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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遇城穿衣的动作顿住,“是,你继续睡。”
“这么晚,什么事啊?”她关心地问,有点不安。
“公事!”说罢,走去床头柜边,拿了手表,“你继续睡。”语气放柔了些。
很快,他快速出了卧室。
“情况怎样?”刚上车,他对副驾驶上的属下平静地问,依旧沉着镇定。
“医护人员还在极力抢救!”
“车速再快点!”他沉声命令,放在膝盖上的大手指尖暗暗收紧。
第119章:别硬撑着!10000
凌晨三。点多,郊区一片寂静,空气清冷,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往西山疗养院的大门驶去。
“老板……”副驾驶的属下转过头,看着后排的韩遇城,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他上车后不久,就开始抽烟了,扶手上的车载烟灰缸,已经堆了一堆烟头了。
“说!”低沉的声音响起,属下阿海被震了下,还以为他刚刚没听到。
“老板,在我们前面有三辆车,都是崔家的人。”阿海小心翼翼地报告。
韩遇城右边嘴角上扬,冷哼,将烟头狠狠按灭在了烟灰桶里!
“崔女士也来了吧?”他幽幽地问。
“最前面的那辆车是她的车!”
“哼。”韩遇城冷哼,视线看向窗外,阿海也转过了头。
——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他长媳!”病房门口,一身素色的崔女士,挡在医生面前,气愤地问。
“崔女士,韩老刚刚被抢救过来,还在昏睡休息,这个时候,不便打扰。”医生耐心地解释,一脸和善。
“那也要人照顾吧?!”
“就算要人照顾,也劳驾不到崔女士你!”浑厚的男声响起,过道里,真皮皮鞋鞋底踩踏地面,发出有质感的声音,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强势的气场席卷过来。
他身后还有两名随从。
崔女士暗暗咬牙,看着让她恨之入骨,却除不掉的韩遇城!
“韩总!”韩爷爷的主治医师,从崔女士跟前离开,迎向韩遇城,墙边,还立着几个崔家人。
“欧阳医生!”韩遇城点头。
“韩总,关于韩老的情况,请去我办公室详谈!”
“好!”韩遇城点头,说完,向前两步,“你们两人在病房门口看着,没有我的允许,除了医护人员,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
“是!”两名随从异口同声!
崔女士气得脸色成了猪肝色,什么叫闲杂人等?!
韩遇城没看崔家人一眼,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交代完,转身便走,去了欧阳医生的办公室。
“韩总,恕我直言,请准备韩老的身后事吧!很抱歉,但我们已经尽力了!”欧阳医生一脸沉肃,看着韩遇城,遗憾地说道。
老人已经九十多岁,多个器官衰竭,回天乏术。
韩遇城面无表情,只点点头。
他出了办公室,没去病房,而是去了医院的露台,独自一个人,站在暗夜里,负手而立,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在病房门口的崔女士,已经给两个儿子打了电话,要他们马上赶来,而且拖家带口,必须全部回来。
不是出于孝顺,而是,惦记着老人的遗嘱!
没人知道老人是否立了遗嘱,祖宅早被他赠与韩遇城了,剩下韩氏的股份、他的个人财产都还没分配。
她是外人,没理由接近老人,只能让两个儿子早点过来,以及还在部队的孙子。
——
何初夏一觉醒来,床畔还是空的,不知他有什么公事,大半夜地就出去了,不会是什么大事吧?她有点担心,早就听闻生意场的险恶,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倾家荡产。
她很快洗漱好下楼,今天是要去上班的。
“方姨,你知道韩大哥大半夜出去是什么事吗?”她刚坐下,问完,端起水杯。
管家方姨皱眉,“初夏,好像是西山那边,老太爷那……”
“啪”
何初夏手里的水杯掉落,杯子没摔碎,歪倒在桌上,里面的水全都洒了,她连忙站起,后退,水没流裤子上。
心慌地看向方姨,“爷爷……爷爷是不是……”
即使是个见惯了生死的实习医,在面对亲人要离去的时候,还是和普通人一样,慌乱无章。
“我也是听保安说的,说是先生的车是去往西山方向,现在还没得到消息,那肯定没事吧?你先别慌!”方姨劝道。
何初夏点头,摸过桌上的手机,跑了出去,在门口,他拨了韩遇城的号。
她几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看着来电显示,韩遇城按下接听键。
“爷爷怎样了?”她的声音有点抖,一直当老人是亲爷爷,在京城上学的这几年,没少得到他老人家的照顾,那时候,只要她有空,老人就约她吃饭。
除此之外,她还知道,老人是韩遇城心里唯一的亲人,他又那么孝顺,如果他走了,他会伤心。
“虽抢救过来,但已经开始准备身后事。”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伤感。
她的心稍稍安下,但听说准备身后事,不免苦涩。
“我今天请假,去看望他可以吗?”
