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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的都是关于韩翊的话题。
他这个四叔比韩翊的父母还要对他上心。
“你跟我队长聊些什么?是不是在他面前打我小报告了?”韩翊走到韩遇城跟前,扬声问道。
他冷哼,“我会跟你一样无聊?”仍然对他没好口气,淡淡嘲讽道,目光落在不远处蹲着玩一堆子弹壳的儿子们那。
韩翊嘴里叼着一根兔尾巴草,一脸不服气,“看来,我得再当个几年兵,过个十来年再要孩子,那样,不至于我的闺女或儿子要喊这俩小不点为叔啊!”
“哈——”韩翊话音刚落下,韩遇城笑出了声儿,他想起了笑笑。
一岁多的小女孩要喊两岁大的小男孩为“叔叔”,越想越得意,恨不能这就告诉韩翊!
“您笑什么!”韩翊板着脸,“大老远地带俩小家伙过来找我,您不就是为了炫耀?幼稚!要不是您37岁才为人父,两小子至于比我小20多岁么?真嫌弃!”
韩遇城仍然一脸得意的样儿,他哪会轻易被韩翊激怒,“韩翊啊,我笑你蠢!得,时候不早了,这两弟弟,你见也算见过了,一大家子的人,也就你没见过他们了。”
他说罢,转身。
“老韩!”韩翊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韩遇城蓦地转身,满脸不悦,“你小子又开始没大没小了?!”
“看见青舞了么?”韩翊别着脸,表情不悦,淡淡地问。
“谁?”他故意装没听清楚的样儿,反问。
“青舞!就是你以前的那个手下,安插在崔老妖婆身边,监视她的哑巴!那个,暗恋你十好几年的青舞!”韩翊的口气明显不对,嘲讽地看着他。
在女人面前,亲情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他对韩遇城,是敬佩,但,一想到青舞也爱着他,他这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你说的是她啊……怎么,你那么关心她?”他反问。
“谁关心她了?!听说她怀了乔世勋的种,那孩子,生下来了吧?你说,乔世勋会不会回来找她,会不会认这个孩子?”想到这件事,他更加愤慨。
如果时间能倒回那一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青舞让给乔世勋,让他带走了青舞。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青舞没告诉他,是否真的跟乔世勋上。床了?如果有,乔世勋说不定会误会孩子是他的。
“韩翊!乔世勋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明白,他那样穷途末路的极端分子,你说,他会惦记着一个孩子?一个女人?!”韩遇城表情严肃起来,他看着韩翊,沉声反问。
所以,青舞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一下就觉得她在撒谎。
他曾经的属下,没那么蠢。
“那个死女人,真够蠢的,生嫌疑犯的孩子……!”韩翊握拳,咬着牙道。
“是个小女孩,取名叫笑笑,长得很俊。青舞说,她没亲人,这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才生下的。韩翊,目前来说,你不要考虑儿女情长的事儿,专心把任务执行好,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沉声嘱咐他道。
“谁谈儿女情长了?!”韩翊骄傲地反驳,他不肯承认自己对青舞动心了,那么一个心里爱着他四叔的女人,他怎么会稀罕要?!
他看着韩遇城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复杂,怎么他稍微喜欢的女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
曾经,他还迷恋过何初夏……
看着他抱起了两个小家伙,一辆军用越野在他们跟前停下。
“哥哥再见!”
小韩韩和小小韩异口同声地喊。
韩翊摘掉贝雷帽,冲他们挥舞,嘴角的笑,不染一丝杂质,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跟韩遇城赌气,不值得。
女人也许会背叛他,但他的亲人永远不会!
——
回城的路上,小家伙们在安全座椅里睡着了,他给何初夏打电话,没人接听,有点不放心,打给大外科值班室,问她的情况。
外科的值班医生告诉他,何初夏正在做手术。
刚挂了电话,接到了蔡院长的电话,他在电话里,一个劲地求他,求他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顿饭。
为的是高海明的事。
“韩总,甭管您愿不愿意来,我蔡某今晚这顿饭是请定了哈,您不来,我就不走!”蔡院长最后说急了,死皮赖脸道。
韩遇城眯着眼,“看情况吧。”
他挂断。
他想带着何初夏一起去应酬蔡院长的饭局,但,他们回到家中,打她手机还是没人接,她还在手术中。
——
外科手术室,正在进行一台惊心动魄的手术。
倒不是病人的情况有多危及,而是,这个病人的特殊性。
“止血钳!”
