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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干脆让我在一个小时前,最幸福的那个时刻死掉算了。
混乱到这个份上,我到底又算什么呢?是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不是,她即使被打回原型也不害怕,只要王子还是那个王子。
而我的王子还是不是我的王子呢?
我的脑子里面纠缠了很久,几乎把嘴唇咬破,才心一横:打回原型就打回原型吧,反正我也不是白骨精,最可怕的事情也不过是我从新一无所有,那又怎么样呢,我本来就打一无所有那里过来的。 再说,事情不会因为我害怕就不会发生。
横下心来轻轻的拉开了门缝。
平生第一次做这种偷听壁角的事情,可是把手握在门上的那一刻,我的大脑立刻变得无比的冷静,手也不再发抖了,竟然无声无息的把门打开。有些人只有在极端的情况下才能发现自己的潜能,比方我,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沉着的基因,也不知道自己有做贼的天赋,我站在门缝清晰地看进去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间休息室比我想象的还大,分成几组相对独立的沙发,不过沙发上面没有人,两个男人在西南角阳台的落地窗边相对站立,完全是气质迥异的两个男人,却都是那么的出色。
一个高大健美,昭昭然如日在中天,另一个清新脱俗,皎皎然如明月初升。不管谁看到这样的两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希望,哪怕其中有任何一个属于我也好!
然而在我看来这幅景象很暧昧,就和我最坏设想中的场景一样,我对自己说。
郝铭好像对对方说了些什么的样子,隔得比较远,他的声音又很小很低沉,我只听到隐隐约约提起了我的名字,内容听不清楚。
然而,一直看起来很平静的圭忽然暴怒起来:“凭什么?凭什么!!”
他疯狂的拿起好像是一个摆件扔向郝铭,郝铭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那个摆件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在地上粉身碎骨。
这更加激起了圭的疯狂,他一边嘶喊着:“我的生活,我的女人,本来都是我的!!!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强盗,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都是被你彻底毁了,混蛋,混蛋,混蛋!!!”一边疯狂的把他触手可及的任何物品,扔到郝铭的身上脸上。
郝铭却在那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殴打下,保持了沉默,并且最终不再躲闪。
终于,圭操起了一把凳子,狠狠地劈了下来,郝铭不得已用手臂挡了一下,他暴怒的再次举起了凳子……
我记起挨打的那个是我的丈夫,忍不住了冲进去并喊:“住手,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郝铭立刻听出了我的声音,本来要抵挡的手臂顿了下来,而圭手里的凳子却刹不住惯性砸了下去,虽然偏离了方向,还是重重的砸在了郝铭的肩上。
郝铭被砸得踉跄了一下,还是马上迎过来拦住我上前,死死挡住我:“你怎么过来了,没事的,我们有点小纠纷正在解决。”
小纠纷,骗谁呢!看圭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下的都是狠手,郝铭肩膀和手臂部分的衬衫里隐约有血痕渗出,脸上还有划痕,样子狼狈极了。
这当口,另一双手也赶过来抓住了我,是仍然喘着粗气的圭:“如玉,如玉!”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容易打动人,尤其是若有若无噙了泪水的时候——倾国倾城,我见尤怜来形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过分。
“你们,你,这是为什么呢?”我傻傻的问他。
他嗫嚅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说起的样子。
我觉得我的承受力到了极限了,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有脸到我的面前来叫着我的名字!我仇视的看着他:“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去美国了吗?美国那么好,人间天堂,你回来干什么呢?你——你——”一口气上不来,说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彻底的去死?
或者,我为什么不去死!
我想起当初像噩梦一样的日子来。
爱人不见了,带走了我的满腔爱恋,带走了我生活的希望和热情,带走了我的全部积蓄,只给我留下一个不容与社会,代表着未婚女子耻辱和惶惑的小生命。
我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每天都想从窗口一跃而下的日子。
我想起当初毫无尊严的,像落水狗一样到处寻找他的踪迹,被人耻笑,被人唾弃。 我想起我走投无路,和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商定的婚姻交易中,埋葬了自己青春的日子。 我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夹杂着痛恨,痛恨中支不住思念饮鸩止渴般的日日夜夜。
我以为我已经永远永远的忘记了那段日子,我以为生活已经补偿我了的时候,他却这么挽着另外一个女人,轻松微笑着出现了,甚至不能马上认出我来……
这些思绪在我的脑子里面翻江倒海,他那张我曾经无数次渴望,如今憎恨的脸在我面前,一切都太过分了。
我觉得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尖叫起来,以至于我无法正常呼吸和心跳,眼前一片混乱,我晕了过去。
或者,我如愿以偿的,死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虐来虐去,怎么好象还是在虐如玉?唉!
