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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了!明天开始实验性地学习女人风情。
临波说只要保有本性,再将她那些大而化之的动作增添一点柔劲,她就会有致命的吸引力了。反正她现在很有空,试试看吧!就在今天勾引一个可怜的家伙来谈谈恋爱。如果恋爱很好玩的话,她决定一年谈一次,最後再绑一个顺眼的人进礼堂;至於那个白悠远,已经有太多人喜欢他了,不妨将他列为最高目标好了。等她谈过两、叁次恋爱,较有信心之後,她才有胆去与那些柔媚的女子争夺他。
嗯,太明智的决定了!试想,在没半个初恋的情况下,她要是呆呆地去勾引他,势必不得其门而入,只会给其他女老师当陪衬的分,哪有她出头的机会?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给他多了一个嘲笑她的理由,那她真的是躲到棺材去,怎麽翻也翻不了身了。
就这麽办,第一个绝不能找他!
那找谁好呢?啊!就那个古志明老师好了。他长得又矮又丑,没有女老师肯理他!不过,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耶!每天一大早都见他自动提来茶水为全办公室的老师们泡上一杯热茶,也没看他追过谁,如果找他恋爱,应该比较不会受到拒绝吧。毕竟他是全校国文老师里,第一个找她聊天、对她笑的人,应该是对她存有好感的。
决定人选之後,江秋水小姐终於要展开她轰轰烈烈的初恋了!
第六章
那个小丫头片子在做些什麽呀?
白悠远坐在餐厅里靠窗的一角吃午餐,可以将外头的蓝天白云尽收眼底,又得以躲去吵杂声浪的肆虐;可是接下来步入餐厅的一男一女瘸吸引了他的注意。
对於曾是他名下的学生,即使已与他平起平坐地当了老师,但本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伟大信念,他自是会密切注意着学生的一举一动,无法将她提升到同事阶层来看。
说真的,那丫头实在是好玩!害他每次看到她都想笑,忍得十分辛苦,加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每每蕴含怒意图瞪着他时,他更是忍俊不住。
她每次瞪他是要警告他不许笑,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他那个「上邪」学生已被他气得快成了「上吊」学生了!不知为了什麽?他看到她就是想笑,他从来也不是这麽没气量的人,怎麽就是会忍不住拿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大笑呢?要是给母亲知道了,肯定会被狠狠地训诫一顿。
他们进来已有五分钟了,点了餐之後坐在他左侧前方约叁张桌子远的地方。由於来用餐的老师已减少了,学生们又已回教室午休,所以他们中度声量的谈话,他可以听得很清楚。餐厅里头还有其他吵杂的声音干扰着,但他的武功修为使得他的耳朵灵敏度比他人强,这才会听得一字不漏。
我的天啊!那小女子正在对古老师求爱,还兴高采烈地列举了肯与她交往的十大好处!白悠远听到第五条时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什麽可以替他洗衣烧饭、可以载他上下班、可以给他一半薪水、可以免费在周末为他的家大扫除……她以为她在做什麽?应徵女佣顺便倒贴钱是吗?
他无声无息地朝那一对男女移近。
秋水喝了一口水,双手合十,一脸诚意,很期待那几乎被吓呆的古老师接下来的表情是——开心地大力应允,而不是落荒而逃;因为老实的古老师看起来在冒冷汗,并且已有准备逃走或昏倒的迹象。
「古老师,我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你要相信我,即使一时之间我不会太完美,但是经验会使人成长,相信我们会渐入佳境,我——」秋水还没说完话,即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截断。
「你发烧了!忘了吃药吗?」
白悠远一把拾起秋水的衣领,彬彬有礼地告知那已呆若木鸡的古老师:
「志明兄,失陪了,我的爱徒需要再管教管教,她说过的话请自动视为废话,不具任何效力,你可别将一个神智不清的小丫头所说的话当真。」说罢,他像抓一只小猫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地将秋水拎出了餐厅,直接往辅导室走去。
「白悠远,你放开我!你怎麽可以让我那麽丢脸?」她觉得很没面子,气得大叫。
「叫老师:」他敲了她一记响头,关上门後直接把她扔到沙发中,以跑百米的速度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让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下,没处可退。
「我也是老师!」她叉着腰怒瞪他,心里思忖: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不过,他的力气似乎很大……
「那就请你有为人师表的言行可以吗?否则我会把你扔回幼稚园重读。」他的鼻子几乎抵住了她的鼻尖,热呼呼的气息冲到她唇瓣上。
「我哪里不像老师了?我上课认真、教材准备充足、讲课内容生动活泼,都可以去拿师铎奖了。」她有些不习惯这麽靠近他。却又不服输地辩驳。
他扯高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说:「我去请学校替你报名。」
「不必了。」她突然举起手,将他逼近的脸推开到一臂之遥以外,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刚才的窒息感一定是他频频地吸气,抢走了她身边的氧气才造成她缺氧。这男人太可恶了,连氧气也要跟人家抢!