“当然,你是他最疼的孙媳妇。”韩遇城平静道。
“我先去医院,到那就请假!”
“让家里司机送你过来,这边只有公交,不方便。”韩遇城又平静地叮嘱道。
“嗯!你,你也别难过,爷爷他是真老了……”她柔声安慰道。
韩遇城扬唇,“谁说我难过了?”他骄傲道,不肯在她面前泄露半分脆弱。
——
病房里,朝阳刚刚从东窗户照射。进来,病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头发花白,蜡黄的肌肤上,有不少老年斑。
骨瘦如柴的手背上,插着针管,贴着胶布。
深色的西服,衬托得他,更显深沉,没打领带,白衬衫领口松了三粒扣子,他矗立在病床床尾处,一双爬满红血丝的眼眸,紧盯着病床。上的老人。
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双手自然地垂于裤缝边上。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老人,有了点动静。
他还是一动不动,立在那。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枕头垫得比较高,他能清楚地看到矗立在对面的,最疼爱的孙子。
“咳咳……”他咳嗽,他才完全回神,大步走了过去。
要按床头的警铃,被老人拦住。
“别……叫他们……我心里有数……”老人说话都很吃力了,气若悬丝,声音沙哑,好像喉咙口堵着一块痰。
韩遇城有点诧异,“渴不渴?”
老人摇头。
“你刚才盯着我看,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这个,老不死的?”老人有了点力气,浑浊的双眼,望着他。
最疼爱的孙子,也对他充满了愧疚。
韩遇城扬唇,“我说老头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
“我这不是,就要闭眼了……你说,我在地下遇着了你爸妈,我这张老脸……咳……往哪搁啊这是?!”老人的话,虽然有点俏皮,却藏着无尽的伤感。
“那你就做个老不死的,别下去呗。”他口无遮拦,与老人玩笑。
“那不成老妖怪了?不成,不成……”他又说道,韩遇城索性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曾经,是怨过他,但不至于恨。
外面,韩遇铭带着妻子已经赶来,韩遇柏的妻子带着女儿也匆匆赶来,韩遇柏还在执行公务,崔女士见二儿子还没到场,气得脸色涨红。
“你们看看里面那位多会做人,昨儿第一时间就来了,再看看你们!老大,韩翊呢?!他可是韩家的长孙!”崔女士气愤道,生怕老人的财产都被韩遇城抢去了似的。
“老太太,韩翊正在参加特种兵选拔训练,正是紧张时候……”
“特种兵?!你们是想把我孙子折腾死吗?!”崔女士已经气得失去了贵妇人该有的风雅,几乎跳脚。“
“老太太,韩家的男人哪个不是那样挺过来的,我们是这样,韩翊也该这样,他若真赶不回来,爷爷也会理解!”韩遇铭态度强硬,沉声喝。
他们兄弟俩从没觊觎韩家的财产,实际上,韩家的财产大部分是老四辛苦挣来的,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不是生意人,没有把利益看在眼里。
韩翊从小到大都是崔女士在“培养”,在她眼里,两个儿子为人太正直,不争气,斗不过韩遇城,她一心想让韩翊将来掰倒韩遇城的,现在,却被弄去当兵了……
崔女士咬牙,气得身子在颤抖,“妈,您消消气,这里是医院,有话咱们一会儿回家说吧。”韩遇铭的妻子江晓看不下去了,觉着老太太在医院就这么发脾气,实在丢脸,幸好周围都是自家人。
“你们一个个地……”崔女士拍着心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走去一旁椅子边坐下。
何初夏刚刚一直站在拐角处,将崔女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过她一次,在不算婚宴的婚宴上,是一位傲慢的老太太,那天,她和韩遇城一起敬她酒,她都没喝。想必,她当韩遇城是眼中钉吧。
她还是走了过去,一一打招呼,两位嫂子对她很友好,都是高干子弟,都是大方的成熟。女人。二哥家的女儿都六七岁了,很可爱,是个小。美女。
她和崔女士打招呼的时候,崔女士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连起身都没有。
她走到玻璃窗边,看到了里面温馨的一幕。
病房里的爷孙俩,像一对忘年交,斗着嘴,但谁也没生气。
“我想好了,等我到地下,遇着你爸妈了,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我给你们的儿子挑了个好儿媳,那小子正傻乐着呢!”
“我说老太爷,你怎么就知道我爱上她了?”
“你。爷爷我,会读心术!”
“瞎掰扯,一定是陈叔跟你嚼耳根子了!”韩遇城嫌弃道,想必他们最近在石城发生的事,老人都知道。
“我说,我会读心术,我就会……咳咳……你。爷爷我,料事如神!”老人又咳嗽道,一股血腥味涌上,连忙要爬起,手捂着嘴,韩遇城连忙抽了面纸伺候他。
洁白的面纸上,印着深红色的血印。
他的心,抽。搐了下,连忙将面纸丢进了垃圾桶,给他倒水漱口。
“刚刚……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