“啊,给!”穿着绿色手术衣的何初夏,对助手吩咐,助手医生显然在发愣,迟疑了下,才将止血钳给了她。
“我说你们还在怕什么?!都是医务工作者,尝试都不知道吗?艾滋病的传播方式就那三种,怎么一个个的跟不敢喘气似的?!”她忍不住地冲实习的医生、护士气愤地指责。
“何医生,你别跟他们置气,这帮孩子胆量毕竟还没锻炼出来!”刷手护士冲她劝道。
“他们是根本一点常识都不懂。病人已经全麻了,你们身上也没创口,怎么就看他如蛇蝎?”她边说边盯着病人的胸腔。
一颗子弹嵌在离心脏只有五毫米的地方。
“何医生,不是我们没常识,是,是艾滋病,太可怕了。而且,这个病人,还是坏人……”实习的护士,小声道,
何初夏没理她,旁边的助手喝斥了下护士,因为,主刀的何初夏现在正在取子弹。
手术室外,韩遇柏一直在紧盯着手术室里面的情况,同时,好几名便衣警察也在盯着。
子弹刚被取出来,病人突然大出。血,带有艾滋病毒的鲜血洒得何初夏口罩上都是,其他人惊呆了。
“都愣着干嘛,止血!”随着她一声喝,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像对常规病人那样,为这个艾滋病人止血,待血止住,何初夏才让护士帮她擦掉口罩上的血迹。
“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要救!不管他是有艾滋病,还是有严重的传染病,我们也都要救!”见病人情况稳定下来,她才回答刚刚实习医生的话。
“可是,何医生,万一我们被感染上……我们是人,又不是圣人。”小护士喃喃问。
“你们以为,医院会不顾我们这些医护人员的自身安危?手术前不是找了我们几个身上没有伤口的进来的?就算病人有严重的传染病,医院也会给我们配防护服吧?干外科的,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还来干什么?”她又教训道。
“何医生,你也越来越毒舌了啊,颇有当年杜医生的范儿!”麻醉师在一旁,扬声道。
她笑笑,也算能体会到杜墨言曾经的用心了。
手术顺利结束,看到门外站着的韩遇柏,她竖起右手,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去洗漱了。
“初夏,情况怎样?”何初夏刚出来,遇到了韩遇柏,他沉声问。
“二哥,手术很顺利,子弹没有到心脏,病人没生命危险!”何初夏沉声回答,看了时间,已经天黑了。
“辛苦了!手术过程没意外情况吧?给艾滋病人做手术,也够难为你们这些医生的!”韩遇柏笑着道。
“手术过程没什么,只要大家身上没伤口,艾滋病人的血液不沾到伤口,就没什么危险。”她平静道。
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她笑了,“二哥,我给我家那位回个电话去,今晚我留这,看着这病人!”
“去吧!”韩遇柏点头。
——
一桌的蔡院长的家人都面带拘谨,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给韩遇城敬酒赔不是,请他原谅高海明。
高海明的老婆都来了,韩遇城觉得很讽刺,这女人,心是有多大。
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她这个做妻子的还要帮他收拾烂摊子,刚刚这女人也说了,家里儿子开学就高三了,最紧张的一年,不想让儿子知道他爸爸出轨,索性凑合着过下去。
正是因为有她这样的纵容,那高海明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蔡院长,你我也是多年的老交情,这件事,我对事不对人,高海明调戏的是我韩遇城的老婆,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别说他是你的侄女婿,他就是我的亲兄弟,我也照打不误!”韩遇城终于开腔。
“是是是!韩兄,我了解你的意思!那畜生是活该被打,打残了,我都不会帮他说一句好话!这不,我们今晚请你,是想把这事化了,我保证,那畜生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小何了,对了,他在华仁的职位,也被免了!我也保证,那畜生不会报复你,他也没那胆儿!”蔡院长连忙道。
虽是侄女婿被韩遇城打了,但是,他们仍然怕韩遇城报复,牵连到一家老小,才请酒赔不是来的。
韩遇城点头,“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蔡家人听到他这句话,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韩遇城的手机响了,他起身,离开座位,出了包厢,去了包厢外间。
“我刚下手术,今晚得加班了,这边来了位特殊的病人,我得留下看着。”何初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韩遇城坐在外间的会客沙发上,听到她的话,他挑眉。
顿时就不高兴了。
“什么特殊病人?还要你伺候一夜?”他不悦地问。
“这得保密!什么伺候啊,真难听!你在哪了?他们两个呢?你们今天去哪玩了?”她一连串地问,真想跟他们父子三人一起出去玩,四口人还没一起出游过呢。
“蔡院长为了那狗东西,在请我吃饭。你不是怕姓高的报警告我打人么,这下,放心了吧?”他沉声道。
听着他低沉浑厚的声音,他的这些话,教她这个怕事的小女人安心。
“韩先生,您真个拽的啊,把人打成那样了,人居然还反着给你赔礼道歉,黑白颠倒了啊……”她笑着道,他们是畏惧韩遇城的权势吧。
韩遇城得意地扬唇,“就那姓高的渣滓,若不是他动了你,也配我出手揍他?我跟你说,我现在想起那肥猪,还恶心着!”
她撇嘴,“韩先生威武!好啦,我得去吃饭了,你早点回家,带好儿子们。”
“我去医院陪你!”韩遇城沉声道。
“不要!要你陪