此举反使她的右手陷入他掌握中。他以左手手指分开她右手五指,与之交错合握。蓦地,情势有些变了!白悠远抬头看到秋水单纯又好奇的表情掺杂了少许的不悦,他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只是想找她来训话的不是吗?那麽,是什麽地方不对了呢?此刻感觉多奇特,竟令他——心动!
「会痛啦!」秋水被他呆着了好一会儿,决定自力救济。
这家伙居然拿她的手去摩挲他下巴的胡渣子。拜托!她的手还没有进化为刮胡刀,他以为他在做什麽?偏偏她那可怜的手还拉不回来,他握得不紧,但很牢。
「痛?」他找回了失落的意识,低头看她的手。小小的纤手离雪白还有一段距离,以她天天随便曝晒在阳光下的情形,太阳先生实在太厚待她了,没将她烤成黑炭,只让她稍微呈健康的浅麦色而已。此刻,她的手背被他下巴的胡渣磨出微红的痕迹,也许会有点痛、有点痒,但还不至於太严重,除非……她是个非常怕痛的女人!他邪恶地笑了:「那,这样痛不痛?」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小咬了一口。
「痛呀!」她开始用力地尝试以左手扳开他的箝制,可惜一时之间还见不到成效。她怀疑这男人上辈子是螃蟹吗?
很好!她果然超级怕痛。白悠远很得意,抓到她的弱点了,宾果!
「秋水,不许再让我知道你找古老师求爱,你不可以去挑逗老实人,要玩游戏也得找好对象。」
「我是真的决定和他谈恋爱,这又关你什麽事?」
「我是你的老师。」光这句话已足以代表绝对的权威。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白悠远,我告诉你——呀——」她来不及迸出骂人的话,因为他又咬了她一口!
「叫老师。」他威胁着她,嘴巴张得大大地,准备要再咬下去。
尽管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威赫不足惧,但……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师大人,你可否偶尔停止「体罚」我?」
「得看你的表现了;不过,你先回答我,古老师有什麽地方吸引你?让你要找他恋爱?」他不解,这丫头根本是一副不识爱情滋味的迷糊样,哪来那个兴致去追求别人?
「他没有人追呀!所以找可以捡来追,这并不犯法。」
「然後呢?追他做什麽?」
「当我的男朋友,不然还会是什麽?追来当标本陈列在墙上吗?」秋水以怀疑的眼光斜睨着他,这人那麽多美女追,难道会不明白男女交往的用意?
「女孩子不可以斜眼看人,难看。」他又敲了她一记响头。
「是个绅士就不会打女孩子的头!你也半斤八两,好不到哪里去!」
「等你有女孩子的表现时,别人自然会给你应有的尊重。你我师生一场,我是管定你了!问题丫头。」
「我只不过要谈恋爱而已:白悠——噢,老师,你管太多了。这麽闲,不如去关心那票挂名在你门下的学生,我毕业了。」她相信自己头上的肿包已足以媲美如来佛祖。
「一个心智年龄停顿在包尿布阶段的丫头是没资格谈恋爱的!你再吵、就买尿布奶嘴送你。」
是谁把老师的形象塑造成圣人的?还歌颂师恩比天高、比海深?那个人是人骗子!
* * *
这边的教师休息区是数学老师专有的,约占了四十坪左右,前後两排由天花板延伸到地面的书墙全是密密麻麻的数理参考书资料,看得秋水开始头晕。
她怎麽会在这里呢?窝在数学教师休息区的最内侧一角,简直有扼杀优秀国文教师之嫌!须知那个白悠远在此地的恶势力挺大的,只消在校长耳边咬一咬耳朵,第二天她的办公桌便莫名其妙地被搬入数学教师区,还被摆在最内侧,紧邻白悠远的座位;而他更是像个兼职牢头似的,命令地出入都得向他报备!
他以为他是谁?当年也不过代课两个月而已,连正式老师也算不上,如今却四处宣称两人有师徒关系,致使他必须好好管教她的任何「不当」言行!
她是来报仇的,怎麽反而被他牵制得死死的?而且她连想谈个恋爱都得受他管制?害得现在古老师一见到她,必定站在相隔她叁公尺之外的安全距离,活像她是瘟疫似的。
哼!出师不利,全都是他的错!
下午第一堂没她的课,她尽情地睡了一场午觉,起来时已是一点半了。幸好白悠远有课,不然必会抓起她来一场精神训话。他有病!对其他人都笑嘻嘻地好得没话说,却只会训她,还打她咧!完全不把她当女人看也就算了,至少他们已是同事,地位上是平等的。他不应该再欺负她!
秋水闷闷地抱起一叠作文簿批阅,另一手抓着扇子猛 。九月的秋老虎威猛一如仲夏,热得让人受不了。
「江老师,午安。」
柔柔美美的声音来自她的右侧方,想也知道声音的主人便是那位全校男子的梦中情人——黄思雅老师。
在女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