我知道的就是有一伙人在贩毒,他们利用女人为他们办事。”
“你就知道这些吗?”
凯利两眼盯着他说:“是的,没多大帮助,是吗?”
道格拉斯停了几秒钟没有说话。可以打开这个案子的重要缺口没有出现。现在
又轮到他来说谎了,但开始说两句实话,说起谎来会更容易些。“在本城的西区有
两个抢劫犯在做案,是两个黑人男子,中等身材。他们的特徵我们就只知道这些。
他们的凶器是一把锯开的双筒猎枪,他们专门抢劫来购买毒品的人,尤其喜欢乡下
的顾客,也许是因为他们作的多数抢劫案都没有人报案。我们掌握的情况说明他们
和两件杀人案有关,这可能是第三件。”
“就这些?”罗森问道。
“抢劫和谋杀是重大罪行,医生。”
“但不是有人说这只是一次事故吗?”
“那是一种看法,”道格拉斯表示同意,同时转过身面对自己的证人说:“凯
利先生,你一定看见了什么,你去那究竟要干什么?马登小姐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不是。”
“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她已经死了。你可以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我已经说过,她同这帮人有关,可是,尽管听起来很蠢,我对毒品一无所知。”
但我一定会搞清楚的。
◇◇◇凯利躺在床上,独自思考着问题,两眼平静地观察着天花板,仔细注视
着那像电影银幕一样的白色的平面。
首先,警察是错误的,凯利对自己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看法,但他
的确这样认为,这就足够了。那不是抢劫,是那帮人,那帮帕姆害怕的人。
所发生的事情和帕姆告诉他的情况完全符合。他们以前就做过这种事。他有两
次让他们发现到,直到现在仍然感到内疚,但这已成为历史,做错了的事情已经无
法挽回。是谁杀害了帕姆?他们依然逍遥法外。既然他们做过两次这样的事情,他
们一定还会做第三次。然而,在那茫然的目光后面,他真正所想的问题并不是这些。
他想到,好吧,他们从前从未碰上像我这样的人。
我一定要尽快恢复健康,帆缆士官长约翰.特伦斯.凯利这样对自己说。
他的伤势很严重,但他一定会好起来。他清楚地了解这一过程的每一步骤。复
健是痛苦的,但他会按照医生的话去做,他要使这种发展更快一些,使他们能为他
这个病人感到骄傲,然后再开始那真正困难的工作。他要跑步、游泳、举重,然后
练习射击,接着做好思想准备,他已经在这样做了,他意识到……啊,不。在他们
最可怕的噩梦中,他们也没有遇上像我这样的人。
人们在越南称呼他的名字突然跳入他的脑海。
蛇。
凯利按了自己枕头下面的传唤钮。护士欧图尔不到两分钟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饿了。”他对她说。
◇◇◇“我希望今后再也不做这种事。”道格拉斯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自己的上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