回不去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休息室里。
不过应该是另外一间了——有钱人就是房间多。
周遭静悄悄的,我被安置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为了让我觉得舒服一点,束缚我的裙子被解开了,我身上披着一件缀着长长流苏的流光溢彩的织锦,金色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熠熠生辉——即使那只是一张桌布。
我看着这美丽的织物苦笑一下,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醒了?”郝铭握住了我的手。
他还是一身狼狈,直接坐在我身边的地毯上,焦灼地看着我。
然而当我撑起身子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微微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 那点点闪烁的光芒被我捕捉,刺得我的心里也轻微的一麻,但我的脸上却反射般的浮出一个微笑来,我轻轻的说:“我冷。”
他默默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来抱我,再然后慢慢的用力抱紧对方,直到把彼此紧紧勒在身上,几乎不能够呼吸。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只要,只要还有这个人的温度在,我就还能够活下去,别的,等我有力气了再说吧。
微微闭上眼睛,把头倾斜一下靠在裹着我手臂的桌布上,这厚实的织物不但美丽,而且实用,最起码吸水性很好。
这插曲算是结束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保持沉默努力忘却才是明智的。 生活平静的继续下去,我们仍旧是完美的一家三口,夫妻和睦,幼子可爱,人见人羡。
我的MBA课程倒是有了起色,笨鸟先飞不是没有用处的,我每天晚上回来啃书,理论知识远比几个同学要扎实,分析起案例来也清爽了很多。朱教授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但是他指出了我的一个缺点:“李如玉,你和同学的交流太少了,交情更是没有,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这个,教授,我和他们之间说实在的,没有什么共同之处……”虽然实际上年龄都差不太多,可是我是个有家有孩子的女人,他们呢,即使有家有孩子,也多数在外地,所以基本上算是单身。 又都是精力充沛的现代都市人,到了繁华的大上海,只要一有空就加入到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娱乐活动中去,虽然也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泡这个那个吧,看这个那个演出,听这个那个音乐会、吃这个那个特色菜,逛这个那个商业区,但是兴致勃勃,很快就对上海了如指掌了。
可这都不是我的兴趣爱好所在。几年前也许可以让我觉得新鲜,如今早在S市的时候,我已经被郝铭带领着见过了一点世面,所以对这些小资人物的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但是教授不高兴了:“李如玉,你知不知道读MBA知识虽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人脉,你的这些同学是你这几年能够获得的最重要的财富!”
虽然腹诽财富这东西和奸商有什么关系?还是赶紧端正态度向教授表决心。
晚上聚会的时候,我主动的加入进去了,他们很高兴。像我这种有车有钱,明显有些背景的女人,MBA是不会拒绝的。
打电话回家告诉父母晚上有同学聚会,不用给我准备饭了,然后,犹豫的看着郝铭的电话号码,我要不要也和他说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交流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正在此时,同学们纷纷催我,朱教授的另外一个女学生韩彦燕直接过来挽我的手臂:“亲爱的如玉姐,走啦走啦。”
于是一起去吃所谓的私房菜,在摇曳的灯光下听其他人高谈阔论,未来的企划,未酬的壮志。我本是不适合在人多的时候夸夸其谈的那一类人,想说话也几次三番插不进嘴去。 他们的话题和我以前的同事不一样,不是家长里短的琐事和八卦。
和郝铭他们也不一样,还属于大半的空想臆测阶段。
所以我无所适从,只能脸上带着笑听着,听也没有办法专心,店里播放着奇怪的音乐,忽高忽低,忽而急切忽而婉转,好像有人在低低高高的叹息,又好像大风刮过颤抖的丛林。
连小韩都听不习惯,服务生过来加水的时候问:“你们这是什么曲子,听着怪怪的?” 服务生彬彬有礼的:“小姐,这是古筝曲。”
大家都:“谁不知道是古筝?可是这样的曲子能吃的下饭么?开个私房菜就用古筝曲附庸风雅,老板也够没文化的,实在不好听,换一个别的好了。”
很快,曲子就换成了春江花月夜之类我们常见的曲子,大家继续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